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來到上靈境

　　第二天，林家老宅後山深處。

　　蘇元寒看著自家母親一副強忍不捨的樣子，拉著自己絮絮叨叨的叮囑各種事項，內心也有點難過。

　　雖然當初自己毫不猶豫的答應外公跟隨他修煉，但也忽視了自己父母的心情。兒行千里母擔憂，更何況現在的自己只是一個5歲的孩子。不說明顯不捨的母親，就連父親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這擔憂的目光卻是完全遮掩不住的。

　　看著林雨嫣拉著蘇元寒的手不放，越說越有一起陪著去的架勢，林蘊之也開始無奈了。

　　「元寒是我的親外孫，我不會虧待他的。」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放心。寒寒還這麼小……」

　　林雨嫣看著自家才不到大腿處的兒子，越發擔心。

　　「好了，別擔心了。再不啟程，天都晚了。」林蘊之發現自家女兒已經完全陷入擔憂的情緒不可自拔，遂轉移話題道。

　　「雨嫣，別擔心了，岳父會照顧好元寒的。再說，岳父也答應說，會每隔一段時間，帶元寒回來一次的，不是嗎。」蘇臻拉拉林雨嫣的手，安慰道。

　　「誒……」

　　林雨嫣自己也知道，陪著兒子修行只是個玩笑話，自已也不能一直陪著兒子。

　　看著蘇元寒有些躊躇的樣子，林雨嫣嘆了口氣，低下身，最後和兒子道別：「寒寒，到了那邊要聽外公的話，努力修行，爸爸媽媽在家裡等你。」

　　「好，我會乖乖聽話，然後爭取早點回家的。爸爸媽媽不要擔心——」

　　蘇元寒看母親微紅著眼眶，卻還是溫柔對自己說話的樣子，心中更是不捨。

　　一旁的林蘊之看道完別，乖巧的走到自己身邊的外孫，以及不遠處揮著手道別的蘇臻夫婦，心中不由也有點酸澀。

　　「好了好了，我們也該出發了。元寒，走吧。」

　　「嗯，爸爸媽媽，我先走了，再見！」

　　蘇元寒再次和父母道別以後，牽著林蘊之的手，一同踏入眼前的傳送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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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天旋地轉後，等蘇元寒再次感覺到腳踏實地的時候，晃了晃腦袋，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和之前在林家老宅後山差不多的景色，但卻顯得更有生機。一樣的參天大樹，這裡的樹木卻更高、更粗壯；一樣的鬱鬱蔥蔥，這裡的草和灌木叢卻更綠，也更為堅韌。

　　總的來說，這裡似乎是一幅加了濾鏡的畫，更美、也更自然了。

　　林蘊之牽著蘇元寒的手，看他環視四周，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心裡那口氣放下了些許。

　　即使孩子再早慧，驟然離開父母身邊，也容易哭鬧不休，再不然也會心情低鬱一段時間。本來林蘊之已經做好了哄孩子的打算，但看著蘇元寒雖然不捨父母，但在短時間內能夠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仔細觀察四周，心中更是對他滿意幾分。

　　蘇元寒雖然看上去還是個5歲的孩子，可心理畢竟已經成年了，對於離別的愁緒也能很好地控制住。而在離開父母身邊以後，他也不打算一直裝作一副小孩子模樣。

　　當初是在父母身邊，一下子轉變太大容易引起父母的懷疑和擔憂。而現在不同了，自己在外公面前已經表現的比較成熟，外公對自己也不是特別熟悉，只要表現得不怎麼出格，應該也不會出現問題。

　　因此，蘇元寒在下定決心跟隨外公修行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放棄之前的偽裝，不再故意裝作孩童模樣。畢竟古往今來，總有些人幼時就已經足夠早熟聰慧，不是嗎？

　　等蘇元寒不再左顧右盼，林蘊之牽著他一邊向前走，一邊給他普及常識：「這裡是林家祖師開創的昭清宮所在地的後山範圍，而我們剛剛踏入的那個叫傳送陣，是可以把人從遠處傳到另一地點的陣法。

　　目前來說，傳送陣並不普遍。林家老宅和昭清宮之間建立的傳送陣，也是當初開派祖師為了保護族中子弟，以及方便來往所一手建立的。平時因為傳送耗費過大，也不怎麼使用。這次是因為你還未開始修行，也從未進入過上靈境，因此才需要由我帶你從傳送陣進入。以後，等你修行有成，也就可以自行出入上靈境與俗世之間了。」

　　蘇元寒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家外公的腳步走著，有些疑惑：「上靈境和俗世之間的通道是什麼樣子的？」

　　「你知道上靈境是什麼嗎？」

　　「知道的，之前媽媽有和我講過。上靈境是很久以前俗世靈氣越發稀少的時候，修真的最後 位大能一起合力開闢的另一空間，比俗世更適合人修行。後來就有越來越多的修行的人進入上靈境，逐漸就形成了各大門派。」

　　蘇元寒仔細回憶當初母親說的話，回答道。

　　「沒錯，不過你媽媽講的是普遍流傳的版本，並不十分正確。事實上，當初幾位大能並沒有能力開闢空間，即使合力也只是找到了通往另一個空間的通道。最後，他們施法擴大並穩定了這個通道，從而就有了現在的上靈境。而這條通道，就是上靈境和俗世之間的通道了。」

　　「那外公，修真又是什麼？就是修行嗎？」蘇元寒緊接著又提出了一個疑問。

　　當初自己在聽母親解釋的時候就發現母親偶爾會提到修真這個詞，但問母親這和修行有什麼不同，母親卻無法解釋地更清楚，只說是上古和現在的劃分不同，具體的需要問外公。

　　「修真……」

　　林蘊之有些驚訝蘇元寒會提出這個問題，雖然有些早，但現在說說也無妨。

　　「修真和修行不同。古時候地球靈氣充沛，相傳當時的人們不是修行，而是修真的。一旦成功，不僅能夠闢五穀，還能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林蘊之頓了頓，看著蘇元寒一副驚嘆的樣子，無奈搖搖頭，自己當初聽到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但是……

　　「但是，這都只是傳說。現在的地球已經不太適合人修行，更不說是修真了，即使是上靈境，也遠遠沒有達到能夠修真的條件。因此，在發現逐漸不能修真以後，越來越多的人開闢了另外一條道路，那就是修行。

　　不同於修真需要大量的靈氣，以修煉神魂為主，修行者雖然也吸收靈氣並轉化為自身靈力，但其主要還是注重煉體。用靈力強化改造自身體內的經脈、器官等，達到延年益壽、延緩衰老的效果。

　　修行者所吸收的靈力除了鍛煉體魄，也會用來驅動法器、畫符煉丹、擺弄陣法等等。因此，現 在的修行，相當於古時候還未入門的修真者的練氣階段，已經稱不上是修真了。」

　　聽了林蘊之帶著感嘆的解釋，蘇元寒也感到一陣失落。原來現在的修行還只是修真的起步階段嗎？不知道古時候修真的人的風采會是什麼樣子的，那些飛天遁地的術法真的那麼神奇嗎？真想親眼看一看。

　　看出自家外孫的失落，林蘊之有些失笑，第一次聽見這些的人總是會心生嚮往但卻失落自己生不逢時。但隨著一步步的修行，也會有不少人感慨修行之難，更何況是修真，於是也就不再想著那些古老的傳說了。

　　「不過，現在的人雖然沒有辦法藉著修煉靈氣飛天遁地，但也早已經有人研究出能夠帶著人飛行的法器。只要修行有成，靈氣深厚，也能憑著法器短暫飛行的。另外，也有能夠召喚風雨的靈符，以及其他各種功效的丹藥等等。即使我們不能像古時候的修真者那樣無拘無束，但也有屬於自己的奇特的修行體係啊。」

　　怕把自家外孫修行的熱情磨滅掉，林蘊之又馬上舉出一系列的例子來表明修行的種種好處。

　　當然，蘇元寒並沒有這麼簡單的就放棄修行了，他還記得修行最主要的目的是化解自己體質的危害。只要是能夠解決自己身上這個大麻煩，蘇元寒是絕不會放棄修行的。

　　不知不覺間，蘇元寒和林蘊之已經走出了後山。

　　等到眼前豁然開朗，蘇元寒才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一座塔樓前。這座塔樓大概有十來米的高度，分為七層，每層的高度不甚相同。整體似乎是由白玉構成，不是那麼晶瑩剔透，而是帶有時光的痕跡，顯得極為古樸。

　　雖然很中意這裡靜謐的環境，但是蘇元寒難免有些疑問，外公說的昭清宮就是這裡嗎？怎麼都沒有看到人？

　　看出蘇元寒的疑惑，林蘊之笑著解釋道：「這座塔樓是林家先祖傳承下來的鎮派之寶之一，是難得的還留存於今的真寶之一。因此，平常這片地方，包括後山，也因為有傳送陣，所以不會輕易任人進出，需要有宮主的通行令牌才可以進來。」

　　真寶蘇元寒也是知道的，據說是修真者留下的寶器，有奇特的妙用。

　　「另外，這也不是昭清宮的正處，僅僅只是門中的一座山頭而已。因為算是禁地，所以人煙稀少，比較安靜，適合你修行。」林蘊之繼續說道，「你剛到上靈境，修行的效果是最好的。所以你暫時就隨我待在這裡，等你成功踏入修行的時候，你再隨我出去。」

　　蘇元寒自然沒有異議。雖然有些好奇真正的昭清宮是什麼樣子的，但一切以修行為重，聽外公的安排就好了。

　　看蘇元寒沒有反對的點了點頭，林蘊之心中已經對他極為滿意了。能夠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表明有著堅定的意志，這樣的人在修行中必然能夠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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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蘊之帶著蘇元寒走進塔樓。

　　不同於外界看到的模樣，塔樓內部空間極大，而第一層除了分佈著幾個房間，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將兩人帶的行李放入其中一個房間，林蘊之讓蘇元寒待在房間內把東西整理好，自己則是出去準備等會要用的東西。

　　說是兩人的行李，其實大部分帶的還是蘇元寒的衣服。畢竟在上靈境，林蘊之的生活用品是齊備的，但蘇元寒這個5歲小娃娃的東西卻難在短時間內準備齊全。

　　蘇元寒看了看房間的佈置，驚訝的發現除了材質以外，其他的居然和自己俗世房間的佈置相差無幾。這裡的家具幾乎都是木頭製成的，木床、木櫃、木窗等等，雕琢無一不精。

　　等把行李分類歸好，蘇元寒雖然有些好奇塔樓的其他房間是做什麼的，但他還是乖乖的聽從自家外公的吩咐，待在房間裡沒有亂走。

　　沒一會兒，林蘊之又走進了房間。

　　看著已經整理完畢的行李，林蘊之暗自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又領著蘇元寒來到隔壁房間。

　　進了房間，蘇元寒感覺到一陣熱意，像是從春天直接進入到盛夏一般。等他終於能夠透過滿室的繚繞的煙霧，看清房間的樣子時，吃驚地發覺，這些煙霧居然都是溫冒出來的熱氣，而這個房間竟然是由一個個溫泉形成的。

　　林蘊之也不多作解釋，等蘇元寒的眼睛能夠適應滿室的煙霧時，就示意他趕緊脫下身上的衣物，泡入房間靠右側那個最小的溫泉裡去。

　　蘇元寒依言而行。

　　等他整個身體浸泡在溫泉中時，他感覺溫泉水並不像他之前以為的那般滾燙，雖然比體表溫度高了不少，但還是處在能夠忍受的範圍。

　　浸入溫泉沒一會，蘇元寒就已經泡的滿臉通紅，整個人像是被蒸熟了一般，頭上都冒著熱氣。

　　等到這個時候，林蘊之才把他身邊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按照一定的順序，一一扔進蘇元寒所在的溫泉內。

　　等做完所有事情以後，林蘊之才開口說道：「這個地方的溫泉本身就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加上我剛剛扔進去的草藥以及其他一些東西，能夠讓你去除體內的雜質，也能為你打下一定的基礎。」

　　溫泉內的水在林蘊之說話的時間裡，已經從原本的乳白色變成了墨綠色，而蘇元寒此時也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此刻，蘇元寒只能感覺到有一股股力量在自己體內沖刷著，連帶著經脈以及其他地方都感覺到了極大的疼痛，似乎在重新成長一般。即使這樣，蘇元寒也只是咬著牙，沒有痛呼出聲，甚至還能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林蘊之有些心疼，也驚異於自家外孫的堅強。他當然知道這有多疼，但是這是修行前必須要進行的重要步驟，不洗去體內的雜質，無論多好的體質都難以修行。

　　林蘊之接著說道：「這一次是為了洗髓，接下來的幾天，我會為你調製不同的配方，你需要在裡面每天泡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等你完全打好基礎以後，就開始修煉九陰之體的功法——《九陰》。」

　　還待在溫泉內的蘇元寒已經開始有些耳鳴，但他還是努力保持神智，想要聽清外公說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蘇元寒已經模模糊糊快要昏過去了，他才感覺到有人把他從溫泉水中抱起，輕柔的擦乾身上的水珠。

　　在模糊中，他似乎聽到一聲極低的嘆息。可還未聽清未完的話語，蘇元寒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人事不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蘇元寒：媽媽，外公要煮了我(?﹏?)

林雨嫣：等著，媽媽去把外公的書房燒了！（點火……）

林蘊之：別！放過我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