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睜大了眼睛,這破碎開來的金色巨鍾,帶給了他們極大的震撼,這算得上是,三言兩語之間,便讓一切灰飛煙滅麽?
這是幻術麽?
他們還不相信,這是真實存在的本事。
而一個老者的身影,則是在半空之中漂浮而出,他死死地盯著葉念,語氣冷漠異常。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東河村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葉念輕笑了一下。
這少女毫無疑問耀眼到了極致,然後她抬起頭,瞥了一眼,眼前出現的這個老者,然後這個老者聽見葉念開口說道。
「東河村同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我看不過眼你們的做法,想要替天行道而已。自己做了虧心事,還怕旁人找上門麽?」
葉念的語氣篤定無比。
而這個老者的語氣有些慌張起來。
「虧心事?」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而葉念則是哼了一聲,她說道。
「也好,就讓你們心服口服,也讓大家都瞧瞧,你們做過什麼卑鄙無恥的事情。」
她取出了那枚紫玉釵。這個大長老,在看見這隻紫玉釵的時候,表情就已經變得極為難看了——等到葉念的靈力激發了這枚紫玉釵之後,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幾乎很難找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整個人的氣勢都好像完全被壓製住了一般。
而葉念抬起頭。
她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這老者。
「還要繼續麽?」
這老者衝上前,就想要搶奪葉念手中的這枚紫玉釵,而葉念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少女一個轉身,然後這老者需要面對的,便是眼前那個看上去除了臉同出色的氣度,其他都平平無奇的儒雅男子——但是這個男子顯然也不是那麼簡單,方才的金鐘法寶,便是因為他而化作滿天碎片!
此人,是一個超乎他想象的絕世大高手!
說不定是超脫境界巔峰……他的身影一下子頓住,不敢再上前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而且他也沒有能夠戰勝對方的把握。
而葉念則是抬起頭,看向半空之中的雲朵,這少女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她的指尖略微一彈,便有一道煙霧,浮現在了天穹之上,眾人盡皆抬頭,發現半空之中,突然開始浮現出了圖景來。
這種幻術,是把過去的一切,借用天穹之上的雲朵浮現而出。
眾人怔怔地盯著半空,看見浮現而出的村莊,一頭霧水,卻有幾個人臉色極為難看,而葉念站在一旁,充當了解釋者的角色,葉念開口說道。
「你們是不是覺得有些陌生?」
「這村莊便是東河村!」
她的這句話,說得極為篤定。
東河村的存在,對於這個門派的不少弟子來說,也不陌生,似乎的確好像聽說過這個地方,他們多多少少也是知道自己門派同黑椒島島主的糾葛的,有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了——而葉念繼續說道。
「你們如果一定要爭論誰對誰錯的話,不妨看下去。」
她今天,一定要出這麼一口氣不可!
……
這幻境,呈現出的,自然是東清河的老祖宗,東明秀的記憶了。這村莊山清水秀,雖然比不上靈氣充滿的修鍊界,但是秀美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村莊氣氛極為和睦,村民大多淳樸善良。
村莊之中還有學堂,而學堂的教書先生的小女兒,生得極為娟秀,在村子之中,是出名的美人,不少人,都在等待這個小姑娘長大。
這個小姑娘叫做東明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會同村子裡頭的男子成婚,生兒育女,過著平靜幸運的生活。但是她的生活,卻在某一日被打破了。
村莊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子。
這個男子說自己受傷失憶,記不得自己的來歷了。他出現在這村莊之中,顯得頗為突兀。但是這個叫做東河村的村莊,過往都是不允許外人進出的——所以這個男子的出現,的確引發了村莊之中的一番爭論。
大部分人,都覺得,還是讓他離開村莊,自生自滅便好。
唯獨只有學堂裡頭的那個教書先生,想了想,決定讓他留下來養傷,等到他傷勢好了,再送他離開。
這村莊裡頭的故事,顯得平平無奇——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出聲,沉默地看著。
對於這個門派的大部分弟子來說,對於這段故事,都是一無所知的。
他們知道的故事。
是一個村婦,不要臉面,死皮賴面地糾纏自家長輩,鬧得不可開交。
這個村婦,仗著有點修鍊天賦,連連撒潑,當初在自己長輩的受傷的時候,才同他結成道侶,對他恣意掠奪,幾乎是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各種踐踏,做盡惡事,潑辣無禮——又在之後糾纏不休——是個極為蛇蠍心腸的惡毒婦人。
她利用同長輩的關係,方才踏上修鍊之路,佔盡好處,仍然得寸進尺。
想要把整個門派的資源,都傾斜向自己。
自己長輩是忍無可忍才同她分開。而這個婦人,同世上大部分庸俗不堪的女子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偶然得了好運,才能夠同自己門派的長輩有一段緣分。
不但不珍惜,反而得寸進尺,貪婪無度,著實噁心。
這是這些小弟子們的印象。
但是他們看著眼前的幻象,卻發現同他們所想的,以及從長輩口中,代代相傳的所謂真相,差距很大。
這村莊之中的人,好像其實很淳樸善良,只是因為某種不知道的緣故,比較害怕同外人接觸而已。
但是並沒有對長輩做什麼壞事。
相反。
那個教書匠是個極為溫柔厚道的老實人,就連他的女兒,也同他類似,知書達理,絕對稱得上大家閨秀,而且並未強迫自己門派的長輩,反而只是細心照顧他,沒有任何逾越禮數的行為。
而且……
這個叫做東明秀的女子,雖然是凡人,但是身上卻有一種極為難得的溫柔氣息,讓人覺得,這樣的女子,是絕對不會做出那些傳聞之中的惡事的。
她就是一個善良單純,溫柔如水的好姑娘。反而是自己門派的長輩,似是一直在暗戳戳地主動接觸她。
同傳聞之中,完全是反過來的。
並非是這個凡人強迫當初受傷的長輩。
而是他們門派的那位不可說的長輩,主動撩撥了這個凡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