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文舉,面聖?
葉玄月徹底吃驚了。
「文舉……?」
她看著眼前的人,感覺自己有點兒結巴。
「文舉……那是什麼意思?」
她萬萬沒有想到,韓五平居然會告訴她這樣的一件事情,而韓五平則是看著眼前的少女,他的聲音低沉得很。
「你不知道麼?」
「我們皇城原本就是有文武二舉的啊。」
「武舉獲勝者扶搖直上,文舉選拔的,卻是能夠治國平天下之才,要不然,偌大的一個皇朝,總不能夠由武者掌管,各項皇朝的規章制度,總該有人制定,獎懲也該有人出來說話。」
葉玄月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這樣……
這就是相當於前世的科舉選拔人才一般。可是如此一來,葉玄月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
「這樣的事情,我擔當不起。」
她心頭有數,這種選拔,最適合那種專心研讀各種典籍的讀書人。
她去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而韓五平則是搖了搖頭,他的神情越發古怪起來,他想了想,繼續開口說道。
「跟你想像的不一樣,其實文舉反而很自由的。只要各抒己見,不論說什麼,陛下都不會見怪。」
葉玄月險些嗆著自己。
「陛……陛下?」
韓五平點了點頭。
「文舉只出一題,由陛下審定。」
「我們皇城學院有一個名額,今年給了你。」
其實這般的大事,他一個人是做不了主的。
這種名額,每年早早便已經被內定,不是某位閣老的孫子,便是什麼頂尖文臣的侄子——反正,被視作一條能夠入陛下眼最好的途徑。
今年這個機會,其實原本應該是章玉安的。
他的身份最合適。
身為三王爺之子,之前又不曾怎麼出現過,這個機會正好極其適合他。
但是韓五平膽敢虎口拔牙,找葉玄月問她願不願意去。
背後撐腰的,自然是應不惹,那一位應大人了。
應不惹讓他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讓葉玄月去參加文舉!
他起初聽到的時候也覺得荒謬無比。
怎麼可能……文舉跟這個小丫頭有半點干係麼?
若是應不惹讓她去武舉,他倒是還可以理解。
但是她去文舉……
實在是想像不了,這個小丫頭能夠高談闊論些什麼。要知道,那些能夠參加文舉的,大部分都是各種飽讀詩書,就奔著入朝為官的人去的啊。
這個學生去了,到時候會是個什麼場面,他居然連想像都想像不出來。
不過應大教習交代的事情。
他硬著頭皮也要完成。
所以他才詢問葉玄月的。
而葉玄月則是微微一愣,她還是有些迷糊。
「文舉?」
「什麼時候?」
韓五平想了想,開口回答道。
「大概是和武舉同時間吧。」
葉玄月深呼吸了一下,她腦子裡頭還是有些亂。
「可是……」
這完全打亂了她之前的計劃。
葉玄月看了一眼眼前的韓五平,然後低聲說道。
「我可以去?」
韓五平尷尬地摸了摸頭髮。
「你放心吧,不會有人膽敢指摘你的。你若是大膽一些,能夠在陛下面前,留下一個印象,也是極好的。」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應不惹想要眼前的這個少女去參加文比,不過——韓五平深呼吸了一下,聲音很認真。
「我是覺得,你當真可以去試試的。」
葉玄月站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
她還在思考到底應該怎麼辦。
對於葉玄月來說,這個機會……
她腦子裡頭有些混亂。這一次可是認真的?
若是她當真去了,甚至見到了皇朝的陛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葉玄月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讓我想一想吧。」
……
紫運學院之中,冷莫燃默默地擦拭著他手中的那把長槍,他的神情裡頭帶了一些些的認真。
這把槍他算是臨時借用吧。
之前槍身上頭的那些像是鐵銹一般的物質,已經完完全全褪色了。
這把槍,此時此刻,黝黑古樸,看上去,宛若一頭洪水猛獸一般,讓人心生忌憚之意。
赤連城就看著冷莫燃擦槍。
他的眼神裡頭幾乎滿滿的都是懷念的神情。
他看著這把槍,聲音像是感嘆。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這把槍這副樣子了。」
冷莫燃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赤連城,開口問道。
「這把槍是怎麼到紫運學院的?」
赤連城微微猶豫了一下,他輕聲說道。
「是我當初求院長帶回來的。」
「這把槍,若是當初院長不帶回的吧,便要壓在皇室的倉庫裡頭,永永遠遠不見天日。」
「你知道這把槍的來歷麼?」
冷莫燃不說話。
赤連城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這把槍是諾奴的。」
「當年諾奴離開的時候,人不在了,我想著,總要留下點什麼。」
「所以才想要把這把槍留在紫運學院。」
「我以為不會有人再用它了。」
冷莫燃一言不發地看著一年前這個似乎是在喟嘆著什麼的男子。
赤連城看著眼前的冷莫燃,然後輕聲說道。
「你居然能夠把這把槍恢復到這種程度,我看到這把槍,倒是想到了不少前程往事。這把槍上頭,沾染過的鮮血,數也數不清。」
「這把槍,應該在整個皇朝裡頭,都算是禁用的兵器吧。」
「當年這把槍曾經闖下了赫赫威名,應該有不少人,都還記得它。」
冷莫燃安靜地坐在那裡,他開口說道。
「所以當年那個人到底為什麼死。」
赤連城看了一眼眼前的青年,他的眸光裡頭露出了一抹警惕的神色。
而冷莫燃卻好像方才沒有開口一般。
他的神情很淡漠。
過了很久,赤連城,彷彿放下了什麼一樣,他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表面上是謀逆。所以誰也無法幫他。他永遠也翻不了身。」
冷莫燃繼續追問道。
「那麼實際上呢?」
赤連城頓了頓。
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很古怪,也很惆悵,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從樹上飄落下來的葉子,久到冷莫燃以為他根本不會回答,才聽見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開口說道。
「實際上?」
「他喜歡上一個得不到的人。」
「並甘願為她付出一切。」
「為了那個人,不惜飛蛾撲火,葬送自己。」
他這句話淡淡的。
聽不出什麼情感,他拍了拍手,輕聲說道。
「走吧。這些事情,以後都不要再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