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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寵令》第184章
第184章 我陪著你

  月華如水,灑在斑駁的石碑上。

  墓碑前被清掃的乾乾淨淨,碑前石階上的香爐裡,風吹過來,香灰沫飄散出來。

  石碑上的字跡雖然相隔多年,上面的字跡卻仍然看得十分清晰。

  大齊衛國公徐公諱良,一品國公夫人楊氏之墓!

  旁邊小一些的墓碑上寫的是大齊明月郡主徐氏明月之墓。

  看得出來這裡時常有人打掃祭拜,所以收拾的十分乾淨。

  薛沐洵顫著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墓碑上的名字,用手刻畫著上面的筆畫,淚水靜靜地流了下來。

  世人皆知延安侯夫婦力抗瓦剌,連收六城,最後被圍甘州,夫婦二人力戰而亡。

  唯一的女兒,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徐明月也在嫁與永嘉帝當天,被瓦剌人射殺了。

  永嘉帝憤怒痛惜過後,封了延安侯夫婦衛國公的爵位。

  徐明月的封號卻在下葬時產生了許多爭議。

  因為她死在了與永嘉帝成親當天,加上永嘉帝之前已發聖旨,迎娶徐明月為皇后,所以很多大臣建議永嘉帝以皇后之禮下葬徐明月,葬至帝陵。

  這些大臣中,包括薛洪,以及遠在西北的昭王,都曾上過帖子。

  也有許多大臣堅決反對這一提議,認為大婚當日,天降異像,這是上天對這樁婚事的示警

  況且在大婚當日,徐明月的轎輦尚未進午門,便搶馬飛奔出城,這是她率先放棄了這門親事。

  況且未進宮,未與陛下正式拜天地,也沒有進行宗廟祭祀,廣告天下,徐明月便算不得皇后。

  這些大臣中,以當時任禮部尚書的崔首輔為首的文臣反對最為激烈。

  反對的理由還有一條,當時永嘉帝剛登基不過半年,尚未開始修建皇陵,就算當時立即開始修建,沒有十幾年的時間,根本無法建成。

  徐明月不僅僅是功臣之後,自己也戰功顯著,總不能將她一直陳屍在外,等待皇陵建成吧?

  這是對功臣的不敬啊!

  論起禮數與朝堂辯論,以薛洪為首的武將們,自然不敵崔首輔等文臣們的唇槍舌戰。

  最後永嘉帝下旨封了徐明月為明月郡主,並讓人在皇陵附近選了一塊風水寶地,將徐良一家三口葬在了此處。

  而永嘉帝也在兩個月後,下旨封了早就為他誕下長子的崔妃為皇后。

  這些都是薛沐洵後來慢慢從薛家人的口裡聽來的消息。

  是不是以皇后之禮下葬,她根本不在乎,甚至還非常慶幸,自己前世的軀體能陪在父母身邊。

  這樣,父母便不會孤單了吧?

  薛沐洵的手停留在父親的名諱上,用力的摳住了墓碑,彷彿那樣便能夠觸摸到已經長眠地下的父母一般。

  爹,娘,我是明月啊,我來看你們了!

  你們看到了嗎?女兒沒有死,女兒回來了!

  爹,娘,女兒不孝,過了這麼多年才來看你們!

  薛沐洵輕輕的將臉貼在了冰涼的墓碑上,雙眼微闔,無聲的任眼淚肆意的留下。

  蕭祁湛安靜的跪在旁邊,點燃了他們帶來的香燭,在一旁的火盆裡燒了紙錢。

  蕭祁湛燒著紙錢,面帶擔憂的看向薛沐洵。

  月光下,蜷縮半伏在墓碑上的薛沐洵面色蒼白,晶瑩的淚滴從眼角不停流下,週身縈繞著濃濃的悲傷,整個人似乎已經忘記了週遭的環境,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蕭祁湛心臟倏然縮緊,一種莫名的恐慌讓他下意識的將薛沐洵抱在了懷裡。

  「徐叔叔,嬸娘,我是昭王長子蕭祁湛,阿湛第一次來祭拜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鬼使神差的蕭祁湛開口介紹自己,徐良與昭王是交情極好的故交,按理他該稱呼一聲徐良叔叔。

  「我懷裡抱著的是我的妻子,她是信國公薛洪的小女兒,也是嬸娘師兄的徒弟。」

  「今日我們夫婦特來祭拜叔叔,嬸娘,望你們泉下有知,能夠保佑洵寶一世平安順遂。」

  「往後我們夫婦定然會經常來看望叔叔,嬸娘的。」

  他抱進了薛沐洵,喃喃自語的說了一番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番話,只是看到薛沐洵剛才的樣子,他心裡就覺得心疼與恐慌。

  其實,對於薛沐洵說受師父之托,來祭拜延安侯夫婦,他並不是完全相信的。

  如果只是受師父之托,來祭拜延安侯,那麼到了墓前,磕幾個頭,祈禱一番便足夠了。

  因為墓碑下的延安侯夫婦,對於薛沐洵來說,不過是令人敬佩的大英雄,父親和師父的故交。

  可薛沐洵剛才抱著墓碑的悲傷神情,彷彿延安侯夫婦是她的至親之人。

  這讓他覺得疑惑,又覺得心慌,想起上次在天目山中,審鄭文昌的時候,帶出來延安侯夫婦的死另有隱情,薛沐洵聽到後乍然昏倒的情形。

  他心中篤定,延安侯夫婦之於薛沐洵,絕對不僅僅只是父親和師父的故交這麼簡單。

  她對於延安侯夫婦有著親人一般的情感。

  蕭祁湛既驚訝又不解,按理來說,延安侯夫婦死於十六年前,那個時候薛沐洵還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啊。

  她怎麼可能認識延安侯夫婦?

  想到自己詭異的重生,蕭祁湛瞬間有種詭異的猜測。

  難道洵寶也……

  蕭祁湛溫暖的懷抱讓薛沐洵回過神來。

  她知道自己的表現讓蕭祁湛起了疑心,但她既然做好了與蕭祁湛一起走下去的準備,該說的事情早晚要告訴他的。

  只是重生這件事太過於匪夷所思,她一時還沒想好怎麼說。

  她看蕭祁湛雖然疑惑,卻並沒有立時發問,心裡既感動又覺得熨帖。

  這是在等她準備好了,自己開口呢。

  果然,蕭祁湛輕輕為她拭去眼淚,低聲道:「想說什麼,便和他們說吧,我陪著你!」

  薛沐洵眼眶又一次熱了,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今晚在父母的墓碑前,她似乎格外的無法自已。

  「嗯!」

  她輕輕轉身,端正而肅然的跪在了地上,磕下頭去。

  爹,娘,你們看到了嗎?他便是女兒選的丈夫。

  爹,娘,女兒已經查到你們的去世另有隱情,你們放心吧,女兒一定會查明真相,到時候再來這裡告慰你們真相!

  蕭祁湛默不作聲的跪在薛沐洵身邊,與她一起磕頭行禮。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直覺告訴他應該和薛沐洵一起。

  薛沐洵磕完頭,轉向旁邊小一些的墓碑,眼神在墓碑上的字上停留片刻,默默收回了目光。

  這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她想,自己來祭拜自己,面對自己的墓碑,她還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神情。

  世上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人有她這種體驗了吧?

  「真奇怪,這麼晚了,國公爺碑前怎麼會煙霧繚繞?難道有人過來祭拜?」不遠處傳來一道蒼老的低語聲。

  緊接著有隱隱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蕭祁湛輕輕拉起薛沐洵,低聲道:「走吧,有時間我再陪你來。」

  這麼晚了,讓人發現了他們祭拜延安侯,消息若傳到永嘉帝那裡,只怕引起他無謂的猜測。

  薛沐洵深深的看了一眼兩座墓碑,反握緊蕭祁湛的手,兩人身影一閃,快步消失在了樹林裡。

  拖沓的腳步聲伴隨著一盞昏黃的燈籠,年邁的守墓人緩慢的走了過來。

  看到墓碑前即將燃完的香,以及旁邊盆子裡尚未完全燒盡的紙錢,守墓人愣了下,喃喃道:「竟然真的有人來祭拜!」

  一聲長長的歎息從嘴邊溢出,眼見香燭即將燃盡,守墓人取了香燭,重新點上,然後恭敬的拜了拜,「國公爺,夫人保佑!」

  拿起燈籠慢吞吞的走了!

  隱在樹林裡的薛沐洵看到這一幕,心中感動。

  看得出來這個守墓人為她父母守墓心甘情願,看父母墓前收拾的乾淨整潔,想來是這老者的功勞。

  「他們是大齊的護國英雄,值得百姓從心裡尊重!」蕭祁湛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身後輕聲道。

  薛沐洵默然片刻,拉起他的手,「走吧!」

  月光透過樹梢灑在林間,林間樹影憧憧,遠處傳來鳥獸的鳴叫聲,忽遠忽近,越發顯得林中靜謐。

  薛沐洵緊緊握著蕭祁湛的手,情緒發洩過後,只覺得心中特別平靜。

  蕭祁湛緊扣著她的手,與她並肩而行。

  兩個人誰都沒提在延安侯墓前發生的事情,彷彿從來沒發生過一般。

  他不問,可自己卻不能什麼都不說。

  薛沐洵斟酌該如何開口,「其實……」

  「噓!」蕭祁湛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薛沐洵回過神才發現兩人已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圍場的邊界處。

  恰巧一隊巡邏的士兵列隊而過。

  蕭祁湛拉著她躲進了樹後的暗影裡,待巡邏的士兵過去,蕭祁湛才看向她。

  「你剛才想說什麼?」

  薛沐洵抬頭,月光下,蕭祁湛的雙眸清亮如潭水,烏黑深邃。

  薛沐洵剛才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已經一散而盡。

  「呃……沒什麼!」

  蕭祁湛眼中的光芒微暗,看得薛沐洵心裡微顫,脫口道:「我是說眼下時機不合適,改日再說吧。」

  蕭祁湛眼中的光芒頓時又回來了。

  他握緊了薛沐洵的手,低聲道:「好,我等著你。」

  薛沐洵鄭重其事的點頭,隨後道:「快進去吧,再不進去,時間該晚了。」

  兩人翻過圍場,悄悄的往與嚴沖,紅塵約定好的方向前進。

  嚴沖,紅塵已經獵了不少的山雞,兔子,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將至,蕭祁湛,薛沐洵卻還沒到,嚴沖急得直在原地打轉轉。

  相比而言,紅塵的模樣就淡定多了。

  她雙手環胸的靠在樹上,冷眼旁觀著嚴沖快要將地上踩出個窟窿來的時候,她倏然站直了身子。

  「姑娘,世子!」

  嚴沖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倏然轉身,看到蕭祁湛,薛沐洵二人出現在他背後。

  「世子,世子妃,您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時辰就晚了。」嚴沖激動的甩了下手上的野雞。

  薛沐洵望了眼地上的獵物,悄悄向紅塵樹了個大拇指。

  這些數量,不多不少,既不會太過顯眼,也不會顯得太過無能。

  兩人帶著這些獵物回了小校場,校場上已經有人回來了。

  將獵物交給負責統計的內侍那裡,薛沐洵悄悄看了下登記的東西與數量,他們的不多不少,正好排在了中間。

  少傾,太子與睿王也各自帶人回來了。

  內侍們手忙腳亂的統計一番,最後將結果報了上去。

  太子以超過睿王三隻的獵物而勝出。

  內侍一公佈結果,全場嘩然。

  太子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雖然雙方看起來人數差不多,但實際上,他心知肚明。

  他身邊多文臣,不比睿王武將多。

  所以看似許多人支持他,但卻比不上睿王身邊那些武將的身手。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輸了的準備。

  誰也沒有料到,最後竟然是他勝出。

  他既驚且喜,神色得意的撇了一眼睿王。

  睿王一張臉黑的都能掐出水來,偏偏又不能發作,還得裝模作樣的去恭維太子。

  太子心滿意足的上去向永嘉帝領那方玉如意去了。

  睿王看著他將那玉如意穩穩握在手裡,只覺得手上青筋暴露,半垂著的眼眸中滿是陰霾。

  永嘉帝卻十分高興,看向太子的眼神竟然還帶了一抹讚許的微笑。

  太子勝了,最得意的莫不過於崔皇后。

  她眉眼飛揚的睨了眼旁邊的秦貴妃,半掩著嘴,笑的無比得意。

  秦貴妃手裡的指甲都折斷了,偏偏還不能發作,只能在心裡暗罵崔皇后。

  一番比試結束了,永嘉帝命人搭起了架子,將獵物收拾乾淨,架在了火上開始烤。

  冒著油煙的滋滋味道在校場上散發出來,校場上的氣氛才漸漸好了起來。

  烤肉上來了,校場上的歡笑聲越來越大。

  男人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女人們準備烤肉,三五成群的閒聊著。

  「砰!」突然,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抬頭去看。

  卻叫崔明昊面色青紫的躺倒在了地上。

  「明昊,你怎麼了?」太子面色一變,忙低頭去拉崔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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