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見簡之舟這般問，這個小姑娘點了點頭，她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認認真真地開口說道。

「對呀。」

「當然！」

「我們現在就去找那海軍教官好啦！」

她的聲音，輕盈而又歡快！

……

簡之舟跟這個小姑娘轉身離開的時候，小姑娘則是扭頭看了一眼簡之舟，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說。

「簡之舟？」

簡之舟嗯了一聲，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簡之舟說道。

「走吧！「

海軍營地的方向，其實這個簡之舟是不認識的，但是簡之舟不認識不要緊，這個小姑娘認識海軍營地的方向就好了，她甜甜地微笑起來，她看向對面的簡之舟，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開口說道。

「簡之舟，我很好奇。」

簡之舟沉默片刻，他看向這小姑娘，這小姑娘的眼神裏頭帶了點好奇，然後這小姑娘說道。

「為什麼我說什麼，你就相信呀。」

「你就相信，海妖的負心漢會是我說的人？」

十歲的小男孩，則是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然後這小男孩認真地反問她。

「那你會欺騙我麽？」

他的語氣，是很認真的。

聽見這小男孩這麼問。

這小姑娘深深地深吸一口氣，然後她認真仔細地想了想，她搖頭，她說道。

「不會。」

她是認真的。

簡之舟聽見小姑娘這麼說，他臉頰之上的笑意變得溫柔起來，然後他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這個小姑娘的頭頂，這小姑娘聽見簡之舟開口說道。

「那就好。」

……

海軍營地戒備還是頗為森嚴的，簡之舟遠遠就看見一輛小轎車經過，發現簡之舟好像看入了神，身旁的小姑娘念念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動了兩下，然後這個小姑娘一下子笑了起來，簡之舟聽見這個小姑娘開口問道。

「你在幹嘛？」

簡之舟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簡之舟說道。

「我……」

「我在想，什麼時候，這樣的車，會在我的家鄉，到處都是呢？」

他的眼神，帶了幾分憧憬，而聽見簡之舟這樣說，這小姑娘則是略微一怔，隨即她笑了起來，她的笑意一片清朗氤氳開來，然後這小姑娘說道。

「原來你在想這個啊。你想要，讓你的家鄉，到處都是小汽車？」

簡之舟點了點頭。他的確在盼望著這件事情，但是他覺得，若是想要實現，的確是遙遙無期的，而聽見簡之舟這般說，這小姑娘則是伸出手，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她似是在思考著什麼，然後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說道。

「當然會實現啦。你相信我。」

「很快的。而且大家都會擁有的。這個東西，沒有什麼稀罕的。」

她好像一副，見慣了大場面的樣子。她甚至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簡之舟的肩膀，簡之舟能夠感覺得到這個小姑娘，的確是真心實意地在安慰他，但是正因為這個小姑娘是在真心實意地安慰他，正因為如此，所以簡之舟才有一種分外古怪的感覺，他深吸一口氣，隔了好一會兒，簡之舟輕聲說道。

「真的……」

「沒有什麼稀罕的麽？」

小姑娘瞪大眼睛，隨即笑了起來。

她笑意可當真是太好看了，甜絲絲的，然後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認真說道。

「當然啊。」

「真正稀罕的東西，不是這個。」

簡之舟不明白。

這小姑娘語氣之中，真正稀罕的東西，所指的是什麼，她怔怔地注視著簡之舟，然後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開口說道。

「真正稀罕的東西……」

「唔，我想想。」

「都有些什麼。」

簡之舟想了想，問她。

「是不是那種能夠在天上飛行的機器，我好似在書本之中看到過……」

而聽見簡之舟這樣說，這小姑娘一下子笑了起來。

「能夠在天上飛行的機器，我知道呀。」

「你在書本之中看到過？」

「那種機器，叫做飛機！」

「那種機器，當然是很厲害的啦！」

這小姑娘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簡之舟比劃，隨即點了點頭，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認真解釋道。

「飛機是很厲害很厲害的！」

這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然後她說道。

「不過厲害的東西，不止是只有飛機，而且那個東西現在看覺得厲害，以後未必，而且也不稀罕。你不過去過天文台麽，你通過那個叫做望遠鏡的東西，不是看到過天上的星星麽，也許會有新的機器，讓我們去月球哦！哦，就是月亮，去月亮，還有去那些星辰上頭看一看，還有其他的辦法，我知道的，有其他的辦法，那都不稀罕。」

這小姑娘的話語。

若是落在其他人耳中。

只怕是會覺得這個小姑娘完完全全是在胡言亂語，但是她自己說得極為認真，一板一眼，簡之舟猶豫躊躇了好一會兒，他問道。

「所以你眼裏真正稀罕的東西……」

這小姑娘說道。

「人啊。」

「當然，我知道你會覺得，這個世界到處都是人，但是一個人擁有的品質，才是我所真正看重的，認真，聰慧，努力，一切美好的品質，能夠構成一個人，這樣的人，是很稀罕的。全世界到處都是人，可是我喜歡的，我看得上眼的人，真的很稀罕。你是世上最寶貴的存在，這是我相信的。」

「飛機，火車，汽車——這些東西都可以批量生產，但是一個擁有美好品德的人，無法生產。而且，人的能動性，才是最為強大的。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科學家發明出來的，人是凌駕在這些外物之上的。」

這小姑娘抬起頭來，她眸光灼灼地注視著眼前的簡之舟。

然後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開口說道。

「所以人才是最聰明，也是最重要的一環。」

「所有的愛恨糾葛，都是因此而此。那個海妖喜歡人類，應該也是貪戀人身上，有她所沒有的溫柔吧，只是她沒有想到，那份溫柔，也是毒藥而已。」

簡之舟怔怔看著小姑娘。

這太深刻。

他好似不能理解，又似乎是懂得了一點點。

而眼前的小姑娘，則是突然笑了起來，這小姑娘說道。

「好啦，我帶你走！」

「先去，找那海軍教官算帳，再談論這些大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