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怎配為君
「薛姑娘和剛才那兩位公子呢?」她急急的奔向紅塵,氣勢洶洶的追問,卻在尚未碰到紅塵的時候,便倏然站住了腳步。
看著離她鼻尖只有一指寬,閃著銀光的長劍,松溪兩腿輕顫,剩下的話嚇的一個字也不敢再問了。
她剛才一定是吹冷風吹傻了,怎麼會敢追問紅塵這個女魔頭啊。
見松溪兩隻手拽著裙子發抖,紅塵慢條斯理的收回長劍,走向被松青攙扶下車的于洋。
「這處宅子平裡很安靜,適合于大人在此調養,您先住著,裡面也有伺候的下人,我們姑娘將一切安頓妥當了就會來看您的。」
于洋拱手謝過紅塵,在松青娘和松青的攙扶下進了宅子。
紅塵抱著劍轉走了,氣的松溪在背後瞪著她的背影直跺腳,卻終究沒有勇氣追上前去詢問。
薛沐洵,蕭雪蔓跟著蕭祁湛直接回了昭王府,孟素心則隨陸子暢去了他們明月樓在甘州的據點。
薛沐洵邀她一同去昭王府,孟素心撇嘴:「王府什麼的人多嘴雜,我可不住不習慣。」
說著,拉著陸子暢徑直走了。
薛沐洵見狀也不勉強她,只交代改過去尋他們說話。
一進昭王府,蕭雪蔓滿是感慨的喊了一句:「總算回來了。」
說罷,便急吼吼的衝向自己的院子。
她五月初離開甘州回京城,沒想到再一回來已經臘月了,整整七個多月,也難怪她想家了。
蕭祁湛看著她的背影笑著搖搖頭,拉著薛沐洵的手回了他們的院子。
「我雖然已經十多年沒回西北,但王府裡我住的院子,父王,母妃一直派人打掃的很乾淨。」
「尤其是我們成親後,母妃還特地將我的院子重新整修了一番。」
「屋子裡燒了地龍,快進屋暖和暖和,祁佑在軍營裡,晚上回來咱們一起吃飯。」
薛沐洵任他拉著,聽他有些絮叨的語言,他英俊濃密的眉毛上挑,眼角微彎,嘴角上翹,每一處都透露著喜悅。
看著這樣的蕭祁湛,薛沐洵心底的喜悅也慢慢浮了上來,盈滿心間。
一進門,果然屋子裡燒好了地龍,暖氣襲人,讓因為寒冷繃著的體整個放鬆下來。
只是放鬆到一半,她一個天旋地轉,已經被人壓在了榻上。
「阿湛…」她剛一張嘴,便被蕭祁湛堵住了唇。
「噓別說話,先讓我好好看看你,兩個月不見,想死我了。」
蕭祁湛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氣息也有些喘不勻,整個人霸道的將薛沐洵籠在自己身下。
薛沐洵雙眼圓瞪,她想說的是她還沒用午飯呢,但蕭祁湛卻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將她拉入自己製造的漩渦中。
這一「看看」便看到了華燈初上,屋子裡一切才消停下來。
薛沐洵有氣無力的半捲著被子,瞪著仍精神抖擻的蕭祁湛:「拜託,我都要餓死了。」
蕭祁湛「我也很餓……」
薛沐洵趴在被子上哀歎:「此餓非彼餓,先讓人送飯菜進來吧,你總不希望自己的媳婦因為沒吃飯餓死在床上吧!」
見她捧著肚子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蕭祁湛也有些心疼。
下午那會兒,他有些激動,沒控制好自己,確實有些太放縱了。
「好啊,這就讓人擺飯。」他說著,起開始穿衣,轉頭看薛沐洵一臉劫後餘生,躲過一劫的模樣,低笑:「咱們用完飯接著再戰。」
薛沐洵哀嚎一聲,翻過去,不想理他。
蕭祁湛眉開眼笑的出去吩咐人將晚飯送進來,並讓嚴衝去通知蕭祁佑和蕭雪蔓:「就說世子妃和雪蔓趕路都辛苦了,明再一起用飯。」
躺在床上挺屍的薛沐洵聽了嘴角抽了抽。
她趕路確實累,然而更累的是剛才與蕭祁湛的酣戰,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
蕭祁湛回來看她有氣無力的躺在哪裡,笑著拉她起來,為她穿上衣衫,並低聲取笑:「洵寶,怎麼去了趟重慶府,你的戰鬥力變的這麼差了我記得之前在京城,咱們倆可是不相上下啊。」
薛沐洵翻了個白眼,「你試試想我這般連著趕半個月的路,再不吃午飯…」
自知自己理虧的蕭世子尷尬的摸了下鼻子。
晚飯是紅塵與紫陌親自端進來的。
用了晚飯,薛沐洵怕蕭祁湛拉著她再戰,拉著他的手問:「你飛鴿傳書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在這裡查到了什麼」
這話問的蕭祁湛滿腔的旖旎心思頓時消散的一乾二淨。
他也知道薛沐洵確實心急,便收斂心神,將自己審問哥莫思時,他脫口而出的話說了一遍。
「他當時應該是心急之下,以為三師兄真的會殺他,才脫口而出的。」
「可惜後來我再追問,他卻矢口否認,絕口不提此事了。」
「不是沒嘗試對他用刑,但逼急了,他就只會說若他死了,他留在瓦剌的人就會將蕭祁康的秘密公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大齊的皇帝是什麼人。」
蕭祁湛冷笑:「若是一般的官員聽了這話,定然嚇的六神無主,不敢再往下問,或者悄悄上奏給蕭祁康。」
「可惜哥莫思運氣不好,碰上的偏偏是我。」
薛沐洵靠在蕭祁湛懷裡,蹙眉思索著他說的話。
哥莫思既然敢喊出那句話,便說明他手上肯定有永嘉帝的把柄。
至少他認為那是把柄。
想起于洋說的事,她心裡一動,難道哥莫思指的是那件事。
薛沐洵將在于洋所說的事說與蕭祁湛聽。
蕭祁湛聽了,十分震驚,良久才神色複雜的道:「我以為他不過是君王當久了才自私刻薄,狠辣無,卻不知道他原來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是這樣的子了。」
薛沐洵默然,不得不說,永嘉帝實在是個非常善於偽裝的人,明明狠辣無,自私涼薄,卻能將自己偽裝成禮賢下士,賞罰分明,讓一眾大臣都甘心奉他為主。
「竟然不惜勾引外敵來消滅秦王一脈,他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將西北數十萬百姓的生命放在心上,這樣的人怎配坐在那個位置上?」蕭祁湛氣急的一掌拍在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