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一陣,四周也徹底冷靜下來了。
眼下的情況,祭酒仙帝受了傷,總要修養一陣,有些事情也需要整理整理,所以還是得在北鬥仙宮暫留一段時間。
而祭酒仙帝則是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神情之中並沒有什麼懼怕之意,反而躍躍欲試的齊昊,感嘆了一聲後生可畏。
若不是他生性疲懶,對於許多事情都並不上心,或許他都有些動心,要收眼前的這個孩子為徒了。
祭酒仙帝想了想,然後手指微微合攏,那把劍憑空飛來,然後回到了這少年的劍鞘之中。
嚴絲合縫,一絲不苟。
祭酒仙帝的臉龐之上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然後他開口說道。
「物歸原主。」
「這把劍,該還給你了。」
齊昊點了點頭,他的神情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異樣。而祭酒仙帝盯著眼前的男孩的面龐,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你的劍當真是頗為凌厲。」
「但願你日後能夠成長到……匹配得上這把劍的程度。」
能夠讓祭酒仙帝也心動,可見這把劍到底厲害到什麼樣的程度,而齊昊則是微微揚起嘴角,這個男孩的眼眸桀驁,但是裡頭卻湧動著一種強烈的自信,然後祭酒仙帝聽見齊昊開口說道。
「一定會的。」
祭酒仙帝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胥陽仙帝。
胥陽仙帝之前也已經是大開眼界了。
至少他自認,絕對不可能,同雍皇拚到那樣的地步。以他的本事,倒是的確有可能,生生地被雍皇斬殺掉的。所以他此時此刻看向祭酒仙帝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善意,哪怕是他之前邀請的那位仙帝道友,方海仙帝,也頂多比他的本事高上一線。
自然比起祭酒仙帝而言,還是不如的了。
胥陽仙帝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感慨。
「還是道友厲害。」
祭酒仙帝點了點頭,胥陽仙帝的語氣愈發小心了幾分。
「道友若是想要離開也無妨,但是不妨在我們仙宮再休息一段時間再動身,如何?」
「我也好請教道友一些關於修鍊上頭的問題,交流一些心得的。」
他在見識到眼前的男子的實力之後,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頗為低下。而祭酒仙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胥陽仙帝,然後點了點頭。
……
葉玄月自然也是跟著一塊兒去了。那男孩就抱著劍沉默地跟在葉玄月身後。
胥陽仙帝則是看了一眼這男孩的劍,倒也沒有說什麼。
如果沒有祭酒仙帝,說不定,他對那把劍,還有些想法,畢竟見識到之前這把劍的卓絕威能,說不動心的話,必定是假的。但是對於胥陽仙帝而言,畢竟這把劍的的確確並不屬於他,而卻已經認主了。
所以他就權當做沒有這件事情了。
北鬥仙宮之中,倒是斷斷續續停留了有一月之久。
胥陽仙帝拿出不少頂尖的藥材,也算得上是下了功夫,祭酒仙帝毫不客氣,自然是全部笑納了,他順便同胥陽仙帝探討了幾分關於修鍊的問題,也讓對方茅塞頓開,說起來,這筆買賣,倒是胥陽仙帝賺了不少的。
而等到一月過後。
儘管胥陽仙帝再三挽留。
葉玄月還是同胥陽仙帝和辛莞莞一塊兒,帶著齊昊,離開了北鬥仙宮!
……
路邊不知名的野花散發出了陣陣的幽香。那抱著劍的小男孩冷著一張臉往前頭走,瞧著有些冷冰冰的。而在這小男孩的身旁,有一個看上去比他要稍微大一些,已經是少年模樣的人,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這小男孩,笑得頗為欠揍。
「欸?你為什麼不喝酒?」
「你是不是怕撒酒瘋?」
「你就嘗一口麽,真的很好喝的。連玄月都覺得我釀造的酒好喝呢,你就相信我一次。」
這個小男孩略微皺了皺眉頭,他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少年,語氣有些不耐煩。
「你便不能安靜一些?」
這少年的眼眸狡黠地轉動著,然後他開口說道。
「安靜什麼?」
他湊近了眼前的少年,然後笑得更加沒心沒肺了。
「路途漫漫,不說話不是太無聊了?」
齊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而辛莞莞呢,則是走到葉玄月身旁,她的語氣之中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然後葉玄月聽見辛莞莞開口說道。
「我看,這個小男孩,要被你的那隻話嘮小猴子給弄得差不多要瘋了。」
葉玄月轉過臉看向辛莞莞,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開口問道。
「那你和祭酒仙帝呢?」
辛莞莞微微一怔,然後她立刻把頭偏轉過去,整個人都在裝糊塗。
「啊?」
「什麼?」
「我不知道啊。」
葉玄月的唇角上揚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然後她說道。
「哦?」
「這樣說來,之前那個夜裡夜黑風高去尋他的人,不是你了。」
辛莞莞的笑容極美,她毫不猶豫地便否認了。
「自然不是我。」
她回答得不假思索。自然不可能是她。她又不是人,她是狐狸。
葉玄月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笑著搖了搖頭,而辛莞莞則是正色了起來,開口問道。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葉玄月頓了頓,然後說道。
「我要把一枚玉佩送到我爹爹手上去。」
辛莞莞微微一怔,她的反應有些好奇,她湊近了這少女的臉龐,張大了嘴巴。
「你……」
「你爹爹?」
她又喃喃地重複了一遍,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
「你爹爹也在仙界?」
辛莞莞不太清楚葉玄月的身世,葉玄月點了點頭,少女的神情則是要顯得波瀾不驚許多,原本這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之事,倒是辛莞莞微微一怔,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你這樣的人,也有爹爹的。」
「我倒是好奇,你爹爹要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夠生得出你這樣的女兒。我可以見一見你爹爹麽?」
葉玄月看了一眼辛莞莞,然後點了點頭。不過葉玄月說道。
「我隻想把玉佩送過去。」
「那裡距離這裡,還有不短的距離,我們只怕後頭要辛苦一些趕路了。」
「而且——蜉蝣會必定不肯善罷甘休。你的身份已經暴露,路上恐怕要生出些波折,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妙。」
說到正事,連辛莞莞的神情也嚴肅起來。她認真點了點頭,表示記在了心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