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5
【24】
祁萌和南梟在一旁聊得熱火朝天。
祁鉞想不通,為什麼祁萌寧可相信南梟的鬼話也不肯相信自己。
說好的姐弟情深呢?祁鉞歎一口氣。
哦,不存在的。哪來的什麼姐弟情深。
從出生到四年前祁萌出國,這十五年來,祁鉞可以說是被動壓製成長。祁萌比自己大六歲,是個女alpha,這一點早在祁萌發情前祁鉞就已經確定了。祁萌的戰鬥力太強了。祈鉞從小被親姐按在地上揍到大,毫無還手之力,祈鉞說這是「好男不跟女鬥」,祁萌翻個白眼「菜是原罪」。
算起來兩人已經四年沒見面了。
四年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祁萌的戰鬥力翻了好幾番。
意味著祈鉞不再是毫無還手之力了,是毫無動手之力了。
不對,祁萌怎麼回來了?
「你不應該在米國嗎,怎麼回來了?」祁鉞打斷了祁萌和南梟的友好會談。
「哦,這事兒啊,」祁萌擺擺手,「課程太簡單了,提前畢業了。」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祁萌不光武力值強大,腦力值也非常人。
七年的課程四年學完,提前畢業,還拿了優秀畢業生獎學金......
「我前幾天才剛回來,」祁萌摸摸祁鉞的腦袋,「還沒來得及告訴爸爸們。」
祁鉞點點頭,又問:「你怎麼會來這啊?」
「哎,」祁萌伸個懶腰,「解決生理需求啊。」
「......」祁鉞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行了,」祁萌站起來,俯下身在祁鉞腦門上親了一口,「你們玩你們的,我的人等得花都要謝了。」
祁萌直起身,又看向南梟,面帶笑容,笑裡藏刀。
「你可不要欺負我的傻弟弟。」
「姐姐放心,」南梟乖寶寶式點頭,「只有他打我的份,沒有我還手的道理。」
祁萌滿意地點點頭。
祁鉞在一旁石化,你們這是在說個什麼鬼呢?Hello?有人在嗎?聽得到我說話嗎?我的否認、我的掙扎是被自動屏蔽了嗎?
顯然沒有人在意祁鉞的心情波動。
祁萌看了看南梟那明顯是常年鍛煉才能擁有的緊致肌肉線條,心想回頭一定要向南梟討教一下鍛煉手法才是。
又看了看傻弟弟瘦弱的身板。
「注意節制。」祁萌囑托南梟。
「姐姐放心,我有分寸。」南梟微笑點頭。
祁鉞已經放棄掙扎,面無表情地喝完了最後一口可樂。
我是個沒有感情的可樂殺手。
就讓我在這個無情的世界裡無依無靠、獨自飄零。
【25】
有句古話怎麼說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離開酒吧的第二天祁鉞就接到了來自omega爹的親切問候。
「你還搞上對象了?」omega爹的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中又暗藏喜悅。
這隱隱的喜悅是怎麼回事啊爹?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聽我姐瞎說。」
「萌萌說是個alpha,」Omega爹置若罔聞,自顧自話,「還對人家讚不絕口,兒子啊你這回可是幹了件大好事兒啊哈哈哈哈!」
祁鉞不明白omega爹是帶著什麼樣的腦回路。
事實上,omega爹在聽到祁萌說出「南梟」這個名字的時候,心情是有一絲複雜的。但這一絲複雜立刻就被祁萌誇讚南梟「臉好身材好戰鬥力看著也很厲害的樣子」淹沒。
掛斷祁萌的電話後,omega爹和alpha爹面面相覷。
「祁萌說的南梟是那個南梟嗎?」alpha爹問道。
「應該似乎好像確實是那個南梟。」omega爹回答道。
兩人都沉默了。
「怎麼他們還談起戀愛來了?」
alpha爹回憶起那天,南啟山握著酒瓶拍著胸脯,大手一揮,「老同學放心,你們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我一定會讓南梟那個兔崽子好好地照顧祁鉞」。
「這就是愛情吧。」omega爹輕描淡寫。
Alpha爹遲疑片刻,還是告訴了omega爹自己的想法:「可是我們的兒子是個beta啊。」
「Beta怎麼了?,」Omega爹眉頭一擰,很是不高興,「beta就不能和alpha相愛嗎?你這是什麼落後的思想?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老古董?」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alpha爹連連求饒,「真愛無敵,就算兒子要和猴兒處對象,我都沒意見。」
Omega爹想了想。
「跨種族的話還是算了吧。」
祁鉞並不知道,alpha爹為了討omega爹歡心,竟然能說出這麼喪心病狂的話。我不再是你們的乖寶寶了,我已經淪為「兒子和猴兒在一起也沒關係只要他爹開心就好」的工具。祁鉞更不知道,南梟和自己的倆爹還有這麼一層淵源。
Omega爹在電話那頭洋洋灑灑大刀闊斧地對南梟進行了長達三分鐘字字不重複的彩虹屁。那些華麗的詞藻讓祁鉞想立刻錄下南梟平時嚶嚶嚶喵喵喵的視頻發給親爹看看,你嘴裡的「什麼都好」的南梟其實是這幅鬼樣子啊。
「放寒假帶回來給我們瞧瞧唄?」Omega爹結束了彩虹屁攻擊,悠悠地來了這麼一句。
門鎖卡嚓響動一聲,是南梟回來了。
「好好好,先掛了。」祁鉞沒等omega爹說拜拜就立刻掛斷了電話。
要是讓南梟和自己不省心的omega爹說上話,指不定南梟會說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那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南梟揉揉被風吹亂的頭髮,走到祁鉞床邊,居高臨下地看向祁鉞。
「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南梟瞇縫了眼睛,「背著我和哪個野男人打電話呢?」
「你管我和誰打電話,」祁鉞把手機鎖屏塞進了口袋,「我是光明正大地打電話。」
「是嗎?」南梟左腿膝蓋抵在床上,彎下身湊近了祁鉞,「紅杏出牆可是會被我打斷腿的。」
南梟一改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樣子,此刻眼神凶狠,語氣不善,祁鉞一陣慌亂,一瞬間竟然生出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的莫名巧妙的想法。
什麼鬼,什麼再也不敢了?我又沒做什麼。
不對。
就算我做了什麼,那又怎麼樣?
差點被南梟帶到片場去。
於是祁鉞伸出食指,輕輕地戳了一下南梟。
「Cut。」
南梟偏了偏腦袋,在祁鉞耳邊悄聲。
「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說著,用手背拍了拍祁鉞的大腿,「這斷了可就爬不了牆了。」
南梟的語氣確實不像開玩笑,但這奇怪的壓迫感從何而來?祁鉞來不及細想,怕自己再不說實話真要被打斷腿。
「和我爸打電話呢。」祁鉞戳著食指推了推南梟。
南梟得到答案,滿意地收了腿,笑嘻嘻地俯下身拍拍祁鉞的臉。
「真乖。」
南梟從要殺人的狀態裡退出,祁鉞鬆了一口氣。
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上輩子怕不是個京劇變臉的。
南梟又恢復了往日裡輕鬆自在的模樣。
祁鉞卻還沒從被南梟陰狠眼神盯過的狀態裡緩過來。
太可怕了。總覺得下一秒自己的腿就要被南梟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