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聽到下面的笑聲，教導主任用力的拍桌子。

　　「這有什麽好笑的！都給我安靜，剛才念到名字的全部警告一次！再抓到就記過處理！希望所有人能引以爲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陸一川笑得捂住肚子，「哎呦我去，阿煥你也太隨便了。不過我還要問一句，你昨天撿到的對象漂亮嗎？」

　　「那必須得好看啊！」何平替人回答說。

　　陳煥作勢抬腿要踢人，「閉嘴！無不無聊？」

　　「是是是，我們無聊，煥哥你有情趣，能和不認識的能搞對象了。」陸一川邊說邊往後躲。

　　他向來沒有求生欲。

　　站在隊伍裡的楊錦西看向了十班所在的方位，她覺得胸口悶得慌。

　　陳煥有女朋友了？他袒護的女的是誰？

　　……爲什麽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原地解散之後，各班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今天要檢閱，早上集合後大部隊就來了體育場，姜蘅也沒機會和陳煥說上話。

　　陸一川那幾個傢伙一直圍在陳煥旁邊，她不方便開口。

　　畢竟陸一川那個大嘴巴知道了，那就約等於全校都知道了。

　　關鍵是兩個人真的沒什麽，傳出去風言風語反而不好。

　　姜蘅臉皮厚無所謂，但是乖仔的名聲要緊，人家可是冰山帥哥，和陸一川那個花心大蘿蔔不同！

　　終於陸一川那幾個男生離開了教室，估計是猫去哪裡抽烟了。姜蘅剛從座位上站起來，還沒有開口，就聽見走廊上有人叫自己。

　　「姜蘅同學，你和我來辦公室一下。」

　　她轉過頭就看到了教導主任，。

　　「……主任你找我有事？」

　　「嗯，你跟我過來。」

　　姜蘅在全班的注視下走了過去。她在心裡琢磨，難道昨天的事露餡兒？

　　這不能吧，她全程都捂著臉，除非對方有一雙火眼金睛。

　　姜蘅心裡打定了注意，沒有被抓到現行，她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不然陳煥的犧牲將變得毫無意義！

　　教導主任坐下後，端起茶杯問：「我問你，陳煥有沒有和十班那個女生走得比較近。」

　　「……好像沒有。」

　　「那就奇怪了，昨天跑掉的人到底是誰？」教導主任打量了下眼前的人，又說：「身材和你有點像，也是這麽瘦瘦高高的，我逮住她一定要記過處理！居然看到我還敢翻墻跑。」

　　姜蘅想了下說：「主任，我覺得可能不是我們學校的。」

　　「什麽？不是我們學校的？難道是外校的學生或者是社會人士？陳煥也太胡來了！」教導主任把茶杯用力的放在了桌子上。

　　姜蘅：「……」

　　她在心裡默默嘆氣，自己只是想把主任的思路帶偏，讓他別在學校找嫌疑人。

　　真沒有打算詆毀你的名聲，陳煥我對不起你！

　　教導主任平復了會兒，想了下又說：「十班的男生太難管，特別是陳煥！居然還和外校的打架！姜蘅你能不能幫我看著點，如果有什麽情况就告訴我。」

　　姜蘅：「這……不太好吧。」

　　阿西吧，這是讓她當間諜？真是一個瘋狂的中年男人。

　　「十班也就你最懂事，我讓你班主任，把你和陳煥安排成同桌，這樣你也可以看著點，也許他能受到好的影響。」

　　姜蘅：「……」

　　好的影響自己真沒有，而且陳煥人挺不錯。

　　姜蘅有點愧疚，都怪自己亂說話，她都沒有當過老師『心腹』，就直接晋升爲教導主任的『心腹』很不適應。

　　「你盯著我做什麽？」教導主任發現對方在發呆，開口又問。

　　姜蘅收回了視綫：「沒有……我覺得主任你的腦門長得有才氣。」

　　教導主任臉色緩和了些：「很多人這麽說，我也覺得。想當年我讀書的時候，那可是年年的三好學生。」

　　「……」

　　所以這就是你地中海的原因嗎？

　　要不是昨天她看到程亮反光的的大腦門，還真沒那麽快警醒，發現是主任一時興起在cosplay，從而逃過一劫。

　　姜蘅想了想，力挽狂瀾的又說：「主任，其實陳煥挺好的，不是個壞學生，是不是您多慮？」

　　「這麽說他還是好學生了？」肖主任一年震驚。

　　「陳煥同學平時挺熱心的，而且和其他人相處的很好。」她想幫人刷一下好感度。

　　陸一川那幾個人是真的皮，但是陳煥不同，教導主任話裡話外，怎麽把乖仔當成了重點對象來照顧了？

　　教導主任嘆氣：「哪次打架缺他？好了我知道你是關愛同學，但是我心裡都有數，也不耽誤你時間了，你回教室吧。」

　　頓了下，又感嘆道：「十班的學生都像是你這樣，那我也就輕鬆了！」

　　姜蘅：「……」

　　發生了什麽，她怎麽突然變成了德育標兵？

　　如果十班的都像她，那估計主任就不是地中海，得直接變成光頭。

　　肖主任以後要知道，沒抓到的早戀目標被他親自弄成同桌，還不得氣暈過去……

　　姜蘅從辦公室出來，午休時間同學都已經走了。

　　她從食堂出來，去校外的商店買了個同款的保溫杯。

　　老闆從倉庫找出來，笑著說這是最後一個了，估計市場都已經絕版，廠家也不可能再生産。

　　且用且珍惜。

　　姜蘅决定回頭就給杯子上刻上名字，雖然醜了點，但這樣就不會再丟了。

　　———

　　何娜娜因爲頂撞了老師，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批評教育後讓她寫完檢討書再走。

　　教導主任和姜蘅的對話，她都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裡。中午去網吧找陸一川的時候，給原模原樣的說了出來。

　　何娜娜坐在陸一川腿上，「你們班的姜蘅太好玩了，給陳煥說了不少好話，老肖當時臉都綠了，大概痛心疾首自己好學生被蒙蔽了。」

　　「熱心？好相處？你些優點藏得够深啊，還是就對姜蘅這樣？」陸一川轉頭，一臉曖昧的問。

　　陳煥正在打游戲，目不轉睛。

　　何平笑了起來：「我們要不是去澄清下，你說會不會把對方嚇哭得花容失色?」

　　「不許你們多嘴。」陳煥從屏幕前，抬起了頭。

　　「嘖，不說就不說，你喜歡玩隨便，我們不說，讓姜蘅自己慢慢的發現驚喜。」

　　陸一川聳了聳肩，阿煥先前不開竅把女生都拒之千里，現在就厲害了。

　　昨天和不認識的搞對象，今天又和姜蘅玩起了情趣。

　　陳煥繼續打游戲，不過臉上的表情柔和許多。

　　———

　　今天下午第一節課就是班主任的數學課。

　　徐新華走進來，放下課本說：「陸一川你上課經常找陳煥說話，你和姜蘅換一下位子。」

　　幾個男生早就知道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陸一川站了起來，曖昧的看了眼姜蘅，轉頭和陳煥說：「老徐還挺會來事兒，你和新同桌好好相處啊，別太猛讓別人吃不消。」

　　陳煥、姜蘅：「……」

　　姜蘅坐到了陳煥右邊的座位。

　　陳煥看著對方拿著保溫杯有些意外。

　　他把杯子從課桌拿了出來，聲音淡淡的問：「你的嗎？」

　　姜蘅怔了怔，原來是陳煥幫自己拿了回去，真是熱心腸。

　　「我還以爲弄丟了又買了一個，我把新買的送給你吧。」話音一頓，她小聲的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昨天謝謝你。」

　　「不用。」

　　姜蘅把新的杯子放到對方桌子上，「反正你也沒有喝水的杯子，這個不太好看，但是保溫效果特別好，容量也大，很適合男生。」

　　準確的來說，是很適合中年人

　　「我用不了兩個杯子，我這裡還有枸杞可以泡，我去接熱水，給你也帶杯吧。」

　　姜蘅下課打完水回來，然後兩杯水各放了幾顆枸杞。

　　看到陳煥拿起杯子喝了口，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乖仔看著不愛說話，人還是很好相處的嘛。

　　陸一川回頭看著兩個人『嘖』了聲說：「你們發展是不是太快了，上課說悄悄話就算了，姜蘅你居然還送了一個杯子，這是情侶款，一杯子一輩子。」

　　姜蘅看著人：「你能別胡說八道嗎？」

　　受到了陳煥警告的眼神，陸一川這才悻悻的轉過身。

　　今天高一正式上課，也是各大社團迎新的時間。

　　姜蘅下午收到了短信，那是個陌生號碼。

　　大概是音樂社負責人發給她的。

　　「歡迎姜蘅同學成爲我們的新成員，請在今天晚上六點在體育館負一樓參加歡迎會！準時參加請回復。」

　　別說音樂社還挺用心，居然還打出了每一位新成員的名字。

　　不過音樂社怎麽不去多媒體室，要在體育館負一樓？難道是想別出心裁？

　　姜蘅也沒有多想，到時候去就知道了。

　　聽說音樂社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想想莫名有些激動是怎麽回事？

　　她回復了會準時參加的短信，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送葬小隊』分組裡有人發來了消息。

　　杜航用他自己的照片當頭像，大背頭，手裡拿著根烟，雖然作，乍看之下真有幾分姿色。

　　四中的老大和不認識的人搞對象被抓，在短短半天裡傳遍了這條街的三個學校。

　　有人還在貼吧蓋了高樓。

　　杜航猜到姜蘅和杜航一個班，畢竟四中按照成績分班。

　　姜蘅怎麽都不像成績優秀的，她長著一張十班的臉。

　　他興致勃勃的來問，不知道那邊就是事件當事人之一。

　　拜個早年：臥槽你們班陳煥和一個不認識的女的搞對象被抓了？！他好騷啊~

　　臥蝶：你可以和一個不認識的男的在體育場搞對象，豈不是更騷，可以騷斷腿。

　　拜個早年：……

　　發生了什麽？爲什麽小姜又懟自己？

　　———

　　體育館負一樓。

　　社長收到女成員回復會來的短信，立刻興奮了。

　　他們沒有歡迎過妹子的經驗，不過在網上查了下怎麽搞氣氛的教程。

　　氣球、彩帶、蛋糕，這些都妥了。

　　從來沒有過的團結！

　　社長搓著手吩咐人：「等下妹子一進來，我把蛋糕砸在她身上，你們朝著她噴彩帶，一定會是個巨大的驚喜。」

　　「還是社長有心思！」

　　「我們一定要留住人，堅决不能讓她退出，這可是屬我們武術社的妹子啊！」

　　幾個牛高馬大的男生布置完，小心翼翼的躲到了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