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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第29章
29. 間隙

  柳貴妃輕笑道:「淑妃妹妹說的沒錯,皇后娘娘向來寬容大度,皇上和太后對您可是稱贊有加,怎麽會顧此失彼呢?賢妃妹妹,你說,是也不是?」

  一直坐在旁邊打醬油的高賢妃聞言只得一笑道:「貴妃姐姐真知灼見,豈有不對之理?」

  張德妃繼續抽泣著,氣氛嚴肅而低沉,沈茉雲却是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下首的妃嬪們幾乎全部低著頭,呼吸聲都是輕之若輕,就連一向說話輕狂的朱修儀都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萬一被柳貴妃嗆上,就輪到她一身麻煩了。

  「貴妃和淑妃所言倒也正確,其實二皇子言行有失,本宮也是愛之深、責之切,這才會氣得狠了,要下令杖責他。請罪的話,德妃莫要再說了。」出乎意料,蕭皇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不緊不慢地說著,言語間似乎極爲贊成她們的話。誰知接下來話鋒一轉,道:「不過二皇子的規矩實在是有所缺失,本宮想他明年就要進學,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去向太后討個主意。看看是不是賜下幾個教引嬤嬤給二皇子,好好教導一番。」

  張德妃趕緊抹去眼泪,對蕭皇后跪拜道:「謝皇后娘娘不怪之恩。」隨即却露出爲難的表情,又道:「皇后娘娘大德,妾本不應辭,只是……昨兒回宮後,皇上就派人來傳話,不日將送兩名教引嬤嬤來清寧宮,說是要教導二皇子禮儀規矩,所以……」

  蕭皇后眼神沉靜如水,淡然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以後可要好好教養二皇子,別辜負了皇上的拳拳心意。」

  「是,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張德妃又磕了個頭,便在宮女的扶持下起身,回到她的座位坐好,小心地用手絹擦拭著臉龐上的未幹的泪痕。

  沈茉雲斂目低垂,神色謙然。真沒想到,皇帝會選擇這個時候給皇后沒臉,看來,在二皇子的教育問題上,皇帝對皇后是非常不滿了。這也難怪,哪一個父親會樂意看著自已的兒子被引向歪路的。就不知道,以前是爲了什麽皇帝會默許皇后的所作所爲?難道其中有另有隱情不成?

  柳貴妃微微勾起嘴角,道:「皇上可真真是愛子心切啊!」突然看向江充儀,「充儀妹妹的肚子,已經有四個月了吧?」

  江充儀頷首淺笑道:「貴妃姐姐好記性,確實快滿四月個月了。」

  柳貴妃鳳眼斜看過去:「妹妹看上去弱不禁風,身子骨倒是好的很。說來奇怪,咱們的蕭婕妤,平日裡怪活蹦亂跳的一個人,這懷孕之後,三不五時就鬧得要請太醫,合宮上下被吵得草木皆兵,可真够排場大的。」

  蕭皇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頭疼,蕭婕妤的胎弱得確實不尋常,不管怎麽靜養調補都還是只能得太醫的一句話,胎脉羸弱。她定了定神,幷沒有接過柳貴妃的話,而是道:「兩天後就是太后壽辰,蕭婕妤安胎爲上,此次就不用她前去壽康宮給太后賀壽,留在翠微宮就好了。玉桃,你待會去蕭婕妤那兒傳個話,就說本宮說的,讓她安心養身子,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皇子給太后做壽禮,太后比什麽都高興。

  「是,娘娘。」玉桃上前一福,而後又躬身退到一旁。

  柳貴妃却是聽得臉色一變,就連高賢妃眼神也有些許不自然,朱修儀自是又羨又妒,江充儀……仍然是八風不動如山,其他人皆是神色不一。沈茉雲看在眼中,心裡覺得十分有趣,這後宮的戲,真比舞臺上的戲曲還要精彩。

  「兩天後,壽康宮擺宴,你們可別遲到惹得太后不喜。」最後,蕭皇后以這句話做了一個結尾,今日的請安才徹底結束。

  「是,臣妾告退!」

  看著或嬌媚或清純或柔弱的宮妃退出大殿,蕭皇后終於忍不住心中那團火,隨手拿起一個紫金香爐往地上一摔,在華貴的地衣上面留下了一攤污迹。

  「孫嬤嬤,你說,皇上他爲什麽要這麽對我?」蕭皇后恨恨地用右手砸向桌子,保養得宜的手指一片通紅,語氣憤慲委屈。

  「娘娘莫要急壞了身子,皇上只是,呃,只是擔心二皇子日後會鬧出笑話來,娘娘別放在心上……」孫嬤嬤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只得先安慰著蕭皇后,深怕她急壞了身體。

  「這可是皇上第一次給我沒臉,還要是因爲張德妃和那個二皇子。」蕭皇后急促地說著,胸口起伏不定,竟是真氣得狠了。

  孫嬤嬤只能道:「二皇子又如何?您還有太子殿下呢,嫡庶之別,橫竪是越不過殿下的。」

  蕭皇后臉色一沉,想起了七年前的往事。當時是她的長子滿周歲之日,東宮大擺宴席,還是太子的宇文熙在宴席上喜出忘外,竟是喝得酩酊大醉,讓張氏趁機服侍之時得以近身,受了恩寵,從此隨侍身邊。兩個月後,更是被太醫診出她有了身孕。她本來是想下手提前處理了張氏,可是在母親的勸說下,還是忍下了這口氣,畢竟她已生下嫡長子,再擋著不讓其他侍妾有孕,只怕宇文熙會不滿。於是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張氏生下二皇子,只當是爲長子積福。後來,爲了避免皇室骨血名不正言不順,她不得不按下心中的酸意和不滿,向宇文熙進言,給了張氏一個名分。

  可是到底,還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一根刺,所以她故意縱長二皇子的脾氣,故意讓他好逸玩樂。多年下來,倒也頗見成效,只是沒想到,這二皇子,竟是連她也不放在眼中了。

  「娘娘……」孫嬤嬤見她這麽久沒說話,不由得擔心地喚了一聲。

  蕭皇后很快就回過神,閉了閉眼,道:「本宮無事,不過想起一些往事罷了。嬤嬤說得沒錯,無論如何,本宮都要護住太子周全。」

  孫嬤嬤掩去心底酸澀,欣慰道:「娘娘能做如此想,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

  回到長樂宮,沈茉雲先是喚來秦允,對他說道:「你弟弟的事情已經解决了,你是掌事太監,進出宮門到底比我們便宜。下次輪休,就去看看他吧。」

  「謝主子。」秦允跪下來,正經給沈茉雲磕了三個響頭,表達他的感謝之意。

  沈茉雲一揮手,紅汐拿著一個荷包遞過去,塞到了秦允手中,「這是主子給你的,收下吧。」

  秦允也不推托,向沈茉雲道謝後就收下了。

  這時,剪容進來了,說是皇上翻了長樂宮的牌子,讓她準備接駕。

  紅汐奇怪道:「兩天後就是太后壽辰,皇上往年都是歇在昭明宮的,今年怎麽會到娘娘這兒來?」

  沈茉雲懶懶一伸腰,道:「誰知皇上是怎麽想的,橫竪是長樂宮的喜事兒。紅汐,讓小厨房準備幾道皇上愛吃的菜,再燙一壺菊花釀。」

  紅汐抿唇一笑,忙退下去吩咐,順便還拉上了剪容。

  不多時,皇帝來到了長樂宮,沈茉雲見這位爺眼神鬱鬱的,也不敢像往日那般玩笑說話,而是小心地伺候他用飯奉茶,就怕他那把火燒到她身上。

  「愛妃今日怎地這般乖巧?」宇文熙攬過沈茉雲,暫時將朝中的政事拋開,開始挑弄起懷中的美人。

  沈茉雲也就順勢依過去,天冷了,有個暖爐暖暖身子也不錯。她執起酒壺,倒了一杯色澤澄亮的酒釀,素手遞至皇帝嘴邊:「妾在想著今新制的菊花釀呢,這酒入口綿滑,後勁却是辛辣,皇上嘗嘗?」

  宇文熙低下頭,就著她執杯的手勢喝了一口,除了菊花的清香外,還有一股嗆辣的熱感從胃部燒了上來。他略感吃驚,道:「這酒倒是烈,往年品嘗的菊花釀幷無這等辣勁。」

  沈茉雲笑道:「這可是妾身從古書上查到的方子,特地吩咐人釀出來的,只有兩壇呢。若不是皇上來了,妾可捨不得拿出來。」

  「愛妃真是多才多藝。」宇文熙邊誇邊喝完了一杯酒,示意沈茉雲給他繼續滿上。

  「皇上喜歡就好,待來年妾身再多釀一點兒,皇上也能喝得過癮。」沈茉雲奉承道,反正又不用她自已動手,她只要下幾道命令就可以了,既能哄皇帝開心,又能找點事兒做,一舉兩得。

  宇文熙又喝了一口,不但沒有咽下,反而扶住她的後頸,俯□堵住那微張的小嘴,將清香的酒液哺過去,嗆得懷中的人兒忙伸手推拒著他。

  「咳咳,皇上……」沈茉雲推開皇帝,狼狽地嗆咳著,灼熱感一路從臉頰燒到脖子。她是真的被嗆倒了,模樣又是這麽狼狽,不由得略顯委屈地看了皇帝一眼。

  宇文熙却是輕笑起來,似乎被她這副模樣逗得樂了。

  皇帝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喜歡看人出糗。沈茉雲憤憤地想著,可惜她不能一脚將之踹開,還得不痛不癢地給他兩拳,**多過泄憤。

  過了一會兒,瑩白如玉的手背泛起了淡淡的紅色,宇文熙這才抓住那隻小手,彎□,將人打橫抱起,朝內室走去,笑道:「長夜漫漫,孤枕難眠,愛妃這般好精神,今晚就好好陪朕渡過這深秋寒夜吧。」

  沈茉雲假裝嬌羞地低下頭,暗地裡却是翻了個白眼。皇帝這話也說得太假了,孤枕難眠?這世上,不管誰會孤枕難眠,這個人都不會是皇帝,他的床上,永遠都不會欠缺女人的位置。

  這邊**帳短,那兒暮靄重重。

  壽康宮中,蕭太后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皇上今晚歇在哪兒?」

  「回太后話,是長樂宮淑妃娘娘那兒。」

  「恩。明天你將我那串白玉十八羅漢手串送去昭明宮,就說哀家見皇后近日過於勞累,特地賞給她的,以慰其功。」太后淡淡地說著,面容不見有半分怒氣或不滿,「你親自送過去。」

  陸嬤嬤當即應了一聲。

  「蕭婕妤那兒,還是沒有好轉嗎?」蕭太后想起翠微宮的情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孩子可是她們盼了多年才盼來的,可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陸嬤嬤道:「還是老情况,補品藥材用了一籮又一籮,但太醫說了,胎兒還是非常荏弱。眼看下個月就是産期了,再這樣下去,奴婢擔心會……」後面的話不敢說下去了。

  蕭太后更是緊抿著唇,冷著一張臉,道:「不管如何,這個孩子一定得保住,哪怕……要犧牲,她!」

  陸嬤嬤一凜,肅然垂手道:「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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