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
“奉誰之命?”
“當年的‘修羅教主’。”
皇甫敬接口說道:“如今的‘汴梁世家’老主人,‘毒手魔君’莫雷。”
高大黑衣蒙面人道:“皇甫敬,你錯了,這可拉不上關係!”
皇甫敬冷笑說道:“替人賣命這多年,連主人是誰都不知道,也只有你兄弟才這麼傻,我問你,當年你可見過‘修羅教主’真面目?”
這句話,問得高大黑衣蒙面人一怔,啞了口。
良久,他方始說道:“皇甫敬,就算是,那你兄弟更該找他。”
皇甫敬道:“你放心,他莫雷跑不了,可是我兄弟那恩嫂及侄兒死在你四人之手,你四人更死罪難赦。”
高大人影目中凶芒又現,哼哼笑道:“那你就是逼我使用‘乾天霹靂’了。”
皇甫敬道:“你有自信傷得了我兄弟,你就儘管出手!”
高大黑衣蒙面人道:“橫豎難免一死,這總比落在你兄弟手中好得多。”
皇甫敬道:“那你還猶豫什麼?”
高大黑衣蒙面人道:“沒什麼好猶豫的了,老二,老三,老四,咱們走。”
一揮手,與另三名黑衣蒙面人騰身而起!
老駝子冷哼一聲,便要攔截。
皇甫敬伸手一攔,道:“三弟,且慢,等他出了十丈外再說。”
十丈遠近,那還不是轉眼工夫。
在“修羅四侍”遁十丈之後,皇甫敬倏揚沉喝:“三弟,追!”左手卻拉住老駝子,沒動!
修羅四侍驚弓之鳥,當成了真,屠能回身揚手,一線烏光脫手打出,適時,皇甫敬再揚大笑:“匹夫,你上當了,三弟,走高處追……”
雙雙騰身而起,直上半空,飛撲而去!
就在這時,那一線烏光落地,砰然大震聲中,石走砂飛,風雲色變?威勢驚人,受傷那名黑衣蒙面人身擋震威,身形飛起,慘呼斃命,屍體墜出老遠!
而,也就在這時,高大黑衣蒙面人回身再揚手:“皇甫敬,你也上當了,我兄弟還有一顆。”
一線烏光脫手飛出,直奔二人打到!
皇甫敬還直沒料到他還有第二顆,心神大震,駭然變色,匆忙中,腦際靈光電閃,大喝說道:“三弟,‘太清神罡’。”
老駝子應聲出掌,威震宇內,所向無敵的“太清神罡”隨掌拍出,只見那縷烏光一頓,立刻倒射而回,去勢比來勢還疾,直飛十餘丈,超越了“修羅四侍”!
“修羅四侍”心膽欲裂,魂飛魄散,剛欲騰身閃避,惜為時已遲,“乾天霹靂”轟然爆炸,走在最前面的井太玄與屠能首擋其沖,血肉橫飛,立即斃命。
走在後面的邴浩與古月天兩人則震於餘威,被勁氣掃中,悶哼一聲,身形連翻倒飛,恰好被皇甫敬,老駝子兩人一手一個,制住穴道。
身形落地,皇甫敬五指之一用力,道:“邴浩,你說,那‘百巧先生’現在何處?”
邴浩內腑已傷,那再堪受這個鉤取五指,身形立刻矮了半截,只是他口角滲血,神色猙獰,咬牙不語!
皇甫敬冷笑說道:“好一付硬骨頭,我讓你嘗嘗血脈逆流,搜魂之苦!”
抬手一指便要點下!
邴浩機伶一顫,悲笑說道:“皇甫敬,算你狠,地道中找去!”
皇甫敬一指仍落,點上邴浩“昏穴”,邴浩應指而倒!
老駝子那裡一掌方要劈向古月天,皇甫敬伸手攔住,道:“三弟,住手,這是獨孤恩兄的事。”
老駝子一震,連忙沉臉收掌!
皇甫敬目注古月天,沉聲又道:“古月天,你說,那莫雷呢?”
古月天慘笑說道:“我套老二一句話,地道中找去!”
皇甫敬道:“你怕我不找,那褚長風呢?”
古月天抬手一指那已死的黑衣蒙面人,道:“在那兒,他比我兄弟走得還早!”
皇甫敬陡挑雙眉,道:“古月天,你敢欺我,那褚長風會比你四人還不行?”
古月天道:“信不信由你,別忘了褚長風被你家老四打的那一掌內傷,至今還沒有好,功力自然要大打折扣了!”
這是理,那便不會假了。
皇甫敬抬手一指點了他的“昏穴”,然後與老駝子各提一個,雙雙往墓園中縱去,此際,那巨冢一個黝黑破洞中,濃煙正盛,滾滾外冒,是根本沒有辦法下去。
皇甫敬與老駝子到了旁邊,不由皺眉,他二人雖也習了“龜息大法”,可以閉息,但那雙眼難睜,一樣地一籌莫展。
正為難間,一條瘦小人影自“黃土崗”下如飛掠至,是小明,他一到近前,便倏然停身,一雙大眼睛直翻:“師父,說好的要留給我幾個,如今卻一個沒剩。”
皇甫敬沒理他,老駝子卻說了話:“小鬼頭,你來幹什麼?”
小明道:“再不來更沒有了,我在那兒手癢得難耐。”
老駝子笑笑說道:“誰知道這班兔崽子會由這兒出來了,別急,還有個大的在裡面。”
小明一喜,忙問道:“三叔,是誰?”
老駝子道:“莫雷。”
小明一蹦三尺高,剛落地,皇甫敬卻冷然開了口:“這個你應付得了麼?去告訴花亭,歇手了。”
“歇手?大的還沒出來,怎能歇手?”小明一怔。
皇甫敬道:“他不出來,咱們可也永遠別想下去,快去!”
小明不敢再多說,應了一聲,轉身如飛而走!
良久,良久,那破洞中濃煙方始漸漸稀少,皇甫敬看看差不多了,才轉頭向老駝子說道:“三弟,你到小明那邊兒去,咱們由各處下去,一起搜,我要看看他能躲到幾時。”
老駝子砰地一響,摔下古月天,騰身飛射而去!
又過了一會兒,破洞中煙不再外冒,便有,也是一縷極是淡薄的清煙,皇甫敬仰天一聲清嘯,招呼了老駝子,然後閃身投入洞口之中!
洞中,是伸手難見五指的漆黑一團,但這難不倒神目如電,黑暗之中也能視物的皇甫敬。
由巨冢破洞往下走,是一道蜿蜒下降的石階,皇甫敬飄身而下,轉眼間已走完最後一級!
石階之下,是一條由青石砌成的彎曲甬道,甬道內,潔淨異常,卻是毫無半點潮濕跡象。
皇甫敬的初步判斷,這是一座空冢,那姓萬的老太太,根本未葬在這兒,因為,他沒見有棺木。
但是,這種判斷,在他走完甬道之後,立刻被眼前的事實所推翻,眼前,這甬道的盡頭,是一方石門,如今,石門已開,皇甫敬很容易地便進入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