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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蘋果》第12章
第十二章 相愛的人。

  被霍殊戳穿黑歷史這件事,讓顧巖在楚欽面前變得有點不自在。

  午睡的時候,關上門楚欽就纏著顧巖想要做愛,顧巖竟然說:「白日宣淫不太好吧。」

  「啊?」楚欽衣服都快脫完了,轉頭看到顧巖緊鎖的眉頭,癟著嘴過來抱他:「我想要,老公……只做一次,就一次。」

  顧巖低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表情緊繃:「但是你不會覺得我的刺青,很滑稽嗎?」

  「為什麼?」楚欽把臉埋在他懷裡:「我只覺得你以前好可愛啊,要是早點跟你做朋友就好了。而且,你不是說過你會連我的缺點一起愛嗎?那我也是。我愛你的全部。」

  「欽欽……」顧巖把他抱起來一起倒在床上。楚欽勾住他的肩膀,兩人在柔軟的被子裡滾了幾圈,楚欽趴在顧巖懷裡,去親他的喉結。

  再往下,顧巖右膀的後側,有幾線墨綠的枝葉蔓延在這裡。楚欽摸著顧巖的臉,偏頭細細地親吻那些痕跡,舌尖舔去微鹹的汗漬,又張嘴有些用力地在顧巖肩頭咬了一下。顧巖閉著眼睛發出性感的悶哼,沒有推開他,只是說:「別鬧。」

  「明明很酷啊。我好喜歡這裡。」他小聲念叨著,手伸到下面扯開兩人的褲子,把顧巖勃起的陰莖握住搜了幾下,就自己撐開臀縫,一點點吞吃下去。

  「唔……老公。」楚欽撐起上半身,目光朦朧地俯視顧巖的臉:「好熱,嗯……就是,我也想要刺青。跟你一樣的。」

  顧巖摟著他的後腦勺把人拉進懷裡:「真的喜歡?」

  「喜歡。」楚欽抱住他的腰,慢慢朝上摸:「我很喜歡。如果老公覺得醜的話,我也陪你一起丑好了。」

  「欽欽,我不想你後悔。這件事等你真的考慮好再說吧。」顧巖嘴上還在保持理智,眼裡的笑意卻已經藏都藏不住。他捧起楚欽的臉,四目相對,顧巖鄭重又小心地問:「你真的,會愛我的全部嗎?」

  「我當然會。」楚欽看他不知怎麼像是快要哭出來了,有點被嚇到,急忙貼近去親顧巖的眉心:「怎麼了……我親親你好不好?」

  「沒事。」

  顧巖任由他在臉上亂親,低聲說:「我只是特別開心而已。」

  —

  傍晚五六點鐘的時候,顧巖帶楚欽去河灘邊釣魚,半路遇到霍殊跟寧為,後者手臂上挎著果籃,裡面已經裝了些桃子。

  他們簡單打了個招呼,就聊著天慢慢朝河灘走。中午吃飯時,寧為已經知道了楚欽的名字,沒那麼怕他了,還主動過來跟他說話:「中午,有沒有睡好?」

  楚欽一下想起跟顧巖在浴室裡亂來的場景,勉強笑笑:「還不錯。你呢?」

  寧為的臉瞬間變得緋紅,左看右看不說話了。他不喜歡說謊,只好笨拙地岔開話題:「你叫,楚、欽?是怎麼寫的呢?」

  楚欽想了一下,摸出手機寫在備忘錄上給他看。寧為看著那兩個字,臉上露出明顯的驚訝:「怎麼……是這樣啊。」

  「欽欽,過來。」顧巖在前面喊他,楚欽跟寧為笑了一下,就急急忙忙追上去。

  霍殊慢慢落在後面,單手插兜跟在寧為身側,見他走神,無奈地問:「又在想什麼,都沒看到我嗎?」

  「沒有。」寧為轉頭不看他,莫名其妙又生悶氣了。霍殊搞不懂他哪裡不高興,握住他的手腕:「不管怎麼樣,乖一點,呆在我身邊別亂跑。」

  寧為瞪著他,眼圈紅紅的,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在路邊長椅上坐下。霍殊歎口氣,跟過去坐在旁邊,試圖哄他開心:「為為,有話就直接告訴我。我會替你解決一切的。」

  「你解決?」聽他這麼說,寧為更不高興了,說話都帶著哭腔:「是的。都,被你解決掉了。」

  「為為……」霍殊聽到他這句話就覺得大事不妙,沒來得及打斷,就聽到寧為冷淡地說:「把軟軟解決掉了。你真的,好厲害。」

  他說完就用力把霍殊推開,站起來朝顧巖楚欽他們那邊走。

  霍殊愣愣的,半天沒想起來要追。等他跟過去的時候,寧為已經跟楚欽玩得很開心了。

  他直接坐在潮濕柔軟的白沙地上,歪頭笑瞇瞇地看楚欽堆城堡,目光溫柔得不同尋常。

  「好看嗎?」楚欽堆了好幾座,把最大的那座送給寧為:「這個最大,以後可以給你和小寶寶住。等我再修個花園。」

  霍殊忍不住插嘴:「那我呢?」

  寧為抬頭看他一眼,又含笑對楚欽說:「欽欽可以,跟我們一起住。」

  「好哎。」楚欽又在大城堡旁邊堆了一座:「我住這裡,跟小寧哥做鄰居吧。」

  他說著,又指指旁邊那座:「顧巖就住那裡。」

  手指移到後面那堆沙堡上的時候,楚欽突然語塞了。他低頭看了好半天,才低聲補充:「……蔣明航住這裡。如果他還樂意的話。」

  —

  不知不覺就在農莊裡住了快半個月,楚欽已經完全跟寧為成了好朋友。中午他不老實睡覺,還想跑去寧為房間跟小寶寶說話,被顧巖堵在門口不讓走:「欽欽,睡覺。」

  「我跟小寧哥約好啦。」楚欽興奮得不行:「他說中午的時候小寶寶最喜歡亂動,其他時間都在睡懶覺。」

  「但是我猜,這個時候他應該沒空。」顧巖咳嗽一聲:「剛才回來的時候,我看到霍殊進了臥室。」

  「啊。」楚欽明白過來,沮喪地抱住他:「那怎麼辦?我們也來做好了。」

  這段時間他們的生活一直過得很健康,白天大量的運動讓楚欽夜裡剛閉上眼就能睡著,第二天再生龍活虎地爬起來,出去找寧為玩。他們做愛的時間變短了很多,而且大都斷斷續續,不能盡興,只得放棄午休來滿足生理需求。

  兩人大汗淋漓地做到一半,楚欽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他摀住嘴巴,可憐地晃了晃顧巖的手臂。

  「誰?」

  「欽欽,是我啊。」寧為細弱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在,睡覺嗎?對不起……」

  「顧巖?」楚欽啞著嗓子虛弱地質問:「你,你騙我?」

  「對不起啊乖乖。」顧巖把他抱起來,按在落地窗邊繼續狠幹,臉上一點看不出有抱歉的意思:「老公想要你想了一上午,雞巴硬得發疼,很可憐的。而且我們欽欽,嗯……不是也很舒服嗎?」

  「混蛋。你、哦……你壞死了。」楚欽濕黏的脊背抵在冰冷堅硬的玻璃上,身體不斷朝下墜,又被顧巖穩穩地支撐住。他整個人懸空,只能抱緊眼前人的肩膀,白花花的臀肉被顧巖的腰胯拍打得泛起薄紅。

  「欽欽,你還在嗎?」寧為在外面小心翼翼地問著,楚欽都能想像出他慌張的表情,心裡湧起一陣罪惡感。

  「啊……我——」

  「寧為。」霍殊的聲音含著明顯的慍怒,隱隱還有些恐慌:「為什麼跑出來?不是說讓你等我一下嗎?我才離開了幾分鐘,你就想跑?」

  「我。」寧為結結巴巴地說:「我騙你的。沒有,想喝果汁。是想找欽欽玩。」

  「那現在跟我回去。」

  「不要。」寧為的聲音低下去:「在這裡等他起床。」

  「你走不走。」

  「不……嗯……」驚慌的喘息聲並不明顯,卻還是能模糊地傳進房間。霍殊的語氣有些凶狠:「不想回房間?那就在這裡肏你好了。」

  「不要,嗚嗚……別,阿殊,難受。」

  寧為軟綿綿的呻吟聽得楚欽一陣臉紅,把臉埋在顧巖肩頭,可憐地哀求:「輕一點,哦……老公,不要被聽到。」

  顧巖抬起楚欽的臉,溫柔地咬住他微腫的嘴唇,呼吸粗重:「這樣呢?」

  「再多親一會兒。」楚欽很想摀住耳朵,可又忍不住更敏感地去聽外面的聲音。

  他們四個,現在只隔著一道牆。

  這個認知莫名讓楚欽感覺很刺激,還貼著顧巖的嘴唇小聲問他:「如果,唔……他們一直在外面怎麼,怎麼辦?」

  「不會的。」顧巖輕輕將他放下,隨手把濕透的劉海攏到頭頂,更加清晰地露出桀驁的眉眼。他看著楚欽,笑意淺淡卻也溫柔似水:「乖乖,轉過去,我們換個姿勢好不好。」

  楚欽聽話地轉過去趴好,翹起屁股讓顧巖進入。他摸索著去和顧巖的手交握,一同撐在玻璃上,腕上的兩隻銀鐲叮咚碰撞,又緊緊相貼。

  「……回去,阿殊……求求你,不要了。」門外,寧為的聲音軟得能掐出水,聽起來特別可憐,不知是在被怎麼欺負。霍殊低啞的喘息與他的哀求交纏,更叫人臉紅耳熱:「還亂跑嗎?」

  「不敢,不敢了。」寧為哭著求饒:「阿殊,抱抱我……」

  他的哭聲隨即微弱下去,應該是被霍殊抱在懷裡,終於走開了。

  —

  準備離開農莊的前一天,楚欽和顧巖被霍殊邀請,去樹林裡採摘新鮮的桃子和杏,可以帶回家。

  他們忙著收拾行李,稍微去得晚了些,霍殊跟寧為已經摘了不少。

  霍殊個子高,站在杏樹邊伸手就夠得到那些成熟的果實,再摘下來交給寧為。他手大,輕鬆捧著六七個熟黃的杏子遞到寧為面前,任由妻子低著頭一個一個細細挑選,最後勉強也只能握住四五枚在手裡。

  「還要。」寧為仰臉看著他:「阿殊,再摘一點。」

  「不能吃這麼多,牙酸。」

  今天寧為穿的是一條有藍白色格子的棉布裙,胸前有可愛的口袋,已經裝滿了杏子。霍殊的目光落在那裡,又朝上移動幾寸,看到寧為掛在脖子上的戒指項鏈。

  寧為孩子氣地搖晃他的手臂:「再摘一點。想給,欽欽吃。都送給他嘛。」

  「都送給他,那我呢?」霍殊低頭看著他的眼睛:「為為,你為什麼從來不肯想一想我。是別人在對你好嗎,啊?是他們在愛你嗎?」

  他的表情有點把寧為嚇到,甩開手轉身去找楚欽:「你嚇我。怕。」

  顧巖遠遠地望到霍殊臉上陰鬱的表情,皺起眉頭,喊了他一聲:「老霍?」

  霍殊沒理他,俯身勾著膝彎把寧為抱起來,面無表情地朝屋子裡走,杏子散了一地。

  過了很久,顧巖才收到他發來的短信:「有點沒控制好情緒,抱歉。你跟小朋友好好玩,晚上我們在院子裡吃飯。」

  —

  晚餐時果然是在小花園裡支開了一張桌子。寧為沒到,霍殊解釋說他累了,在房間休息。

  明天早上就要離開這裡,顧巖本來沒打算喝酒,但看霍殊情緒低落,不知不覺就跟他聊著天喝了很多,最後兩人都醉得不輕。

  可能是受霍殊情緒影響,顧巖喝醉後看起來也不太開心。楚欽哄著他慢慢回到房間躺好,轉身倒了杯水的功夫,顧巖就自己坐起來了,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怎麼啦?」楚欽把水杯抵在他唇邊:「喝點水吧,應該會稍微舒服些。」

  顧巖閉了閉眼睛,就著他的手乖乖喝下半杯。楚欽放好杯子,立刻就被顧巖從背後抱住,撲倒在床上。

  他們靜靜趴了一會兒,楚欽聽到顧巖心跳的聲音,速度有點快,於是轉頭問他:「老公,是不是哪裡難受?要不然我——」

  話還沒說完,他的脖子突然被顧巖有些用力地握住:「你知道顧江河這個人嗎?」

  「誰?」楚欽還沒搞懂他要做什麼,只是有些難受:「我沒聽說過。」

  「五六年前,他在報紙頭條上出現過一次。為什麼呢?因為他,被自己精神失常的妻子拿刀捅死了。」顧巖的聲音帶著灼人的熱意,他貼在楚欽耳邊,手指顫抖:「那就是我媽,一個瘋子。她正常的時候對誰都特別和善,沒有人不喜歡她。但是,」

  他痛苦地壓低了聲音:「一旦開始犯病,她就會拿著刀,在家裡面亂砍。她想殺掉自己的丈夫,因為她愛他,要跟他永遠在一起。你會相信世界上有這種愛嗎?」

  「我爸死的時候,我在讀初二。中午回來打開門,我看到她滿臉是血,拿著刀子坐在地板上又哭又喊。她清醒過來了,但是我爸也救不活了。楚欽。」顧巖的手又用上幾分力氣,楚欽隱隱感覺有些喘不過氣,閉上眼睛安靜地聽顧巖說話。

  「認識你以後我一直在怕。最開始我怕你跟以前那些小男孩一樣,只是跟我說說而已,後來我怕蔣明航,怕他把你搶走。現在我最怕的是我自己。如果有天我也……殺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辦。我會死掉,一定會的。我很怕,楚欽。也許我是跟她一樣的瘋子。」

  「顧巖。」楚欽從沒想過顧巖的過去原來是這個樣子,在黑暗裡睜大眼睛,嗓子發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那天霍殊說到我的過去,其實就是在提醒我,不應該一直,一直瞞著你。是,我吃過藥,自殺過很多次,都沒有成功。真的,我是怪物,你應該離我遠點。」顧巖的呼吸緊貼在楚欽耳後,灼燒著他那一小片皮膚。緊接著冰涼的眼淚滴落下來,顧巖疲倦地鬆開手,抱著他,喃喃自語:「我一直想,我要怎麼跟你說……最後就,就這樣了。誰讓你說你愛我的全部……好,這就是。我都攤開給你看了。你害怕嗎?如果有天我真的瘋掉,像怪物一樣毀滅你。」

  他身上酒氣濃重,是真的喝多了、喝醉了,才有膽量把心裡最骯髒醜陋的那一塊,全部剖開,捧到楚欽眼前。

  「顧巖,顧巖。」

  楚欽把臉埋進被子裡,咬著牙壓住抽噎的聲音。他滿臉都是黏糊糊的眼淚,嗆進喉管,痛苦地咳嗽起來。不是害怕,並沒有。他一點都不怕,只是忍不住想哭。

  慢慢地,楚欽感覺到顧巖的身體放鬆了一些。他艱難地翻身,把這個可憐的男人抱在懷裡,含著眼淚親吻他苦澀的嘴唇:「不怕,顧巖。我還是很愛你,好嗎?毀掉我吧,沒關係的。」

  「你不走嗎?」顧巖在哭,毫不掩飾地讓眼淚落在楚欽手上,砸得他心裡生疼。

  「不走。我說過要陪著你呀。」

  「你還愛我,是不是?愛我的全部。」

  「愛你的全部。」楚欽摸了摸顧巖的臉,溫柔地哄他:「睡覺吧。明天醒過來,我還會在這裡,在你身邊。」

  他不會離開顧巖的,這個人永遠都是他的英雄。

  —

  回到家裡以後,楚欽的生活又恢復到忙碌的狀態。他和顧巖的感情,也已經抵達了最融洽圓滿的那個階段。

  在農莊裡度過的那大半個暑假非常美好,也讓楚欽有了異常充沛的精力來面對高三新學期。

  另外,他在暑假結束前半個月參加的補習班也起到了作用。開學第一次月考,楚欽的各科成績都比上學期的期末更有進步,之後也基本是在緩慢地上升。

  「如果每次上升這麼一點點,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聖誕節前夜,楚欽穿著薄毛衣坐在島台上,等顧巖給自己煮姜絲可樂。

  他這兩天有點感冒,又不樂意吃苦苦的藥片,非說喝過可樂就能好。顧巖嗯了一聲,伸手取下楚欽臉上的眼鏡:「欽欽,煮好了。要我抱你嗎?」

  「要的。」楚欽勾著他的腰,從廚房被抱到客廳,不安分地亂摸亂蹭:「好想要……放寒假的時候,我們去買新的玩具吧。」

  「嗯。」顧巖挑起半邊眉頭,曖昧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上次買的跳蛋已經玩膩了啊。」

  「還沒有,但是那個東西我不敢帶出去。」楚欽拉著顧巖的手腕,要他給自己脫褲子:「就是,想要其他東西……唔……」

  牛仔褲被隨意地拋在一邊,楚欽趴在沙發扶手上,向後翹起屁股,飽滿的臀丘之間隱約透出一個深色圓球的輪廓,還在微微震動。顧巖把那個小玩意兒勾出來,看著上面淋漓的水漬:「我看欽欽已經很喜歡這個了,真的要換嗎?」

  楚欽轉頭看他,出聲勾引時,語氣中還是習慣性地,帶著撒嬌的意味:「……現在只想要老公的肉棒,肏我。」

  顧巖丟開那枚跳蛋,把人按在沙發上,解開皮帶釋放出鼓脹的陰莖,握著楚欽的腰,直接深深地整根埋入。

  他們在沙發上做了一次。楚欽正趴在顧巖懷裡喘息,忽然聽到他說:「欽欽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啊?」楚欽眨著眼睛想了一下,遲鈍地說:「好像,是哎。」

  從小到大家裡都不給他過生日,因為這是母親最痛苦的一天,兩個家長都覺得沒什麼好慶祝的。楚欽以前甚至不知道別的小孩大都會過生日,直到去蔣明航家吃了一次蛋糕,才搞清楚這件事。

  之後他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在家門口看到一小盒蛋糕。楚欽曾猜測這是蔣明航放在那裡的,但是他去問的時候,天才又臭著臉笑話他癡心妄想。

  沒想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他又要過生日了啊。

  楚欽不自覺陷入回憶,被顧巖輕聲叫醒時,就有點沒聽清他之前的話:「……嗯?怎麼啦?」

  「欽欽想要什麼禮物?」顧巖有些抱歉地說:「每年這個時候我都要回q市一趟,因為在那邊還有些朋友。我怕到時候會趕不回來。」

  楚欽轉眼看了他很久,表情糾結,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問出口:「……不要禮物。老公,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一趟嗎?」

  —

  每年q市的初雪都來得很早。楚欽早上醒過來,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面細密飄飛的雪花。

  顧巖早起去見朋友,留了張紙條在枕邊,交代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告訴他隨時可以過去。

  楚欽洗漱完畢,穿好保暖的衣物,就背著書包出門,向以前住的那個小區走去。路上遇到不少學生,楚欽看著他們身上熟悉的校服,心裡有點酸酸的。

  他想起了以前的班級。雖然總有人喜歡招惹他,但還是有不少友好的同學。現在,他跟他們都是陌生人了。

  楚欽沒準備回家見父母,只是忍不住想到附近走走,也許可以偷偷地看蔣明航一眼……可惜沒有看到。

  天才可能是呆在家裡看書沒出門,又或者用週末時間報了輔導班,正在上課。反正他絕對不會閒著,像楚欽這樣「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楚欽心裡有點遺憾,一抬眼好像看到個很像楚澤文的背影,嚇得趕緊低頭離開。

  他又慢慢走去學校附近逛了幾圈,也沒看到人。楚欽稍微鬆開圍巾,拿出手機要給顧巖打電話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是原來的幾個同班同學。

  沒人知道他離開了半年,只當是他的病終於好了一點,可以出來走動了,都熱情地告訴他學校的近況。

  看來楚澤文還是顧著面子,沒有把消息告訴更多的人,怕人多嘴雜,傳出去會破壞家裡的名聲。這種做法倒也符合他對楚欽一貫的態度。楚欽並不難過。

  跟同學們告別後,楚欽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應該向他們問一問蔣明航的。

  但是現在已經錯過,那還是別麻煩人家了吧。

  楚欽沮喪地走進學校附近的麵包店,買了一塊每年生日都會吃到的水果蛋糕,在公園長椅上坐下,邊吃邊給顧巖打電話。

  現在顧巖那邊正準備吃午飯,他問楚欽要不要過去。楚欽想了一下,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可以逛的地方了,就軟綿綿地撒嬌,要顧巖來接他。

  吃完半塊蛋糕,楚欽已經有點撐了。他站起來朝前面的垃圾桶走,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背後有人跟著自己。

  楚欽的心跳瞬間加快,他捏著半塊蛋糕慢慢轉身,被蔣明航冰冷的目光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才離開半年,蔣明航好像又長高了、變瘦了,表情平淡,身上越來越有成年人那種恰到好處的疏離感。

  「蔣……」

  「原來我送你的東西,你都這麼不喜歡啊。」蔣明航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楚欽慌張地解釋:「不是,我,我吃飽了,所以才要丟掉的。」

  蔣明航大步靠近,一隻手攥著書包帶,骨節緊繃,被風吹得泛紅。他低頭按住楚欽的肩膀,用力到讓他感覺自己快被捏碎:「我也是,對吧?你有顧巖,不需要我,就把我丟掉了。」

  楚欽哆哆嗦嗦地站著,連反抗他的勇氣都沒有。蔣明航嘴上風輕雲淡地說著這些話,眼圈卻越來越紅:「這半年你過得開心嗎?為什麼還要回來,啊?你跟他,你們兩個戲弄我,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意思?」

  他咄咄逼人地質問著,突然想起來什麼,抓著楚欽的手快步向街邊走去。

  蔣明航沉默下來之後,反而讓楚欽更加恐懼。他呆呆地被拉扯著跟在後面,直到進了旅館的大廳才慢慢反應過來。

  「你怎麼……你帶別人來過這裡?」他小聲問著,聲音被蔣明航壓下去:「大床房,一間。」

  「蔣明航……」

  楚欽被用力攬在懷裡,踉蹌著上了二樓。還沒進門蔣明航急切的吻就落在他耳際,他們摟抱著走進去,楚欽的書包、圍巾和外套都掉在地上。蔣明航掐著腰把他抱起來,後背抵著牆壁。

  他捧住楚欽的臉,紅著眼睛,一言不發地打量這個可恨的漂亮蠢貨。

  才過了半年,煎熬又漫長的半年。他熟悉的那個笨蛋看起來好像變聰明了一點,又好像更呆了。

  不知過了多久,蔣明航低頭抵在楚欽肩窩,啞著嗓子輕聲開口,是滿腹的酸楚和委屈:「……你能不能,別再丟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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