葯栗……

赤瞳倒是頗為興奮，它從葉玄月手中把拿過來，然後端詳了好久，然後居然傻笑著，把此物塞入了他自己的嘴巴裡頭。

葉玄月微微一怔。

赤瞳居然還想要把此物咬開，但是此物的堅硬程度顯然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赤瞳努力了大半天的功夫，都是依然無果，根本咬不開這傳說之中的葯栗，反而覺得苦澀得很，他呸呸地吐出來。

臉龐幾乎皺成一團。

「這根本就不能吃。這什麼東西……」

「苦得要命。」

葉玄月又好奇又好笑，她伸出手點了點赤瞳的腦袋，語氣頗為親昵。

「此物原本便不是給你吃的。你安分一些。」

赤瞳委屈巴巴。葉玄月則是翻手把此物收集了起來，這東西既然看著同神農杵色澤一致，說不定當真有什麼瓜葛，保不準便是從神農鼎之中誕生的葯栗，所以自然要認真收起來才是。

她收好了此物之後，抬起頭看向辛莞莞，然後問道。

「如果面對一尊妖帝，你有多少把握？」

辛莞莞的神情也有些嚴肅起來了。她頓了頓，然後開口說道。

「看修為高低，天賦神通的強弱，哪怕是仙獸之中的妖帝，也分好幾等的。我頂多只能抗衡最弱一等的妖帝，也不過是圖個保命，再多便也做不到了。」

她倒是十分坦誠，並未吹噓什麼。她們魅狐一族，原本也不是精通戰鬥的種族，秘法也以迷惑人為主。

葉玄月心裡頭大概有了數，然後她想了想，繼續開口問道。

「那我們若是前往妖神山，你可有把握？」

這個問題，提的更加一針見血。

辛莞莞搖了搖頭，她苦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方才說道。

「當初狐族隕落在妖神山的那幾位長老，修為都在此時此刻的我之上的。」

可見她根本毫無把握。

也心知肚明何等危險。

但是她執意要去，顯然是心裡頭把小白當成狐族重生復興的希望，所以頗為不顧一切而已。此女猶豫了一下，然後方才說道。

「其實我雖然之前在蜉蝣會的掌控下身不由己，但是也認識了一些他族的……朋友，也許能夠引得他們為我辦事。」

她這話說得頗為遮掩。

葉玄月卻搖了搖頭，她開口說道。

「你的那些朋友，若是當真遇到生死危機，只怕站在哪一邊都不好說，難免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葉玄月的這句話說得頗為直白，但是此女卻沉默不語，顯然是因為覺得葉玄月所說——是有道理的。她苦笑了一下，然後方才輕聲說道。

「的確如此。」

她論修為的確極高，論見識這麼多年在蜉蝣會的安排之下，隱匿在仙人區域，見識過的仙帝林林總總都不少，此女可以說是當之無愧久經風霜閱歷豐富，但是奇怪的是，當她撞上葉玄月的時候，卻情不自禁地覺得眼前這少女的話頗值得信服。

一方面是因為葉玄月隱約有小白氣息，九尾玄狐的氣息天生壓製她，這同修為無關，這是她對於狐族聖皇者的尊敬。

而另一方面，是這少女的確十分沉穩。

辛莞莞看了一眼這少女，她的模樣顯得不急不緩，她低著頭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然後辛莞莞聽見她開口說道。

「那樣的話，貿然前往妖神山，還是有些危險。」

「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關於那座山的一切，再詳細地說一說麽？」

這不難。

辛莞莞倒是表現得頗為爽快，直接便答應了。狐族當初想要舉族搬入妖神山，是因為妖神山的確極大——傳聞之中，那裡乃是仙界少有的洪荒之地。具體的來歷，辛莞莞作為魅狐卻不知道，不過她補充道。

「若是聖主大人的傳承記憶已經覺醒，它一定知道比我更多。」

「九尾玄狐乃是整個仙獸之中傳承記憶屈指可數的古老幾族之一，聖主大人的傳承記憶不遜色於龍鳳，而且因為狐族特殊，所以九尾玄狐能夠保存更多的傳承記憶下來。」

辛莞莞的聲音娓娓道來，她抬起頭，然後開口說道。

「聖主大人前往妖神山，想來也有它的打算。但是畢竟我們狐族在此處隕落過長老……所以我始終不能夠安心下來。」

葉玄月想了想，問道。

「洪荒之地是什麼意思？」

辛莞莞繼續說道。

「我在蜉蝣會的時候，也看過不少典籍，更從一些仙人口中聽過一些隱秘，傳聞仙界上古時期仙獸同仙人不曾隔絕，經常彼此大戰。而上古時代，有的地方天生便擁有福澤，福澤尤其廣博，能夠誕生各種玄妙無比的先天法寶，引發種種大戰，後來爭鬥多了，仙界逐漸不同區域涇渭分明起來，那些福澤深厚之地，倒是零零散散分佈在不同地方。」

「妖神山乃是仙獸區域之中十分玄妙的地方，傳聞之中此地福澤就十分深厚，裡頭藏了大機緣，但是同樣也有天大的風險。」

「我只聽聞不論是仙人還是仙獸，等閑都不會靠近此處。此處也罕有仙獸走出，不過裡頭到底藏了什麼，恐怕也只有選擇前往此山的聖主大人方才清楚的。」

小白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吐露半點口風。

葉玄月緩緩地托著腮，心裡頭在想著一些同小狐狸有關的事情。

辛莞莞所說的話，她聽在耳中，此狐倒是的確像是知道不少隱秘的模樣。她想了想，然後問道。

「你之前在蜉蝣會的時候，有聽聞過關於紫光仙宮的事情麽？」

辛莞莞微微一怔，反應倒是很快。

「紫光仙宮？」

「可是那座，在仙人區域風光一時，後來徹底隕落的龐大仙宮？」

「我好像聽旁人提過一些，不過都隱晦的很，倒是像是在打什麼啞謎。」

辛莞莞微微眯著眼睛，她眼波流轉，然後似乎又回憶起了什麼，這才開口說道。

「是了，我想起來了。當初我曾經聽過蜉蝣會一個長老，似乎是痛罵過幾句，大概是某樣想要的東西沒有弄到手。那大概是幾十年前了。蜉蝣會似乎是在當初紫光仙宮擁有過的那些仙域之中頻頻有些小動作，暗自布局著什麼。」

葉玄月眸光微微一亮。

然後她開口問道。

「你見過蜉蝣會的長老，用過一種類似於旗子類的法寶麽？那種法寶頗為邪門，應當是用靈魂祭煉而成的。」

辛莞莞先是打算搖頭，然後她倒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似乎……有些印象。不過我見到的旗子，似乎是殘破品。我只知道，蜉蝣會的確大量地偷偷摸摸搜集靈魂，至於他們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便不清楚了。我是仙獸，同他們的路子也不同。」

「不過他們有些人雖然是仙人，對待同樣是仙人的同族，卻太過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