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
書生笑道:“空口憑什麼損人?現在人家對付的,可不是‘神州四奇’,我不願到時候讓褚長風反咬咱們一口!”
老駝子道:“四弟,要抓褚長風的證據,可不大容易!”
“事在人為!”書生笑了笑,道:“三哥不是不信他能高過我麼?”
不錯,這話是他說的!
老駝子沒說話,只苦笑搖了搖頭!
黃姓老者道:“四弟,眼前事兒怎麼辦?”
書生笑了笑,目注算卦的,道:“我想先聽聽二哥的!”
算卦的道:“他們原車折回了‘開封’!”
“這個我知道!”書生道:“我想知道他們載回來了些什麼?”
算卦的道:“四弟可知他們載出去的是什麼?”
書生一震說道:“他們真把獨孤恩兄運了出去?”
算卦的點了點頭!
書生道:“二哥是怎麼知道的?”
算卦的道:“四弟見著了那姓君的了?”
書生道:“他說的?”
算卦的道:“他親眼看見他們扶獨孤恩兄下的車?”
書生目中飛閃威棱,道:“他也親眼看見獨孤恩兄上了車?”
算卦的道:“那倒沒有,不過,他知道他們當夜就折了回來,至於當夜什麼時候動的身,他就不知道了!”
書生道:“那麼……”
算卦的道:“我幾乎翻開了他們‘朱仙鎮’分支的每一寸地皮,我沒找到獨孤恩兄跟那批鏢,所以我認為除了‘川中三丑’外,他們載出去的,又載了回來!”
老駝子插口道:“‘川中三丑’那三個匹夫溜了?”
算卦的道:“一下車就各背了個包袱走了!”
書生道:“這也是那姓君的說的?”
算卦的點頭說道:“不錯!”
老駝子道:“此人可靠麼?”
算卦的道:“三弟該信得過我這—雙眼!”
老駝子當然信得過,他這位“妙手君平病郎中”算卦的二哥,可是老謀深算,十足的老江湖!
書生略一沉吟,道:“二哥是跟著車輪痕跡回來的?”
算卦的道:“去來的車輪痕跡,幾乎一樣深淺!”
書生道:“由此二哥就斷定,他們是把獨孤恩兄跟那批鏢又運了回來!”
算卦的道:“九成九該是!”
書生皺眉沉吟說道:“難道真被我料中了不成?”
冷冷一笑,接道:“假如他們真的把獨孤恩兄跟那批鏢又運了回來,褚長風膽子之大,是值得令人佩服的……”
算卦的道:“四弟該認為這是至為高明的一手!”
書生點頭說道:“不錯,可也冒了極大的風險!”
算卦的點頭不語!
話音微頓,書生又道:“眼前不外四種可能!”
老駝子道:“那四種?”
書生道:“第一,他們確實玩了一手極其高明的障眼法,除了運出了‘川中三丑’外,其餘的怎麼運出去,又怎麼運了回來!”
老駝子道:“第二種呢?”
書生道:“滿載而出,回來的是空車。”
算卦的道:“四弟,那車輪痕跡……”
“這個我知道!”書生截口說道:“但,試問,二哥,咱們這老少幾個,有那一個看見了他們回來時,車裡裝了什麼?”
沒人看見,車篷密遮,誰看得見?
算卦的沒說話!
書生冷冷一笑,又道:“既沒人看見他們回來時,是怎麼下的車,沒有看見他車裡裝的是什麼,他要是拉了一車石頭回來,有此可能麼?”
算卦的一震,脫口說道:“有此可能!”
書生淡然笑道:“這就是了,車輪痕跡,並不足為憑!”
算卦的道:“可是,四弟,我找遍了他們‘朱仙鎮’的分支,秦得海他們倉惶逃遁,也沒辦法帶走人!”
“不錯!”書生笑問:“二哥,你怎知他們‘朱仙鎮’的分支,就那麼幾處?”
算卦的道:“姓君的說的,我料他不敢騙我!”
書生笑道:“我深知二哥的眼光沒錯,二哥,姓君的在‘朱仙鎮’分支外,身居何職,地位如何?”
算卦的道:“他的職位,相當於舵中的一名香主,不高!”
書生又問:“那位萬老闆到了‘朱仙鎮’,接待的有他麼?”
算卦的道:“只有秦得海跟姓董的夫妻倆,其餘的人,不准近靈東五十丈內!”
“是嘍!”書生笑道:“那怎見得姓君的就知道全盤機密?狡兔三窟,褚長風可不是庸才,既有‘明樁’,就應該有‘暗卡’!”
算卦的尋思了一下,道:“四弟是說,他們別有藏人處,姓君的不知道?”
書生笑了笑道:“我是以一些事實及常情推測,中不中,不敢斷言!”
算卦的略一沉吟,道:“四弟,說你那第三種可能!”
顯然,他同意了書生所說的第二種可能!
書生眉梢微挑,突作驚人之語:“人跟鏢根本沒出‘開封’一步!”
這句話,聽得算卦的等三人都一楞,算卦的笑道:“四弟,我可又要說話了!”
書生淡然笑道:“二哥有話請說!”
算卦的道:“四弟莫非忘了,姓君的,他親眼看見了獨孤恩兄下了車!”
書生道:“我沒忘!”
算卦的道:“那麼四弟怎麼說人、鏢未出‘開封’一步!”
書生淡然一笑,說道:“二哥,你看見了獨孤恩兄下來了麼?”
算卦的眉頭一皺,道:“四弟此間……”
當然他沒看見!
書生沒理會,又問:“那姓君的以前見過獨孤恩兄麼?”
算卦的道:“沒有!”
書生道:“那麼你怎知被扶下來的那人,便是‘百巧先生’獨孤承?”
算卦的道:“他不知道,我總該知道!”
書生道:“身材沒錯!”
算卦的道:“沒錯!”
書生道:“像貌沒錯?”
算卦的道:“也沒錯!”
書生笑道:“我跟二哥提個人!”
算卦的道:“誰?”
書生道:“‘千面叟’余萬相!”
算卦的神情微震,道:“怎麼樣?”
書生道:“此人現在‘汴梁世家’,高居要位!”
算卦的神情震動,道:“四弟是說……”
書生截口說道:“由他化裝成為獨孤恩兄,該不是難事!”
算卦的默然不語,沒說話了!
事實上,書生說得不錯,確有這可能,而且容易得很!
黃姓老者目光輕注,道:“四弟,說你那最後一種可能。”
書生淡然—笑,道;“第四種可能性較小。不討是多費一番手腳,起不了多大作用,如二哥的推測,他們把人、鏢又運回來了,然後再用個巧妙的辦法,偷偷地運往別處,用意是要咱們在‘朱仙鎮’、‘開封’兩地都撲個空!”
黃姓老者三人,沉吟未語,半晌,黃姓老者抬眼問道:“四弟,以你看,那一種可能性較大?”
“這很難說!”書生想了一想,道:“除了第四種外,前三種可能性幾乎一樣!”
這麻煩了,可也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