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為了更好的詮釋MV中成年女主角這個角色,郭雅凝聽取陶暮的建議,從F國聘請了一位國際頂級的模特,跟人家學習怎麼走出氣場強大的臺步。
身為國內一線女星,郭雅凝每次出現在公眾場合都會立即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焦點。更是因為“儀態出眾”屢屢豔壓群芳,成為媒體和時尚界稱讚的對象。她每年都會受邀參加時尚周,是幾大國際奢侈品牌的座上賓,更是時尚界的寵兒。去年更是輪到了“五大”的封面大滿貫。
——說這些,就是為了說明郭雅凝為了錘煉自己國內超一線女星的氣場,私下也是練過苦功的。她每年都會花費重金聘請禮儀老師調教她的儀態,讓她看起來更加千嬌百媚,走起路來更加搖曳多姿。因為在遇到陶暮之前,周鳳萱給郭雅凝設置的轉型路線是成熟性感嫵媚款的。這也是大多數女星在轉型時的首選——以色惑人。而且路子簡單風險低,只需要出現在公眾場合時妝畫的濃一點,胸拉的低一點。最保險的選擇當然就是走紅毯。
周鳳萱甚至已經為郭雅凝定制好了亮相的具體時間——就是在《江湖之遠》的首映禮上。周鳳萱連郭雅凝當時要穿的晚禮服都定制好了,要大紅色抹胸裹身大擺尾,前面在大腿根下邊開叉。務必要做到豔光四射,性感妖嬈。
不過現在有了陶暮橫插一腳,這個造型就可以pass掉了——美則美矣,卻流於俗套。就像陶暮之前說的,所有人都用過的造型雖然經典,但因為前者珠玉太多,反倒沒了第一眼看過去的驚豔感。如果再碰上哪個小賤人暗搓搓的買通記者帶一波節奏,來個相似造型大評點什麼的。周鳳萱對自家藝人的顏值很有自信,倒是不覺得郭雅凝會輸給旁人,但是憑白讓其他小賤人帶節奏蹭熱度什麼的,也不符合周鳳萱“利益最大化”的觀點。
——丫的觀點非常雙標,就是我能蹭你熱度,但是不准你蹭回來。尤其是跟他們家郭雅凝性別相同的小妖精。
所以思前想後,還是陶暮這一款女王禦姐型的造型更好一點。就算這一款也有人走過類似套路,但她們的妝容和造型跟郭雅凝大不相同。就算媒體硬蹭熱度周鳳萱也不怕——畢竟香城黃金時代湧現出出來的經典老前輩們平均都比郭雅凝大上十幾二十歲。真碰上媒體點評,周鳳萱也好運作。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周鳳萱越發看重這次MV的拍攝。甚至在拍攝期間,就已經放出郭雅凝的封面照進行熱度宣傳。
不論娛樂圈發展到什麼階段,從來不缺只看顏值的舔狗。郭雅凝本來就是國內一線女星,粉絲無數。並且大多數都愛她的顏。這次陶暮給郭雅凝精心打造的封面照一發出來,立刻引起郭雅凝粉絲們的尖叫跪舔。
在郭雅凝和她的經紀團隊意料之中的,時尚界也很快注意到郭雅凝的新造型。從來沒有見過的妝容,強大的氣場,這張封面照精緻的幾乎可以立刻拍上五大時尚雜誌的封面。
整個時尚界立刻瘋狂了。幾乎在郭雅凝發佈新專輯封面照的同一時間,周鳳萱的手機就被各大時尚雜誌的主編,還有那幾個國際知名的奢侈品品牌商打爆了。所有人都在追問郭雅凝的封面照到底是誰的手筆,妝容是誰畫的,造型是誰給搭配的,頭髮是誰給做的……從頭問到腳。
在得知郭雅凝的新造型全部出於飛訊網創始人陶暮的手筆後,陶暮的電話也被人打爆了。
時尚雜誌邀請陶暮做封面採訪,想讓他談談打造了一個新造型的心得;奢侈品品牌商們則想邀請陶暮擔當品牌摯友,為他們的品牌月臺做宣傳。
周鳳萱趁熱打鐵,在徵求了陶暮的同意後,後在彈幕網上放了一段拍攝花絮,美其名曰是給粉絲們的福利。一眾網友順著郭雅凝的飛訊帳號爬到彈幕網,看著拍攝花絮中氣場兩米八,走路姿勢可以直接加冕為王的郭雅凝,頓時激動的嗷嗷亂叫。更加期待起MV來。郭雅凝新專輯的預購量在一夜之間爆增十幾萬,全都是沖著郭雅凝新造型過來的舔顏狗。
陶暮還友情贈送了一個很能製造噱頭的標題——
“遇見這麼帥的女王大人,就嫁了吧。”
於是這個標題被各大娛樂媒體和時尚雜誌紛紛轉載,2008的最後一個月,國內時尚界頓時被一種名為“女王”的生物佔領了。郭雅凝的髮型,妝容,她穿的白襯衫黑西褲紅色高跟鞋瞬間成為當年爆款,各大品牌店的銷量全部提升了30%還多。如此瘋狂的帶貨量簡直讓所有品牌商瞠目結舌。當然瞠目結舌之餘,也全都笑的合不攏口。
跟郭雅凝的代言合同馬上到期,原本還在考慮用另外一名女明星代替郭雅凝的品牌商立刻做出決定,用比原合同高出百分之三十的價碼,跟郭雅凝重新簽訂了三年合約。其他品牌商在看到了郭雅凝的帶貨能力後,也紛紛接觸郭雅凝的經紀團隊,想要洽談合作事宜。國內幾大時尚雜誌更是紛紛聯繫周鳳萱,想要商定邀請郭雅凝來拍封面照的具體事宜。
周鳳萱早就知道郭雅凝的新造型會在娛樂圈和時尚界引起轟動。卻沒想到這次的影響居然會這麼大。簡直笑到神經病發作,每天看見陶暮就跟看見了聚寶盆似的。
不過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在拍攝花絮裏邊,最吸引人眼球的還不是有了女王新造型的郭雅凝。而是在她對面時不時擺弄一下相機的攝影師陶暮——
俊美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精緻面孔,做起事來專注到令人腿軟的嚴肅眼神,矜貴可口的禁欲氣質,就算是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也能在舉手投足間亮到發光,陶暮的存在簡直完美詮釋了所有女性心目中的最佳擇偶標準——
年輕,有錢,有才華,性格完美,還會拍照哄女孩子開心,當然最重要的是臉蛋要帥,身材要好。尤其是那寬肩窄背細腰翹臀大長腿的身材比例,媽呀簡直叫人看了就渾身發軟有木有!
怎麼可以帥到這種程度?
好羡慕站在小陶總對面的女王大人嚶。
就連臨時客串MV男主角的王博遠在看到拍攝花絮後,都忍不住慶倖的跟經紀人吐糟:“還好我沒有在花絮裏出鏡。不然真的要比陶暮比成渣渣了。一定會是年度最慘的背景板。真是分外同情以後要跟陶暮同框出鏡的男演員。”
王博遠的經紀人心有戚戚焉,嘴上卻安撫王博遠:“只是長得帥而已。未必有演技。這種長相在時尚界受寵,真到了拍電影拍電視劇的時候,很多導演都會考慮到演員太帥會不會影響劇情本身……”
說不下去了。王博遠的經紀人也曾去《江湖之遠》劇組探班,自然知道陶暮的演技如何。如果說一般偶像派演員,那張臉是電影導演在考慮角色時的減分項。那麼陶暮的演技就足以讓他那張臉成為導演考慮角色時的加分項。更何況陶暮還不僅僅是一個演員,他還是飛訊網的創始人——
這世上最憋屈的事情莫過於比你長得帥的人還比你年輕,比你年輕還比你有才華,比你有才華還比你有錢……尼瑪陶暮一個人把這些加分項通通占全了,讓其他人怎麼活?
王博遠的經紀人這會兒還不知道陶暮還成了嘯桁資本的合夥人,眼見著就要成為資本大佬。不過就算他知道了……大概也沒什麼想法。
當一個人比周圍人優秀了一點點的時候,大家都會覺得嫉妒,會覺得我拼一拼說不定也行。當一個人比周圍人優秀到足以碾壓的程度,大多數人只會仰望,再也生不出嫉妒之心了。
“我覺得你可以跟陶暮多聯繫一下。他的飛訊網最近在娛樂圈很有存在感,我發現好多明星在註冊了飛訊網的帳號後,人氣明顯上升。公司已經在考慮,看看要不要讓你也註冊一個飛訊網帳號。雖然你是國內一線巨星,但是你跟陶暮有私交,這個時候註冊飛訊網帳號,可以說是幫朋友月臺,也不會顯得掉價。”
王博遠聞言苦笑,心說這會兒已經晚了。如果說他能在飛訊網剛剛創建時,或者陶暮第一次被人抹黑時註冊飛訊帳號替陶暮月臺,所有人才會相信他跟陶暮是真的交好——就如郭雅凝做的。
可是現在,頂多就是個錦上添花而已。不過錦上添花也好,有表示總比沒表示更強。
然而王博遠的經紀公司在第二天竟然又改主意了——因為陶暮的養父母居然接受電視臺的邀請去做節目了。在節目上,各種哭訴他們當年領養陶暮時對陶暮如何好,陶暮又是如何嫉妒弟弟甚至虐待弟弟。以至於他們逼不得已把陶暮送回孤兒院。卻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居然有人要告他們遺棄罪。他們也是沒辦法了,才出來澄清事實,希望取得陶暮的原諒。
普羅大眾總是喜歡同情弱者。尤其是兩個看上去就老實巴交的,穿著特別樸素,舉手投足間唯唯諾諾卑躬屈膝,一瞅就是被生活的苦難磨得沒有脾氣,也抬不起頭來的中年夫婦。很多人頓時有了代入感。
就在這個時候,網上又開始出現了一股不明聲音,開始議論陶暮為什麼不肯贍養他的養父母——就算只有五年,那也是養恩。而且陶暮的養父母在電視節目上親口說出陶暮五歲時虐待弟弟的事實,有一小撮人一致認為這對老實巴交的中年夫婦總不至於在電視節目上說謊。所以肯定是有這麼一回事。
既然當年是陶暮做錯了,他就應該給養父母還有他的弟弟道歉。
這樣奇葩的言論一出現,立刻引起陶暮粉絲的瘋狂diss。
“我真是吐了。從始至終都是這對養父母自己出么蛾子好吧?陶暮壓根就沒回應過這些流言。頂多就是一些網友在網上討論過這對養父母的做法算不算遺棄罪。陶暮什麼時候說要以遺棄罪告他從前的養父母了?”
“覺不覺得這對養父母真挺奇怪的?陶暮壓根就不搭理他們,是他們自說自話,自己爆料當年領養陶暮又因為有了親生兒子把陶暮丟回孤兒院。被網友質疑了就參加電視節目,口口聲聲要給陶暮道歉,請求陶暮原諒,其實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暗搓搓的指責陶暮五歲的時候虐待他們家兒子。有誰知道他們家兒子到底是誰嗎?究竟是殘了還是瘋了,至於這麼大仇恨嗎?”
“我覺得這對普通夫婦也挺有能力的。隨隨便便爆個料就能引起全網轟動。隨隨便便澄個清就能上電視臺。電視臺這麼容易上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知道這對夫婦。他們的兒子陶大寶是我弟弟同班同學。學習特別差,人品也不好,我弟弟說陶大寶還因為偷同學錢被老師叫家長。他媽在老師辦公室撒潑打滾就是不肯承認……可沒有在電視上那麼老實。”
“樓上加一。這對夫婦是我奶奶家的老鄰居。就在燕京西城區某某胡同,那女的是附近有名的潑婦。而且他們當年有了親生兒子就虐待養子的事情附近老鄰居都知道。我覺得這事兒肯定有問題。該不會是誰看不慣陶暮,所以故意找人黑他吧?”
“樓上這麼一說,我忽然感覺這套路有點熟悉。”
“熟悉 1”
“熟悉 2”
燕京西城區老張家,張涵雅的舅媽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突然看到隔壁老陶家兩口子上的節目,頓時目瞪口呆:“哎,你們快來看呀。老陶家兩口子上電視啦……”
整個四合院的鄰里鄰居們都被張舅媽一嗓子嚎過來,看到老陶家兩口子在電視裏哭天抹淚的樣兒,張舅媽冷笑道:“這演技倒是挺好,都趕上我最近跟的苦情劇女主角了。她這麼能演,怎麼不去拍電視啊!”
“真是造孽啊!”有一些住在院子裏的老鄰居,依稀記得十多年前老陶家兩口子領養那孩子:“白白淨淨挺乖的一小孩兒,被他們兩口子糟踐成什麼樣兒了。大雨天的把人丟在孤兒院門口,竟然還有臉上電視說這事兒。”
“是看人家孩子現在發達了,所以想認回兒子吧?”
“哪有這麼認兒子的?這哪是認兒子,是認仇人吧?”
“奶奶,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網上都說了,這叫道德綁架,他們肯定是想利用輿論逼迫陶暮。逼陶暮養他們。真不要臉。”
“陶暮?”張舅媽耳朵一動,對這個名字特別敏感:“是創建了飛訊網那個陶暮嗎?老陶家當初領養的孩子不是叫小寶嗎?怎麼會是陶暮?”
“小寶是孩子小名。平常沒什麼人叫。”有人還記得當年的事兒,順口解釋道:“要說老陶家兩口子也是作孽。你說當初要是對人家孩子好好兒的,這會兒不也跟著享福了。現在倒好,弄這麼想手段逼迫人家孩子,人家孩子就算拿出錢來,心裏也不樂意。”
張家舅媽想到陶暮那心狠手辣的樣兒,頓時幸災樂禍的說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又道:“不過老陶家兩口子想用輿論逼迫陶暮出錢養他們,那就打錯了算盤。這小子又陰又狠,指不定憋出什麼壞招來。肯定不會讓這兩口子好過。”
一眾老鄰居疑惑的看向張家舅媽:“你還認識陶暮怎麼著?”
有人想到老張家之前被媒體爆料醫鬧的事兒,頓時恍然:“哦,他就是你們家涵雅的救命恩人吧?瞧著也是個好孩子。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樣。越是這種好人,就越心軟。我看呐,夠嗆。”
唯有張涵雅坐在客廳角落裏低著頭,悶聲不吭的打著自己的盤算。
* * * * * *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怎麼亮呢,燕京西城區這四通八達的老舊胡同裏,就開始了一整天的喧鬧。
出來上廁所倒尿盆的,裹著棉襖哆哆嗦嗦的出去買豆漿油條的,騎著二八杠自行車到附近上班的,鈴聲丁鈴噹啷的響,還伴著各種拖了尾音兒的叫嚷聲。
“嘿,爺們讓讓。”
“都讓讓唄,讓我先過去,這著急上班呐!”
“呦,爺們您吃了麼?”
張涵雅守在胡同口的公共廁所,等了將近半個來小時。終於碰見了提著褲腰帶姍姍來遲的陶海國媳婦兒。
張涵雅眼睛一亮,凍的臉蛋紅撲撲的,一說話從嘴裏冒白氣兒,故意裝作不經意的招呼道:“楊嬸兒,你也來上廁所呀?”
楊淑芬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廁所門口站著的張涵雅。這老張家閨女今天是怎麼了?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悶葫蘆,今兒居然知道主動招呼人了。
新鮮。
“這不廢話嘛。我都到廁所門口了。不上廁所,難道過來聞味兒嗎?”楊淑芬哼了一聲。她對老張家的人都看不慣。尤其是跟張涵雅的大姑和舅媽,那更是一見面就掐。
鄰里鄰居積怨太深,以至於楊淑芬見到張涵雅也沒有好腔調。
張涵雅也不在意,兜頭就問:“楊嬸兒,我聽人說你們家發達了。打算不在這住了,要去買高檔公寓。是嗎?”
楊淑芬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警惕:“你聽誰說的?這部瞎咧咧嘛。我們家什麼情況,鄰里鄰居的誰不知道?還去買高檔公寓,做夢呢吧。”
說完,楊淑芬也不再搭理張涵雅,一頭鑽進廁所裏,方便完了提上褲子就跑。那急匆匆的樣子,好像後邊有狗攆她似的。
張涵雅在廁所旁邊凍了小半個時辰,也沒問出一句明白話來。也哆哆嗦嗦的往家趕。一進屋就被她舅媽從頭數落到腳:“……上個廁所也要大半個小時,連飯也不做。挺大個姑娘眼裏一點活兒都沒有,就知道出去躲懶。怎麼不直接凍死在外邊。”
張大富皺了皺眉:“行了。大清早的嚷嚷什麼?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就合著你這輩子就沒有便秘拉稀的時候?”
“呦。你倒是向著外甥女。怎麼著,你還尋思她哪天能傍個大款讓你這個舅舅也跟著升天不成?我呸,就這掃把星,不把咱們全家拖累死就不錯了……”
忽然又道:“對了,那個陶暮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人家現在自己開公司,也算個大老闆了。你怎麼不試著巴結上去,沒準兒陶暮可憐你,還能給你換個輕巧點的工作。總比你現在在火鍋店端盤子強吧?”
張涵雅她媽眼睛一亮,頓時說道:“你舅媽說得對。你去找找陶暮。沒準兒他看你可憐,還能幫幫你。”
比起張舅媽,張涵雅她媽的想法就多了。她覺得他們家閨女長得也不磕磣,跟陶暮也算有緣分。主動一下,沒准能成為陶暮的女朋友。到時候他們家可就發達了。
張涵雅沒搭理她媽,對舅媽夾槍帶棒的譏諷也是充耳不聞。皺著眉頭問道:“舅媽,你昨天不是說楊嬸兒他們家有錢了嗎?我今天在廁所外面碰到楊嬸兒,她說根本就沒這回事兒。”
“怎麼可能,我親耳聽到的。前兒晚上,他們家陶大寶擱屋裏撒潑打滾的鬧,我去老趙家串門。出來的時候順便在他們家窗戶外頭聽了一嘴。絕對是她說的沒錯。”張涵雅的舅媽一點不以自己聽牆根兒的舉動為恥。大聲嚷嚷著。
張涵雅不說話了。張大富冷眼瞧著張涵雅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怎麼了?你從前從不打聽這些事兒,怎麼突然關心起他們家了?”
“沒有,我就隨便問問。”陶暮的事兒已經在網上宣揚的人盡皆知。然而張家人年紀普遍偏大,都不怎麼上網。再說陶暮這個名字在張家就是一種禁忌,誰也不能提。張涵雅也不敢提。只好支支吾吾的隨便糊弄過去。
張舅媽冷哼一聲:“你成天就知道泡在賭坊裏,出了這麼大事兒都不知道……”
說著,張舅媽就把陶家兩口子上電視抱怨陶暮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老陶家也算是有命,能攤上這麼個養子。估計這一回,怎麼也能從陶暮身上叨下一口肉。”
頓了頓,又恨恨的說了句:“活該!”
比起老婆一門心思的抱怨,張大富的想法就不一樣了。都是鄰里鄰居住著,老陶家兩口子是什麼人,張大富自然知道。絕對沒有什麼上電視臺接受採訪的能耐。
想到老婆之前說的,老陶家要發大財了。張大富眸光微閃。心道這發大財說的絕對不是能從陶暮身上扣下一筆錢來。
陶暮那人什麼性格,張大富比任何人都知道。老陶家兩口子想用輿論逼迫陶暮,只怕偷雞不成,鬧不好真要被告一個遺棄罪。然而老陶家兩口子又很篤定的認為自己一定能發財——
聯想到這事兒過去這麼多年。老陶家兩口子突然在這個時候舊事重提。沒準兒還真是受了什麼人的錢了。
張大富忽然站起身來,沖進兒子屋裏開始翻箱倒櫃。張舅媽氣急敗壞的喊道:“你不吃飯,又去翻什麼了?我跟你說家裏沒錢了,你就別翻了。”
“我不要錢!”張大富兜頭問張舅媽:“咱兒子那答錄機呢?”
張舅媽問:“你要那東西幹什麼?”
“你別管。”張大富不耐煩的說道:“總之你給我找出來,我有大用。”
當天晚上,張大富穿著一個寬大的軍大衣,擱裏邊特地縫了一個口袋裝答錄機,拎著兩瓶白酒就去找陶海國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