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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傑血》第9章


  書生悚然動容道:“難不成大和尚要任他五人宰割?”

  普濟老和尚道:“老衲正是此意!”

  書生雙眉一挑,道:“大和尚……”

  “四先生!”普濟老和尚肅然截口說道:“昔年種因,今朝得果,可免的,無須躲,不可免的,躲也躲不掉,老衲正好借他五位之手得到解脫,四先生有什麼可為老衲擔心的?”

  話題微頓,又道;“倘若人人均求倖免,那還說什麼天理明察,說什麼善惡必報?豈非有因無果,永無報應?”

  書生目光深注,正色說道:“大和尚,你是錯了,我不這麼想,報應必須有,只在該不該,大和尚一念向善,已得無窮後福,已然成佛,佛為神聖,何報應之有?”

  目閃冷電寒光,冷冷—笑,接道:“既有仇怨,就該昔年雪報,昔年有所畏懼,今日乘人之危,挾技欺人,倘若大和尚功如昔年,我料他們仍不敢前來逞兇,如今明知大和尚功力銳減,改過向善,他們卻耿耿而來,要在這清淨佛門灑下血腥,以快私仇.這種卑鄙無恥,窮凶極惡之輩留之何益?我卻以為該遭報應的是他‘乾坤五凶’!”

  普濟老和尚閉目合什,身形連抖,低誦佛號,默然不語,良久,突睜雙目,神光湛湛,道:“多謝四先生好意,老衲心意已決……”

  書生劍眉一挑,道:“大和尚,你應已知我來意如何!”

  普濟老和尚點點頭道:“老衲知道,故此感激致謝,不過老衲斗膽,萬請四先生成全,勿為老衲這悔悟之人增添罪孽!”

  書生雙眉挑得更高,道,“大和尚,佛旨是什麼?”

  普濟老和尚瞪目說道:“四先生何作此問?”

  書生道:“先請大和尚答我問話!”

  “老衲遵命!”普濟老和尚合什微躬身形,道:“佛旨慈悲,救苦救難,普濟眾生!”

  書生道:“那麼,大和尚以有用之身,任入宰割,而了私仇,這算是佛旨?大和尚莫忘了諸多功德來了!”

  普濟老和尚神情—震,啞口無言。

  書生淡淡一笑,又道:“佛旨慈悲。救苦救難,普濟眾生,而大和尚不但以已有用之身,任人宰割,任人在這清淨佛門遍灑血腥,更認為罪有應得,留這些凶殘暴戾之徒於世,任他們去逞兇為惡,荼毒武林,這算得佛旨嗎?我不敢苟同,如此看來,是大和尚自添己身罪孽,而不是我,大和尚這種念頭大錯特錯,佛祖有靈,恐怕也要搖頭。”

  普濟老和尚身形連顫,老臉上陣白陣紅,無話以對!良久,始突喧佛號,說道:“阿彌陀佛!依四先生高見!”

  書生淡笑道:“不敢,大和尚你做你的‘大相國寺’主持,不聞不問,這是武林事,該由我這武林人來處理!”

  普濟老和尚面上飛閃過—絲抽搐,道:“四先生是不把老衲當武林人看待了!”

  書生道:“武林難免廝殺,佛門弟子,何能涉此?大和尚十年前已完全脫離武林,大和尚自己也必認為如此!”

  普濟老和尚道:“四先生是要老衲躲避?”

  書生道:“那倒不必,大和尚往日怎麼做,最好如今也怎麼做!”

  普濟老和尚道:“老衲想跟四先生打個商量……”

  書生道:“大和尚請儘管說。”

  普濟老和尚道:“四先生知誅一惡不如增一善!”

  書生笑道:“大和尚是想憑無邊佛法渡化‘乾坤五凶’?”

  普濟老和尚道:“老衲正是此意!”

  書生道:“對這五個凶人,大和尚有把握麼?”

  普濟老和尚答得好:“人性本善,老衲願竭力一試!”

  書生略一沉吟,淡笑說道:“倘若他五人惡根太重,暴戾難消,執迷不悟呢?”

  普濟老和尚道;“邪不勝正,道必勝魔,老衲願不惜—切,化干戈為玉帛,化暴戾為祥和,只要他五位一點靈智不泯……”

  書生截口說道:“倘若靈智泯滅,人性毫無,當作何說?”

  普濟老和尚道:“人不可能……”

  “大和尚!”書生緊迫一句:“我是說萬一!”

  普濟老和尚老臉抽搐,道:“四先生這是何苦?—定要老衲說?”

  書生雙眉微挑,道:“大和尚,你該知道我不是嗜殺之人!”

  普濟老和尚—,聲長嘆說道:“萬—老衲不能渡化他五位,只有聽憑四先生了!”

  書生笑了:“大和尚,你我一言為定!”

  普濟老和尚心猶不忍:“老衲敢請四先生手下留情!”

  書生微笑說道:“那要看他們了!”

  普濟老和尚默然不語,緩緩低下頭去……。

  “悅賓樓”,是開封首屈一指的大酒樓。

  不但建築宏偉,美輪美奐,而且潔淨雅緻。

  菜好,酒醇不說,招待之親切,周到,為開封其他酒樓所難及,委實是“悅賓”,令人有賓至如歸之感!

  人家這座酒樓雖大,名聲雖然響亮,可沒有一般生意人那睜眼只認孔方,看人低的勢利狗眼。

  有錢的公子哥兒大爺們,香車駟馬,衣著氣派榮貴,“悅賓樓”的堂倌們會躬身哈腰,滿臉堆笑的往裡讓。

  沒錢的窮酸寒傖苦哈哈的朋友們,兩條腿頂著張嘴,穿著大補釘的破衣裳,你只要一往門口兒走,人家照樣躬身哈腰,滿臉堆笑地往裡讓!

  這兩種笑,可都是打從心眼兒裡,絕沒一絲兒虛假。

  所以,瞧!

  樓上,樓下,上自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相聚一堂各形各色的人物都有一樣地猜拳行令,談笑風生!

  日日車水馬龍,朝朝座無虛席!

  本來嘛!做生意,和氣才能生財!

  今兒個,來得最早的,是“大相國寺”前,擺攤兒賣“大力丸”的馬花亭老師傅,他一大早就來了。

  “禿頂”老馬誰不認識?提起花亭馬師傅,能響徹整個兒開封,名聲比黃堂太府都響亮!

  “禿頂”老馬今兒個一身出門兒打扮,藍布衣褲,兩隻袖口微微捲起,到那兒都不離那根旱菸袋。

  一瞧就知道是走江湖的英雄好漢!

  老遠地,兩個堂倌就迎了上來,躬身哈腰,滿臉堆笑,直往裡讓,一個寒暄透著和氣,一個說:“怎麼,馬爺,今兒個歇了?”

  “禿頂”老馬哈哈笑道:“沒歇,交給幾個不成材的徒兒了,快往棺材裡鑽了,入土半截,這付老骨頭也該歇歇了,對不?”

  那適才說話的堂倌說:“您這是那兒的話,馬爺是寶刀不老,老而益壯,您瞧,我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那個比得了您?”

  可也是實話,“禿頂”老馬是練家子!

  另一個說:“馬爺,今兒個是什麼風,一大早就把您給吹來了,怎麼這麼早?難不成您要出城?”

  “禿頂”老馬打著哈哈道:“出城?沒的事兒,我等個朋友!”

  聽,熱和勁兒來了,可不是虛情假意:“馬爺的朋友,那沒說的,從那兒來,幾時到,長得什麼模樣,您只管關照一聲,我們倆招呼著啦!”

  “禿頂”老馬道:“謝謝,不用了,連我也不知他幾時才到!”

  江湖人有江湖事,堂倌肚子裡明白:“那您先樓上坐,樓上坐!”

  “禿頂”老馬剛一邁步,背後響起了吆喝:“馬爺來了,裡邊兒侍候著!”

  上了樓,“禿頂”老馬揀了一付靠窗的座頭!

  靠窗座頭臨街,看得清楚。

  要了一瓶酒,幾樣小菜,一個人獨自斟酌起來!

  說早,可並不是天色早,而是說上酒樓的時候早!

  說天色,這時候已是巳牌時分,不早了!

  “禿頂”老馬沒坐多久,“悅賓樓”陸續來了酒客!

  其中有一個,瞧得“禿頂”老馬一怔!

  那是衣衫襤樓,蓬頭垢面的小叫花小明!

  他來幹什麼?

  小明經常都是在“大相國寺”前一帶活動,可從沒上過酒樓,更沒上過“悅賓樓”,今兒他是要幹什麼?

  莫非……。

  “禿頂”老馬心裡直嘀咕,可始終想不透!

  小叫花小明一搖一幌地上了樓,在把著樓梯口的那付座頭坐了下來,只衝著“禿頂”老馬擠擠眼兒,沒說話!

  “禿頂”老馬更納悶了,不過他明白小明突然上了“悅賓樓”,而且也來得那麼早,絕非無因!

  樓上已經坐著幾位酒客,而且陸續地還有人往上來,小明又是把著樓梯口坐,所以不便搭訕,只好眼瞪眼地坐著,可也怪,小明看了他一眼後,就沒再看他!

  納悶歸納悶,可沒辦法問,只有等著瞧了!

  轉眼間已到晌午。

  人一多,品流也就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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