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通谷中。
齊昊被吸入谷中之時,感覺到天旋地轉,但是齊昊幾乎是本能的抓緊那隻小獸,然後便被吸入天通谷。
齊昊是被滴水聲吵醒的。
他抬起頭,那隻小獸用舌頭舔舐著他的臉頰,讓他臉上一片濕漉漉的感覺,他費勁的睜開眼睛,身上不知道為何多出了許多細小的傷痕,他抬起頭,發現他自己好像身處一處岩石洞穴之中。
有一滴滴流淌的流水落在他身上。
齊昊抬起頭盯著洞穴頂上。
有一點點微弱的光線傾斜下來。
那隻小獸的聲音,在他腦海之中響起來。
「你醒了?」
「感覺怎麼樣?」
齊昊動了動身體,他手臂好像脫了力,連抬起來都十分費勁,鑽心的疼。
那隻小獸跳躍到他面前,抬起頭盯著齊昊,隔了好久,才問。
「剛才在天通谷外頭,你為什麼要衝出來?」
「若不是因為天通谷的潮汐爆發,你當真便要死了不是麽?」
齊昊卻沒把這個當成什麼了不得的事。
「畢竟我先遇見的是你。」
「我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不需要什麼理由。」
這隻小獸的眼神深深凝望對面的齊昊,然後它又問。
「那……你是如何克制住他們天壇門的那把長老供奉的長刀的?」
「那長刀是天壇門的聖物。」
「你可能不知道,但是那長刀如同他們長老親自到來,可以發揮出十成十的威力,你知道那相當於神王親自掌控法寶。」
「你不過剛剛飛升,自然不可能同神王相對抗,那你是如何攔下他的長刀的?」
齊昊對面的小獸認真盯著他看。
「沒有哪個剛剛飛升的修鍊者能夠做到這一點。」
「我從來沒見到過,你身上一定有秘密。」
齊昊承認了。
但是他其實也並不清楚,葉玄月送給他的那片葉子是什麼來歷。
「是一個神界朋友贈送的。」
這隻小獸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神界?」
「看來你那個朋友很了不起。」
「能夠拿得出這種威能之物。你為何不去投奔你那個好友?」
齊昊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種很渺淡的語氣回應。
「那也得先出去。」
「你對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少了解?」
齊昊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隻小獸。
「我們如今是同生共死過的關係。」
「我們接下來還要一塊齊心協力闖出這個你口中的絕地,所以我們得建立信賴。」
這隻小獸默不作聲聽齊昊的話,它開口說道。
「天壇門之所以要如此不死不休的追殺我,是因為我搶走了他們門派的聖物。」
「但是他們說我偷盜,乃是汙衊。」
「那樣東西,本來就是我所守護的,我只是把此物重新奪回罷了。」
這隻小獸的語氣很堅決。
「他們只知道那樣東西很重要。」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那件所謂的聖物,其實是一把鑰匙!」
「可以打開天通谷之中,一處隱藏秘庫的鑰匙!」
如果不是因為齊昊捨命不顧一切救它。
這個秘密,這隻小獸絕對不會說出來,它如今吐露這個秘密,就是在心裡已經把齊昊當成了自己人。
「我逃到這裡來不是偶然。」
「我本來,就是想要偷偷進入天通谷之中。」
「找到那處密庫,再設法恢復實力。」
「他們天壇門將我所有神通封印……就是因為他們害怕!」
在這透露出微光的洞穴之中,這隻小獸趴在齊昊面前,它渾身的絨毛被鮮血粘在一起,深褐發黑,它盯著眼前的齊昊的模樣狼狽又可憐,但是這隻小獸眼中卻湧動著野心。
「我的神通是他們所畏懼的。」
「只要我恢復神通……」
它看著齊昊,開口說道。
「你信賴我麽?」
齊昊的神色反而顯得平靜。
他反問對面這頭神獸。
「我有不信賴你麽?」
他問得認真,對面的小獸身體輕顫了兩下,那黑漆漆的眼眸,在黑暗裡像是兩顆琉璃珠。
「你說得對。你沒有不信賴我。」
「而且你同我簽訂了契約。」
「沒有比你更值得相信的人類了,我知道一個很驚人的秘密……但是你現在還是太弱了。我不能把那個很驚人的秘密說給你聽。」
「等你稍微強大一些……」
外圍忽然之間傳來了風聲。水流聲有了微妙變化。
這隻小獸的眼神突然有些焦急起來。
「天通谷裡受陣法影響,環境時時刻刻都會有變化。」
「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得太久。」
「走,你先隨我來。」
「我知道那密庫大概在什麼方位。」
它一邊說著,一邊輕巧地跳躍到岩石上,在冒出的石乳岩上輕嗅空氣之中的氣味,然後它說道。
「有一點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味,不是你的……當心,我怕有敵人在附近。」
齊昊點了點頭。
他身體的復原力不算差,但是被吸入天通谷的時候身體經過幾番撞擊,眼下怕是骨頭都斷裂開來,一時半會也修復不好。
他忍著疼痛站起來,手臂還是往下垂抬不起來。
那隻小獸在前帶路。
它好像對這裡的確不陌生,很快就找到一條隱秘到極點的道路,帶著齊昊離開。
就在齊昊同這隻小獸離開之後僅僅過了一刻鐘的時間。
一道穿著黃衣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進這岩洞!
這個穿著黃衣的男子傷勢比齊昊還要嚴重許多,全身上下幾乎全都是傷口,被他用自己撕碎的衣物包裹起來。
他臉色極其難看。
因為他沒想到的是,他吸入天通谷的時候。
不但與同伴失散,而且甚至連他的空間儲物法寶,都因為這裡詭異的一種力量而無法打開。
所以他眼下甚至連一瓶療傷丹藥都拿不出來。
他不會任何治療之術,只能夠眼睜睜看著傷口惡化,又闖過幾個殺陣,這才找到這個洞穴,想要暫時喘一口氣,看看能否恢復一些元氣。
不過他向前走了幾步,突然間蹲下身體。
岩石上……有血跡。
他看著那幾滴濺落下來的鮮血,眼神一瞬銳利起來。
然後他唇角浮現一絲冷笑。
他不假思索抬腳往前走去!
他十分自信。
在他看來。
對方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即便他如今並不在最佳狀態。
但是他不認為,那個少年能夠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