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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往事》第101章
☆、第101章 番外 醫生和Rene

  「他來了嗎?」博士吃完午飯回來,順便問秘書。

  「來了……」秘書直直地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壓低了聲音,「啊啊……那是……獵鷹的頭兒?!」朝裡面神秘地擠了擠眼,好奇地問。

  「?」博士有點驚訝這秘書似乎跟平時不大一樣,他詫異地往開著門的辦公室裡看了看,但是從這兒他只能看見裡面黑皮椅背後露出的半截後腦勺,他回應了秘書一個無奈地表情,接過材料,走了進去。

  --兩天前,秘書告訴Jason博士,Rene打來了電話,預約治療時間。

  「哪個Rene?」

  「嗯……是獵鷹那邊的……」送話器裡秘書說,提醒他是政府的活兒,同時等待博士的吩咐;如果博士會親自接電話,則意味著那將是相對重要的病例或客戶。

  「他怎麽才打來……」Jason搖搖頭,那案子結果出來近兩周了,那當事人才打來電話,「先定一個標準療程,照他們老樣子。你跟他約時間吧。」Jason沒有接電話。

  Jason已經接觸過不少的警察,還有一部分獵鷹的人,大致能知道那將會是怎樣的情形。

  Jason走進了他自己的辦公室。

  裡面那個人背朝外面坐著,面對著窗戶。

  屋子裡似乎出奇地安靜。

  空調的冷氣讓屋子裡充滿了寒意。

  「Rene警官?」Jason走向對面自己的位子。

  那人像是突然被喚醒、剛剛察覺到他走進來似的,轉了過來。

  「Jason博士!抱歉我早來了一會兒。」那人說著,站了起來,聲音很輕,但是語調沈穩。

  Jason暗自吃了一驚,他以為會是跟那些人一樣的大塊頭,但是眼前的人出奇的斯文,六尺二寸的身高,在獵鷹裡可不算高。(英制長度)

  他立刻明白自己的秘書為什麽有那麽激動的反應了--那人的樣子,第一面看過去,便讓人有點吃驚。

  藏青色的西裝也很普通,但是穿在那人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那是什麽感覺呢?他說不上來。

  他們打過招呼,重新落座。

  他打量著對面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像夏日樹蔭下的湖水,明澈,冷靜,柔和,但是又似乎包含著許多東西--卻因為藏在幽暗的樹蔭下,讓他什麽都看不出來。

  但是對面那人一瞥看過來的時候,立刻像一束光照射了過來。

  於是Jason忽然恍然大悟--那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光澤,是那種一走進宴會,自然會吸引人目光的光澤。

  那是一種跟他以前打過交道的警察大不一樣的東西--在那身普通的西裝下,藏著一種從容的優雅,不易察覺,但是Jason感覺到了。

  如此說來,他似乎更適合徜徉於燈光下的酒會--你怎麽能想象這就是材料上說的那個獵鷹裡震懾一方聲威赫赫的傢伙呢?

  他們聊了起來,對面的人在椅子上動了一下,在扶手上彎起了一隻胳膊,一下顯現出了胸前和胳膊上的肌肉,讓他意識到那人也並不完全像看起來那麽斯文。

  他們進展得很順利。

  警官出乎意料的十分配合--簡直可以說太配合了,每個問題都給他一個恰當的答案。

  療程進行到一半時,Jason意識到了那個假象--那是個看似積極,但實際更消極的態度。

  以致於一段時間後,Jason有點惱火起來--他們在捉迷藏。

  治療室裡,兩個人一次又一次的繞著車骨碌話。

  「我們又繞回來了,我在這兒不是跟你探討罪與罰,我們是要談論你,你為什麽會沖動。正常情況下你不會逾越那道界限,你不會在他已經放下武器表示自首後開槍殺了他!但是你跨過去了,說明你當時超越了理智。」Jason再次把話題領回來。

  「我給你講個故事。」Rene乾脆講了個笑話。

  「我們把話題回到你身上來好嗎?」Jason聽完了笑話,一點沒有笑。他看看表,還有十分鐘。

  他們先花費了大半時間探討政府對犯罪的懲罰力度,然後Rene講了隊裡的兩個笑話--這就是那個下午。

  他重新打量著眼前的人,改變了初次見面的印象,毫無疑問,那人很聰明,但是比聰明更糟的是頑固。

  每當他試圖挖掘更深一層的東西,對方總是依然丟他一個標準答案,不痛不癢。

  如果是個年輕的醫生,可能就被那些答案蒙蔽了,但是他不會。

  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人跟他一樣清楚這遊戲規則,每個故事每個行為的意味。

  如此下去,他們就是在浪費時間。

  那人就像被一層看不見的殼包裹著--這正是問題的核心。

  「Rene,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會隨便簽任何一個鑒定。」Jason重新開口了,這一次,語氣深沈,「我知道你很了解心理學。但是如果你真的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對付,今天你就不會坐在我這裡了。」

  「我知道,這是你的工作,然後收費。」Rene聽出了他話裡的警告,重新坐回了座位,「我們都把各自的工作做完,就行了,不行嗎?」Rene說,回應地看著他,意思很明白。

  兩個人對視著。

  「Rene,我會增加一個療程。」Jason繼續盯著對面那雙眼睛。這下他看見對方的火一下子躥上來了。

  但是對方低聲罵了一句,還是克制了情緒,「隨便您。博士!但我希望那不是浪費我們倆的時間。」

  「Rene,我在幫你。如果你拒絕別人的幫助,誰都幫不了你。」Jason嚴肅地說,注視著對面的人,他不想放棄。

  「你知道我現在就可以簽那鑒定,但結果一定不是你想要的。」他繼續看著對面那人的眼睛。

  那人看著他,沈默了。

  「博士,您認為您真的能解決我的問題嗎,還是僅僅像按摩一樣,讓我舒服一會兒?!」許久之後,對面的人重新開口了,再次挺起了身體。

  他最後的詞用的很粗魯無力,但是Jason沒有在意,重要的是,他知道那人真正開口了。

  「許多時候,他們執行任務回來,你幫他們解決了問題,讓他們釋然了。」Rene說。

  「你給他們準備態度,無數個態度和心理模式,就像給槍準備子彈,讓他們好重新面對新的生活情境。」Rene繼續說下去。

  「但是,每個人心裡還有那麽多東西,童年的、往事的,你都能解決嗎?」

  「你可曾想過多少年後,有些人失敗的經驗可能重回腦海,那麽你以為你現在真的解決了嗎?」

  「又或者,表面問題解決了,他們走出這個門,但是依然帶著內心深處的問題,就像心中開裂的一個巨大空洞。」

  「人人都有一段往事,人人都有禁錮,你我都一樣。」

  他們對視著。

  「Jason有些事,最終還是只有時間和事情自己解決,別無他法。」

  「Jason,我不需要人給我按摩……」那人低沈的說。

  「不是我不信任您,我絲毫不懷疑你的工作它很有價值,但是,我不能……」Rene緩緩地搖搖頭,深深地凝視著醫生。Jason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能依賴這個渠道解決。

  「那些真正的空洞,也許只在一小部分人身上,可是如果他們的問題真的靠這個治療就能解決,那就不是問題了。」

  這話不知道為什麽讓Jason想起自己的老朋友Anton,想起Anton殺手那案子。

  兩個人對視無語。

  「對不起,……博士,請你原諒我說話粗魯。你知道,在我看來,您的工作就像一個程序員。」Rene猶豫了一下說。

  Jason點點頭,他明白Rene的意思,的確,有時候,他的工作確實和電腦程序員有點像,只不過它破解的是心靈的編碼。

  他得讀出來再還原,不管是對方想說的,還是潛在的。有些有普遍的模式,有些是非常個人的模式,就好像不同的電腦語言。

  那些寫小說的,他們把它們模糊地描述出來,但是他要把它們解析並還原成模式和公式。

  「事實上,我們只是分工不同,手段不同,我們解決那些危害已經超出社會準則的,而你們……」Rene打了個手勢,沒有說下去。

  「所以……我要跟你提起來罪惡和懲罰,相對和絕對。」

  Jason知道Rene的語言雖然質樸,但是有他的道理。

  理性與非理性,理智與瘋癲,只有一步之隔。

  界限就是他們之間的一張桌子--過界由桌子對面的人來應付,沒有過的,在桌子這邊。

  「你看,既然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那麽,告訴我,在我們聊過這麽多天之後,您真的認為我可能危險到他人嗎?」

  「你自己的危險,也是危險……」Jason注視著那人,許久,不動聲色的說道。

  他看見那人一下子楞在那兒,不說話了。

  「你就一直那麽不喜歡醫生嗎?!」Jason打量著對面。

  「是的,但我想你例外了。」Rene也看著他。

  他們的捉迷藏終於明朗化了。

  那次之後,他對秘書說,「Rene再打電話,直接給我轉過來。」

  「好的!」

  「謝謝!」

  ************************************

  後面的治療,Jason陸續改換了形式。

  「今天下棋。」Jason說。

  「我不會下。」Rene說,還是抓起了棋子。

  「為什麽不參加集體治療?」Jason走了步「後」,問道。

  「不。」Rene說,連走了兩步馬,「如果你問我理由,我會說我沒有時間。」

  「你為什麽不喜歡心理醫生?」

  「不知道。好吧,也許--」Rene拿起棋子,「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一個心理醫生騷擾過我,給我留下了陰影。瞧,童年創傷,這很符合你們的理論吧?」他輕聲說。

  「下一個理由?」Jason思忖了一下,看看棋面,吃了個Rene的兵。

  「好吧,我有過一個女朋友死了,所以我畏懼出現在病室裡,害怕要跟他們回顧往事,說出真相。」

  Rene挪了一步白格的象,他自己接著說下去,「又或者,其實我是個同性戀,現在正喜歡上一個心理醫生。」

  「這一點都不好笑。」Jason看看Rene說。

  「好吧,不好笑。我能認輸嗎?我不會下棋。」

  「但是你顯然下得很好,勝負尚早。」Jason說,他們站了起來,離開了棋盤。

  「怎麽了?」他看見Rene的神情。

  Rene正打量著周圍。

  室內忽然暗了下來,光線在櫃子間投下光柱和陰影,一束光落在棋盤邊,映出空氣裡一點朦朧的灰塵。

  「我很多年沒下過棋了。」Rene輕聲囁嚅道,「我其實只跟一個人下過棋。」

  一瞬間,那似曾經歷的感覺再次擊中了他。

  ************************************

  Jason的確延長了療程,並且開始在Rene身上運用催眠療法,希望能找到答案。

  Rene依然很配合。

  他對Rene的第7次隨眠,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治療。

  那一次,他們剛剛開頭,躺椅上Rene剛呈現睡眠狀態,Jason忽然啪的停下了節拍器,並把節拍器拿了開來。

  「Rene,你如果每次都這麽抗拒,治療起不到作用,你到底裝了多少次假?!」

  Rene坐了起來。「每一次吧!」

  他承認,捋了捋頭髮。

  「你知道,你這麽抗拒下去,我沒法給你治療!」Jason認輸了。

  「對不起。你知道,我不介意這麽一直待下去,我並不喜歡辦案子,但是--」Rene把旁邊的病例遞了過去--

  Jason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看了眼日歷,簽了字。

  「Rene,你有問題,你不肯說,就是你今天不解決,早晚也會再起作用,會致命的。」Jason把筆放回筆筒。

  Rene把那病例拿到手裡,這次輪到Rene吃驚了,Jason的日期寫的是一個月前。

  「謝謝!」他說。

  「如果有問題,我希望你隨時來找我,不管什麽問題。」Jason目送著那人走遠,並沒有指望那人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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