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月抬起頭看著眼眸之中透露出氣急敗壞的葉楚楚，葉楚楚的聲音都帶了幾分凌冽！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傢夥。」

「我這就去告訴爹爹，讓爹爹家法處置你！」

「你有什麼資格留在我們葉家？」

葉玄月抬起頭，看著葉楚楚，她身上有著傷口，但是葉玄月的聲音卻透出了幾分平靜。

「好啊。」

「正好，我也想要去見一見葉蒼生。」

葉楚楚抬起頭看著這少女平靜宛若大海一般的眼眸，她的表情微微一變，帶了幾分不敢置信。

「你怎麼敢，怎麼敢直接呼喊爹爹的名字？」

葉玄月的眼眸卻很涼，那種疏涼的眼神，讓葉楚楚心裡頭都有些情不自禁地咯噔了一下，她抬起頭看著葉玄月，嘴唇蠕動了兩下，最終還是一跺腳，語氣裡頭都帶了幾分凌厲。

「我這就去找爹爹！」

葉玄月沉默著看著她的背影，然後跟隨而上。

她也想要見一見這個時候的葉蒼生。

……

四周沿途的風景讓葉玄月感覺到熟悉。她抬起頭，看了兩眼眼前的風景，眼前便是葉家的主廳，然後葉玄月踏了進去。

客廳裡頭，葉蒼生就端坐在那裡。

看見葉玄月走了進來。

葉蒼生的神情一瞬間閃過了一縷古怪的光芒，但是很快他卻擺出了一副凌冽的模樣來，看著眼前的葉玄月，聲音冷漠無比。

「你？」

「你怎麼到這裡來的。我不是說過，這裡不允許你踏足半步麽？」

葉玄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葉楚楚便搶先在葉玄月前頭開了口，語氣激動無比，聽上去更是帶了幾分顫抖，語氣凌冽而又強烈。

「爹爹！你都不知道她今日做了什麼無恥之事！我奶娘好心去叫她，居然被她一連扇了十幾個耳光，而且更是被她用磚頭，險些砸死！而且她方才嘴巴裡頭胡言亂語，不知道在說什麼胡話！」

「簡直是莫名其妙，整個人如同癲狂了一般。」

葉楚楚的手指著葉玄月。

她為了強調葉玄月的錯過，語氣更是誇張了不少。

「爹爹你能夠想得到，她說過怎麼樣荒謬無恥的話語麽？」

「她當真是無恥至極了，她居然對我說，我的靈脈是她的。」

「哈哈，這種無恥到了極點的，天方夜譚的話語，她居然也能夠大言不慚地說出口？」

「我看她當真是瘋了！」

但是葉楚楚的這句話一說出口，葉蒼生的表情反而變得愈發古怪起來，葉蒼生抬起頭看了一眼葉楚楚，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但是卻又說不出口。

葉蒼生看著葉玄月，表情猛然一變。

他沉默了一瞬，然後開口說道。

「楚楚，你出去。」

葉楚楚依然有些不太甘心。

「我不！爹爹，你可得好好地處罰她才行，否則，她這癡心妄想的病症，我瞧著是要愈發嚴重起來了。」

「爹爹……」

葉楚楚還想要繼續說下去。

葉蒼生的語氣卻在一瞬間變得凌厲了不知道多少倍。

「出去！」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麽？」

葉楚楚這才猛然之間愣住了。她怔怔地抬起頭，看了一眼葉蒼生，眼眸之中藏了一縷淡淡的不可思議，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方才咬著嘴唇，走了出去。

而等到葉楚楚走出去。

葉蒼生看著葉玄月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變得嚴肅了不少，葉蒼生看著葉玄月的臉龐，猶豫了一下，方才厲聲開口說道。

「你是從哪裡聽到的嚼舌根，什麼靈脈，你自己是個廢物，難道你不知道麽。楚楚才是天才……你若是日後再胡言亂語，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葉蒼生的語氣凌冽無比。

而葉玄月卻並沒有怎麼慌張，她安安靜靜地抬起頭，看著葉蒼生，然後低聲說道。

「哦？」

「是這樣麽？」

「真相如何……你心裡頭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你當初得到的調換靈脈的法門，又是如何把靈脈從我的身體之中挖出，換到你天生靈脈殘缺的女兒身上的——你應該不至於忘記吧。」

葉玄月的身體消瘦得很。因為失血過多，所以她的臉色顯得有些慘白。

但是葉玄月的眼眸卻是在那瞬間明亮得出奇。

她的眼眸實在是太過明亮，明亮地好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葉蒼生，然後葉玄月開口說道。

「還有……你為什麼痛恨我，你自己也應該明白。」

這些話，都是葉蒼生親口對她說的。

所以葉玄月的神情萬分篤定。

而葉蒼生抬起頭看著葉玄月，他在聽見葉玄月的第一句話的時候，臉色就已經有些不大好看了。而等葉蒼生聽見葉玄月說到後面的時候，他的表情更是變得十分難看，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然後葉蒼生的眼眸之中更是帶了幾分凌冽！

「胡說八道！」

「你到底是在哪裡聽到這些歪理邪說的？」

「你若是再這麼胡說八道的話……」

葉玄月抬起頭，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注視著眼前的人。

「你要如何？」

「殺了我？」

「葉蒼生。我很好奇，你不會心頭有愧麽，當初我母親救了你，她因為信賴你，所以方才把我託付給你。可你奪取我的靈脈，又百般虐待我。原來人當真是可以沒有良心的。」

葉蒼生終於抬起頭，他身旁的桌子上頭的茶杯猛然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猛然站起來，看著眼前的少女。

他的身體猛然顫抖起來。

「你……」

「你到底是怎麼會知道的？」

「你母親的事情？」

「她……難道她回來了？」

葉蒼生的神情變得複雜無比，他環顧四周，眼眸之中既是期待又是畏懼，瞧上去整個人透出了幾分病態來，而葉玄月則是搖了搖頭，聲音依然清淺。

「她去了仙界，你永遠不可能見到了她了。」

「不過，你見到她，也問心有愧。」

問心有愧。

這四個字，彷彿重重地敲打在葉蒼生的心頭之上，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少女，然後猛然搖頭起來。

「你在胡說八道……我不能上了你的當！你以為你是什麼？」

「你只是個廢物！」

「你只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就算靈脈被奪走了怎麼樣，你如今是廢物，你能拿我如何？我若是想要殺你，只在一瞬間。」

葉蒼生的神情顯得猙獰無比，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葉玄月，因為情緒激動，他渾身都顫抖，而同他的戰戰兢兢相比，葉玄月的神情則是要顯得平靜許多。

葉玄月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葉蒼生，然後低聲說道。

「其實我娘親很相信你。」

「她把我託付給你，是因為迫不得已，因為相信你，所以她才會這麼做——可惜，你卻辜負了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