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很好奇這個轉折，什麼除非，聽他話語之中的意思，似乎還有什麼轉折？要不然他不會說出這麼一句除非的！

對面的那顆巨龍頭顱一下子低垂下來，隔了數秒鐘之後，葉念方才聽見這巨龍頭顱冷冷地說道。

「除非你能讓世界法則偏向你。」

「做天道寵兒。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道寵兒？

這個詞，葉念隱約覺的有點耳熟，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時候聽見過天道寵兒這般的形容，少女眸光低垂，片刻，她說道。

「為什麼我不能夠做天道寵兒，是我不配麽？」

她的聲音，低沉清冷，但是卻又帶了絲絲縷縷質疑聲，簡直深刻入骨，聽見這少女的靈魂拷問，那顆巨龍頭顱不知道為何，居然覺得有淡淡的尷尬之感。

然後葉念聽見這顆巨龍頭顱開口說道。

「說了不成就是不成……哪裡有那麼多原因……」

這顆巨龍頭顱停頓了一下，然後葉念聽見它說道。

「這樣說吧，之所以不可能做天道寵兒，是因為同一段時間，隻可能有一個天道寵兒。所以不可能是你而已。」

同一時間只有一個，所以不可能是她……

這麼說，豈不是證明存在這麼樣的一個人？

那葉念自然而然地發問。

「既然如此，那這個人是誰？」

她的態度是當真極為認真的，但是聽見葉念這麼問，這巨龍更加尷尬了。

「這我哪裡知道！」

葉念不屑一顧地瞥了這巨龍一眼！

「既然你不知道，那麼你胡說什麼，我還以為你是因為知道，這一代你口中的天道寵兒到底是誰，所以才信誓旦旦地說我不可能做天道寵兒呢。既然根本沒有這樣的存在，那我爭一爭又如何？」

這顆巨龍頭顱本來還想要說什麼的，但是在看見葉念那清澈無比的瞳眸的那瞬間，這巨龍頭顱一切想要說的話，一瞬間都咽到了肚子裡頭，隔了好半晌，這巨龍頭顱方才低聲說道。

「你倒是挺有膽氣意氣的，你這個小姑娘，跟我之前見到的葉家人，都不太一樣。」

「不過有些事情，本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搞得定的——反正我覺得，若是想要對付上界的人，從我的角度出發，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論怎麼去想，都是死路一條！」

這巨龍頭顱，直接給葉念的想法判了死刑。

但是葉念若是那麼容易妥協，她便也不是葉念了。她的眸光仍在閃爍，片刻之後，她的聲線沉靜地響了起來。

「如此麽？」

「可是我還是不這麼覺得。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有什麼辦法，能夠打破常規的。」

葉念冷靜地說道。

「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想象。真正的上界是什麼樣子，你根本就不知道，在信口開河罷了。」

葉念這句話，卻一下子激怒了這巨龍頭顱！

他似是收到了極大的刺激，他的聲音強烈地駁斥著葉念！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不知道！？胡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上界到底是什麼模樣，上界絕對比你所想的要血腥無數倍，哼哼，那麼多仙域，能夠站穩腳跟的，哪個不是大狠人，你可聽說過八大天帝？」

「你可聽說過十二大羅？」

「你什麼都不知道，還說我信口開河，簡直是，簡直是氣死我了！看在你區區一個小屁孩子的情面上，我原諒你這麼一回無知之語，但是後頭你絕對不可以再這麼胡言亂語了！」

他的態度，分明就是倚老賣老。

但是葉念卻從他的話語之中捕捉到了幾分訊息。等等，若是按照他的這番話來說的話，他的確對上界有點了解？

畢竟他所說的那些內容，好像也不是下界的人能夠了解的。

「所以呢？那又如何？也許只是你在胡說。你如何證明，你所說的就是真的。除非我飛升到上界，親眼見一見你所說的一切，否則我不相信。」

對面的那顆巨龍頭顱因為葉念的話語，而在一瞬間吹鬍子瞪眼，幾乎快要氣得絕倒。

「你知道什麼！」

「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絕對不可能有假！」

它就沒有氣到這種地步。

厲害還是葉念厲害，能夠把它逼到這一步來。為了給自己洗刷冤屈，他長長地深吸一口氣，然後葉念聽見這顆巨龍頭顱對著她說道。

「我告訴你吧。我的正式身份……哼哼，這一界真龍早已經滅絕，我其實是從上界墜落的！」

葉念其實猜到了。

她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為了讓對方說出更多內情，少女刻意挑動了兩下眉頭，她的神態好似在質疑對方話語的真實性一般。

「當真？」

對面的這巨龍不假思索地說道。

「自然是貨真價實。哼哼，你要是能夠在這一界找到我的同類，一劍殺了我都行，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這一界的真龍早已經離開，只是我倒霉……不過我只剩了一顆頭顱，我的仇家大概也沒有想到，我是真龍之中，生命力最為頑強的那一類，能夠堅持到現在！」

「我一直在等待，一個能夠替我重塑龍體之人。」

「還有，上界的修鍊者的強大，是你所絕對不能夠想象的，我自己就從上界墜落，難道我還能夠撒謊麽？」

「別說是八大天帝，十二天羅了，就是普通的上界修行著，那也是身經百戰，從無數爭鬥之中脫穎而出的強者，要不然，是不可能支撐下來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想要殺上界修鍊者？」

「在我眼中，隨便一個上界修鍊者下來，都可以讓下界崩潰，如果沒有世界法則的限制，是可以殺得片甲不留的！」

這巨龍哪怕是只剩了一顆頭顱。

但是從它的眼神之中，葉念仍然能夠感覺到一種深深的驚恐，對於這巨龍而言，他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很不美好的回憶，所以表情才會如此驚恐不安。它深吸一口氣，然後葉念聽見它低沉宛若雷鳴一般的聲音。

「不單單是看實力本事，也要看關係，看運氣，看血脈。」

「想要在上界繼續走下去，很難很難。飛升之時開始，飛升之後，還有無窮險境等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