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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主》第109章
疑(十)加更一章,給誰的你們懂。

  10.

  “馬上就是小花蕊的五歲生日了,我要去給小姑娘挑份生日禮物。就去百彙廣場轉轉,不用人跟著。把車鑰匙拿來。”蘇恒換了一身日常購物的裝扮,將手機塞進包裏,對跟前跟後不肯離開一步的雲朵說道。

  雲朵手裏拿著車鑰匙,卻不肯交給他,說:“我替您開車。”

  蘇恒還想說什麼,她看著蘇恒的雙眼卻很平靜認真,帶著一點兒洞悉。

  看著她平靜美麗的臉龐,蘇恒不自覺地想起上輩子那位在蘇家工作了一輩子的老太太,他甚至在想,這位女士才是真正不會背叛自己的人,她和自己的關係,就和葉霜青對殷野白一眼,忠誠而虔誠。

  她明明已經知道了什麼,卻依然願意跟隨自己,幫助自己,保護自己。

  這一份深情厚誼,蘇恒覺得自己無法簡單粗暴地拒絕。

  他只能說:“好。”

  雲朵開車將蘇恒送到了百彙廣場,二人一同登上百貨大樓。

  在三樓的盛世天心珠寶店裏,蘇恒訂做了一隻白金鑽石公主冠,一根水晶珍珠魔法棒,作為侄女蘇蕊的五歲生日禮物,挑好東西之後,雲朵前去付款並辦理送貨手續,拿到提貨卡之後,她再回頭就看不見蘇恒的身影了。這讓雲朵有些無奈,一直緊緊盯著不放,怎麼還是不見了?跟著葉大人練了這麼多年,蘇先生的身手也是越來越好了啊!

  從消防梯下到負三樓地下停車場,蘇恒上了一輛套牌車,司機赫然是他的兄長蘇晉。

  “東西都在包裏。”蘇晉一邊將車開出停車場,一邊將車鑰匙丟給坐在後排的蘇恒。

  蘇恒接住車鑰匙隨手往兜裏一塞,彎腰將放在後排車座的尼龍包提起來,拉開拉鏈察看,裏面是被拆卸放置的X37狙擊槍零件,彈夾卻只有一個。

  跟著葉霜青玩了近十年槍械,蘇恒在這方面的天分連葉霜青都要寫個服字,只是除了每年遊獵之外,蘇恒大多時候也就在靶場過過癮,獲得的最大的成就,也無非是在拍攝槍擊電影時,手法嫺熟得連觀影的職業軍人都要感慨一聲專家級。

  X37是蘇恒最早接觸也最喜歡的一款狙擊步槍,在狙擊槍械的十大排名中,X37常年在榜首與第十位上來回打轉,它的擁簇非常多,看不起它的職業槍手也不在少數,理由很簡單,這款狙擊步槍的性能非常平衡,用X國的思維方式描述,是非常中庸。論射程,它不是最遠卻也夠用,論射擊精度,它不是最准也絕不差,單方優秀,連發也厚道,射擊強度稱不上狙擊槍械之最,卻也比第一名差不了太多……總而言之,這是一款看似各方面都占不住鼇頭,卻又各方面都算優秀的狙擊步槍。

  蘇恒埋頭檢查槍械,蘇晉一邊開車又有些放心不下,回頭看自家弟弟的臉:“怎麼非得你親自去辦嗎?咱也不是沒有渠道。直接找人來辦,或是道上掛上暗花,我這裏都有路子。”他說了兩句,見蘇恒不為所動,也有些急了,“你這小子,多大年紀了?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冒這個險?你看看你那張臉!我看光背影都有人能給你認出來!”

  “多一個人就多一分紕漏,若不是我手裏槍械不好動用,這件事我也不想麻煩哥哥。”蘇恒將狙擊槍裝卸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重新裝回了包裏。他往窗外看了看,說,“找個攝像頭看不見的地方停車,你先回去吧。”

  蘇晉想說什麼,欲言又止。開車轉了好幾圈,愣沒找著一個沒監控探頭的地方。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自己辦就不出紕漏了?……郡主也不在京裏,你這吃的是哪門子飛醋?可別給查出來了,鬧出禍端。”

  蘇恒聞言笑了笑:“您就放心吧。這事兒我心裏有數。……誒,前面,那兒沒攝像頭。”

  蘇晉歎了口氣停好車,回頭看了弟弟一眼,蘇恒也三十好幾的人了,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有身份有地位,稱得上功成名就,他就是不明白,他這弟弟跟雲台宮混了小十年,怎麼越混越天真了呢?達官貴人的愛情能有多長久?人家正經八百和你結了婚,該知足的就知足吧。今天殺一條小狼狗,明天還不定跑出來幾頭小老虎小豹子呢,殺得完嗎?

  從前蘇恒就自己有主意,很少聽他的話,這些年顯然就更加不會聽他的教訓了。蘇晉最終也只是叮囑了一句小心些,就打開車門,徑直下車走了。看著蘇晉的背影徒步消失在街角,蘇恒才從後排跳進駕駛席,將車重新開上主路,調頭往帝國飯店駛去。

  他要殺景傳英,卻不能借葉霜青的手,更不能用蘇晉聯繫的渠道。

  這麼多年下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或許是捨不得他這個肏得還算愉悅的身體,殷野白輕易不會在他身上發洩怒氣,一件事若是只能怪罪蘇恒,這件事多半就會被輕輕放過,若這件事還牽扯到了旁人,殷野白捨不得折騰蘇恒就會可勁兒折騰別人。

  殷野白幾天前才把景傳英睡了,恐怕正是把那小子放在心尖上喜歡得不行的時候,蘇恒敢在這關頭去殺人,實則就沒想過瞞過殷野白。——這事兒根本瞞不住。震怒之下殷野白必定會下令徹查,這世上恐怕還沒有殷野白想查卻查不明白的事。

  蘇恒對蘇晉說,讓別人辦這事害怕出紕漏,實際上他害怕的並不是出什麼紕漏,而是害怕牽累無辜。他有本事殺了殷野白的新歡再保住自己的命,可沒有本事保住別人的命。

  蘇恒並沒有費事去調查景傳英的行蹤,他根本不必去調查,就葉霜青那天夜裏拿來的那份合同,簽下來景傳英就已經是他公司的藝人了,老闆約自家藝人見個面,談談工作上的安排,藝人難道還敢拿喬說不來?

  這次會面在兩天前就被安排下來了,下午一點半,景傳英會和他的經紀人梅襄一起到帝國飯店的茶室候見,也就是數日之前,殷野白約見景傳英的地方。

  ——蘇恒決定在那個地方槍殺景傳英,仿佛是對殷野白的挑釁與報復!

  在此之前,蘇恒已經來帝國飯店踩過點了,他給自己挑選了一個絕佳的狙擊地點。

  帝國飯店鄰街的一棟商業大廈,底層是百貨賣場,六層以上則是商住綜合樓。許多小公司租賃其中的隔間作辦公之用,也有在附近工作的白領租下其中一間做二環內的工作宿舍。今天是星期六,這棟商住樓的大部分公司都已放假,工作日住在這裏的小白領也紛紛回到城市另一頭的家中共用天倫。

  被蘇恒選中的那間單身公寓,就是一個隻在工作日居住於此的小白領的工作宿舍。

  他在車裏換上運動衫,套著騎行頭巾,掛個大耳機,拎著類似運動包的尼龍袋,大搖大擺地路過門衛,——這棟樓的十二層有個健身房,每天像他這種打扮的陌生人來來往往,並不鮮見。乘上電梯之後,蘇恒將電梯按到十二樓,又往下到第九樓。

  九樓的走廊裏靜悄悄的,裝修著公司門臉的幾間都關門閉戶,蘇恒走到912室,敲了敲門,果然沒有人應門。他從兜裏掏出兩根新金屬細針,插入鎖孔不到三秒就把門打開了。進屋之後,他鎖好房門,提著袋子來到窗前,熟練地將槍械組裝起來。

  做好狙擊準備之後,蘇恒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手錶,帝國時間下午一點二十四分。

  光學瞄準鏡中,帝國飯店的茶室客戶經理已經禮貌地將兩個人引進了櫻花閣,景傳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所謂舒服,大抵是和光亮、風氣等辭彙聯繫在一起得,他很自然就坐在了一張靠窗卻不被陽光直射的坐席上,英俊白皙的小臉沖著窗外的車流張望。

  剛出道的小菜鳥。蘇恒不禁撇嘴,稍微有經驗的藝人都不會選擇靠窗的位置,雖然大部分藝人都不會被狙擊槍瞄準,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大殺器叫高倍家族,大哥高倍望遠鏡,二哥高倍攝像機,小弟高倍相機,個個都是藝人的隱私殺手。

  眼看著約定的時間馬上就到了,景傳英的經紀人梅襄和他說了幾句話,就開門走了出去。

  蘇恒很明白她出門的意圖,景傳英作為藝人不太好在公眾面前長久露面,她作為經紀人就不能太失禮了。既然老闆馬上就要到了,她就得到門外迎接一下。

  這顯然是射殺景傳英最好的機會。他有最好的角度,也有合適的風速,狙擊物件自己跑到窗前坐著,光學瞄準鏡裏,那個年輕人白皙無暇的漂亮小臉就近在眼前。蘇恒知道,這個角度,這個距離,只要他扣動扳機,就絕不會失手。一槍爆頭。

  他維持著射擊的姿勢,從鏡中看著獵物,又裸眼看著獵物,時間變得極快又似極慢。

  開槍嗎?

  蘇恒不是第一次開槍。甚至也不是第一次提著槍埋伏在狙擊位置上。

  做演員做大的好處是,許多原本你絕對無法體味的人生,在短暫的戲劇時間裏都可能被演繹一遍。他拍過英雄電影,雖然角色的身份不是狙擊手,卻被設定成點滿軍事技能的奇才,電影裏有一幕就是角色復仇狙擊的情節。也是這樣孤獨地埋伏在高地之上,也是這樣從光學瞄準鏡裏窺伺獵物,所不同的是,角色為了復仇,心中充滿仇恨,仇恨讓他堅定,仇恨讓他冷靜,仇恨讓他穩定。

  你心中有仇恨麼?當視線通過代表著死亡的光學瞄準鏡盯死目標時,蘇恒問自己。

  沒有。

  他有衝動,有不甘,有憤怒,卻沒有一絲情緒與仇恨相關。

  那個混亂的夜裏,葉霜青抓住他的肩膀,對他說,我替你殺了他。“殺”這個字就似帶著魔力,就那麼刁鑽又頑固地駐進了蘇恒的心底。他堅守多年的道德被葉霜青一句話劃破了口子,在他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那個“殺”字就沖了出來,對著他張牙舞爪,尖聲叫囂。

  殺了他究竟有沒有好處?蘇恒並沒有認真去想。

  他只知道可以“殺了他”,仿佛是他混亂與無助中最大的希望和救贖。

  這些天裏他就像是入了魔,面上笑容清恬,言辭和煦溫柔,背地裏卻冷酷無情地策劃了這一場槍殺。他打電話給蘇晉,強令兄長為他準備槍械;他吩咐雲朵準備日程,私底下聯絡景傳英見面;他藉口出門和蘇晉看地,獨自一人到目標地點勘察踩點。

  然後,在這個預定的時機裏,他就真的出來了。

  他拿到了槍,走到了預定地點,將槍口瞄準了一個無辜的人。

  當他的手指扣在冰冷的扳機上,感覺到那熟悉的觸感時,當他看著光學瞄準鏡裏景傳英那張堪稱美顏盛世的臉蛋時,他終於感覺到了一絲荒謬!

  他下意識地咬住下唇,唇上卻結著薄薄的痂,那是他前些天狠狠咬破時留下的。

  怔忪兩秒之後,蘇恒露出一個難以置信地苦笑。他倏地將架在窗前的狙擊槍抽回,槍口朝上豎在了一旁。殺人?不。絕不。蘇恒,你不是那種人,你做不到。他撤身背靠著那冰涼的石料窗臺下,一點點坐在小白領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地板上,緩緩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

  不管他是被迫的,還是心甘情願的,他都沒有死亡的理由。如果你以為你弄到了一把槍,如果你以為你掌握了用槍的本事,你就可以狂妄自私地主宰一個人的生死,那麼你和野獸又有什麼區別?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組成社會,共建規則,尊道崇德。

  你和白先生之間出了問題,和他有什麼關係?今天你殺了景傳英,明天還會有景傳雄,景傳狗熊,你都要一個個地殺過去嗎?你是殺人狂魔嗎?你要淪落到這樣瘋狂又變態的地步嗎?當你變得血腥又瘋狂,殘忍又狂妄的時候,連自己都不能看得起自己了,還憑什麼去愛人,還憑什麼去被愛?——你連人都不做了,還妄想去愛?

  殺人,那或許是葉霜青遇事的解決方式,卻絕不是蘇恒的。蘇恒是個好人。

  被自己親手組裝好的狙擊槍,再一次被自己一五一十地拆卸下來,重新放進袋子裏。蘇恒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將屋子裏所有自己留下的痕跡抹平,悄無聲息地開門離開。到停車場開了車,直接開到了蘇晉家中,將車與槍械完好無損地歸還。

  蘇晉看了乾乾淨淨的槍膛,一顆不少的子彈,到底是松了口氣:“我送你回去。”

  蘇恒點了根煙坐下,玩笑道:“蹭頓飯都不行?”只是笑容終究有些疲憊。

  蘇晉沒好氣地說:“你嫂子領著蕊蕊出國玩了,誰給你做飯?”自從蘇恒打電話要槍械開始,他就火速安排了老婆孩子出國,連家裏的保姆都乾脆放了假,就是害怕走了風聲給蘇恒惹麻煩。

  蘇恒慢悠悠地站起來,歎氣道:“這摳門的喲,門口大排檔不開門呀?”

  蘇晉指著他罵:“滾滾滾滾!”

  兩兄弟最終還是在家裏簡單吃了一頓,蘇晉做了兩碗雞蛋掛麵,蘇恒用火腿腸炒了盤雞蛋,唏哩呼嚕吃了個風捲殘雲,都指著對方去洗碗。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到底還是當哥哥的掌不住,認命地去把碗洗了——就三個碗,摔了倆,蘇恒笑得差點沒跌地上,這幸災樂禍的懶鬼還沖他哥哥齜牙:“你要真不想洗,直接丟垃圾桶得了。留下一個幹嘛呀?”

  “臥槽你小子欠抽呢吧?”蘇晉作勢欲打,哐當一聲,碩果僅存的面碗也碎了。

  蘇恒直接笑瘋了。

  正笑鬧中,蘇晉的手機響了,他脫下手套命令笑得差點直不起身的蘇恒:“把碗撿起來扔桶裏。”一邊說著,一邊去餐廳拿自己的手機,還不忘叮囑,“仔細別紮了手。”

  蘇恒擦了擦笑出來的淚花,彎腰去給哥哥收拾殘局,此時電視裏正在播放的新聞頻道突然插播了一條新聞,藝人景傳英在李營大道南往北方向發生車禍,蘇恒驚訝地抬起頭,當他聽見“當場身亡”四個字時,全身上下都似潑了一瓢涼水。

  兩個小時之前,他還走火入魔地想要將景傳英一槍爆頭,現在景傳英就死了?

  原諒他還不能聖母到為情敵的身亡悲歎唏噓,他的第一個反應是,不會栽我頭上吧?

  景傳英之所以會出門,是因為蘇恒約見他。除此之外,蘇恒也確實做了不少弄死他的準備。雖然到最後關頭蘇恒止住了那個罪惡的想法,可是,只要殷野白對景傳英的車禍有疑心,幾乎不需要怎麼費力地查,就能知道蘇恒暗地裏搞的一切小動作。

  做了萬全的準備卻放棄殺人,放棄殺人人卻依然死了,換了是你,你會相信他的清白嗎?

  不,我只會覺得,他既然有更安全的殺人方式,比如車禍,那又何必開槍呢?

  蘇恒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千算萬算,也沒算過景傳英的運氣會這麼糟糕!逃得過自己狂妄自私的槍口,卻逃不過飛速罪惡的車輪!就算景傳英的車禍只是個巧合,阿白會相信嗎?他會認為是我吃醋殺了他的新歡嗎?他還會喜歡一個因妒殺人的冷血殺手嗎?

  這都什麼狗屁事啊!蘇恒狠狠一腳踹翻了垃圾桶,碎爛的瓷碗與蛋殼灑落一地。

  正在接電話的蘇晉聞聲趕來,見弟弟臉色不好,連忙應酬兩句把電話掛斷,問道:“怎麼了?”順著蘇恒的目光看向廚房的壁掛電視,連線記者正在描述現場施救情況,他聽了兩句臉色也有點變了,第一個反應是,“你幹的?”

  聽聽,連自己親哥哥都是這個反應!蘇恒對殷野白的反應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他心情實在很糟,沒什麼好氣地答道:“我幹的我踢垃圾桶幹嘛?我應該手舞足蹈地把它抱起來,拿手拍它,洞次打次!”

  不是蘇恒幹的,卻很可能讓蘇恒背黑鍋。想到弟弟的處境,蘇晉臉色也陰了下來。

  只要不涉及殷野白出軌變心等問題,蘇恒腦子還算清醒,他拿毛巾擦了擦手,伸手去拿蘇晉的車鑰匙,說道:“行了沒事兒,我先回去看看。哥你車借我一下。”

  蘇晉趕忙說道:“我送你。你現在回去沒關係?”

  蘇恒想著把車開走了還得讓人送車回來,還不如就讓蘇晉送他,當即也沒推辭,一邊出門一邊說道:“出事了趕緊和組織保持聯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我在外邊也沒什麼招兒,回去好歹消息靈通點。——上午出來怕耽誤事兒,把手機都丟車上了。”那時候他的車還在百彙廣場的停車場。

  兄弟二人上了車,車開出別墅區駛入快速道,蘇晉才斟酌著問道:“……能脫身麼?”

  蘇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稍微想了一會兒,說:“說不好。”

  蘇晉猛地一踩刹車,將車停在路邊,嚴肅地看著蘇恒,說:“實在不行,就不回去了。我立刻安排你出國。家裏的事你不用擔心,送走你我立馬回A省帶爸爸一起走。咱們在P國也有產業,說到底,錢也不如命重要……”

  蘇恒眼睛有些濕熱,又有些哭笑不得,說:“沒那麼嚴重。這黑鍋真背我身上了,咱家也不會出事。我好歹是然然的正經老公吧?鬧起殺小三的緋聞來誰也受不了。頂多削我幾項特供罷了,真的,哥,你不用擔心。”

  蘇晉判斷了一下他話裏的真偽,確定他不是說大話之後,才重新掛檔將車彙入主路,車輛行駛了一段時間,沈默片刻的蘇晉還是忍不住開口:“小恒,然然畢竟是郡主。”似是有些話不好說,他稍微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咱們做人得惜福。上天只給你們十年緣分,也不必強求更多,求也求不來。你別嫌哥哥嘮叨,……做人,做夫妻,也就是那麼一回事。過得開心就過,過得不開心了,該散就散了吧。”

  “你自己看看自己,都變成什麼樣了?做人丈夫你得有責任心,做人愛人你得重感情,不管是責任還是感情,想要負擔得起,你首先得是個人吧?”蘇晉的聲音有些沉悶。他是不願說傷害弟弟的話,今天的遭遇卻讓他忍不住了。

  蘇恒微微低頭,半晌才嗯了一聲,答道:“我知道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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