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來，有紫荊仙帝。

有這樣的感覺，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紫荊仙帝，的確是值得依賴的存在。

而聽見葉念這麼說。

灰衣少年空空子眨了眨眼睛，然後空空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短髮，他說道。

「那我……也跟你回去看一看好了，讓江柳樹去通知其他的至尊。這個活兒，反正也只有他能幹，他人脈寬廣，這個事情，他做最妥當，我們其他人，也是代替不了他的！」

空空子倒是乾脆，直接一瞬間，就分配得好好的了。

聽見這灰衣少年這麼分配。

葉念想了想，她嗯了一聲。她點了點頭，然後葉念說道。

「也好。」

葉念這句話說完之後，她便向外走去！

……

紫荊仙帝的劍，會帶她折返紫荊仙宮。而等到葉念回到紫荊仙宮的時候，她看見了紫荊仙帝的影子，紫荊仙帝果真已經回歸了——紫荊仙帝看著葉念的眼睛，他說道。

「我都知道了。」

葉念本來是想要告訴他，仙獸那邊的事情，聽見紫荊仙帝一開口，說他都知道，她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挑眉，然後說道。

「是因為……」

「那把劍？」

紫荊仙帝笑了笑，他說道。

「我留了一縷神念在那把劍上。那把劍，就相當於我，其實只是擔心，你遇到什麼危險而已。不過……給你那把劍，是對的。至少你還救了，胡青雪的族人，滿足了那隻目盲的小狐狸一點點的心願。」

紫荊仙帝，似是感慨，他的聲音，極致溫柔，也極致柔和。

「這件事情，其實本來應當是我去做的，你替我做了，真的極好。」

他聲音真的柔和，像是一縷微弱的風，吹拂而過，他說道。

「龍族如果想要來挑戰我，我的確不會客氣。龍淵仙帝那件事情，說起來，雖然是造化弄人，不能怪龍族，但是龍族可也沒有扮演什麼光彩角色便是了。不過比起龍族，還是麒麟一族的仙獸，更加討厭。我不喜歡。」

紫荊仙帝，直言不諱地說，他不喜歡麒麟一族的仙獸，不過這也不奇怪，以紫荊仙帝的個性，就已經註定，他根本不可能看麒麟一族的那些仙獸順眼的了。

那種好似八面玲瓏，到處都要打點妥當的作風，恰恰好，是紫荊仙帝最為最為厭惡的作風，所以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一點也不稀奇。紫荊仙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說道。

「所以我倒是盼望著，麒麟一族的人，能夠趕快到來。」

葉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她在心中想。

趕快到來。

然後……

被紫荊仙帝教訓一把，打得家都不認識麽。很好很好，這很霸氣，很野蠻，也很符合，紫荊仙帝的一貫個性，按照紫荊仙帝的作風，他若是做事，就應當是如此乾脆利落的。

葉念咳嗽了一聲，然後葉念說道。

「所以……」

葉念仰起頭來，她凝望著紫荊仙帝的眼睛，紫荊仙帝仍是帶了幾分笑意看向葉念，葉念說道。

「你也覺得，仙獸那邊資源枯竭，是因為我們人類的錯？」

紫荊仙帝說道。

「都是借口。仙獸並非真的生存不下去，只是上層的仙獸，不願意吐出口中的肉。這一點，不論仙獸，還是人類，都是一樣的。這便是所謂的內卷。」

他這麼說。

葉念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紫荊仙帝聽見葉念的聲音，輕飄飄的，葉念突然開口問道。

「那個……」

紫荊仙帝看向葉念，葉念的呼吸有點急促了，她很緊張，她結結巴巴地問道。

「那，飛升仙人的那些話……「

紫荊仙帝說道。

「我知道啊。其實我從來沒有看不起飛升仙人過。恰恰相反，我能夠體諒他們的不容易。若是我對飛升仙人，存在偏見，我當初就不會讓你加入紫荊仙宮。我知道，不是他們的錯處。平心而論，將心比心，若是我擁有卓絕天賦，經歷了千辛萬苦，飛升到仙界，卻發現這個世界並非所之前所想象的那般，我也會絕望。」

「會失落，會痛苦！」

葉念點頭，對於這件事情，她也很想要看一看紫荊的看法。

紫荊說道。

「我過往是一個只知道修鍊的人。正因為只知道修鍊，所以很多事情不懂得。我當年看飛升仙人，不明白他們的痛苦，給他們的飛升機會，不是已經很好了麽？」

「他們不夠強大，如果他們足夠強大，憑藉天賦，也可以成為仙帝，何必那麼怨氣深重。當年不明白，覺得他們當真是吃不了苦頭，矯揉造作得很。」

紫荊仙帝的話語，極為冷靜。而聽見紫荊仙帝這麼說，葉念苦笑著抬起頭，她點了點頭，她低聲說道。

「是啊。」

「是……不夠那麼強大，那麼有天賦的。」

但是紫荊仙帝的聲音，卻溫柔下去。

「只是如今，卻更加能夠明白體諒，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他們註定無法享受，跟我們本土仙人同樣的待遇。我們所吃過的苦頭，捱過的那些風雪，他們也經歷過，但是卻沒有換回，他們所想要的結果。這並不是他們的錯處，他們若是心中覺得不甘心，我完全可以理解這種痛苦。」

「怎麼說呢，若是你問我是什麼感受，可能我始終還是不能夠感同身受。」

「因為修鍊對於我而言，並非難事。但是我也不會嘲笑他們的努力了。」

紫荊仙帝頓了頓，然後他說道。

「這便是我的感受了。」

「是的。」

紫荊仙帝的語氣，極致溫柔，

他的確有了很大的改變。正因為有了這些改變，所以他才能夠成為至尊。只能夠說，一個人，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有原因的。

而聽見紫荊仙帝這麼說。

葉念深吸一口氣，她間隔了許久，方才喃喃地說道。

「對啊。」

「只是……」

「他們想要成功，真的很難。改變秩序……會侵犯很多人的利益……」

紫荊仙帝說道。

「所以我不會幫任何人。」

「我護我該護的人。」

「想要我的東西，可以。贏過我！」

他的語氣，霸氣！卻讓人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