他那張堪稱絕色妖孽的臉龐之上，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然後他注視著葉念的臉龐，他讓葉念喊他白玄叔叔。

葉念陷入緘默——隔了好一會兒，然後她開了口，卻是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的，直接喊了一聲白玄叔叔。她的聲音清脆，聽上去好聽極了，對面的白玄微笑地看著她，那張絕色臉龐之上，帶了幾分滿意之色，他慢慢地眯著眼睛，然後白玄開口說道。

「真好呀。」

這一聲白玄叔叔，讓他內心深處，感覺到了一絲妥帖，他笑起來，眼底仿若湧動著溫柔的光芒，然後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葉念的肩膀，葉念聽見白玄開口說道。

「真好。」

說實話。

對面這少年，確確實實風華絕代。而且，他看上去，跟葉念的年紀差不多，眯著眼睛看著葉念微笑的樣子，讓人覺得打心底裏頭感覺到愉悅，他看著葉念的眼睛，葉念聽見這少年開口說道。

「你有喜歡的人了麽？」

他好似只是隨意無心地一問罷了，但是葉念猶豫了一下，她抬起頭注視對面這少年的眼瞳，則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有。」

「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我喜歡的人——很好。」

葉念生怕他不肯相信似的，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認真地補充道。

「是真的很好！」

對面的少年笑了起來。他長得太過妖孽好看，笑起來又宛若光風霽月，然後葉念聽見這少年開口說道。

「很好便好了——若是你真的喜歡他，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而且我相信小葉念的眼光，我們小葉念這般好，你的眼光，必定是不會出錯的，我是完完全全相信這一點的！」

這少年的語氣，愉快得很。而聽見這少年這麼說，葉念再度抿了抿唇瓣，她輕聲說道。

「真的麽？」

這少年笑了笑，然後他說道。

「當然呀。」

「我的小葉念，當然得相信自己。那個人好看麽？」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葉念的表情立刻變得古怪起來，而半空之中，則是響起了赤瞳的吐槽聲，赤瞳一點兒都沒有猶豫的，大大咧咧地吐槽這少年。

「小狐狸，你問這句話，可著實是不太厚道的哦。」

「你問那個人好看麽，可是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人比你生得還要更加好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小狐狸，那個人怎麼可能比你好看。不過那傢夥倒是聰明得很，我覺得，他能夠護得好葉念。」

赤瞳從半空之中浮現出來。

其實他之前。

在聽見葉念喊——喊白玄叔叔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要衝出來了，但是還是忍住了，眼下赤瞳深吸一口氣，然後他盯著白玄的臉龐，沉默了好一會兒，赤瞳才喃喃自語地說道。

「小狐狸……我是真的……」

他的眼眶都有點濕潤，隔了好一會兒，然後赤瞳才斷斷續續地開口說道。

「小狐狸，我是真的好想念你。」

他的聲音，都顯得有點哽咽。他的眸光落在對面的白玄臉龐之上，白玄聽得見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沙啞，大概是太多的情緒累積在一起，積攢到無法消解的地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爆發，不想要讓自己的眼眶紅得太濕潤，然後白玄聽見赤瞳開口說道。

「小狐狸——我真的很想你。」

「當年，我們都以為你魂飛魄散了——玄月那麼痛苦，你看得到麽，你若是看得到，你不會捨得這樣做的。你為什麼……」

這少年那張俊美的臉龐之上，卻沒有哪怕一絲半點的痛苦之色。他只是微笑著看著對面的赤瞳，然後赤瞳聽見白玄開口說道。

「我也想不到。不過那都過去了——那都是……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是麽。如今的我們，都很好。」

他這句話。

說得平靜溫和。

然後白玄抬眸看向對面的赤瞳，赤瞳聽見白玄這麼說，赤瞳只能苦笑，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赤瞳說道。

「我……」

赤瞳其實心底深處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這些話哽咽在喉頭，一瞬間都說不出來，千言萬語彙聚在心頭，最後，他眨了眨眼睛，只能夠說出一句乾巴巴的話語來。

「那……」

「不論如何，你回來就好。」

赤瞳其實並不是情緒太過外露的人。但是這一次，他著實是忍不住了，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白玄，然後赤瞳再也沒有任何猶豫地，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伸出手，深深地擁抱住了對面的少年。

那少年跟他相比，身影好似單薄，又好似擁有無限清朗的力量，他像是山澗之間的溪水，他也是天穹頂端的白雲，天朗氣清，而他微笑著抬眸看向對面的赤瞳，他開口說道。

「我回來了。」

葉念把空間讓給赤瞳跟白玄。

她自己安靜地坐在溪水旁邊發著呆，溪流倒映出她一張清麗無雙的身影，她怔怔地盯著自己的臉龐，卻突然聽見身旁有人開口問道。

「你有想過，繼承你爹爹的位置麽？」

這個問題——

讓葉念一瞬間有點吃驚。她驀然之間抬起頭來，神色之間卻又有幾分為難，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猶豫著說道。

「誒？」

「繼承我爹爹的位置？」

「這個……」

這個問題著實讓葉念感覺到為難，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葉念搖了搖頭，她抿唇不語，片刻之後，她開口說道。

「我爹地的位置麽……？」

「他不是當得挺好……」

赤瞳卻吐槽。

「他那不是當得挺好，他那是放手不管……」

但是葉念卻看向赤瞳，然後她認認真真地給自家父親冷莫燃解釋。

「可是他還是做得挺好的吧。」

「至少在我看來，他沒有什麼問題。」

「神界現在一片太平安寧不是麽，換個人，未必能夠做得比他更好了。何況——這件事情，畢竟也算是一份責任，我不太想要承擔。我覺得，維持現狀就很好。」

她認認真真解釋。

白玄看著眼前的少女，他仍然是笑如清風明月。

他說道。

「也好。」

這是他所說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