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
這村子里民宅沒有多少家,不消片刻功夫,他兩個巳搜遍這村子裡所有民宅,沒有,就是沒有。
別說和天仇與阿旺藏塔法王的蹤影,便是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未尋到,這豈非出了鬼?
霍玄與端木少華各由一家民宅中走了出來,兩人瞠目對望,難發一言,半晌,還是霍玄開了口,他向屋面岑參發話說道:“小岑,可曾看見什麼?”
岑參搖了搖頭,詫聲說道:“怪了,難道他們能消失於無形……”
霍玄冷哼說道:“八成兒兩個匹夫還躲在地道中。”
端木少華揚眉說道:“只怕是另有出口處,早已鴻飛冥冥了。”
霍玄皺眉恨聲說道:“那匹夫必然在各處地道口都施了毒,苦就苦在……”
雙目異采一閃,擊掌說道:“有了,他既放火,咱們也放火……”
端木少華急道:“小霍,你要燒人家的房子……”
霍玄搖頭說道:“我霍玄還不會幹這種事兒,老二,你逮過兔子麼?”
端木少華愕然搖頭,道:“沒有,怎麼?”
霍玄笑道:“我忘了,你閣下是不歸谷的少谷主,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處處有人侍候,想吃什麼有什麼,哪幹過這個?像我跟小岑就不同了,自小便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渴了自己找水,餓了自己想辦法,哪一樣都得靠自己,這逮兔子的辦法,就是小時候學來的。”
端木少華道:“什麼辦法?”
霍玄道:“有句話你該知道,狡兔三窟。”
端木少華道:“我知道,怎麼樣?”
霍玄道:“兔子生性狡猾,一個洞至少也有三處出口,所以你要從這個洞伸手進去,它准往別的洞口溜了,所以,我小時候逮兔子的時候,先摸清它有幾處出口,然後在入口處點上一把松枝,讓那煙火往洞裡灌,你就在其他幾處洞口上埋伏好了,准包一逮就著!”
端木少華恍然笑道:“眼前這兩個正是三窟的狡兔!”
霍玄道:“所以我才想起了逮兔子的土法子,來吧,瞧我的!”
說著,走回了那一堆瓦礫之處,就原地未熄盡的焦木撿了幾根,先用火種點著了火,然後把它一根根地插進了那黑黝黝的洞口去,這個洞的出路處,自不怕不通風,既然通風,一陣劈拍連響,立刻著了起來。
火燃得快,霍玄也不閒著,站立在洞口前,雙臂凝聚功力,大靜神功功貫雙掌,左右開弓,把巴掌當作了兩把蒲扇,一連串的呼呼掌風直往洞裡扇去。
這一扇不要緊,煙火無一點外漏,全灌進了那黑黝黝的洞口之中去,一邊扇,偶爾還騰出一隻手添柴加火。
沒片刻,眼前這村子里民宅中,有好幾家由那門窗裡往外冒青煙,霍玄向著佇立屋頂的岑參叫道:“小岑,留神些,只要那兩個匹夫仍在地道中,他們熬不住忍不了,就該快出來了。”
岑參笑道:“扇你的火吧,我自會留神。”
霍玄未再說話,又是幾根焦木,一陣掌風。
片刻之後,青煙四起,直上半空,地道里別說是人,便是鐵打的金剛,銅澆羅漢他也受不住這煙燻火烤。
可是怪了,別說不見那和天仇與那阿旺藏塔法王出來,便是連該有的咳嗽也沒有。
霍玄皺眉說道:“難不成那和天仇練成了龜息大法。”
端木少華道:“別忘了,還有個不諳武學的番禿!’,
話聲方落,只聽屋面上岑參跺腳叫道:“糟了,別扇了,那兩個東西早就跑了,你兩個上來看看吧!”
霍玄與端木少華一怔,對望一眼,齊齊騰身掠上岑參立身屋面,循岑參所指望去,不由立即怔住了!
村後,三四十丈外,有一片小小的樹林子,而如今,那片小小的樹林子裡,陣陣青煙透過枝葉,冒上樹梢,猶自裊裊直上,生似有人在樹林裡點了火。
定過神來,霍玄大叫一聲:“好匹夫,走,咱們瞧瞧去!’’
三條人影橫空,撲向那片樹林。
進林一看,三人個個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那樹林中央,是片小小平地,雜草叢生,長可沒足,而在那雜草叢生的平地上,一個黑黝黝的洞穴正自冒煙。
顯然,這是另一處隱秘的出口。
霍玄既羞又氣更恨,砰然跺腳,卻一句話沒說。
岑參翻了他一眼,道:“人都走得沒了影兒,發狠何用?咱三個敗在那夏大哥都感佩服的阿旺藏塔法王手裡,並不算丟人,走吧!”
霍玄瞪眼說道:“走?哪兒去?”
岑參道:“還能上哪兒去?自然是找他們去!”
霍玄道:“上哪兒去找?”
岑參道:“找到哪兒算哪兒,這要碰運氣。”
霍玄默然不語,緊接著三條人影破林掠出,飛射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