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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對頭終於破產了》第102章
第102章

  判決下來當天,紀燃去了一趟墓園。

  他買了束花,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在不是忌日或清明時去看趙清彤。

  “只是去看一眼。”他看著駕駛座上的人,“你穿得這麼正式幹什麼……”

  秦滿西裝革履,渾身上下都是剛送到的高定。

  “見家長,能不正式?”他笑。

  “見個屁。”紀燃也笑了,“明明是你自己要跟來。”

  “我都叫你老公了,你還不願意領我見家長,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秦滿嘖了聲。

  紀燃道:“微博上幾千個叫我老婆的,她見得過來嗎?”

  剛好紅燈,秦滿直接解了安全帶,探身去咬他嘴巴。

  “小學弟挺渣啊。”他道,“等哪天你睡著,我把你微博給盜了。”

  紀燃回咬他:“自己教我好好開車,現在是在幹什麼?最好讓交警拍了,扣你個三分六分的。”

  到了墓園,就見管理員背著手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往裏看。

  紀燃隨著他的目光瞧了一眼,身體頓時僵住了。

  只見趙清彤的墓前圍滿了人,密不透風,從他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什麼。

  紀燃第一反應是,那些媒體又來亂騷擾人了。

  他也不顧管理員的招呼,加快腳步,冷著臉往上走去。

  走近了,他才發現那群人手上沒扛著攝影機,也沒有錄音筆。

  秦滿緊跟在後,蹙眉越到紀燃身前,隨便攔了個人:“請問你們是在幹什麼?”

  被攔著的人眼眶紅紅的,道:“你是誰啊?”

  “來祭拜的人。”秦滿道,“你們影響到我了。”

  “啊,不好意思。”那女人有些上了年紀,她說,“我們是來拜祭清彤的。”

  紀燃在秦滿身後,低聲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拜祭她?”

  “……我們以前都是趙清彤後援團的。”中年女人吸了吸鼻子,“今天她的案子結了,我們特地來看她……”

  “以前為什麼沒來?”紀燃問。

  女人被問得一怔,她不知道對方怎麼知道他們以前沒來過,但還是下意識道:“因為之前有很多關於她的謠言,我們沒辦法確認是不是真的……”

  “知道了。”秦滿打斷他們的對話。

  再說下去,估計得暴露了。

  “打擾,你們繼續。”

  紀燃側了側身子,看到趙清彤墓碑前此時放滿了花簇,襯極了碑上的照片。還有幾個人在給她收拾附近的樹葉和塵埃。

  這個情況下,紀燃肯定是不方便出面了。

  他沉默地走下臺階,快到底時,他小聲地說了句:“這麼久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話不好聽,秦滿卻在他側身的那一瞬間,看到了他微微泛紅的眼眶。

  不過是從墓園到停車場的距離,紀燃就把情緒收斂好了。他垂眼,漫不經心道:“看來你今天見不到家長了。”

  “只是今天而已,一輩子這麼長,總有一天能見到。”秦滿道。

  紀燃表情終於鬆動:“誰跟你一輩子?”

  “你。”秦滿微笑,“你跟我一輩子。”

  車子來回跑一趟,什麼事都沒做成,紀燃卻沒覺得遺憾。

  到家門口,紀燃把花往後座一丟,道:“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開回車庫。”

  秦滿卻沒動,他輕笑著問:“小學弟,到底什麼時候能讓我回去?我每晚總找藉口敲鄰居門,也不是個事兒……你知道最近其他街坊看我的眼神有多怪嗎?”

  “你還知道要臉呢。”紀燃冷笑,“那怎麼沒見你少來幾趟?”

  秦滿想了想:“學弟誘惑太大。”

  “……變態。”

  秦滿最後還是被趕下了車,提交的共度春宵申請也被對方無情點了拒絕。

  實際上,秦滿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紀燃家了,小學弟這段時間特別不好說話,他們最近幾次做愛,地點還都是在秦滿這。

  雖然偶爾玩玩偽辦公室play也挺有趣,但他還是更喜歡在紀燃家,在充滿他味道的空間裏,完全佔有他。

  有那麼幾次,秦滿甚至都想翻牆而入。

  剛開完一個海外視頻會議,秦滿把領帶稍稍拉扯開,給紀燃彈了個視頻電話。

  對方半天才接起來。

  “幹什麼?”語氣還不大好。

  紀燃的臉佔據了整個螢幕,秦滿看不到周邊的環境。

  “想你了。”秦滿說,“小學弟,你開開門。我就待兩個小時。”

  “不行,我要睡了。”紀燃硬邦邦地說。

  “……一個小時,不能少了。”秦滿皺眉。

  紀燃問:“一個小時能幹嗎?”

  秦滿笑道:“你也知道,一個小時不夠我用。”

  紀燃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紅著臉惡狠狠道:“睡覺了!”

  然後掛了電話。

  秦滿握著手機看了許久,才慢悠悠反扣到書桌上。

  次日,兩人一塊出門,去赴岳文文組的局。

  岳文文這幾天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非要回滿高。先是說滿高換了一家食堂,又說修整了籃球場,好不容易才哄得紀燃點了頭。

  那件事過去後,滿高已經換了一批領導,紀燃對這兒也不是太排斥了。

  “啊啊啊!”岳文文捏著手機,“那個人果然在!!”

  紀燃看著不遠處正在打籃球的男人,道:“你他媽該不會就是為了他,才天天催我們回來的吧?”

  “當然不是!”岳文文應得一點兒都不真誠,“我就是想帶你們找回兒時的回憶,鵬鵬,你和小燃燃都多少年沒在這球場上打球了?”

  程鵬配合道:“很多年了。”

  程鵬知道岳文文的心思,他抱著球,對球場裏的人說:“老師,我們湊個數?”

  球場此時只有三人在,也確實無聊。那新來的體育老師朝他們點點頭:“行啊。你們也是高三學生?哪個班的?怎麼沒上課?”

  今天節假日,學校大多數學生都放了假,除了高三生。

  為了方便混進學校,他們一行人穿的是校服。

  岳文文立刻趁機跟他聊了兩句:“我們高二的,今天就是來放鬆放鬆筋骨。”

  他們聊得火熱,等得紀燃不耐煩了:“到底打不打?”

  一場小型籃球賽開始。

  三打三,體育老師們覺得自己跟群學生打是欺負人,所以決定猜拳訂隊長分球員。

  紀燃和秦滿被分到了不同的兩個隊伍。

  他們一起打球的次數屈指可數,尤其是敵對陣營——只有籃球賽的那一次。

  紀燃想,這一次,他一定要把秦滿摁在地上摩擦,要打得讓他心甘情願叫爸爸。

  體育老師們原本還想著給學生放水。

  在秦滿投了第三個三分球後,跟紀燃一組的兩個老師被激起了鬥志。

  籃球是一項很吃體型的運動,你越高越壯,就越有優勢。見比分漸漸落後,老師們終於不再手下留情,開始用身體在規則允許的情況下去頻頻碰撞秦滿。

  秦滿身材雖好,但比起天天在運動的體育老師們還是差了一些,視覺上就給人一種不太經撞的錯覺。

  紀燃目睹幾次後,皺眉喘著氣道:“我來守他……”

  話還沒說完,老師就已經站到了秦滿面前。

  秦滿左右看了看位置,快速往右想突進,正要上籃得分,就被旁邊身強體壯的人狠狠一撞——

  紀燃顧不上自己現在有多喘,立刻從自己的位置沖了過去,在秦滿落地之前把人抱住了。

  但他沒站穩,秦滿體重也不輕,這一下根本抓不住,兩人齊齊朝地下摔去。

  秦滿一怔,趕緊調整好姿勢,給紀燃當了肉墊。

  他們流的汗都浸濕了校服,緊緊貼在肌膚上,鼻息之間都是汗和荷爾蒙的味道。

  秦滿吃疼,揉著他頭髮,笑著問:“我在假摔,你幹嘛呢?”

  “……”紀燃道,“撞你,看不明白?”

  “明白。”秦滿失笑,“你隨便撞。”

  “抱歉啊,沒控制好力道。”體育老師火速趕來,“受傷了嗎?我帶你去醫院。”

  “沒事。”紀燃站起身來,“我們不打了。”

  “真的很抱歉,如果受傷,你隨時聯繫我。”體育老師報了自己的電話。

  岳文文非常認真地用手機記下來:“好的老師。”

  “你們衣服都髒了,明天還要升旗呢。”體育老師想了想,“這樣吧,我帶你們去對面那家公共澡堂,請你們搓個澡,順便找阿姨把衣服洗了,我出洗衣錢。”

  岳文文道:“不用了……”

  “好啊。”秦滿笑著接過話,“麻煩你帶個路?我衣服濕透,還髒了,確實不舒服。”

  紀燃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會來這個公共澡堂。

  他對跟一大幫男人洗澡沒什麼興趣,所以從來沒在公共澡堂洗過澡,他上一次踏入這裏,還是為了偷秦滿衣服。

  這個時間點,公共澡堂壓根沒人。

  紀燃原本還是很抗拒的,進去一看,才發現多年過去,澡堂也進化了——兩個淋浴頭間隔了一面牆,外面還有木門擋著。

  程鵬自然是不會在這洗的,已經回去處理公事了。岳文文則是跑腿幫他們去車上拿衣服,順便跟體育老師談心。

  偌大一個澡堂,只有他們兩人在。

  水還沒開始熱,涼水打在身體上,刺激又舒爽。

  紀燃正研究著怎麼擠壓面前的沐浴露盒子,就聽見身邊傳來一句:“小學弟,幫忙搓個背?”

  紀燃嗤笑:“你背上鑲了金還是嵌了鑽?”

  兩分鐘後,紀燃拿著毛巾,一下一下地幫秦滿搓著後背。

  其實沒什麼可搓的,乾淨得很。

  紀燃這邊的水沒關,水聲嘩啦啦的,兩人剛碰完水,肌膚都冰涼滑膩,觸碰時彷彿帶了團火。

  “小學弟。”秦滿叫他。

  “幹什麼?”

  “你不是說,第一次看我洗澡,看硬了麼?”

  “……”他媽的,他就知道秦滿要提這一茬,“閉嘴。”

  “那你現在硬了沒?”

  “……”

  “嗯?”秦滿盯著牆磚,笑,“說啊。”

  他本來就想逗逗紀燃。

  誰想身後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有點兒。”

  這下輪到秦滿沉默了。

  紀燃一說就後悔了,接著道:“我他媽都說了不來這了。”

  秦滿突然站起來,轉過身,抓住他手上的毛巾:“別搓了。”

  紀燃一怔:“嗯?”

  “來做。”

  紀燃瞪大眼:“操,不做,你瘋了??你看看這是哪里……”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洗澡?”秦滿在他耳邊蠱惑,“而且這還有簾子,拉上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紀燃恍然。

  怪不得秦滿會突然答應來澡堂。

  “你是不是早知道這裏上簾子和木門了??”

  “不知道,真不知道。”

  “……”

  兩人赤著身,又有過多次深入交流。現下只要一個眼神,一點細碎的接觸,都能成為燒光理智的最後一簇火。

  紀燃轉過身,手放到木門的開關上。

  秦滿還以為他要出去:“等會兒,把身子擦幹……”

  他話還沒說完,紀燃就抬手一個用力,把那小小的簾子拉上了。

  洗浴空間本身就小,這麼一遮,完全隔離開兩個世界。

  秦滿沒再說話,只要紀燃一個眼神,他便能毫無顧忌地奉獻出全部。

  兩人一迎一合,接了個綿長的吻。

  水漸漸有了溫度,現在已經入了冬,外面涼意陣陣,簾內熱火朝天。

  在澡堂,到處是能就地取材的東西。

  一切做好,秦滿伏在他肩頭,突然想到什麼,停頓下來:“……套子還在校褲裏。”

  聽聽,這他媽是人說的話嗎。

  紀燃往後猛地一頂,咬牙道:“那就這樣,快點。”

  秦滿從來不是正人君子,在這方面更不是了。

  他舔舐著身下人的後頸:“……一會我幫你清理乾淨。”

  紀燃爽透了。

  一股奇妙的圓夢感摻和著快意,幾近滅頂。

  他們正興在頭上,突然聽見腳步聲,紀燃驚得一頓。

  “沒事,你夾著我了。”秦滿啞著聲音,伸手,把紀燃的腦袋微微往下按,“委屈你,往下一點……不然簾子會有影子。”

  紀燃感覺到秦滿五指探進他的頭髮裏,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揉捏,安撫。

  是看門的大叔。

  “你們的時間到了!”大叔道,“再不出來要關水了哦……另一個人呢?”

  “知道了,他去旁邊的廁所了。”秦滿沉聲道,“我們加一個小時。”

  從澡堂出來,紀燃頭皮都麻透了。

  還好岳文文等得煩,把衣服放下就走了,要讓他知道他和秦滿在澡堂裏呆了一個多小時……

  估計會羡慕死吧。

  “腿酸不酸?”回到車上,秦滿問。

  紀燃坐在副駕:“你抬兩小時腿試試?”

  “是我的錯。”秦滿體貼道,“下次你就躺著,腿也不用抬,全都我來。”

  “閉嘴。”

  秦滿點開車載音樂,今天節假日,快到飯點,街上車不少,車輛密密麻麻擠在一起,挪動不得。

  紀燃沉默半晌,又開口:“晚飯一起吃。”

  “好。”秦滿問,“出去吃,還是來我家?”

  “在我家。”

  秦滿手上一頓,轉頭看他。

  紀燃:“……看我幹嗎?”

  “捨得讓我進去了?”秦滿笑了笑。

  “別陰陽怪氣的,去還是不去?”

  “去。”秦滿道,“你勾勾指頭,我哪兒都去。”

  今天開的是秦滿的車,到了門口,秦滿道:“我去停車就來……”

  “停我家車庫吧。”紀燃打斷他。

  秦滿再次側目,目光比方才還驚訝。

  “我把你車牌輸進系統了。”紀燃看向窗外,裝作雲淡風輕地說,“……還找人來裝修了一下。”

  “裝修?”秦滿心臟不受控制地微顫,“我沒聽見裝修聲。”

  “沒費那麼大勁,都挑你去公司的時間才動的工,你不是天天把員工逮到家裏來開會嗎?”紀燃撇嘴,“也沒做什麼……就是做了個書房和衣帽間,還多做了個牙刷架……之類的。”

  秦滿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所以前幾天不讓他進家門,就是因為在裝修?

  他情緒翻湧,嘴角的笑藏也藏不住:“寶貝兒,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啊?”

  紀燃震驚:“我哪里跟你求婚了?!”

  “我願意。”

  “……所以我說了我沒有在求婚。”

  “那我跟你求婚,你娶我吧。”秦滿微笑,“反正這輩子我也不會讓你娶別人了,嫁人更不可能。”

  紀燃側目:“然後呢?”

  “嗯?”

  “你求婚就這樣?”紀燃嗤笑,“公共澡堂洗個澡,回來車上隨便說兩句,就想我娶你啊?”

  秦滿笑容褪去,盯著他看了幾秒:“你在這等我。”

  紀燃一愣:“什麼?”

  秦滿沒應,他打開門,快步回了家,只剩紀燃一個人還坐在車上。

  沒等紀燃回過神來,左右過去甚至沒到一分鐘,秦滿就回來了。

  見他匆匆上車,紀燃失笑:“你幹嗎啊……”

  剩下的話,在看到秦滿掏出戒指盒的時候都吞了回去。

  “陳安生日那天,給你的戒指是臨時買的。”秦滿道,“因為擔心你起疑,買的也不貴。”

  “……”

  秦滿打開戒指盒,是款簡潔大方的銀戒,旁邊兩條簡單的紋路,中間鑲著鑽。

  秦滿道:“找人訂了一個,裏面是你的名字縮寫。”

  “我的名字縮寫?”紀燃啞然。

  這不都該寫對方的嗎?

  看出他在想什麼,秦滿一笑:“寫我的,怕你不願意戴。”

  紀燃又沒話說了。

  秦滿頓了頓:“如果你不滿意,那我回去再想想,下次再向你求。”

  “這戒指我收了。”紀燃把戒指從盒子裏挑出來,直接戴到了自己手上,“不過這不能算求婚戒指,我也沒答應你的求婚。”

  “你重新做個。”他接著說,“……做個有你名字的。”

  秦滿發現,自從跟紀燃在一起後,他的喜怒哀樂,幾乎就系在這人身上了。

  這種滋味很妙。

  他沉溺其中,無比享受。

  當晚,兩人沒克制住,在紀燃床上久違的做了一次。

  今天的運動量實在太大,做完後,紀燃赤身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他終於忍不住,轉頭問旁邊那個一直捏著他的指頭在瞧的人:“你看夠沒有?”

  “沒。”秦滿理直氣壯。

  紀燃累得不想說話,打了個哈欠,往他肩頭上靠。

  秦滿親了親他的額頭:“小學弟,別睡……你叫我聲老公聽聽。”

  紀燃道:“老公。”

  “……”

  “……”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秦滿猛地清醒,坐直身來:“等會兒……你剛剛叫什麼了?”

  紀燃好笑地看著他:“不是你讓我叫的?”

  秦滿只是說說,沒想過他真願意叫。

  “我沒聽清。”秦滿低頭,蹭他鼻子,“再叫一次。”

  紀燃問:“……你這是什麼怪癖?”

  秦滿眼巴巴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幾秒,紀燃無奈,低著聲音,叫得特別乾脆:“老公。”

  “老公在。”秦滿應得飛快。

  他心癢難耐,只能去反復磨蹭他的嘴唇。

  紀燃笑了:“你像個傻子。”

  “我愛你。”秦滿說。

  紀燃怔住了,他笑容維持在臉上,詫異地轉頭看身邊的人。

  他們距離極近,紀燃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脈搏和心跳。

  “我愛你。”秦滿笑著重複。

  紀燃啞然。喉結來回翻滾良久,才終於找回聲音:“我也是。”

  “我愛你……很多年了。”

  從第一眼開始,就覆水難收,無法拯救。

  年少時不斷仰望的太陽,如今成了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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