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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往事》第49章
☆、第49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血從Anton的頭上身上滴到拳臺上。他的腦袋嗡嗡作響著,憋悶的空氣,加重了身上傷口的痛裂,讓呼吸更加壓迫,他已經開始大口喘氣。刺眼的燈光下,他的眼睛早已恍惚。

  對面,肖恩的眉頭被打破了,Anton幾次抓住那裡痛擊,讓那傷口越裂越大,血現在順著肖恩的臉頰淌下來,肖恩不得不幾次擺手讓手下人退下一邊,臉上籠上了厚厚的陰雲,眼神越發陰翳兇狠起來,他也開始大口喘息起來。

  Anton再次湊近,一記直拳打過去,對手躲開,拳頭落空,Anton的身體已經傾斜,他沒有後退,迎面再次出拳,這時,他腹部挨到了結實的一拳,然後看見對手右拳憋足了力向自己揮來--

  他有機會了!

  Anton把所有的力量凝聚在右拳上,他的速度要更快,他在肖恩的右手落下前,右拳已經傾全力打出。他的眼前是肖恩那張流著血的臉,臉上的傷口,挺直的鼻子,猙獰的表情,耳畔是拳頭的嘯聲,對方的汗水、口腔的黏液落到了他的臉上,這一瞬間顯得那麽漫長,直到他終於聽到了肖恩骨頭斷裂的聲音。

  Anton知道這次他贏了,然而他並不放手,肖恩的身體一瞬間癱軟下去,Anton就勢一個鎖頸,肘部狠狠勒住了對方。他的拳再次落在了肖恩身上。

  -----------------

  打開門的時候,Rene赤身露體地躺在地板上,Anton先看見了地板上的血跡,然後是Rene身上的鏈子和傷口。

  走近時他看見了Rene兩腿間的汙濁,知道他們不單是虐待了他。Anton搖擺著走上去把他解開。

  「你可……真磨蹭……」聽到這句有氣無力的話時,Anton意識到Rene還清醒著,但是當Rene的胳膊一邊搭到他身上,一邊管他叫Jack時候,他意識到兩個人的意識幾乎一樣混亂著。

  Anton有點驚慌地看看地上的一灘血,飛快在Rene摸著找傷口。

  「不是我的。」他聽到懷裡Rene說,感覺出Rene的意識短暫地回覆了一下,可是一瞬間彷彿又遙遠了。

  Rene抓著他試圖自己走動,Anton伸手扶助他,幫他穿上殘破的衣服,兩個人一起向外走去。

  剛才,Anton鎖著肖恩,直到他那些手下紛紛撲上來,仍然沒有鬆手,等到肖恩親口認輸,他自己也被人抓住了。但是,那些人已經顧不上他了,紛紛撲過去照看那個混血,等他再度被放開時,他發現,蝗蟲退去一般,頃刻間,屋子裡,對方的人已經全撤了。

  兩個人出了門,天早已完全黑了,這裡是郊外的某處,他們終於等來了第一輛空著的計程車,一起去了最近的診所,上車的時候,依然沒有忘記回頭看看,記住了這個地方。

  在診所裡,Anton最後估算了一下:這一場拳大約用了3個半小時。

  *****************************************

  雙子座前,陽光明媚。

  即將到來的六月,帶來拂面的暖風。

  星期一,Anton接到通知,臨時被借調到了人質組。他沒有再見到Rene。

  星期三,上面通知下來,海濱別墅臨時要給西海岸一樁系列大案的證人長期居住幾個月。

  於是Anton晚上要跟特勤處兩個同事一起,進行海濱別墅特勤處全部設備的清點撤離工作,並把所有保安監控系統的設置還原。

  下了班,Anton把車開出來,在門前調了個頭,在馬路對過停了下來,等Roger的車。車一停好,Anton就從車裡出來站在了路邊,好讓Roger看見自己。

  這時,他看見Rene的車開了出來,往前開了一點,也停了下來。

  隔著馬路,Anton看見Rene下車去了超市,然後飛快地出來,走向他自己的車,這時候,Rene看見了自己。

  Anton看見Rene猶豫了一下,小心地穿過馬路向自己走了過來。周圍是洶湧的車流。

  「Anton,」Rene來到Anton面前,思忖了一下,開了口,「Roger怎麽說?」

  Anton知道他是問上周末條子的事情。

  Anton已經得悉,那天下午,Owen後來接到了Roger打回來的電話。

  --原來,那天早晨Roger上班,照例先送女朋友,結果一出門就碰到了劫匪,是幾個黑人,車被砸了,手機也砸壞了。幸虧是在原來同事們的管區上,有很多相熟的警察,很快就趕到了,把倆人送到了醫院。他和女朋友都受了點小傷,結果倆人大半天都耗在醫院裡了。

  可惜Anton那時候多半鏖戰正酣,早接不到這個電話了。

  等到他再見到Roger問起這個事情時,Anton想起Roger當時的回答:「他們說給我打了。」Roger說。

  「誰?誰說的?」

  「我記不清楚了,」Roger兩手一攤,太多人了,都是以前的同事,他列舉了好幾個名字,「Will也在,要不你問問他,可能他們哪個一忙起來忘了吧。」

  「Anton,有一個人,他知道你去大西洋城的計劃,跟你很熟悉,也認識我,他會是誰?」聽Anton說完Roger那天的情形,Rene問,他不眨眼地盯著Anton。

  「你懷疑Roger?」Anton盯著Rene,「我認識他很多年了,如果他賣我,我早死了多少次了!」

  「不」,Rene搖搖頭。「我希望不會是他。別的人,你倆都認識,很熟!熟到能模仿你們倆筆跡的,還有誰?!」

  「你還懷疑誰?我以前的同事?」Anton忽然一陣莫名的煩躁。

  「Rene,如果你懷疑他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認識他們很多年了,我們合作過無數次,一起出生入死過很多次!跟他們比,如果有人最不能叫我相信,那只有一個,只有這個人我不熟悉,剛剛認識,而且這個人跟黑幫有牽扯不完的聯繫,經歷言行充滿疑點。」Anton深深地看著Rene,說出了一直以來的心裡話,「--就是你!」

  Rene平靜地看著他。

  兩個人對視著。他們身後是黃昏時分車流滾滾的公路,落日的餘暉照在一輛輛西駛的汽車上,車身的鋼架、擋風玻璃、後視鏡光滑的金屬邊緣,紛紛反射出刺眼的金色光斑。

  「Anton,問題不是我,你千萬不要把重點放在我身上,那會耽誤你的時間。」半晌,Rene說。

  「Jimmy,」Anton看看身後的車河,語氣沈重,「在那島上,我們中間分開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足夠幹很多事情,除了準備船和槍。Ken一直很想知道,這期間,你都做了什麽?你在哪搞到的船和武器?馬克直到前一天午夜還很安全,為什麽在他告訴你他有個臥底在裡邊之後不到一個小時裡,馬克死了?是誰導致了他那個臥底的死?!」

  夕陽下,兩個人側立在那裡,額角和面頰上尚未撕下的膠塊,在臉上留下陰影。

  「Jimmy,因為當時你說的話,跟那個光頭說的話太像了,沒法叫人不懷疑。」

  「--我答應了人,不會這麽輕易地要你的命。

  「--Lee警官有時真不該那麽執著,堅持要來不該來的地方,或者就是你害死了他吧?」這兩句話像釘子一樣,在倆人的耳畔回蕩。

  「你相信是我嗎?」Rene看著Anton,他猜測Anton能把這些話說出來,是因為Anton現在不願相信那個人是他。

  「我希望不會是你。」Anton重複Rene說過的話。

  半晌,Rene點了點頭,「不是我。」

  「你想想吧,在你信任的人裡面。」Rene說,「你現在不在特勤處,或許,至少可以把這個搞清楚。我以為我能活著回來已經很幸運。」他最後嘆息,想要離開了。

  「Jimmy,沒人能保證子彈不是苦肉計。」可是他聽到身後Anton說。

  於是Rene止步轉身。

  身後,Anton看著Rene,他嘗試著從Ken的角度看待問題。

  「那上周呢……你……你也覺得我在演戲?」Rene遲疑了一下問出來。

  「那又怎麽樣!?你真的在乎嗎?」Anton忽然煩躁起來,他強迫自己用局外人甚至敵對的角度回顧上周發生的事情,他察覺出自己心裡有某些東西正在微妙地左右他的思維,想讓他放下防禦,可這感覺讓他不喜歡。「或者你本來就喜歡別人上你?!」

  「是,他媽的我當然不在乎。」Rene不屑地說。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來。

  話一出口,Anton就意識到這話太傷人了,但是,他已經嚥不回去了。

  Anton看見Rene的臉一下子刷白,然後大步橫穿過馬路,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車走去。Rene身後,汽車喇叭響成一片。一瞬間在夕陽的照耀下,Anton看見Rene臉上一片亮光一閃。

  媽的!Anton知道自己說過了,他跟著追了過去。

  馬路上,他耳邊,喇叭聲再次響成一片。

  Rene把頭埋在方向盤上有那麽幾秒,然後擡起頭來,飛快地擦擦臉,顫抖著發動了車子。

  「Rene!」這個時候,Anton已經了走過來,拉開了車門。

  Rene勉強打起精神,「Anton,我們倆只是偶然上過兩次床,我替你挨打,替你挨槍子,那天替你……讓人折磨,就算是我欠你的了!」他無力地擺擺手,眼神一片蒼茫。

  「你放開!」Rene猛地伸手帶過車門,汽車頭一歪並進了公路,決絕的揚塵而去。

  身後,一輛被別到的轎車,喇叭不滿地叫了幾聲。

  *****************************************

  海濱別墅,James載了一車東西先走了。

  Anton在樓上拆最後幾個監控。

  Roger在門邊把一堆東西裝箱。

  明早Rene要交鑰匙上去,他知道Anton會留在最後,Rene不想和Anton單獨相對,於是,他在門廊邊對Roger說,「我到海邊轉轉,告訴Anton,你們弄完就直接走吧,一會兒我回來鎖門。」說完Rene就離開了海濱別墅。

  夜晚,靜謐的海邊,沒有月光。

  Rene一個人坐在沙灘上。

  眼前的大海顯得壓抑又沈郁,像罪惡一樣複雜深沈,又像在俗世裡早已渾濁泥濘的人心,看不清面目。

  溫潤的海風迎面吹來,白天的熱度還沒有散盡。

  死心了,就好了。

  Rene在沙灘上隨便勾畫出個歪斜的心,然後在上面打了一個巨大的叉。

  他從旁邊抓起一把沙子,又把它掩埋起了。

  海灘的沙子還帶著白天的溫度,握在手心裡,微微有點燙手。

  Rene看著手裡的沙子紛紛落下,想起多年前,一個老人的話,「世界上什麽最多?沙最多……」

  人就像風裡的塵沙,他自己也不例外。

  風吹過,如同命運碾過,這沙上留不下半點痕跡。

  沙的命運感情,誰又能顧及?

  他是什麽呢?

  多少年前,他就不過是個工具。

  在床上一邊被人唾棄,奚落,一邊讓人發洩。

  今天,他也不曾例外。

  那個人本來就厭棄他,他還是一次次像條狗一樣,跟在後面。

  現在可好了,當著Anton的面讓人發洩。

  想到這兒,他冷淡地一笑,撿起一顆石子,輕輕丟進海水裡。

  恩,挺好--他想起自己那天的樣子,他可以徹底死心了!

  Rene擡頭看看天空,沒有月亮。

  上帝不會有錯,他想,所以就是他自己錯了!

  在他三十幾年的生命裡,發生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該是他咎由自取,他知道,怪不得別人。

  於是他搖搖頭--再怎樣都無所謂了!

  他看看天上幾顆若隱若現的星星,嘲諷地笑笑,上帝,你還有什麽安排?

  Rene的左邊,沿著弧形的海岸看去,遠處,有一棟亮著燈的房子,就是那海濱別墅。

  Rene回頭看看別墅,已經過了許久,他估計那兩個人都已經忙完走了。

  這時,他聽到了身後傳來腳步聲。

  --------------

  海邊,雖然沒有月光,Anton還是找到了那個人。

  Rene一個人待在礁石邊。

  「Rene。」他在背後低身開口。

  Rene聽到身邊有人開口,站起擡頭,Anton已經站到了他身邊。

  Rene不易察覺地退後了一步。

  「白天的事情,我很抱歉。」Anton往前一步,認真地說。

  靜謐的海邊只有他們倆個人。

  Anton的身體還是那樣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Rene能感覺出Anton身上散發的熱量。

  我不會再碰你--Rene的耳邊響起那句話,他再退後一步。

  Anton察覺到Rene的變化,略一詫異。

  「我不該那樣說。」他再次上前,試圖安慰Rene。

  Rene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低頭轉身向別墅的方向走去。

  「Jimmy!」Anton伸手拉住了Rene。

  Rene站住,低頭看看胳膊上用力掐著自己的大手,Anton近在咫尺,他隔著衣服能體會到Anton厚大的手掌,長而有力的手指,但是他再也不敢開口說什麽,再也不敢有任何舉動和表示了。

  「--對不起!」Anton用了十足的力氣說這句話,「我知道我那麽說很過分。」Anton說。

  「--裡邊沒人了吧?」Rene說。

  「媽的!你別這樣。」Anton痛惜地罵出來。

  「你他媽的別他媽的他媽的跟我這麽說話!我跟你沒什麽私交。」Rene猛得一擺手臂,卻沒甩掉那隻手。

  「靠,我還能怎麽說?!Jimmy我說是我不對,」Anton狠狠地把Rene一把拉向自己,「我向你道歉,行了嗎?!」

  Rene情急中一個解脫,隨即往後一閃身,不巧腳下正踩到一塊沙灘下的石頭,身體一晃往一邊栽去。Anton手一被卸開,隨即反手又抓來,卻不料抓了一個空,倆人一起栽倒在沙灘上。

  兩個人順著沙灘滾到了水邊。

  靜謐的海灘上,只有兩人的喘息聲和衣服窸窸簌簌的摩擦聲。

  兩團黑影糾纏在一起,像黑暗裡的兩只豹子。

  突然地,下面的人不再動了。

  掙扎中,Rene感覺自己的身體熱了起來。媽的!他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然而與Anton身體間要命的摩擦與接觸還是喚起了他的慾望,終於,他不敢再動了,不敢再有掙扎,怕更多的接觸只會更糟。

  Anton就那樣壓在他身上,能清楚察覺出他的慾望。

  像第一次一樣,Anton束縛了自己的手--Rene意識到--現在他的手沒有被束縛,可是他卻照樣一動不敢動,不敢把Anton推開,更不敢去撫摩那個人--他再不敢碰那個人了,也不敢說話。他害怕Anton可能會回應的目光和語言。

  月亮就在這時鑽出了雲層。

  -------------------

  Rene想往後縮,可是身後是沙灘,他鑽不進去。

  他和他的慾望都無處遁形。

  他的身體發著燙,慾望燃燒著,對面是一個鄙視他不想再碰他的人,他的慾望卻為他而燃燒。他甚至一動都不敢動,只能等對方離開。

  無地自容。

  他再也無力抵擋月光下心底的絕望,終於,Rene轉過臉去,臉貼在沙子上,淚水流了出來。

  那一瞬間,他恨死自己了。

  可是只有那麽一兩秒,他咬牙忍住了淚水,又死死地握住了拳頭,等著身上的人走開,好把他一個人丟在沙灘上。

  Anton詫異地覺察出Rene的慾望。

  隨即感覺到身下Rene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Anton往對方臉上看去,一瞬間,瞥見了臉上的淚水,他的心猛地縮了一下。Anton想起第一次見到Jimmy的感覺,那人的身上奇異地少著一種稱為年紀的東西,讓自己想管他叫男孩。

  Rene再度繃緊了肌肉,握緊了拳頭,抵擋著自己的慾望。

  可是他感覺出那個人的手攀上來摸到他的臉。

  Anton的另一隻手隨之撫上了他的腰。

  啊!Rene心裡的絕望徹底蔓延開來。他再次往一邊掙去--別那樣!

  他想起過去無數次類似的侮辱,他們把藥塞進他嘴裡塞進他身體裡,燈光下玩弄著他的慾望,然後是希金斯痛不欲生的鞭子。

  他耳畔是Anton說不會再碰自己的話,他想Anton要故意把他的慾望暴露在水銀燈一樣明亮的月光下,再把他丟棄。

  他絕望地退縮向一邊掙扎。

  可是他感覺到Anton跟著糾纏過來又壓住了他,然後嘴落在了他唇上,一隻手撫去了他臉上的淚水。

  「對不起。」他聽到那個人說。

  他掙扎了一下,可是Anton牢牢按著他,一隻手捧住了他的臉,那吻重重地壓上來卻異常溫柔又綿長,讓他無法喘息和躲閃。

  就在這時,海浪忽然嘩啦一下洶湧上來,淹沒了他的臉--於是,那一吻,異常苦澀。

  -------------------

  兩個人的身體都被打濕了。

  Rene感覺出Anton帶著他向沙灘上移去。

  可是沒挪多遠,Anton的吻就纏頭裹腦地撲了上來。

  Rene的心一下子亂了。慾望在奪走他的理智,意識一點點模糊,心亂如麻。

  Anton感覺到身下的人依然繃緊著,「放鬆。」他說。

  Anton老練地吻著他,Rene的嘴不自覺的張開著,讓Anton的舌頭進來,舔吮著他的舌頭、口腔,他的慾望在一點點地被糾纏起來。

  Rene覺得自己依然不知道Anton想幹什麽。

  可是他無力抵抗了,終於順從了慾望,放下了最後的防衛,一瞬間,他的肌肉完全放鬆下來。

  淚水再次湧了出來。

  Anton手伸進了他的褲子,握在他的下體上,手指套在他最敏感地部位,有力地一動,他叫了出來。

  Anton的手隨後伸向Rene的腰帶,這時他詫異地聽見身下人的聲音。

  「別,如果你想看我出醜,我自己來。」Rene無力地說。

  他在Anton身下,手絕望地伸向自己的衣服,解開了襯衫,扯掉領帶,自己徹底解開腰帶。

  「你說什麽?」他聽見身上的人喘息著說,話音未落,那吻又落了下來。

  火熱的唇舌很快覆蓋了Rene全身,他身上的衣服被扯掉了。後背貼著的沙灘依然還有溫度。然後Anton俯下去含住了他的慾望。有那麽一會兒甚至讓Rene覺得他要射了。

  然而那人已經猛地拉他起來,把他翻轉過去。

  Rene忽然喊出來,激烈地動起來,「別在這!別在這兒!Anton!」

  「別,」他哀求著,聲音在沙子裡漸漸混亂,和喘息呻吟混合在一起,「……它看著呢……」

  什麽?誰看著?Anton一臉困惑,但是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他分開Rene的腿,手探到了中間,「別叫,放鬆,Jimmy!」他用唾液小心地潤滑著,知道Rene的身上有傷,於是進得盡量輕。

  Rene的手再度握住了沙子。他後邊的傷口邊緣,唾液和身上鹹澀的海水混合在一起,撕裂的痛楚越發強烈,讓他身體顫抖起來。沒隔一會兒,他胡亂伸手把衣服抓過來蓋住了頭,把呻吟和叫聲埋在了衣服下。

  明亮的月光灑在Rene的背上。

  Anton在Rene身上再次放縱開來,一開始乾澀的通道,很快潤濕起來。

  許久之後,Anton把Rene轉了過來,又一次深深挺進去。

  一瞬間Rene的目光越過自己兩腿間,在自己的小腹上方與Anton相遇。

  Anton俯下腰,用力深深地吻上了他的唇。

  Rene又閉上了眼睛,喉嚨裡含混的呻吟出來。

  汗水流了出來。

  兩個人的動作漸漸輕快起來。呼吸聲交替著響著。

  銀色的月光,把沙灘照得很亮。

  -------------------

  完事之後,兩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到他們覺出涼意,醒轉過來,驚訝地發現,一輪滿月已經升至中天,周圍一片雪亮。

  身下的沙子漸漸涼了。

  汗水落盡,發絲間、皮膚上,被風一吹涼絲絲的。空氣涼爽又輕快,帶著甜甜的氣息。

  兩個人坐起來,把衣服披上。

  氣氛忽然輕鬆而愉悅。

  「你剛才說什麽?為什麽別在這?」Anton忽然問。

  「是別在月亮底下。」Rene不好意思地笑笑,「因為我從沒在沙灘上沒在月亮底下幹過這個。」

  Anton詫異又有趣地看著他,睜大了眼睛--天底下所有人都在沙灘上做愛。

  「呃……還有,看見月亮我會想起我的初戀。」Rene笑了。

  「我曾經非常喜歡一個人--我那時還小--但是卻沒有去追求,也沒有想過要在一起。」他笑著說,「因為我相信我會娶一個公主。沙灘,月光,那是我夢想裡和公主起舞的地方。」

  「哈哈,和心裡的公主在銀色月光下起舞,」Anton笑起來,「每個小男孩都有過那樣的夢想。」

  「嗯。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對大多數人來說,這世界上更本沒有銀色月光。」Rene說。

  「也沒有公主。」Anton說。

  Rene看著他笑了起來,伸手摸摸他的胸脯,「公主,現在有一個,不過是帶毛的,」他說,「感覺也不錯。」

  一瞬間,Anton注視著Jimmy的眼睛,Rene躲閃了一下,可是Anton的吻又落了下來,兩個人的唇舌糾纏在一起。

  許久分開,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

  月光下,Jimmy的眼睛格外明亮。

  Anton的藍眼睛像大海一樣寬廣寧靜。

  「我是不是還欠你一個約會?」Anton看著Rene的眼睛,忽然說。

  「呃?」Rene微微張開嘴,愕然。

  Anton依舊看著那雙眼睛,狡黠地一笑,「那麽,下周還給你?」

  兩個人穿上衣服,互相拉起對方。在感冒或者有人闖進別墅前,他們得走了。

  倆人一起向別墅走去。

  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沙灘上,Rene畫的那顆心,被他自己用沙子只填住了一半,他在上面打的那個叉,只剩下了短短一截,像只箭插在心上。

  遠遠地,夜色深處,隱隱傳來低沈的吉他聲和女人的歌聲,Rene心裡一動,那如泣如訴調子,像一首他曾經熟識的Fado。

  他回頭看看身後,空闊的沙灘,亮白的細沙,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

  頭頂上,一輪圓月高照。Rene沒有告訴Anton,他一直覺得--那是上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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