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補充。

　　新的一周開始，楚欽真的被顧巖送進了c市一中，在期末的最後半個月重新開始學習。

　　入學前那些繁瑣得讓人頭皮發麻的事情，顧巖竟然很快就處理好了，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厭煩。楚欽知道顧巖有很多厲害的朋友可以幫忙，也欽知道顧巖家境不錯，在好幾個地方都有房產，單憑收房租就能悠閒地過一輩子。

　　只是他一直沒搞明白顧巖父母的職業是什麼，怎麼能輕易地給兒子留下這麼豐厚的家業。這些事顧巖沒有主動跟他提過，而且還隱隱有不願意說起的意思，楚欽也就沒問，聽話地每天去上課，中午在學校吃頓飯，晚上再回家。

　　恢復正常的學生作息以後，楚欽的生活也忙碌了很多，還沒來得及跟新學校的同學都認識，就要迎接期末考了。

　　他比以往更加努力地學習，週末大半時間也都在補課，有天吃早餐時甚至因為沒睡醒一頭撞到餐桌上，疼得懵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含著眼淚去廚房要顧巖抱。

　　每天晚上他們都睡在一起，但楚欽手裡永遠都拿著書在看，或者嘴巴裡唸唸有詞地背課文。顧巖想要做愛都自先感覺罪惡，最多淺淺地親一下，就各自躺下。

　　顧巖有點怕楚欽學習學到走火入魔，強制性地給他安排了休息時間，到點必須喝杯水，再到院子裡逛一逛，休息眼睛。

　　他偶爾在凌晨醒來，還是會聽到枕邊人在夢裡低聲念叨蔣明航，但是在白天裡楚欽又對這個名字絕口不提。他們來c市這麼久，幾乎是逃避式地，一次都沒有說起那個被拋棄、被遺留在原地的人。

　　顧巖知道楚欽在想蔣明航。這是個不太好，又無法避免的預兆:他們遲早還要回到q市。至於之後又會怎麼樣，現在還沒辦法預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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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試的前夜，楚欽不依不饒地躲在書房裡背書做題，連晚飯也只吃了一點點。顧巖在外面敲門喊了好幾次，楚欽才可憐巴巴地打開門，低頭擦著眼淚，很沮喪地說:「怎麼辦？我怕我會考得很差。」

　　「嗯。」顧巖沒說什麼加油一定能考好之類的話，摸了摸他的臉:「考差沒關係，我知道你盡力了。沒人會責怪你的。」

　　「那我，那我暑假會好好學習的。下學期一定會慢慢考好。」楚欽握住他的手腕:「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顧巖溫聲回答完，掐著腰把他抱起:「乖乖，難得睡這麼早，不如跟老公做點別的事。」

　　楚欽本來還沒想到這些，聽顧巖一說，就感覺身體有些發熱，摟住他的肩膀，小聲說:「嗯……明天要考試，你輕一點好不好。」

　　顧巖愣了一下，壞笑著問:「我的意思是要你陪我打遊戲，壞小孩兒又在想什麼，啊？」

　　「你怎麼……」楚欽眨眨眼睛，臉頰熱得發紅:「你就是故意欺負我，混蛋，我才不要玩遊戲。」

　　他氣呼呼地咬住顧巖的嘴唇，有些生澀地引誘他來與自己接吻。兩人親著親著就進了臥室，顧巖坐倒在床上，楚欽騎在他腰胯間，居高臨下地按著他的肩膀，還沒從長吻中緩過氣，吐字都有些破碎:「你……你到底，要不要做嘛。」

　　「要，怎麼不要。」顧巖摟著楚欽的後背，翻身把人壓在下面，咬住他發燙的右耳:「乖乖，這些天快把老公饞死了知道嗎？都他媽睡一張床了，白天夜裡還讓我想著你自慰，你說你是不是特別壞。」

　　黏黏的潤滑劑糊得滿屁股都是，楚欽低哼著跪伏在顧巖身下，塌著腰把臀瓣高高翹起。粗熱的大棍子順著臀縫捅進來了，龜頭抵開緊咬的內壁，狠狠磨蹭在敏感點上，他兩條腿酸軟得差點跪不住，含著眼淚直哆嗦。

　　好久沒做，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也想得厲害。手指慢慢攀上顧巖按在身側的手掌，無力地扣入指縫。楚欽側著臉綿軟地呻吟，眼淚落在床單上，洇開潮濕的一小片。

　　「不要……太深，顧巖、顧巖你捅壞我了……」他逐漸丟了神志，自己晃著屁股朝顧巖懷裡撞，嘴裡還倔強地胡亂叫喊:「不來了，要被你肏死了老公……怎麼辦，老公，哦……裡面要被攪爛了……放過我。」

　　「放過你？」顧巖扳過他的臉，低頭細細吻去眼角的淚水，故意問:「那老公現在抽出來，我們不做了可以嗎？」

　　楚欽咬著嘴唇用力搖搖頭:「還要，老公……你、啊……你根本就知道我想要。」

　　「是欽欽嘴巴在亂說話，搞得我都糊塗了。」兩根手指頂入楚欽口中，夾住軟嫩的舌尖肆意翻攪。楚欽閉著眼睛張開嘴巴，努力隨著手指的動作去舔弄它們，不自覺就用上口交的姿勢。可是手指到底還是太細，一點也沒有被陰莖填滿口腔時那種窒息的快感。

　　「老公，想吃精液……」楚欽饞得厲害，難過地舔了舔嘴唇，轉頭哀求地去看顧巖，嗲聲嗲氣地撒嬌。

　　顧巖輕聲說:「可是老公的精液要餵給下面的小嘴，怎麼辦？」

　　楚欽趴在床上癟著嘴想了一陣，又聽顧巖說:「要是有另一個人在這裡就好了。」

　　「啊……」楚欽自然而然地想到蔣明航，哆嗦了一下，把臉埋進枕頭裡，沒敢出聲。

　　「要是你哥哥也在這裡，是不是就可以用精液把欽欽餵飽了，嗯？」顧巖直接戳破了他心裡的想法:「欽欽想他了，是嗎？」

　　楚欽慌張地搖搖頭，卻聽到顧巖說:「你不是記得他的號碼嗎？現在打給他。」

　　「不要，不要。」楚欽心慌得厲害:「老公，我不想……」

　　「你不想他？」顧巖打斷他的話:「但是蔣明航，一定很想你。」

　　他的話讓楚欽不自覺地臉紅心跳，又猶豫了幾分鐘，終於顫抖著接過顧巖遞來的手機，慢吞吞地輸入蔣明航的號碼。

　　就快要考試了，蔣明航一定睡得很早。或者，他的手機會不會被沒收？還是不小心摔壞？

　　蔣明航不會接的，這是陌生的號碼……

　　楚欽忐忑不安地想著，但是竟然很快就接通了。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就聽到那個熟悉的，在外人面前有些冷淡的聲音:「喂？」

　　他哆嗦著，摀住嘴巴半天不敢說話。這麼久的沉默，足夠讓蔣明航不耐煩掛斷電話了，但是竟然沒有。

　　楚欽淺淺地呼吸著，攥緊手機，盯著屏幕上那串數字。他想乾脆先掛掉算了，但又好捨不得。

　　「是，楚欽嗎？」蔣明航繃緊牙關的細微聲響，在三個人沉默的呼吸中顯得異常清晰。楚欽的呼吸不由自主變得急促，喉嚨裡發出嗚咽的聲音。蔣明航更加確定了，又焦灼地問了好幾遍:「楚欽，是不是你？為什麼不說話？」

　　楚欽鼻子發酸，鬆開手機，兩隻手捂緊嘴巴，冰涼的淚水沿著手背不斷下滑。蔣明航沒有等到回答，突兀地沉默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欽又聽到他令人心碎的啞音:「楚欽，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嗎？」

　　「欽欽，說話啊。」顧巖把手機拿起來:「他很想你。」

　　楚欽眼圈通紅，無助地看了他一眼，終於艱難地開口:「蔣，蔣明航……」

　　顧巖溫柔地蹭了蹭他臉上的淚水:「哭什麼？你不是已經在和他說話了嗎。欽欽，說你想要他的精液。」

　　沒等楚欽拒絕，他又惡劣地說:「不然老公現在就把你肏到高潮，讓你哥一直聽著。你覺得他會捨得掛斷嗎？」

　　「……你，壞。」楚欽抽抽噎噎地說著，一點威懾力也沒有。他還被顧巖壓在懷裡，逃都逃不掉，只好含著哭音小聲跟蔣明航說葷話:「明航哥哥，我想，想吃你的精液。」

　　蔣明航的呼吸在顫抖，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顧巖已經能想像出他的惱怒，於是愉快地低笑了兩聲。他過往的劣性根在床事上暴露無遺，楚欽哭得越淒慘，他的性慾就越強烈，甚至不介意使用低劣無恥的手段。

　　「說你想他，欽欽。」

　　「……」楚欽咬緊牙關不再出聲，顧巖把他抱起來抵在床頭，語氣陰森:「說話，你不是很想他嗎，啊？」

　　他的眼睛隱在陰影之中，目光冰冷，手指抵開楚欽的嘴唇，偏執地，甚至有些恐怖地質問著:「告訴蔣明航你很想他，有這麼困難嗎？」

　　「為，為什麼要這樣？」楚欽握住他手腕:「顧巖，你不高興了。」

　　一顆眼淚滾落下來，砸在顧巖手背上。他像被燙了一下，逃避似的鬆開楚欽，匆忙爬起來朝外走:「我沒有……對不起。」

　　楚欽脫力地倒在床上，聽到蔣明航低聲在問:「玩夠了嗎？」

　　他的語氣有些疲倦:「你們兩個，真的很無聊。」

　　楚欽沒有勇氣繼續跟他說話，咬住手指細細地抽泣著，直到蔣明航沉默地掛斷。

　　他慢慢坐起來，靜悄悄地走到客廳裡去，看到顧巖站在窗邊抽煙，蜷著腦袋，像一頭陷入自責的困獸。

　　顧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溫柔的時候總是好到讓楚欽以為自己在做夢，一旦表現出惡意，又壞到不可思議。

　　「顧巖。」楚欽有些膽怯地靠近:「別抽煙了，我們去睡覺好嗎？」

　　「你睡。我再，再清醒一下。」

　　「那我陪你。」

　　顧巖低下頭，看到楚欽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無可奈何地掐了煙把人抱起:「對不起……」

　　「你心裡很難受嗎？」楚欽捧著他的臉:「要不要去看醫生？我們一起去。」

　　「不需要。」顧巖搖了搖頭，抱著楚欽坐在沙發上，很疲倦地把臉埋在他懷裡:「欽欽，我沒有生病。我只是，心煩。」

　　「那我抱抱你。」楚欽溫順地摟住顧巖的肩膀，像在安撫煩躁的大貓，輕輕撫摸他的脊背。

　　「老公，我一直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好。」

　　—

　　期末考結束後又過了幾天，顧巖收到霍殊的邀請，約他和楚欽去郊區的一個農莊避暑。

　　這段時間他們兩個幾乎是不分日夜地躲在家裡做愛，楚欽徹底被顧巖慣壞了，嬌氣得要命，吃飯都不安分地要抱要喂，往往還沒吃幾口就又開始下一輪淫亂的交媾。

　　他在家裡習慣不穿衣服，或者只罩一件襯衣。在衛生間洗漱、在客廳看電視，甚至是在書房寫作業的時候，都隨時會被顧巖抱起來扯開衣擺進入。

　　他們兩個，是兩隻不知疲倦的年輕野獸，蜷在小窩裡不再理會其他任何事，沒有盡頭地纏綿廝磨，享受歡愛。

　　霍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楚欽正坐在顧巖腿上看卡通片。他還是喜歡抱著半個西瓜慢慢舀著吃，自己吃過一口，下一口就餵給顧巖。

　　「乖乖，等一下。」顧巖嚼著東西說不清話，稍微躲開了一點，楚欽就哼哼唧唧地蹭過來親他:「不吃還給我。」

　　顧巖嚥下果肉，捏著楚欽的臉在他嘴唇上啾了一下，手掌伸到衣擺裡面，滑進臀縫，揉按濕軟的穴口。楚欽現在敏感至極，才幾下就被他摸得不住喘息，把西瓜放在茶几上，細微地戰慄著，抬腳踩在顧巖襠部:「進來，老公……想要。」

　　「顧巖，你他媽幹嘛呢？半天不說話。」霍殊不耐煩地喊著:「別他媽給老子在那邊搞什麼髒事兒我跟你說。」

　　旁邊有個溫柔細小的聲音說了句什麼，霍殊立刻平靜下來:「明天早上九點，我讓老李過去接你們。來不來隨便。」

　　「知道了。」顧巖剛倉促地答了一句，手機就被楚欽扔到一邊。他著急地替顧巖解開皮帶，扯下拉鏈，手裡捧住粗漲的陰莖，低頭把莖身舔濕，便分開腿要他進入:「老公肏我，快點……」

　　顧巖俯身親吻著他濕漉漉的側臉，緩緩把整根陰莖都捅進去。楚欽斷斷續續地呻吟，兩條腿勾住顧巖的後腰，伴隨頂撞不斷晃動。

　　他已經能很好地適應剛被那根肉棒填滿時的飽脹感，嘴裡浪蕩地叫喊著，兩隻手攀在顧巖肩上，眼睛睡意惺忪地半闔著，被龜頭頂到極舒服的地方，就仰著臉亂七八糟地說些葷話。

　　在這樣重複卻令人沉溺的一次次情愛中，楚欽正慢慢脫離過往愚鈍的影子。他年輕的臉上藏有某種被嬌慣出來的媚態，他在以另一種方式撐開生嫩的花苞，綻開肥厚的花瓣，散發出纏人的甜膩氣息。

　　走在外面，楚欽跟同齡人有同樣陽光明朗的眉眼。他們是一樣的，都穿著校服，都是滿身青春氣息的少年，都在學校裡為考試成績所困擾。

　　他們又是不一樣的。轉眼間，楚欽就會撲到顧巖懷裡，懶懶地詢問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因為他很餓，要吃好多精液才可以。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成熟。楚欽在其他方面還是個生澀的小男孩，唯獨學會了怎麼樣要別人來愛自己。他不再膽怯，一遍遍貪婪又坦然地告訴顧巖，他想要好多好多的愛，來填補以前的空缺。

　　顧巖也一遍遍地答應著，堅定地告訴楚欽:

　　「我愛你。」

　　這三個字，是真的擁有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