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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讓大喵乖乖睡覺》第167章
第一五四章病重(下)

 綏錦迎來聖旨的時候,正是官府休沐,所以煜親王沒有去都督府處理公務,而是留在了家裡。

 因為家裡有行李要收拾,小傢伙知道自己馬上要跟著祖父、母親到金鱗山小住,但哥哥卻不去金鱗山,所以撒嬌要到王府午睡。

 曉年這段時間正是忙碌的時候,原本就不能時時刻刻陪著他,這天又恰好有一位大夫不能按時坐館,曉年得立刻替他看診,於是只能把照顧小白胖的責任交給劉煜和榮年、慕年。

 他們三個已經有共同照顧曉槐的經驗,很快把行程安排得妥妥噹噹,所以府裡還一如往昔地井井有條,讓曉年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去“加班”。

 曉年到了延年堂,立刻給一位老人家診脈,反复確認之後,開了藥方,讓醫館的伙計領老人的家人去延年堂的藥舖抓藥。隨後他又幫幾個病人診了脈,給舊患複查,很是忙碌了一陣。

 就在這個時候,高隨突然急匆匆地趕到延年堂,湊近到曉年身邊對他耳語,簡明扼要地告訴了他府裡的消息。

 聽了高隨的禀報,曉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裡不禁浮現一絲慌張。

 直到他回了府,劉煜輕簡行李準備趁夜色出城,曉年還有些恍惚。

 煜親王看著自己的小大夫,把他摟進懷裡,低頭親吻他的鬢髮:“放心,我去去就回。”

 一個“去”字和一個“回”字,徹底喚醒了曉年,他看著劉煜,心裡只剩下無奈和擔憂:“陛下說自己病重,你怎麼可能去去就回?”

 這一次,劉炘沒有用過去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沒有再拿“病”臥慈安宮許久的徐太后說事,而是直接在明旨中言道,是他病了,要召攝政王回京。

 ——帝王若是小病,好好休養就是,何至於要將攝政王急召入京……所以到底是什麼程度的危急關頭,才讓他於眾目睽睽之下,送來了這樣一道聖旨?

 煜親王又一次孤身前往天京,曉年心里莫名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雖然他竭力阻止這些想法冒出來,但還是徒勞。

 事實上,自上一次從京中得了消息,說冀州皇帝休朝數日,召太醫入內,曉年就有些不安。

 只是這幾天接連有事情要忙,宮裡又沒有新的消息,他們就暫時將此事放在一邊。

 誰知道不到十天的功夫,京中就發生巨變,傳來如此“噩耗”——簡直就像是帝王將死,死前召攝政王進京託孤一樣。

 “陛下身體羸弱,過去也病過多次,最後都逢凶化吉,這次也一樣能逃過。”禍害遺千年……劉煜這輩子就沒見過誰能禍害過劉炘。

 ——他在最艱難的時候、受到徐家控制的時候也沒有倒下,若是這時候倒下了,豈不可笑?

 “如今我煜親王府是他心中唯一的敵人,但凡身體有個不爽利,都會希望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

 雖然煜親王有立陽軍,但陛下還是陛下,抗旨不尊顯然是不行的。

 不過,他也不會任由劉炘差遣來差遣去,一旦確認帝王無大礙,絕不在京中多逗留,一定立刻返回綏錦。

 “祖父他們去金鱗山的事,先擱一擱,等我回來再安排。”

 劉煜輕撫曉年的頭髮,眼中帶著不捨:“照顧好自己,我也會照顧好自己。”

 曉年只能點點頭,不讓劉煜帶著對他的擔憂離開,臉上勉強牽起笑來:“我這麼大的人,肯定能照顧好自己,我也不擔心你。”

 不管對方說的是不是反話,劉煜都忍不住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曉年看著劉煜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門處,隱入黑暗之中。

 把曉槐送回了簡府,白天用完了魂魄之力的榮年和慕年恢復了先祖返魂的模樣。

 小虎崽只知道下午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很大的動靜,他們和弟弟被留在房間裡,“大傢伙”出去了一會兒,回來雖然刻意隱藏身上的戾氣,還是被敏銳的小傢伙察覺到了。

 隨後哥哥回到院中,“大傢伙”卻收拾了行李,要去京中。

 小傢伙並不知道皇叔為什麼又要去外面,但它們知道事情很嚴重,哥哥也很擔心。

 陪著曉年站在房門口,就這樣目送著皇叔離開,小虎崽們輕輕挨著曉年的腿,一動不動的,也不敢發出聲音,只是時不時昂起小腦袋看看哥哥,圓圓的眼中充滿了擔憂。

 過了好一會兒,曉年嘆了一口氣,他彎下腰,勉強把兩隻小虎崽都抱了起來,抱到了屋裡。

 像往常一樣,給它們洗了小爪爪,擦乾淨身上的水,然後又把它們抱到床上,給它們蓋被子。

 曉年發現小虎崽睜著眼睛不睡覺,還在看自己,於是用手蓋住它們的眼睛:“乖,睡吧,叔叔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說著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小虎崽,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就像曉年直到劉煜出門的一刻,還不願相信他們平靜祥和的生活,又被打擾了。

 煜親王在看到冀州皇帝之前,也覺得此行又是因為劉炘無病呻吟。

 然而,當他風塵僕僕地進宮,看到了因為侍疾而顯得疲憊不堪的太子,又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劉炘時,才意識到,這一次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是初夏時節,天氣不說炎熱到讓人不能忍受、非得用冰的地步,但也有些燥意。

 劉煜這番趕路,到了皇宮也出了不少汗,進了冀州皇帝的寢殿,就更熱了,因為這裡竟然還燃了炭火!

 他在府中的時候,自己是早已經不蓋被子了的,曉年也只給睡覺的小虎崽和小白胖蓋條薄毯。

 可眼前的劉炘卻是陷在被褥之中,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正是大病體虛、人之瀕死的樣子。

 煜親王仔細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他們不見的日子,只是數月,而不是數年,為何劉炘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忽而有了油盡燈枯之意。

 ——到底是他離京的時候,對方有意隱瞞了自己的病情……還是這些時候宮裡突然發生了什麼,才讓他病入膏肓?

 屋裡跪了一地的太醫,只有一個御醫模樣、看上去比簡老太爺略為年長的男子站在床榻邊,看著還比較鎮定。

 他一直低著頭注視著皇帝,哪怕攝政王走了進來,也沒有像別的宮人一樣往這邊張望。

 劉煜不打算探究他是不是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秦太醫,而是將目光投向跪在一旁的太醫院院使,仇春暉。

 “發生什麼事了,陛下的身體,到底如何?”他現在只關心這些。

 煜親王說話的時候,語氣雖比平時急迫,但其實算不上可怕,只是對於項上人頭皆將不保的太醫們來說,卻如平地驚雷一樣可怖。

 饒是仇院使執掌太醫院二十多年,經歷了這幾天的提心吊膽、命懸一線,此刻也瀕臨崩潰。

 他俯下身,渾身都在發抖,斷斷續續把陛下的脈像說了一遍——這時候已經不是隱瞞陛下脈案的時候了!

 可惜他說得結結巴巴,又因為極度害怕而失了邏輯,煜親王並沒有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只能放棄問詢病因,只能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和劉炘鬥智斗勇多年,哪怕是最不耐煩的時候,劉煜也沒有想過要讓對方去死。

 過去是因為不關心,無所謂,現在則是因為他的小大夫想過安寧的日子,這就需要冀州有一個長命百歲、勤政愛民的皇帝。

 然則,現在看劉炘的樣子,長命百歲是不用想了,能不能挺過這一關,繼續表現他寬厚仁慈、愛民如子的樣子,都不成定數。

 彷彿要證明,事情往往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這一無奈的現實……仇太醫這次連結巴都不用結巴了,直接以頭觸地,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冷峻如煜親王,此刻也不免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追問,還是仔細看看床榻之上的皇帝陛下。

 ——怎麼,這次劉炘已經到了太醫連救都沒辦法救的地步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床榻上呼吸都幾不可聞的劉炘忽然動了動眼皮。

 站在床邊的那位太醫以跟年齡不太相符的速度湊到他身邊,似乎在想辦法讓帝王睜眼,但卻擋住了劉煜的視線。

 劉煜慢慢走上前去,站在一邊,沉默不語地等他救治太醫院院使都“說”救不了的冀州皇帝。

 宮中的燈火通明,眾人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死寂中,不遠處宮燈的燭光搖曳,投到床帳之上,形成一些詭異的影子。

 秦太醫跪在床前,先是用手,後是用一種器物,在帝王的嘴中動作,似乎是在清理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榻上的病人忽然發出了一些讓人聽起來有些難受的聲音,然後吐了什麼出來。

 秦太醫彷若不覺,繼續跪在那裡,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退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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