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月想了想,好奇地問出了她關心的問題。
「這隻風頭如此之強盛的猴子,叫做什麼名字?」
愁千道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感嘆之意。
「那隻猴子,叫做破天。」
「這個名字,著實霸氣,連天也要捅破。但是他的本事,卻是對得起這個名字!不過他千年前大出風頭,如今出現得也少了,除非是猴族有大危機,否則只怕是不會露面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有破天這隻猴子在,誰又敢跟猴族過不去?」
「他可是能夠逼得各個大種族讓步的存在啊!」
「他崛起之後,猴族的酒,都變得難求了不少。以前大族,還敢蓄養猴族專門作為釀酒師享受一二,眼下,只能夠高價去猴族求取,而猴族卻是不一定答應給酒的!」
「這可全都要看猴族的心情,沒有其他種族,膽敢逼迫猴族。」
他咬了咬頭,一臉惋惜。
「就連我們赤璃閣在庫存的那一批猴族美酒喝光了之後,許久沒有碰到好喝的酒了。」
「我們跟猴族的關係不深,想要弄到酒卻不容易。」
葉玄月點了點頭,然後她開口說道。
「你們這裡,有可以落腳的地方麽?」
愁千道倒是顯得熱情無比。
「自然是有的。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可以休憩的地方。」
「這裡有建造的屋子,裡頭一應俱全。不用擔心什麼。」
……
愁千道安排葉玄月居住的屋子,果真如同他所說,環境不錯,十分清幽。
抬起頭能夠看見那處瀑布。
外頭清風陣陣,這屋子雖然簡單,有些粗糙,但是別有一番風味。
葉玄月同林典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地方。
這一點也讓葉玄月覺得方便了不少。
她走入屋中的時候,環顧四周,然後手中輕輕地撥動了幾下,一處陣法便立刻在她的手中被布置完成了。
她是陣法師,這是習慣。
葉玄月的神情十分平靜,她抬起頭看著四周。
用精神力感應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安心下來。
然後同小白在意識海之中聊天。
「你認為我要讓小猴子回到猴族看一看麽?」
小白的聲音帶了點兒遲疑。
「這……大概要看它自己的意思吧。」
「不過……」
小白頓了頓,然後方才用一種十分認真的語氣同葉玄月開口說道。
「主人,我認為,你還是最好讓它回去一趟。我懷疑,它要回到猴族之後,才能夠徹底覺醒它的天賦,甚至是化形的。」
小猴子一直到如今,都沒有化形。
不是它有問題的話,便一定是某個環節缺失了。
它說不定,要必須要回猴族一趟。
才能夠化形,更進一步的。
而葉玄月其實心裡頭早就已經想到了。
她沉默了會兒,然後開口問小白。
「它的意思是什麼?」
小白的聲音裡頭倒是多了幾分苦笑之意。
「它隻想要成天好吃好睡,釀酒吹牛,倒是不那麼在乎回不回去。它天生就是懶散性子,不過這些年,在空間裡頭把它憋壞了,我瞧著,它也根本沒有好好修鍊的意思。」
「它那個傢夥,完完全全在糟蹋它自己的天賦。」
葉玄月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她知道赤瞳是什麼性子。
它是懶散慣的,不過葉玄月習慣寵著它,倒是不怎麼說它。
小白有的時候,只怕也壓製不住它。
她頓了頓,開口說道。
「你覺得,那赤璃閣的人口中所說的那隻強大無比的猴子,可能是它的同族麽?」
小白的聲音多了幾分謹慎。
「很有可能。」
「畢竟不是每一隻猴子,都擁有它那樣的眼眸的。」
「它若是回去之後,若是當真同那隻猴子是同族,對主人你來說,反而是好事情。它對主人你的感情很深刻,就算回到族中,也一定還是認主人你作為它的主人的。」
「我擔心的,是那隻強大的仙獸若是知道自己的同族被人類契約,會心頭不悅。」
葉玄月則是搖了搖頭。
「你擔心得太多了。那隻猴子我猜想,甚至未必會出現在猴族。若是它當真那般厲害,是不可能留在猴族之中的。」
能夠碾壓仙帝的仙獸。
留在族中的可能性,太低了。
應該是去探詢,更加廣闊的天地去了。
「不過既然如此,我還是後頭找機會去猴族一趟再說。」
葉玄月同小白聊了幾句天,心也略微安定下來一些。
她抬起頭,想了想,倒了一杯酒,正打算飲下,卻聽見了外頭似乎是有人在敲門,葉玄月想了想,並沒有把酒收起來,而門外的人則是走了進來,果真是她所想的那一個。
林典站在門外,看著她,開口說道。
「不讓我進去麽?」
葉玄月讓開身體,態度灑脫得很。
「我請你喝酒。」
林典其實已經聞到了酒香,葉玄月遞給了他一個酒杯,他抬起頭,眼眸認真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女,然後開口說道。
「你有一隻猴族的仙獸是不是?」
「而且,我猜想,說不定同他們口中的那隻幾乎日天日地的絕世仙獸有點兒關聯。」
葉玄月倒是沒有意外的表情。
林典跟她一塊兒從北鬥仙域跨越而來。
他若是猜不出來,他就不是那個世家出身,能夠當初被錢胖子視作源仙第一的林典了。
葉玄月沒有否認,然後抬起頭看著他,開口說道。
「如果我要去猴族呢?」
林典的語氣也十分的平靜。
「那我同你一塊去。」
「或許,能夠蹭一點兒好酒呢。」
葉玄月笑了笑,開口說道。
「你不擔心很危險?要知道,不一定能夠蹭到好酒,反而,要面對不小的風險,這是我一個人的私事——你沒有必要牽扯……」
林典的回答卻是斬釘截鐵。
「但是我們是朋友。」
他的眼眸注視著眼前的少女,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光彩,然後他開口說道。
「我們是朋友。一塊兒來了仙獸區域,自然應該共進退。」
葉玄月的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林典,然後開口說道。
「我身上的麻煩很多——你也不怕麽?」
林典的表情更認真了。
「我怕麻煩,但是我更怕,跟你做不成朋友。」
這句話,讓葉玄月微微一頓。
林典的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他果真聰明又清醒,他知道他若是退縮一步,便同眼前的少女,做不成朋友了。
林典看著葉玄月,然後低聲說道。
「我跟你一塊兒闖蕩。」
「我隻想跟你做朋友。」
再進一步——太難了。
這少女的心上蒙了薄薄的冰霧,他不敢奢望。
朋友也好,至少天長地久。
葉玄月看著眼前的青年,她遞給他酒,聲音很認真。
「謝謝你。」
這句話,她也說得很認真很認真。
她交這個朋友。
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