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
余萬相道:“或許你兩個不敢殺我,但身後那兩個是絕不會放過我。”
書生大笑說道:“看來,你對二先生跟三先生知之甚深,好吧,我就說給你聽聽,免得你不能含笑瞑目,做鬼難安………”
頓了頓,接道:“第一,是你那‘汴梁世家’中人自露假山密道所在,第二,你救出來太容易,第三,你那‘五陰’重穴被制之言是虛,第四,對昔年事,該知道的你不知道,第五,我鐵牌施詐,你作賊心虛,第六,你不該把那身行頭,藏在假山之後,第七,你身中‘摧心散骸斷魂丹’之言也不真……”
余萬相突然獰笑說道:“既不真,你兄弟為何割臂取血?”
書生道:“那是大先生,我沒有。”
余萬相嘿嘿笑道:“那麼我口喝的血,是………”
書生笑道:“那不過是一杯雞血!”
余萬相詭笑說道:“聞人俊,你以為我會信了。”
書生道:“不信你看!”
左手一抬,擄起了左衣袖!
余萬相一震變色,但旋又獰笑說道:“那也沒關係,我余萬相能喝了大先生之血,這該是天下武林第一人,萬死無憾了。”
書生聽若無聞,道:“喝—杯雞血,毒性仍不發作,那不證明是假的麼?”
余萬相獰笑說道:“假的又如何?”
書生淡淡笑道:“不如何,我兄弟一下捉了三個!”
余萬相臉色一變,旋又獰笑:“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晚不也是那麼—次!”
書生淡淡說道:“你該知道,二先生可不會讓人死得那麼舒服!”
余萬相臉色又復一變,閉口不言!
書生臉色一沉,道:“余萬相,那飛鴿傳書上說些什麼,說!”
余萬相默然片刻,陡挑雙眉,道:“告訴你也無妨,那是說你兄弟沒中計謀,不下江浙,要總行速轉陣地,速謀應付。”
書生道:“這麼說來,我兄弟來遲了一步。”
余萬相笑了,笑的好不得意:“正是,你明白就好,如今你兄弟又要多費一番手腳了。”
“是麼?”書生淡淡笑道:“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兄弟大纛仍指江浙。”
余萬相一怔說道:“你不是不去江浙麼?”
書生笑道:“那是說給你聽的!”
余萬相一震,不能作一言!
書生一笑又道:“余萬相,你說我兄弟遲來一步,你卻不知道我兄弟是故意隱身左近,非等你放了信鴿不現身,如今好了,你告訴總行,我兄弟不去江浙,我兄弟卻去的仍是江浙,大勢定也,錯也鑄成,你縱有更改之心,卻沒有更改之力了,我深深為你惋惜。”
一番話聽得余萬相心膽欲裂,魂飛魄散,通體冷汗涔涔向下,書生話聲一落,他便厲聲叫道:“聞人俊,你好………”
“好什麼?”書生截了口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騙治騙,以毒攻毒,這不過是……”
余萬相默然不語,忽地一掌,閃電拍上自己頭靈。
書生挑眉朗笑:“在我面前,想尋死都不容易,二哥,交給你了。”
食指遙點,然後反手一抖!
只見余萬相手臂一軟垂下,跟著悶哼飛起,直落算卦的面前!
算卦的長眉剛挑,老駝子絕不客氣,冷哼一聲,蒲扇般大巴掌一招疾落,拍的是余萬相一顆大好頭顱。
這一掌,休說拍實,就是掃中點,余萬相也非腦漿進裂,當場斃命不可。
適時,皇甫敬陡揚輕喝:“三弟,對人要退一步,留他一命。”
長兄有命,老駝子不敢不聽,哼了一聲,變拍為抓,鋼鉤般五指一把落向余萬相後心。
余萬相這下吃的苦,不比死好受,只覺全身一緊,血脈倒流,痛澈心脾,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書生見狀,皺了皺眉,轉望算卦的,道:“二哥,麻煩替我拍醒一個。”
算卦的手起掌落,虛空拍向地上一名黑衣漢子。
那名黑衣漢子應掌而醒,眼睜處,魂飛魄散,一個身子軟了大半截,一幌又倒了下去J老駝子看得火起,雙眉一聳,剛要張口!
書生又然揚眉說道:“三哥,嚇破了他的膽,咱們可得不到一句話!”
老駝子哼一聲,閉口不響。
書生轉望地上黑衣漢子,笑了笑道:“你可知我兄弟是何人?”
黑衣漢子一個頭就跟他那上牙關一樣,一陣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