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聲音在葉玄月的腦海之中響起來。

「主人，你忘了你是可以飛行的了麽？」

葉玄月這才反應過來。她已經突破到金仙了，的確可以嘗試飛行——不過是她之前沒有想到，她自己已經突破到了金仙境界，所以才犯了這樣的錯誤而已。

葉玄月略微皺了皺眉頭。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小白。

小白的表情顯得格外認真。

然後葉玄月聽見自己的本命靈獸說道。

「剛才……」

「破天好像並不是本體。」

葉玄月猛然愣住了。

這句話有點兒耐人尋味的意思，她眨了眨眼睛，然後低聲問道。

「什麼叫做不是本體？」

小白顯然也並不是太過確定，小白猶豫了一下，然後方才繼續說道。

「傳聞之中的破天，氣勢應該比你看到的更強一點。要麼是他身上有傷，要麼……就是他出現的，根本不是本體。」

葉玄月有點兒驚訝。

因為她覺得剛才的破天，展露出來的實力，都已經十分十分的可怕了。

她不敢想象，若是當真如同小白所說的那樣，並不是本體，那麼他到底修為要可怕到什麼地步？葉玄月覺得有點兒難以想象。

但是想到。

之前旁人口中的破天。

是可以碾壓人類仙帝的存在，小白的揣測，又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葉玄月低著頭，她想了想，然後苦笑著開口說道。

「不管破天剛才到底是不是本體。」

「重要的是，我需要回去。」

「怎麼飛行回去？」

這才是一個問題。

……

葉玄月鑽研著該如何禦劍飛行，而小猴子睜開眼睛的時候，它抬起頭，感覺眼前有朦朦朧朧的光芒，它晃蕩了兩下，然後感覺到一枚果子被甩入它懷中。

它下意識抓著吃了兩口。

感覺簡直是沁入心脾的甜。

然後它聽見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醒了？」

小猴子赤瞳猛然抬起頭，它的聲音都顯得有些迷迷糊糊的。

「欸？」

它猶豫了一下，然後方才試探著開口問道。

「等等，玄月呢？」

「玄月……」

它下意識地尋找著那個少女的身影，卻一無所獲。四周空空蕩蕩的。它躺在一張吊床上頭，這隻小猴子一骨碌爬起來，它跳起來，表情同眼神都帶了幾分憤怒。

「玄月呢？」

「你把玄月弄到哪裡去了？」

四周一片沉默，然後又有一枚果子掉入了小猴子的懷裡頭。小猴子卻冷哼了一聲，很有骨氣的模樣。

「你不要以為用果子就可以收買我！」

「我才不吃這一套！」

這隻小猴子的聲音帶了幾分的尖銳的憤怒，然後它抬起頭，開口問道。

「你把玄月怎麼了？」

它面前憑空出現了一道幻影。這道幻影抬起頭注視著它，看到小猴子覺得有點兒緊張，它往後頭縮了幾步，然後才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像是嘆息一般地響了起來。

「你很喜歡那個人類少女麽？」

小猴子的回答幾乎是毫不猶豫的。

「我當然很喜歡她啊。」

「她對我很好……」

「不，她是對我最好的人。」

幻影裡頭，站了一個青年，穿著黑色的長袍，眉長入鬢，分明就是破天的模樣。

只是沒有之前那麼冷漠的氣場，反而要溫和很多。他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隻活潑的小猴子，眼神顯得十分的溫柔，然後他開口說道。

「你喜歡她什麼？」

小猴子微微愣住了一下。

然後下一秒，小猴子的聲音幾乎可以用認真無比來形容了。

「我喜歡……」

「她很好。」

「我最早在下界覺醒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朋友……後來招惹了人類，被關到一個叫做禦靈門的地方。那地方太寂寞了，我天天躲在山洞裡頭，哪裡也去不了……」

小猴子其實看似大大咧咧，但是有許多事情。

它都是記在心裡頭的。

「她對我很好，很有耐心，也很溫柔。我知道她心裡頭的喜歡，也知道她是真心對我好。」

「我為什麼不能喜歡她？」

「我只不過是在回應她而已。」

小猴子的語氣顯得天經地義。它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小事情，它其實尋常看著一副不靠譜的模樣，但是和葉玄月相處的時候，這些點點滴滴的小事情。其實它都記得的。

只是它沒有在葉玄月面前提過而已。

而眼前的那道幻影。

一直十分有耐心地聽著小猴子闡述。它對於人類的喜歡。

從頭到尾，都沒有打斷它。

反而一直讓它說了下去。

小猴子抬起頭，它突然有點兒猶豫不決地看著眼前的破天。

「我知道，你應該是我的同族。」

「我也知道，她把我送到這裡來，是為了我好。」

「但是……」

「我是不是從此以後，很難再見到她了？」

「如果這樣的話，我想要回到她身邊去。」

小猴子的眼眸十分清亮，它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道幻影，眼神之中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十分戳心。

破天看著眼前的小猴子，然後開口說道。

「你會和她在一起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猴子的頭頂。明明只是一道幻影，但是小猴子也能夠感覺到一道淡淡的溫暖。

它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破天，眼神依然懵懂。

破天低聲說道。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小猴子心中一動，它抬起頭來，然後立刻開口問道。

「能夠讓我化形麽？」

「我可以變得強大麽？」

眼前的青年居然難得地勾了勾唇，然後他看著眼前的小猴子，開口說道。

「能不能夠變得強大，要看你自己。」

小猴子依然是似懂非懂，它懵懂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破天，下一刻，破天輕輕地撫摸著小猴子的頭頂，小猴子聽見他開口說道。

「我們的族人跟其他的那些強大的族人不同。能夠獲得什麼，都要看你自己。」

「你可能變得很強大，但是也有可能……」

「並不能得到多大的提高。」

小猴子眨了眨眼睛。

它還是不懂。

然後下一刻，它聽見眼前的青年開口說道。

「你跟我來吧。你不是說，想要化形麽。如果你想要化形的話，那麼跟隨我來。」

小猴子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猶豫。它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方才勉強點了點頭，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破天的幻影，然後開口問道。

「好。」

「我跟你走。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破天的語氣很平靜。

「帶你見真正的我。」

小猴子猛然睜大了眼睛。這句話……帶它去見真正的它，是什麼意思？

那道幻影的面容上卻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然後伸出手，空氣中，緩緩的波動，然後出現了一道發著光圈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