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夙其實當真不用多麼擔心。繼承元夙的記憶之後,她如今的本事遠遠超乎謝啟心的想象。
要知道,元夙可是仙界有史以來的至強者之一,甚至成就了至尊之位,她的眼界同實力,強悍程度,可以說是冠絕眼前的神界。
那把黑色布傘看似隨時都可能碎裂開,但是卻支撐到了元夙進入那黑色深淵內部,才開始慢慢地出現碎裂,只是傘骨依然頑強的支撐住了,並沒有立刻分崩離析。
不過等到這把黑色布傘失去效應。
接下來才是考驗。
南宮夙向前又走了半步,每接近半步,其實承受的壓力就更大。
第一根傘骨,猛然之間碎裂開來!
她的神色不變,只是更快往深處而去,隨著傘骨逐漸斷裂,她向前的距離也不斷延長——而等到傘骨紛紛碎裂,這把黑色布傘終於徹底崩潰,將要化作飛灰,她看見了那座黑鐵堡壘。
也正是,葉玄月同薑源池已經進入的那座黑鐵堡壘。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座堡壘的輪廓,然後南宮夙鬆開手掌,這把黑色布傘化作飛灰,同時——黑鐵堡壘外側,那冰涼的平台上,彈出了一樣之前,葉玄月同薑源池趕來的時候,並沒有的冰涼機械。
那冰涼的銀白色物體對準南宮夙。
然後發射而出一道激光!
這是當之無愧的死亡射線。
南宮夙只是短短一個呼吸,此物便已經近在咫尺,然後落在她眼前,對準她心臟位置,要狠狠刺透,南宮夙的神色極冷,越是如此危機四伏的時刻,她的呼吸反而變得更加綿長起來——然後她整個人閃爍化作了幻影!
元夙掌控的是死之法則同冰雪法則,絕招是死之霜華,但是其實她對於其他的法則也有涉及——並非一無所知,眼下她身體閃爍的那一瞬,便立刻在空中化作數道幻影。
但是這激光居然也瞬間分成數道,緊隨而至。
竟然沒有給她留下絲毫的喘氣餘地,追隨她分裂開來,元夙的掌心向外,然後從她胸口位置,飛出一朵冰涼的冰花。
這是她之前就準備好的應對手段之一。
這冰花用的是仙界的幾種罕見的靈泉水,加上她自己的血液混合而上,這冰花撞擊上那激光,然後一瞬間竟然將這光芒都生生地凍結住。
元夙的身影一閃而過。
終於落在平台上。
她不像葉玄月那樣有炎黃鏡,知道應當如何以最不費力的正確方式打開這道門。
所以——她只能夠選擇硬來。
就如同薑源池之前所說的那般,強行破開這道門!
……
葉玄月身旁的那圓碟突然顫動了一下,紅芒再度急促閃爍起來。
「警告!警告!」
「非法闖入者!」
「警告!非法闖入者——非法破門,立刻採取第三方案!」
葉玄月同薑源池對視了一眼,等等——這裡怎麼會除了她們之外,還有其他的非法闖入者?葉玄月下意識想要激發炎黃鏡一探究竟。但是薑源池腦海之中閃過一絲靈光,他咬著唇問葉玄月。
「會不會……是仙界的修鍊者?」
他這樣說——葉玄月眼下也顧不上利用炎黃鏡探查來者身份,她立刻轉過頭看向那圓碟,開口說道。
「立刻停止採取第三方案!」
她雖然不知道那所謂的第三方案是什麼,但是她下意識感覺,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而這圓碟卻用冰涼的語氣回答了她。
「程序設定無法更改!我沒有更改的許可權。」
「第三方案已經被激發,無法放棄。」
葉玄月同薑源池對視了一眼,她深吸一口氣,她說道。
「你在這裡等我片刻,我回大門那裡看一看。」
她也想帶著薑源池一塊兒回去,可是薑源池的速度遠不如她,若是她帶著薑源池,等同於拖累,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她孤身前往,丟下這青年在這等候。
她匆匆拋下這句話,按住自己的紫光劍,少女的身影宛若離弦之箭,直接向著來時路徑而去,沒有半點遲疑。
薑源池並不知道來的人是南宮夙。所以他眼下雖然好奇,卻並沒有那樣焦灼,反而有興趣地蹲下來,打量那圓乎乎的怪模怪樣的小圓碟。
在他眼中,這小圓碟同他見過的任何一樣法寶,都顯得不太一樣。他伸出手指,輕輕地彈了兩下,這圓碟滴溜溜地轉動著。
「愚蠢的凡人!」
「神族使者的威嚴不可冒犯!」
「若是再有下次,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薑源池的眼睛轉動了一下,然後他笑眯眯地問道。
「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我給你一縷我的法則之力研究,你借我玩一玩。我好奇你的內部結構——你能拆開麽?」
他這話,讓對面的這小圓碟出奇憤怒起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怎麼能夠這樣……」
它話語還沒有說話,便被從薑源池指尖冒出的一小縷白光吸引了注意力。這小圓碟慢慢地挪移到靠近薑源池的地步,然後紅光閃爍了兩下。
就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看見了心愛的玩具,神情一瞬間變得有些癡迷起來。
「這是……什麼力量?」
薑源池的法則之力同葉玄月不同。何況葉玄月方才根本沒動用她的法則之力,她生怕她一個控制不得當,時間法則還原了眼前的這個小巧的機器人,把它變成了一堆還未製造前的破銅爛鐵。而薑源池眼下透露出了他的一絲治癒法則,卻吸引了對方。
「這力量好高深莫測……神族從來沒有過……」
「如果神族能夠得到這種力量,或許能夠令得士兵快速復甦……這樣在戰場上存活率便能大大提升……」
薑源池聽他語氣,便知道有戲。
他略帶得意地反問。
「如何?」
「要不要考慮?」
「你把你的身體借給我拆拆看。」
「我就把我的法則之力借給你。」
葉玄月也沒想到薑源池如此大膽。不過對面的那個圓盤卻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確定?」
「我……不能借出我的主身體。」
「但是……我還有一個備用的身體。」
「你可以拆除那一個。」
「如果可以,我們就……達成契約交易!」
薑源池蹲在它面前,有點兒激動。
「行啊。」
反正他法則之力多得是,分一縷給對方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你備用的身體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