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齊昊喝得酩酊大醉之下,是被齊寶拖回去的。齊寶看得醉得不省人事的齊昊,只能嘆氣,齊昊自己倒是傻乎乎地笑著,倒在小胖子身上,笑容裡頭透出幾分傻乎乎的氣質來。
「我要回家!」
我要回去……回去和朋友喝酒。」
「一定很快也能……也能飛升上來……」
他迷迷糊糊的喊話,齊寶生怕他再度說漏嘴,所以只能夠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過齊昊前頭的那句話,還是落入顧白的耳中,顧白的眉頭略微蹙了蹙,然後他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
「所以,齊昊是從下界飛升的神人?」
通寶鼠只能無奈地承認。
「對。」
「但是這又並不影響什麼。神界的飛升神人千千萬呢……」
顧白的眉頭微微皺起。
「飛升神人?」
「可是飛升神人不是應當有固定的飛升區域,還有同一界飛升的長輩指引,他怎麼會落入天通谷附近?」
「這說不通。」
顧白幾乎是一瞬間便抓住了要害之處,他這樣說,通寶鼠就有點回答不上來,不過它反應也極快,沒有哪怕一點心虛的模樣。
「我哪裡知曉?」
「或許正好出了些意外。反正這個小子傻不拉幾,有些東西也說不清楚。」
他這樣說,顧白果真不再繼續問,而等到各自回到居住之地,顧白一個人先去打坐,通寶鼠看見顧白的表情十分自然,也沒有理會那麼多,然後自顧自地同齊昊也去休息了。
齊昊喝醉之後,分外纏人!
這也讓通寶鼠有點兒後悔。
他在心裡頭暗自下定決心,之後絕不讓齊昊喝得這般醉醺醺,這著實耽誤事情。
而等到齊昊同齊寶離開。
顧白方才睜開雙眸!
他從手指之中抽出一張符咒,然後顧白沒有半點猶豫地在這張符咒之上刻畫了一些內容,這張符咒上頭立刻閃爍開明亮的光芒,顧白的指尖不猶豫地在符咒之上移動,畫出了數道形狀。
然後這張符咒在半空之中燃燒,直到化作灰燼!
……
同一時間的神道宮。
神道宮至尊面前,浮現出了一張符咒。
他看了一眼。
「欸?傳音符?」
「這張傳音符……是給了那個身體已經半法寶化的小子?」
「欸?他的傳音內容——」
神道宮至尊口中默念法決,然後這道符咒便在一瞬間被其打開,這張符咒被他撕開之後,上頭綻放出極其明亮的光芒,然後快速地掠過了一些符號。
這些符號對於常人而言。
宛若天書一樣玄妙,一個字都讓人覺得看不明白。
但是對於神道宮至尊而言,他卻能夠順暢流利地讀完這段文字,他的神色有了些細微變化。
「居然如此?」
「他居然能夠發現一個從仙界飛升上來的傢夥……呵呵,這倒是有意思了。」
「通過那座新的飛升之橋飛升上來的修鍊者,這可是——天道勢在必得要誅殺的對象呢。這個消息一旦透露出去,想必神界許多勢力都會蠢蠢欲動吧。」
「畢竟仙界之劫還在眼前。」
他慢慢地伸出手,任憑那符咒燃燒之後的灰燼散開。
神道宮至尊的神色,卻浮現出幾分冷淡清冷。他在仙界重傷之後,傷口不知道為何,難以痊癒。
謝長風要給葉玄月找成婚的賀禮,他任憑他折騰。
他知道他不會死心。
不過——他的確可以送那個少女一份大禮。
若是在她婚禮大典之時,揭穿她的真實身份,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少女,連她的朋友,都是從仙界飛升上來的,那結果,想必會極有意思。
這個強者的唇角慢慢湧出冰涼的冷笑來。他的手指,緩緩在空中勾連。
然後——無數符咒都在一瞬間成型。
這些符咒,都在一瞬間化作無數傳訊紙鶴,然後倏忽一下消失在了茫茫空氣之中,再也找不到絲毫痕跡。
……
第二日一早,齊昊醒過來的時候神清氣爽。他根本不記得,昨日發生了何事,他美滋滋地站起身,卻瞧見那隻通寶鼠一臉幽怨地盯著他看,反而將齊昊弄得有些遲疑起來。
這個通寶鼠怎麼如此表情。
難道他昨夜——
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不成?
通寶鼠哀怨地盯著齊昊看,不等齊昊開口,它就嗚嗚呼呼地說道。
「都怪你!」
「你昨日喝得酩酊大醉,非要拉著我同你一起睡覺!」
齊昊有點不敢置信指著自己。
「我?」
「你的意思是,我非要拉著你一同睡覺?」
通寶鼠不假思索點頭。
「是!不僅僅如此——你昨夜,還非得讓我陪著你一同猜拳,我不同意,你就撲過來,對著我的臉一陣揉搓,你看看,我鼻樑上頭還有你昨夜下手揉出來的青紫印痕!」
齊昊有點兒心虛。
他看過去,覺得這小胖子的鼻樑上頭,好像的確隱約有點青色痕跡。
「那是……我動的手?」
小胖子的聲音悲憤交加。
「不是你,還有何人?」
「而且,而且……」
「昨夜你喝醉了,非拉著我喊什麼神仙姐姐,我哪裡給你變一個神仙姐姐出來,你湊到我臉上,非得親我!」
「蹭了我一臉口水不說,連我的……我通寶鼠的初吻都被你奪走了!」
看著他悲憤交加的那張胖乎乎的臉龐,通寶鼠一瞬間有些哽咽無言。
「你確定?這樣說,明明吃虧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我被你佔了一個這樣大的便宜,應當是我更吃虧,你有什麼好哭的?」
小胖子抽抽噎噎。
「你有沒有良心啊!我日後還要尋第二隻通寶鼠的——」
「你這小子長這麼帥,不知道在下界有過多少風流債,你當然無所謂了!」
「我就不一樣了……」
「我……嗚嗚……一向潔身自好……」
齊昊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是見過這隻通寶鼠的本體模樣的,所以齊昊覺得一隻圓滾滾好似兔子一樣的神獸眼下哭嚶嚶地控訴他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實在是有點好笑,而齊寶的小眼睛拚命地擠出兩滴淚水,乘機開口說道。
「你要補償我。」
齊昊本來宿醉之後,頭便有些疼得厲害,當即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
「好。」
「你要讓我如何補償你?」
齊寶眨了眨眼,他睜大眼看向齊昊。
「我要讓你離顧白遠一點。」
「我吃他的醋!」
他半開玩笑一樣地說出這句話,齊昊看了齊寶一眼,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說道。
「我們同他不是很快就要分開了麽?」
「他不是要同那隻小松鼠前往那神船之主的婚宴。」
「你讓我修鍊到……修鍊到神將境界才離開,我後頭怕是都遇不到他,你有什麼好擔心?」
齊昊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可是通寶鼠就是心裡頭隱隱湧動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