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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骨師》第64章
☆、第63章

  韓旭正陪著孫含宛逛傢俱店,孫含宛前不久買了套房子,意思是不回巴黎了,韓旭似乎挺開心的,今天下午得了空,就陪著她一起,雖然壓根兒沒幫上忙。

  孫含宛坐在一張雙人大床上,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韓旭坐下。

  韓旭照做,問孫含宛:「你一個人住,這床也太大了。」

  孫含宛看他一眼,「打算養個小白臉。」

  韓旭笑笑,冷聲說:「誰敢當你的小白臉。」

  孫含宛紅唇微揚,哼,變相威脅她,吃醋就直說啊。

  孫含宛站起來,拍拍他的肩:「小白臉的名字叫韓旭。」

  韓旭微微一笑,心情立刻放晴。

  孫含宛朝沙發區走去,韓旭跟上去,走了幾步,倏地,他僵在原地,突然間左手捂住頭,右手撐在一旁的桌子上,「啊……」痛苦出聲。

  疼痛難忍,韓旭一掃,不小心打翻了桌上裝飾用的花盆。

  「砰」的一聲巨響,孫含宛忙回頭,她瞧見韓旭臉至脖子根通紅,神情煎熬。

  孫含宛慌亂跑回去,扶住他,焦急叫他:「韓旭!」

  韓旭抓住她的手:「于桐……于桐出事了……」

  「于桐?」

  孫含宛明白了,她從包裡掏出手機,撥著于桐的電話,沒人接,「韓旭,沒人接。」

  孫含宛攙著韓旭在椅子上坐下,問:「你又有感覺了?」

  韓旭點點頭,頭疼的症狀稍稍好一些,他從西服口袋裡拿出手機,聯繫那些他派出去監視于桐的人,電話響三聲後,那邊人說話聲音哆哆嗦嗦:「老闆,我們被人打暈了,人跟丟了。」

  韓旭拳頭砸在桌上,孫含宛雙手握住他的手:「冷靜一點,給爺爺打個電話問問,興許沒事呢。」

  韓旭點點頭,給老爺子打電話,電話立刻就就通了,韓旭慌亂問:「爺爺,于桐呢?」

  老爺子平靜道:「去逛街了。」

  感覺到不對勁了,老爺子又趕忙問:「韓旭,怎麼了?」

  韓旭咬牙沉聲說:「爺爺,于桐應該出事了,我剛才頭又疼了。」疼痛感是先前的好幾倍,所以于桐一定是遇到了大事。

  老爺子匆忙道:「韓旭,我去找找,一會兒給你回電話。」

  韓旭:「好。」

  韓旭收起手機,沉著臉站起來,欲離開,孫含宛一下握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

  韓旭看她:「你可以繼續逛會兒。」

  孫含宛搖頭:「于桐是我妹妹啊。」

  韓旭覷著她認真的神情,點點頭。

  ※

  方城的這幾天都在忙搬字畫組的事情,字畫組要從三樓搬去五樓。他正搬著一箱子他常用的工具,走到電梯前,兜裡的手機響了,他也沒手接。

  呂蒙揚見狀:「師傅,我幫你。」

  方城點點頭,呂蒙揚幫方城掏出電話,念著上頭的來電顯示:「韓旭……」

  方城微蹙眉,韓旭其實對他不友好,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呂蒙揚按下接聽鍵,將電話放在方城耳旁。

  「方城。」

  「嗯,有事?」

  「于桐出事了。」

  方城手中的箱子打翻在地,拿起呂蒙揚抓著的手機,往反方向走,快步下著樓梯。

  「師傅!你去哪兒!」呂蒙揚趴在拉杆上對著下樓的方城喊。

  方城沒有回應。

  方城舉著電話,疾步下著樓梯問:「韓旭,怎麼回事?」

  韓旭:「不清楚,什麼都沒查到,路邊監控的影像也全部被人抹去了。」

  方城皺眉:「于桐的仇家?她先前摸骨的罪過不少人?」

  韓旭沉聲片刻說:「似乎不是,能查的,我基本都查了。」

  方城氣喘吁吁坐到車上,從白大褂口袋裡拿出車鑰匙:「我先回家看看。」

  韓旭冷冷說:「方城,我現在有懷疑的兩個人,如果真的是他們做的,那就是你沒保護好她。」

  方城沉聲問:「韓旭,你想說什麼?」

  韓旭寒凜道:「方城,我說過,你要沒保護好她,我會把她從你身邊帶走。」

  方城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韓旭便掛斷了電話。

  方城盯著電話蹙眉愣神,韓旭剛才在暗示他什麼,有懷疑的人,他在指誰?難道……

  方城的踩下油門,急速向某個地方開去。

  ※

  于桐腦袋昏昏沉沉,她微微睜開眼睛,動了動手腳,這才發現全被綁了起來。須臾,她更加清醒些,四處觀察了下,很黑,她正側躺在地上,身下是舊報紙和一些亂七八糟的蛇皮袋。

  于桐向後挪挪,身體貼到了牆,她慢慢地坐了起來,用鼻子粗粗喘了下氣,嘴上被貼了膠帶,不能說話。

  「醒了?」一個女聲在這個空蕩的房間響起。

  于桐四處看,沒有人。

  那人笑笑:「呵,別看了,我不在裡面。」

  于桐瞪著眼睛,用腳跟重重敲擊地面,這個聲音,她可不敢忘。

  「哈,看來是認出我了?于桐。」

  許慧心的聲音有種勝利的快感,這在于桐聽來卻是變態至極。

  「唔——」于桐用嗓子吼,看起來就像個在發洩的瘋子。

  「哈哈哈。」許慧心尖銳地笑了幾聲,「于桐,你不是很會威脅我的嗎?你不是很厲害的嘛。可是我看呐,你蠢得厲害。」

  于桐手磨著牆,想要磨掉腕上綁著的粗繩,接連幾下,皮都有些蹭開。

  「唔——」于桐想發聲,想說話,可這樣只能引得許慧心更加得意而已。

  許慧心「嘖嘖」兩聲,「于桐,別逞強了,想逃?誰來救你?沒人會來。」

  于桐眼裡是陰厲,額角全是汗,呼吸越發急促,她錯了,大錯特錯,許慧心就是那種死不悔改的人。

  突然,室內的燈全部被打開,燈光刺眼,于桐不適應,只能閉起來,她聽見鐵門被拉開的聲音,高跟鞋的聲音,又聞到了那噁心的香水味,是許慧心,許慧心走了進來。

  于桐眯著眼看去,許慧心披了件大衣,身穿一條黑色緊身裙,她正抬著下巴,不屑地望著貼緊水泥牆的她。

  許慧心勾勾唇角:「嘖嘖,于桐,看看你那像條狗的樣子,可憐兮兮的。」

  于桐含著淚,眼裡的唾棄大過於恐懼。

  于桐餘光打量著四周,有一個捲簾門,一扇鐵門,屋頂有個換氣扇,其餘全是水泥牆,根本逃不出去,更何況這屋子裡裝了監控。

  許慧心踩著她那個細高跟向于桐走近,于桐直勾勾地盯著她,許慧心用鞋尖踢了踢她的腿,「你不是很厲害的嘛,你不是很得意的嘛,你不是想拿那個飛馬擺設打死我的嘛。」

  許慧心伸手,她身後的人遞給了她那個飛馬擺設,于桐向左挪了挪,死她不怕,只是她為了寶寶,也絕對要熬下去。

  沒有支撐,于桐剛挪一下,就重重倒在了地上,她只能爬,被綁住了四肢,這樣的爬行,在許慧心眼裡看著更解氣了。

  「哈哈哈,于桐,你看看你,真想拿面鏡子給你照照。」許慧心眼皮跳了跳,提起鞋跟,重重踩住了于桐的小腿,又碾磨了幾下。

  「唔——」疼痛使得于桐發出嗚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許慧心挑眉:「哎喲,這個飛馬擺設可重了,它要是這個高度掉在你臉上,你說會怎麼樣?」

  于桐側過臉,臉貼在濕爛的報紙上,斜眼瞧著許慧心。

  許慧心困惑:「會爛嗎?好像不會吧……」

  「這個高度?」許慧心又將飛馬擺設舉高了一點,「還是這個高度?」飛馬擺設被她高高舉過了頭頂。

  「嗚……」于桐搖搖頭,算是求饒。

  許慧心笑了,「怎麼?怕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許慧心眼神一暗,移開鞋子,用紅唇親了口飛馬擺設,陰陽怪氣說:「哎呀——這個太重了,拿不住了,掉了掉了——」

  飛馬擺設從許慧心手中掉落,于桐驚恐瞪著眼,飛馬擺設結實砸在了于桐剛才被踩過那條腿的腳踝上。

  「嗯……」于桐悶哼一聲,疼痛從腳踝四散,她身體一顫一顫,抽搐持久,直到麻木。

  許慧心咬著牙說:「不好意思,拿不住。」

  許慧心身後的人給她拿了把凳子,許慧心拍拍手,往後退幾步,翹起腿,坐在了凳子上。身後人還給她遞了一杯紅酒,她豔得滴血的嘴唇抿了一口,眉宇間全是快意。

  許慧心揮揮手,「把她嘴上的膠帶撕了。」

  「是。」

  一個手下走到于桐身前,「磁啦」撕了于桐嘴上的膠帶。

  撕下得那一瞬,肯定是疼的,可這點疼痛根本比不過剛才腳踝的萬分之一。于桐面色煞白,臉上都是冷汗,她咬著嘴唇,在忍受。

  許慧心慢悠悠說:「于桐,是你自己犯賤,自己要踩在我頭上的。本來呢,我還可以讓你跟方城多快活幾個月,然後再把你抓起來,讓你替我摸摸那些股東的骨,看看他們有什麼把柄。」

  于桐慢慢眨了下空洞的眼睛,沒有說話。

  許慧心不解:「誒……于桐……其實我也沒把你爺爺怎麼樣吧,就是壞了你們的規矩,逼他摸了骨,更何況我可是給了錢的,這世上,哪有我這麼講道理的人。」

  于桐慘澹一笑,狗屁,她爺爺可是沒了命的,你又知道個屁。

  許慧心抿抿唇,隨後陰陰笑說:「嗯……于桐,那你幫我摸個骨,然後我放了你,好不好?」

  于桐覷著她,眼底滿是寒意。

  許慧心打了個響指,「嘀」一聲,捲簾門緩緩向上卷起,那門後面是一張床,上頭躺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

  于桐定睛一看,急了,叫出口:「奶奶……」

  是方城的奶奶。

  許慧心:「喲~叫的親熱,你可別。」

  于桐聲音虛弱問:「許慧心,你想幹什麼?」

  許慧心彎腰,雙臂放在腿上,嘲諷著說:「于桐,我只是讓你爺爺摸了個骨,那個躺著的老太婆啊,她可要了你爸媽的命。」

  于桐心「咯噔」一下,沙啞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慧心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支筆,她抬抬下巴,對于桐說:「這個是錄音筆,有次啊,那個老太婆對著她那個死去丈夫遺像說話,我不小心經過,就錄到了她說的話。」

  許慧心彎眼笑,于桐只覺得瘮的慌。

  「想聽聽嗎?」

  許慧心按下了錄音筆,裡頭傳來了方城奶奶的說話聲:「老頭子啊,于桐嫁進了方家,是阿城的媳婦兒了……老頭子啊,關於于桐父母的死,等我死後就帶進棺材了……是我害死了他們,可我不後悔,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阿城……」

  于桐雙眸漸漸失去了光彩,她臉貼在潮濕的水泥地上,只覺得胸口陣陣頓痛,她失神道:「許慧心……你騙人……」

  許慧心將錄音筆收起來,「我騙你做什麼,你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哦。」

  于桐望著那個躺著的老人,她尊敬她,因為她是最疼愛方城的奶奶,可為什麼呢……

  許慧心吩咐手下:「把她解開。」

  一男子解開了于桐的手上綁著的粗繩,于桐沒動,仍是那麼躺著。

  許慧心冷笑:「你不是摸骨師嘛,你不是能摸人前塵後緣嘛,那你就去摸摸,看看我剛才給你聽得錄音是不是真的。」

  于桐撐起身體,她不信許慧心說的話,錄音也可能是偽造的,她要自己確認。于桐腿上仍然綁著繩子,她就爬著,向前爬,一直爬到了溫秀雅的床前。于桐臉上都是泥水,她顫抖叫:「奶奶……她騙我的……對不對……」

  于桐在衣服上擦去些手上的泥漿,手一直發抖,停在溫秀雅面頰前好一會兒,才慢慢撫上了她的臉骨,隨後又顫顫巍巍移至手骨。于桐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趟過的肌膚洗淨,留下了兩道白痕。

  片刻後,于桐失魂落魄鬆開溫秀雅的手,跌靠在木床邊,怪不得她哥哥永遠不待見方城,為了能讓她和方城簡單生活下去,她哥哥又騙了她,她父母是病死,可那哪是正常的死亡。

  此刻,于桐又想起爺爺說的話——

  丫頭,爺爺如果說,想帶你離開,你願意嗎?

  于桐捂住臉,失聲痛哭,她願意,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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