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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病嬌男主後我哭了》第39章
第39章 你別走了

  幸好費軒及時回神, 扭正方向盤,險險的避過, 那個車的車主顯然也嚇壞了,降下車窗, 也不知道說了什麽。

  費軒根本就沒看, 沉默了一會, 路過加油站的時候,真的把車拐了進去。

  車子油箱蓋打開,費軒沒有轉頭和安笙對視,直接打開車門, 邊下車邊說, 「你等著, 我去買飲料。」

  安笙抿了抿嘴唇, 費軒每次和她說話,恨不得貼在她的臉上, 像現在這樣,連頭也不回的,還是第一次。

  「看來是真的不開心了啊……」安笙嘟囔著。

  這次缺的油不算多,加油員給車很快加滿,在費軒還沒回來的時候,敲了敲車窗。

  安笙降下車窗,對著加油員笑了下, 「稍等會, 他還沒出來, 我身上沒錢。」

  安笙說的實話,她現在比交工資的老婆奴兜裡還要乾淨,都給了費軒,就剩點做公交車的零錢了。

  加油員還是那天的那個,仔細看了安笙一眼,才嗯了一聲,站起來。

  那天他差點就報警了,要不是加油站的老闆說,那個男人是他們這裡的貴賓卡,又是個大老闆,不可能是壞人,他肯定報警了。

  那天這個小姑娘,就喝了兩口飲料,就睡著了,那個飲料他看了,不是他們店裡賣的。

  他得罪不起大老闆,當時不敢怎麽樣,過後想了想,越想心裡越不舒服,現在看到這個小姑娘沒什麽事,他的心總算放下了。

  不過這個小姑娘一臉單純,加油員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見那個大老闆還沒出來,又敲了敲車窗。

  安笙疑惑的再次降下車窗,加油員趴在窗戶上,快速道,「上回他拿的那個飲料,是一個……」

  「小泉!多少錢過來結下賬!我在抱亮亮!」

  被叫小泉的,正是加油員,喊他的是他們這裡的老闆,他回頭一看,他們老闆和那個男人,一起站在屋子的門口,一塊朝著這裡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泉覺得男人的眼神陰冷的很,晴天白日的,隔了這麽遠,他楞是被看的打了個冷戰。

  「你說什麽?」安笙也聽到了召喚的聲音,歪頭問小泉。

  小泉心裡突突的跳,舔了舔嘴唇,正要再說什麽,就見那個大老闆朝著這邊走過來了,用不算高,但是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說,「結帳找我,卡不在我老婆那裡。」

  小泉到嘴邊的話噎住,看了安笙一眼,見她沒反駁的意思,頓時感覺自己傻逼了,忙朝著費軒的迎過去,「老闆,一共78,您還是刷卡是吧?」

  費軒又朝著安笙這邊看了一眼,頓住脚步,視綫對上小泉尷尬的神色,把卡遞給他。

  「你刷吧,沒密碼,」費軒說著,把卡塞給了小泉,自己手裡拎著飲料,朝著安笙的方向走。

  沒到車門口,就微微揚高了一點調子用開玩笑的語氣,又說了句,「老婆,今天沒有那個meimei特供了,喝點清茶行不行?」

  小泉撓了撓頭,尷尬的拿著卡去結帳,原來是他想岔了,人家是兩口子,還有那天的那個飲料,是「妹妹特供」,給男人飲料的是他妹妹啊……仔細想想,他還有印象,兩個人是有點像。

  費軒幾步就邁到車邊,把飲料順著車窗遞進來,「這個可以嗎?你要是喜歡喝那個,我等明天去別的地方找找。」

  安笙本來也不是爲了喝什麽meimei飲料,就是看費軒實在鬱悶,想逗他說話,正要伸手接,費軒又縮回去,把瓶蓋擰來,遞回給安笙。

  安笙存著心想哄人,接的時候,故意抓住了費軒的手,帶著點笑意問他,「你叫誰老婆啊?」

  費軒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心臟到現在還在怦怦亂跳,要不是剛才他拿飲料的時候,老闆說加油員差點報警,他或許還沒這麽快出來。

  那天和三妹交換飲料的時候,加油員分明沒有看到,要不是老闆邊玩笑一樣說加油員誤會他是壞人,還吹牛誇贊,說他們家的這個加油員,腦子特別好,小店裡面所有的東西從品種到價格全都記著,來往的老客戶也從來沒弄錯過,費軒還真想不到,一個加油員,竟然細心成這樣。

  費軒按在車窗上面的手稍稍攥緊,都沒有去擦把額頭上的汗,也沒有回答安笙的話,而是問道。「剛才那個加油員,和你說什麽了?」

  安笙嘴角的笑意擴大,她根本就沒聽懂那個加油員想說什麽,也根本沒在意,見費軒這樣,故意逗費軒,「沒說什麽,就跟我要微信號。」

  費軒眉梢突然一跳,看了眼安笙的神情,算是把心放下,假模假式的擼了擼袖子,說道,「敢調戲我老婆,我現在就去打的他滿地找牙!」

  說著還真的作勢要朝那邊走。

  安笙一下子笑出聲,趕緊伸手把費軒手腕抓住,「假的假的,」安笙學著費軒親她手的樣子,拽著費軒的手親了親費軒的手背,「騙你的,他就說那個飲料什麽的,大概是意思就是飲料賣完了吧。」

  費軒垂下的眼神,有瞬間的淩厲,慢慢勾起嘴角,也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安笙的臉蛋,拉開車門坐進車裡。

  安笙看到費軒額頭上的汗,還疑惑今天其實沒怎麽熱怎麽這人還出汗了。

  但想著費軒身上總是滾燙,又想起上一世,他們家隔壁的一個小子,春夏秋冬,都是穿單褲,一入冬,就能看見他媽媽拿個笤帚,攆他讓他穿秋褲,那小子就一直捂著屁股,喊熱。

  那時候媽媽就會和安笙說,傻小子,火力壯。

  安笙想到傻小子這個詞,屬實是沒法朝著費軒頭上安,抽了幾張紙巾,傾身給費軒擦額頭。

  「汗都快淌了,你怎麽那麽嬌氣,知道的是出去買個飲料,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去搬磚了。」安笙動作輕柔,費軒因爲剛才的事情,眼底還沒散去的冰冷,漸漸在安笙的親近下回溫。

  他靠在座椅上任由安笙動作,一動沒動,安笙擦了幾下等著費軒伸手抱她,費軒一向是逮到機會,恨不得時時刻刻的和她貼著,但是這會兒竟然這麽老實,還是在不高興嗎?

  安笙頓了頓,手按在座椅上,凑近費軒,低聲道,「怎麽了小可愛……」

  費軒十分配合,把嘴都撅起來了,安笙抿著唇笑,哄他,「我們都在一起了,我保證,以後一旦有假期,就再和你出來。」

  費軒嘴又撅的高點,安笙伸手硬按下去,「你怎麽這麽粘,好好好,我除了工作外,一定儘量抽出所有時間和你在一起,行吧?」

  就爲了這點事,一個大男人耍脾氣,安笙理智上覺得不應該慣著,但實際上,她也喜歡和費軒在一起。

  費軒斜眼看安笙,輕哼了一聲,餘光看到走過來的加油員,一手按開玻璃,一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示意安笙拿出點誠意。

  於是車窗打開,安笙跪在座椅上,抱著費軒親他的嘴唇,費軒被按在座椅上,兩隻手無處安放的舉著,看起來十分的被動。

  小泉拿著卡遞進來,一看這場景,頓時被電一樣,要退,費軒却伸手準確的抓著了卡,接著把車窗慢慢升起來。

  車窗關閉之前,小泉還聽到費軒說,「老婆,行了行了,回家再……」

  安笙沒料到費軒會開窗,反應的慢點,意識到的時候,飛快的要退開,但是車窗已經關上了,而且費軒的手攏住安笙的後腦,迅速加深了這個吻。

  「嗯……」安笙撅著,姿勢實在不雅觀,不過費軒把卡隨便朝著車前方一扔,摟住安笙,不讓她有一點退縮。

  他很激動,他特別喜歡安笙用那種語調哄他,不是奉承,不是懼怕,就是哄著,帶著真正寵溺的哄他。

  費軒的印象裡,唯一在小時候這種哄過他的人,就是自己的媽媽。

  他一激動,安笙就有點遭罪,等兩人結束了這個吻,安笙的嘴唇通紅通紅的,麻的很徹底。

  費軒把外套脫了,蓋在自己腰下,啓動車快速出了加油站,路上他總算又恢復了常態,時不時的就側頭看向安笙,眼神盛著讓人泥足深陷的糖漿,看一眼齁的安笙直清嗓子。

  回程後半段,費師回話,費軒沒點開手機,就在屏幕上看了一眼,沒刻意的回避安笙,但他手機擺放的角度,恰巧是安笙看得到,又看不清是什麽的角度。

  ——在國外,事情已經處理好,放心哥。

  費軒嘴角的笑意徹底放開,手指都在方向盤上跳舞,安笙見他這麽好哄,自己也不自覺得一路都笑著。

  回到申市,費軒兩次提出要帶著安笙回家,但是安笙都沒同意,費軒算是知道了,安笙不同意的事情,他就算表現的再失落,她立馬就能給他表演個睜眼瞎。

  明明剛才還哄自己,捨不得自己受一點委屈的樣子,轉過頭就讓費軒覺得她像一塊冰裂石,看上去都是裂縫,但你上手一抹就知道,裂的渾然天成,沒一條是真的。

  費軒哀聲嘆氣的把安笙送會宿舍,最後被安笙敷衍的在臉上胡亂啄了一口,當做補償,自己坐在車裡,鬱悶了好久,才驅車去了公司。

  其實要費軒親手處理的事情還真的不少,費師這兩天都把自己撕成兩半兒了,到晚上的時候,才連軸轉著坐飛機,從國外回來。

  費軒不鹹不淡的誇了他幾句,然後站在窗邊看了一會,說了句,「我庫裡的那個賽車,也不會再開了,你拿去玩吧,不是新交了女朋友嗎。」

  費師這兩天本來都幹蔫巴了,聽了費軒的話,立刻像是充氣鴨一樣整個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

  「謝謝哥!」費師的長的秀秀氣氣的顯得很沉靜,這會兒激動的眼睛都亮了,才看出一點少年的鮮活。

  費軒點了點頭,又微微皺眉,「你這女朋友是不是換的有點勤了?」

  費師推了推眼鏡,搖頭到,「我沒換啊,還是那三個,都兩年了。」

  費軒覺得胸口中了三箭。

  看看看看!人家三個都搞的這麽利索,他一個要腦殼疼死了!

  他走到費師的身邊圈起費師的肩膀,對他說,「你來,問你點戰略性的問題。」

  「你問,哥。」費師乖寶寶一樣說。

  「她們之間互相知道嗎?」費軒問。

  「知道啊,」費師說,「住一個小區,經常一起搓麻將。」

  「你是怎麽讓她們這麽和諧的?」費軒奇异的問。

  費軒一臉純良,又推了推眼鏡,「用錢啊。」

  費軒:「……好吧。」

  這個不太能學得來,因爲對於安笙來說,單純的錢可能不太好使。

  費軒總覺得安笙特別的矛盾,從前纏在他的身邊,一點小便宜也要占,安笙她家沒敗落的時候,在申市上流圈也有名號,那個時候費軒就不太理解,她家就算沒落了,她也是個大小姐,總有點底蘊在的,可不知道爲什麽見到了錢,吃相就非常的難看。

  而那個時候費軒知道的,就是這個小姑娘顧著自己,幷不顧著她的爸爸和媽媽。

  但是安笙突然轉變,一樣的在乎錢,但却是兩種在乎,先前像是這輩子沒見過錢一樣,而後來的這種態度,却像是見過的錢太多了,即便是她缺著欠著別人的錢,你也感覺不出來錢對她有多重要。

  就像上一次輪船上,安笙還在青躍飛那裡,得過一次不義之財,只不過下了輪船之後,就托他將錢還給青躍飛。

  費軒不得不贊一句,她真的很理智,因爲青躍飛的錢,可不是那麽好拿的,他在圈子裡面出了名的什麽都沾,戾氣特別重,還有對女伴動手的嗜好,安笙拿了他的錢,却沒有跟他,就算是當時他沒有表現出在意,過後一定會找回來。

  費軒想到這裡,又想起桐四當時幫安笙處理了青躍飛的事情,他最討厭安笙跟桐四攪在一起,而每次找不到安笙,却都能在桐四那裡找到,雖然費軒查過,兩人確實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但是他看上的人,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護著,他早晚讓桐四栽一把大的。

  費軒這裡忙著處理兩天堆積的工作,安笙總算是回到了租住屋,一進屋就甩了鞋子光著脚在地上走來走去,不管外面玩兒的地方多高檔,還是沒有回家在自己的小狗窩裡打滾來得舒服。

  室友今天剛巧在家,兩個人切了一大堆的芒果,坐在沙發上邊吃邊聊天。

  安笙把水産市場的事情,還有這兩天在哪裡玩兒都和室友說了,室友羡慕的很,「你在哪裡找的男朋友?又有錢又帥,對你還這麽好,搞得我都想換一個了……」

  安笙笑了,表情不自覺帶點炫耀的意味,「自己貼上來的,甩都甩不掉。」

  「切,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室友說,「不過有這樣一個男朋友多好,水産市場這片都要被規劃,說是要蓋一個臨海酒店,工作丟了人你可要抓住呀。」

  安笙點頭,「人是肯定丟不了的。」關鍵是還欠費軒那麽多錢,就算兩人的關係有一天要改變,債主和欠債的關係總是在的。

  「我打算要搬出去了,」室友坐直臉上帶著幸福,跟安笙說,「跟我男朋友一塊住,還剩半年的房租就不要了,你可以租給別人,」

  「或者讓你男朋友過來住,」室友又搖了搖頭,「你男朋友那麽有錢,房子肯定特別多,你怎麽不搬過去跟他一起住呀?要省下很多錢呢。」

  「我們兩個才在一起沒多久,現在住在一起太快了,」安笙咬了一口芒果,含模糊道,「我不想進展的太快……」

  「我拜托你了,親愛的,你們兩個在一起好幾個月了吧?」室友說,「而且什麽叫進展太快啊?你們不會還沒睡過吧?!」

  安笙臉色有點發紅,「才答應他沒多久,睡什麽睡呀……」

  「哎喲,我的天,這都什麽年代了呀?你喂不飽他,不怕他跑了啊!」室友說著繞過茶几,抱住安笙的肩膀,「你不會還是那套老理論吧?什麽女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就是要吃虧的,你爽我爽誰吃誰的虧呀!」

  「現在可是自由婚戀的時代,離婚率多高呀,你找到了一個好的,當然要先試試他,婚前和婚後到底有沒有什麽不同?」室友說,「當然了,不可能真的跟他去領證,但兩個人住在一起是試婚,你不試一試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兩副面孔,有沒有陽.痿早.泄性怪.癖啊!」

  安笙聽得目瞪口呆,她倒不是一定要多保守,就是覺得她跟費軒還真的沒到那個份上。

  室友捏了捏她的臉蛋,又說道,「當然了,保守也有保守的好,或許男孩子會特別的珍惜你,」室友聳了聳肩,「但是我個人覺得,男人是很無情的東西,他要是珍惜你的時候怎麽都會珍惜,不珍惜你的時候,你就是個聖女也照樣白費。」

  「你聽沒聽見我說話呀?」室友晃了晃安笙的肩,安笙回神點了點頭,耳根紅了一片,室友又說,「不過千萬有一點,就是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管他說出天花來,也不能懷孕!」

  「我知道了,」安笙點了點頭,「那你什麽時候搬家呀?」

  「就這兩天吧,我男朋友會過來,其實我們兩家父母都知道了,」室友說,「估計年底左右,就要相互間碰個面,訂婚了吧。」

  「那到時候你一定要給我消息,」安笙說。

  「那是當然啦!你男朋友那麽有錢,禮金一定要多多的給!」

  兩個小姑娘笑起來,直到晚上,室友跟她男朋友出去了,安笙才回到了自己房間,點開了好久都沒玩兒的泡泡龍。

  不過還沒打兩局,費軒的消息就來了。

  軒軒不止:一直忙到現在,累的肩膀好酸呀,你在幹什麽呢?我好想你哭泣jpg

  安笙笑了起來,把泡泡龍關了,回復費軒的消息。

  笙笙不息:在打泡泡龍。

  軒軒不止:晚飯不要在家裡吃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大蝦!

  笙笙不息:那你什麽時候過來?

  軒軒不止:已經到車庫了,等我15分鐘。

  笙笙不息:慢點開車。

  軒軒不止:木馬jpg

  費軒很準時,說是15分鐘就15分鐘,門鈴響起來的時候,費軒的消息也過來了。

  軒軒不止:按門鈴的是我,放心出來。

  安笙把門打開,還沒等看清楚人,費軒就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兩個人分開才沒幾個小時,安笙有一點晃神,不知道爲什麽覺得好像已經分開好久了。

  費軒鬆開她兩人坐到沙發上,安笙給費軒也切芒果,費軒却順手抄起了茶几上放著的一張報紙,上面全都是招聘啓示,有幾個格已經用黑筆被畫了出來,都是一些服務行業的工作。

  費軒趁著安笙不在,掏出手機把這些都照了下來,然後發給了費師。

  軒軒不止:這些地方去接觸一下。

  fish:要什麽樣的結果?

  軒軒不止:不缺人的結果。

  fish:ok。

  費軒發完之後,安笙正好從厨房出來,他很隨意的將報紙放下,手脚利索的把消息記錄删除,接過芒果的同時,把安笙也拽到懷裡。

  「你弄我一身。」安笙掙扎了一下,費軒摟著她的手沒鬆開,停了片刻才說,「我可沒弄過你一身……」

  安笙反應過來像被捅了一刀似的,兩人才開始戀愛,費軒從非常的規矩轉變到時時刻刻耍流氓,實在太過迅速,安笙到現在還是不能適應。

  「你現在怎麽說話這樣?」安笙嘖了一聲,掰開費軒的手,坐到沙發的對面,「你這樣我……」

  費軒把芒果放下,放鬆的神色突然綳緊,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就一根一根的慢慢的擦自己的手指,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化。

  「安小姐,我以爲我們已經達成共識,」費軒的語氣也跟平時天差地別,翹著的二郎腿放下,腰背筆直,眼神犀利。

  伸手在鼻梁處淩空推了推,「既然你不能適應,那麽我想,我們可以重新敲定一下細節,到底什麽話不能說,哪裡不可以碰,什麽時候才讓碰,安小姐都可以提出來。」

  安笙今天第二次目瞪口呆,要不是她親眼看著費軒轉變,要不是費軒的臉不能變化,安笙幾乎要把他當成另一個人。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砰砰跳的厲害,她完全理解費軒的動作,剛才在鼻梁處推的不存在的眼鏡……

  這是那種典型的斯文敗類型,是安笙最喜歡的一種,她興奮的鼻尖都有點發紅,不由得也坐直,正想張嘴說什麽,費軒突然垮下去,癱在沙發上,控訴,「收起你那個表情!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安笙噗的笑了,「你快,再裝一會兒!我過過癮。」

  「我不裝!」費軒轉身趴在沙發上,「我就要做我自己……嗚嗚嗚……」費軒說著還假哭,安笙正在興頭上,越過茶几把費軒揪起來,「你當初說了,我喜歡什麽樣的你就能變成什麽樣的,你現在誘惑我之後,然後又不肯裝了!」

  費軒把拖鞋甩了,在沙發上蹬腿,「我不裝我就是我,你喜歡的只能是我!」

  說著抓住安笙的肩膀把她按倒,眯起眼睛問她,「你以前說你喜歡那種類型,我還以爲你是撒謊的……」

  安笙忍著笑,無情道,「是真的,你要是能變成那樣的話,我一定會特別特別的喜歡。」

  費軒呵的冷笑一聲,伸手解了一個扣子,把領帶轉向一邊,甩到後背上,籠罩住安笙,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幾下,「你看著我,不喜歡那種類型,你隻喜歡我。」

  安笙噗的笑了,費軒一把拍在沙發上,「給我嚴肅點!」

  「好了好了,」安笙求饒,勾住費軒的脖子,「我就喜歡你——我們晚上去哪裡吃?」

  費軒哼了一聲,放開安笙,「非匯大蝦。」

  安笙起身去換衣服,費軒坐在沙發上,想了想把手機掏出來又給費師發了一條信息。

  軒軒不止:你以後見你嫂子之前把眼鏡給我摘了,肩膀縮起來,不許跟她多說話。

  fish:what?

  軒軒不止:她喜歡你跟人談判時候的樣子。

  fish:驚恐jpg

  兩人晚上去吃的大蝦,要的中鍋,安笙都沒吃飯,直接就飽了,費軒最後還填水煮了個扯面。

  兩個肚子吃的滾瓜溜圓的出來,像一對平凡的情侶一樣,吐槽這隔壁桌的喝大了酒味太重。

  這家蝦很好吃,生意火爆,車停的遠,費軒一出門,就把外套給了安笙,安笙披著費軒的外套,抓著費軒的手邊走邊甩,看著來往的車輛和行人,有點想要炫耀。

  你們都不知道吧,我手裡牽著的這個小哥哥,就是這個世界!

  多麽牛逼!

  費軒無意間側頭,看見安笙在笑,使勁兒攥了一下她的手,「喜歡嗎?喜歡的話以後咱們再來。」

  安笙點頭,「喜歡。」蝦也喜歡,人也喜歡。

  上車之後,費軒還提議看個電影,但是看了一下時間,搜了一下影院,這個時間沒什麽好看的,要麽恐怖,要麽科幻,安笙都不太喜歡。

  費軒就把安笙送回了家,不過樓下停了車,安笙拽了一下車門,費軒却沒開鎖。

  「幹什麽?」安笙嘖了一聲,「限制人身自由?」

  「我要是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還會喜歡我嗎?」這裡的光綫很暗,挺遠的地方才有一個路燈,費軒還熄了火,安笙看不到他毫無玩笑痕迹的表情,自以爲他在開玩笑。

  「你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幹什麽?」安笙聲音帶著笑意,摸索到費軒的臉,掐了掐,「我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嗎?」

  「可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不讓你再見任何人,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

  這話聽著多嚇人,但是前提是不是在相愛的男女間,安笙完全當成情話聽了。

  「你怎麽這麽粘?」安笙朝著費軒的方向靠過去,枕在他的肩膀上,「我們現在不就天天在一起嗎,費粘粘。」

  安笙說著,伸手圈住了費軒的腰,還把他的襯衫悄悄的從褲子裡拽出來,現在這個可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安笙一點不委屈自己,怎麽想的就怎麽做,費軒的腰可好摸了。

  費軒感覺到側腰皮膚貼上的小手,汗津津的,一點不老實,側頭看向安笙,就算光綫不好,也能看到安笙在對著他笑。

  過了一會,他那種可怕的表情悄無聲息的沒了,也不知道是被安笙抓的癢了還是被安笙又弄沒了情緒,笑了。

  「你這種行爲,就是勾引知道嗎?」費軒隔著衣服,抓住安笙的小手,側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也沒再說那些可怕的話,而是問安笙,「你會一直這樣喜歡我嗎?」

  安笙仰頭,很自然的貼了貼費軒的下巴,知道費嗲嗲就是想聽好聽的話,也不吝嗇,「你這麽可愛,當然會啊……」

  費軒輕輕噓出一口氣,聲音低低道,「坐我腿上來。」

  安笙也不裝矜持,邁腿坐在費軒的身上,被費軒抱著。

  費軒捏著她的下巴吻上來的時候,安笙還以爲,又要被吸的缺氧費軒才會放開她,但是費軒今天特別的溫柔,吻裡只有纏綿,沒有逼迫。

  安笙却更暈了,一吻結束的時候,額頭抵在費軒的肩膀上,好一會都沒緩過來。

  費軒也沒在說什麽,靜靜的抱著安笙,兩人都沉默,氣氛却膠的像是濃化不開的蜜糖。

  好半晌,有個電瓶車路過,閃過一道光,安笙這才動了動,黑暗裡面待了這麽長的時間,已經習慣了一些,她頭抵在費軒的肩膀,正見費軒默默的掐腿,忍不住笑了,問他,「腿麻了嗎?」

  「沒有。」費軒手迅速拿開,抱住安笙,「再坐一會兒。」

  「再坐一會,就亮天了。」安笙說著起身,費軒也沒再阻攔,車門打開,安笙下車,費軒也下車,送安笙進樓道,點開了手機給安笙照亮,自己走在安笙的身後。

  安笙突然間就特別的感動,因爲這裡的燈壞了,房主又不住這裡,租住的協商了兩次,都不愛出錢,有人乾脆就抓不住影,所以哪怕是沒多少錢的東西,也一直拖著沒弄。

  她已經和費軒上下了很多次這個樓,費軒每次都會用手機給她照亮。

  不同的是,上樓的時候,費軒只會走在她身後,下樓的時候,費軒却一直走在她前面。

  樓道不算狹窄,費軒的姿勢也每次都是半張著手臂,安笙頭兩次還沒注意,但是次數多了,她又不是傻子,費軒是在接著她,怕她踩空了臺階跌倒。

  她不知道一個人要多麽的細心,才能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但是不得不說費軒的這些小舉動,像一根根穿心箭,每一下都當胸而過,正中紅心。

  到了門口,費軒站在門口,等著安笙打開門,室友還沒回來,屋子裡黑漆漆的,安笙開門後,費軒又沒讓她先進,自己摸到了墻壁燈打開了。

  「你室友沒回來。」費軒說著,牽著安笙的手,「我能進去坐坐嗎?有點渴。」

  安笙點頭,室友其實剛才就給她發消息了,今晚不回來。

  費軒進屋,安笙拿著快壺燒水,費軒狀似無意的在屋子裡轉悠,安笙的視綫跟著他,見他到窗邊檢查窗戶,把屋子裡能藏人的角落都轉便了。

  安笙錯開視綫盯著水壺的時候,在水壺的影子上,發現費軒甚至把敞開的室友屋子也看了一圈。

  「你在幹什麽?」安笙的聲音有點變調子。

  費軒坐會沙發邊上,搖頭,「沒什麽,隨便轉轉。」他其實看到了安笙的信息,看到了她室友說不回來,窗戶還忘關的事情。

  這裡三樓,費軒不太放心,這才看了一圈。

  安笙對著已經燒開的水壺站了一會,深呼吸一口氣,她當然知道費軒在幹什麽,因爲她吃飯上厠所回來,她發現自己的手機上面有紅油,可是她一頓飯,吃的蝦基本都是費軒剝的,她手上戴著手套,也只用來抓蝦肉,根本沒露,所以只能是費軒動了她的手機。

  安笙這個人沒有秘密,她從來不在乎費軒有事沒事的總拿她的手機,這也不是第一次發現,但是她在乎費軒這種無聲的關懷,這是她在除了父母之外的人身上,沒有體會過的。

  她倒了一杯水給費軒,眼眶有點發紅,費軒捧著水,沒注意到安笙的异常,猶豫了一下,問安笙,「你室友什麽時候回來啊?」

  安笙垂頭,正在想先前費軒總半夜三更來找她的事情,沒聽到費軒的話,而且她這麽一想,才算是豁然開朗,她想起先前費軒每次半夜找她,和她聊天,甚至在樓下車裡待一整夜的時候,都是她室友不在的時候。

  她伸手搓了搓鼻子,眼泪毫無預兆的就落下來了。

  費軒還在說,「你晚上關好窗戶,夜裡風凉,我就……」

  「你要在樓下車裡睡一夜嗎?」安笙哭著抬頭,她伸手抹了一把,不想哭的,這也不是什麽難過的事情,但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費軒楞了一下,立馬放下了茶杯,起身坐到安笙的旁邊,捧著她的臉問她,「你怎麽了,笙笙,怎麽哭了?」

  安笙搖了搖頭,躲了他一下,費軒却沒鬆手,還把她整個都摟進懷裡,安笙覺得特別丟臉,但是也沒再躲,伸手抱住費軒的脖子,「我室友今晚不回來,我跟她說一下,你別走了。」

  安笙哭著說,「我一個人害怕……」

  她哭的莫名其妙,費軒伸手給她抹著眼泪,一個勁兒的問她怎麽了。

  安笙越哭越停不下來,哽咽道。「其實她每次不回來,我都很害怕……嗚嗚嗚……」

  每個人其實都像是小孩子,摔倒了,沒人關心的時候,可能很快爬起來,也不會哭。

  可是一但有人看見了,有人關心有人在乎,那一點點的傷,就馬上能要了命似的。

  安笙其實就是個矯情貨,她上一世家裡條件雖然不好,可是爸爸媽媽很疼她,她長了二十多歲,連個碗自己都沒洗過。

  後來結婚,沒人疼了,她咬牙撑了六年,車禍死了的瞬間,她幾乎是解脫的。

  這一世,她原來只想著做一個普通人,過最普通的生活,可是媽媽爸爸回來了,哪怕背了一堆債的她也高興的要死。

  費軒對她窮追不捨,安笙一開始幾乎是恨他的,恨要不是他,自己可以過想過的日子。

  她其實不聰明,賣魚的這段時間,手上到處都是傷口,可是賺的還算行,門檻低,後來熟練了,比其他人口中的大學生還多,她總告訴自己,好容易又活一次了,別矯情。

  費軒的步步緊逼,劇情的反復恐嚇,安笙幷不堅强,只是怕再受傷,才給自己包裹冷漠的外殼。

  但是這一刻,她真的感謝這一切給她帶來的境遇,因此差錯一步,她就遇不見費軒了。

  就……沒有人這麽疼她了。

  「是不是哪不舒服啊?」費軒伸手,又是摸安笙的頭,又是摸安笙的臉。

  安笙搖頭,抽了抽鼻子,撲進費軒的懷裡蹭了蹭。

  「我什麽事都沒有……嗚嗚嗚……」

  費軒難得有些無措,還問不出原因,只好抱著她一下下的親。

  這突然的,是要嚇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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