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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寵令》第26章
第26章 各方猜測

  昭王府裡,蕭祁湛捻著薄薄的幾張紙,眼底寒氣逼人。

  他相信這樣的信鄭文昌寫了絕對不止一封,昨夜他只留下了這一封信,其餘的都在那場火裡化為了灰燼。

  信上的字跡豐筋多力,看上去與昭王的字跡簡直如出一轍,蕭祁湛看了都覺得驚訝。

  看來鄭文昌這兩年在甘州也沒閒著,至少模仿父王的筆跡這一點就做的天衣無縫。

  這樣的字跡沒有長時間的模仿,是達不到如此相像的水平的。

  這至少說明兩年前,鄭文昌調任西北巡查御史,就是有目的性的。

  或者那個時候,皇帝已經開始有所計劃了,所以才調了鄭文昌去西北?

  為什麼會選鄭文昌呢?

  又或者調鄭文昌去西北是偶然,鄭文昌去了西北以後才接了皇帝的密旨?

  蕭祁湛捻著紙思索。

  不管怎麼樣,鄭文昌手中的東西焚之一俱,眼下最著急的倒不是他了。

  ………

  「所以,他是模仿的昭王筆跡?」薛沐洵懵圈過後,很快反應過來。

  鄭文昌是監察御史,隸屬督察院,監察百官風紀,和昭王實在搭不上任何的關係。

  如果硬要說有關係,鄭文昌有彈劾昭王的權力。

  所以昭王絕對不會委託鄭文昌寫什麼信。

  那麼鄭文昌用昭王的名義寫的這封信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的前提就是他會模仿昭王的字跡。

  陸子暢遲疑了下,「應該是吧。」

  他又沒見過昭王的筆跡。

  「可惜那信被後來去的黑衣人留下來了,不然也能給你看看。」

  薛沐洵:「……」

  她也沒見過昭王的筆跡好嗎?

  「所以後來去的黑衣人的目的是要那封信?或者鄭文昌的其他東西?」

  陸子暢點頭,「他根本不在意鄭文昌的死活,不,應該說是他也希望鄭文昌死才對。」

  要不然為什麼他說鄭文昌以後不會活著出現,那黑衣人就同意他走了呢?

  薛沐洵瞇了瞇眼,「你都不知道他目的何在?就這麼把東西給了他?」

  先不說鄭文昌為何要如此做?萬一那人拿了那封別有目的的信,威脅或者陷害昭王府呢?

  陸子暢神情一窒,摸了下鼻子,「我不是打不過他嘛。」

  那個黑衣人的功力明顯在他之上。

  「再說,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來人?當然是先把姓鄭的帶走重要啊。」

  陸子暢得意的翹了翹下巴,「再說了,我又不傻,出去了就和紅塵紫陌分開了,繞了一圈又返回去,親眼看著那人放火燒院子我才走的。」

  薛沐洵放下心來,腦子裡的謎團卻越來越多。

  沒想到一個鄭文昌竟然牽扯出那麼多事來。

  她對後面的黑衣人十分好奇,放火燒了鄭文昌手上的東西,至少說明那人對昭王府沒有惡意。

  「看來鄭文昌身上的秘密不少,先關他幾天,等風聲過了,再去見他。」

  薛沐洵想了想,「督察院應該查不出什麼吧?」

  陸子暢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除了出現這麼多黑衣人,出乎我意料,其他的都在我安排之中。」

  薛沐洵沒再問。

  認識這麼多年,陸子暢做事,她自然是放心的。

  陸子暢說的沒錯,督察院那邊查了兩日,確實沒有什麼建設性的結果。

  永嘉帝將督察院左,右都御史聯合呈上去的奏折砸在了左都御史的頭上。

  「意外引起的火災?」

  「這就是你們查了兩日得出的結論?」

  「你們是說鄭文昌深更半夜沒事自己在家放火燒死了自己?」

  左都御史抹了把額頭低下來的汗,瞅了右都御史一眼,示意他開口。

  右都御史眼眉低垂,裝作沒看見他的暗示。

  左都御史心裡暗暗罵了聲娘,硬著頭皮解釋道:「陛下,臣特地還請了大理寺有多年複審經驗的寺直,以及仵作去看過了。」

  「現場確實找不到任何人為縱火的痕跡。」

  「鄭大人的僕從也說了,那晚鄭大人確實喝了酒,所以很大可能是他酒後看書迷糊睡過去,不慎打翻了燭台引發了大火。」

  永嘉帝冷哼,「那死了的那名錦衣衛怎麼解釋?誰殺了他?」

  「難道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鄭文昌嗎?」

  左都御史神情一窒,不敢接話了。

  他們對於無孔不入監視著他們的錦衣衛十分反感,想也知道那名錦衣衛出現在哪裡的原因,定然是奉命監視鄭文昌的。

  左都御史心裡膈應的不行。

  一個回京述職的七品御史,錦衣衛也不肯放過。

  死了倒乾淨!

  不知道是誰這麼樂於助人,殺了監視鄭文昌的錦衣衛。

  要是有人也把監視他們的錦衣衛也殺了,那該是多麼令人痛快的事!

  左都御史閉嘴不言,永嘉帝眼神撇向右都御史。

  右都御史不敢不說話了,「死了的錦衣衛身上並沒有外傷,致命的傷痕是從高處墜落摔到了頭,所以……」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他自己摔死了自己?」永嘉帝冷笑。

  「一個燒死自己的御史,一個摔死自己的錦衣衛,難道朕的百官都是善於自殘的嗎?」

  右都御史縮了縮脖子,看向左都御史。

  這回輪到左都御史裝瞎子了。

  永嘉帝臉色鐵青,氣的直拍桌子,「都察院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不成?」

  「查不出來就滾吧!這件事從今日起由錦衣衛接手。」

  「你們兩個,罰俸半年,再上道請罪的折子。」

  左,右都御史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抹解脫。

  罰俸好啊,破財免災嘛!

  總比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般的去查案好,這兩日跟著錦衣衛指揮使馬尚一同查案,他們總覺得頭上的腦袋好似隨時會換個地方般,太不舒坦了。

  還是罰俸好。

  左,右都御史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永嘉帝看向殿內陰影裡一直沉默不語的馬尚。

  「王義絕對不是自己摔死的!定然是在打鬥中不敵對手,被摔下去的,他的身上除了摔傷,還有跟人打鬥的痕跡。」馬尚開口。

  總算是聽到一句靠譜點的話,永嘉帝神色緩和了些,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馬尚抿了抿嘴,躊躇片刻道:「奇怪的是王義身上的信號彈卻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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