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瑤跟葛慧慧都姓氏葛的話，那麼這位仙帝，估計就是葛仙帝了。

葉念看向葛仙帝，這少女一副似笑非笑地看戲表情，然後她開口問道。

「葛仙帝，有個私生女，叫做葛慧慧？」

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看戲！這位仙帝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古怪，大概是有點不太好說出自己的秘密，他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撓了撓頭頂，這位仙帝的聲音很是低沉，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沙啞著嗓子，開口說道。

「那又如何？我的確是有個私生女，叫做葛慧慧。但是她知道她的身份，既然是私生女，當然不可能跟葛瑤比了。」

葉念點了點頭。

這麼一看，這位仙帝，倒是——不是一般的偏心啊。人心都是肉長的，不過葛仙帝，顯然是偏向於葛瑤。

而他這麼一說，葛慧慧的臉龐，立刻有些蒼白起來。她低下頭，她本來就長得弱，如今低下頭，看上去，像是被人打擊了一番，流露出的神態，讓人心底，忍不住地湧上幾分憐惜之意來，不知道旁人是如何狠下心，這般傷害她的。

葉念看著葛慧慧低下頭，不知所措的神色，她忍不住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倒是覺得這個叫做葛慧慧的女孩，看上去有點可憐了。

「都是女兒……何必如此絕情。」

而葛瑤則是抬起頭來，提到葛慧慧，她這一把可是又再度得意起來了，然後葉念就看著葛瑤伸出手指著葛慧慧的臉龐，葛瑤的每一句每一字，誰都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般，葛瑤冷冰冰地開口說道。

「你們懂什麼，這個混蛋——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哼，當年要不是她的娘親我的爹地，懷了她。我的母親，又怎麼會早產，生下我之後，便鬱鬱而終？」

「我看，她繼承了她娘親的性子，就是一個狐媚子，該天打五雷轟的！當初若不是她母親懷了她，她母親早就該直接處死，等到她母親生下她，方才處死她的母親，就已經算得上是，法外開恩再開恩的事情了！」

葛瑤的語氣，極致冰涼。

聽見葛瑤這麼說。

葛慧慧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她死死地咬緊嘴唇，她猛然抬起頭來，她盯著對面的葛瑤，葛瑤卻仍然趾高氣揚地伸出手來，指著葛慧慧，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她直白無比地朝著葛慧慧，開口說道。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麽？你這樣瞪著我做什麼？」

「我說的每個字，都是有理有據的，你母親，就是一個狐媚子，就該天打五雷轟——你母親那樣的人，糟糕透頂——哼哼，我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如何——其他男人的，是不是學了你母親的那股狐媚勁兒……」

葛瑤還要繼續說下去，而葛慧慧已經忍無可忍了，她身體顫抖著，然後她猛然向前一步，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個耳光，然後直接打在了葛瑤的臉頰之上！

她明顯是極為用力的，因為葛瑤的臉龐，在一瞬間，立刻，飛快地腫了起來。而葛瑤則是猛然抬起頭看向葛慧慧，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凌冽無比，她的聲音，都好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般，她恨不得立刻跳起來！

「你瘋了？」

「我不過是說你母親狐媚——你瘋了，你居然敢打我？」

而葛慧慧咬著唇，她的肩膀都在顫抖著。『

「我忍你很久很久了……你如果再說這種，這種詆毀我娘親的話語，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葛慧慧這樣說。

而葛瑤好似聽見了天大笑話似的，葛瑤怔怔地盯著葛慧慧，然後突然之間，噗嗤一下冷笑出聲，葛慧慧聽見葛瑤開口說道。

「不客氣？」

葛瑤是真的覺得好笑極了。她冷笑著看著葛慧慧，然後咄咄逼人地反問。

「不客氣，你倒是說說看，你要如何對我不客氣？你能做什麼，方才對我不客氣？」

葛瑤凝望著葛慧慧的臉頰，葛慧慧則是低頭不語，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來，而葛瑤的聲音，則是帶了極深的嘲笑與譏諷，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那般可笑。

「你根本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說那等可笑無比的話語了。而且，你母親就是狐媚，我父親。否則，我父親跟我母親乃是從下界就有的情分，兩個人一塊飛升，哪裡有旁人插足的餘地，又怎麼可能有你這等孽種？」

葛瑤每個字，都說得極為冷漠，而聽見葛瑤的話語，葛慧慧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她低下頭來，神色之中，卻彷彿夾雜了幾分淡淡的痛苦，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但是葛慧慧並沒有急著辯解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只是輕聲說道。

「但是你罵人，就是你不對。」

兩個女兒吵成這樣。但是詭異的是，那位葛仙帝卻居然沒有再說話了。那位葛仙帝，之前好似，還有些心思，拉拉架，如今卻仿若打定主意，抿緊嘴巴，一言不發。

聽見這位葛仙帝一言不發的樣子。

葛慧慧的神色之中，帶了幾分哀怨，她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苦笑著，眼神之中夾雜了極深的痛苦，她仿若喃喃自語的開口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葛慧慧的語氣之中，帶了痛苦同悲傷。片刻之後，葛慧慧方才深吸一口氣，然後她說道。

「我是什麼？」

「我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是！」

那位葛仙帝看著葛慧慧，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說，卻又忍住了。而葛慧慧則是抬起頭繼續看向葛瑤，她說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雖然你是我的姐姐——」

葛瑤卻冷冰冰地瞪著她，然後用極為兇惡的語氣開口說道。

「別喊姐姐，誰是你的姐姐？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

她的語氣太兇惡了。而葛慧慧則是深吸一口氣，隨即她開口說道。

「好吧。那就……不往我自己臉上貼金好了。雖然你是我的姐姐——但是……」

葛慧慧臉頰之上的笑意，比哭還要更難看，葛慧慧低聲說道。

「雖然你是我的姐姐，但是我很清楚，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妹妹看待。我也習慣了，反正我也只是一個不見天日，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你說我母親害死你母親，可是我的母親也已經死了，你沒有了母親，我也沒有了母親。」

「縱然你從小，就把怨氣出在我身上，可是我總是在安慰自己，那是因為姐姐你可憐，我是可以——可以多讓著姐姐你一點的——」

葛慧慧的聲音，太輕了。她的聲音，像是一片緩緩飄落的羽毛，聽見葛慧慧用這樣輕的口吻說話，讓人不忍，但是葛瑤卻顯然不是那種會體諒旁人的人，葛瑤始終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她反而是冷哼一聲，說了一句。

「哼，惺惺作態給誰看？」

葛瑤的表情，太過於冷漠了。

而對面的葛慧慧則是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她說道。

「可是你之所以陷害葉遵道哥哥，不也是因為我麽。因為我覺得他好，總去找他說話，你發現了這個秘密之後，便以為我喜歡他。所以，你要用這種辦法，去害他。你以為他是我的心上人。所以，你要讓我的心上人，成為一個廢人。不是麽？」

葛瑤想要說話，卻被葛慧慧打斷，葛慧慧低下頭來，她的睫羽略微一顫，葛慧慧彷彿是在用極大的力氣，剋製著她自己的情緒，然後葛慧慧開口說道。

「你別否認。」

「我知道，就是你的心思，你心底深處，其實就是這般想的，因為從小到大，不論我喜歡什麼東西，你都要毀掉他，這樣，你才能夠順理成章地出一口氣！反正爹爹又不會幫我，爹爹永永遠遠是站在你那邊的！」

她這麼說。

就連葉念都覺得，有點憐惜葛慧慧了。

葛瑤做得，也是有點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