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64
一早醒來,冷沐風習慣性的往旁邊看去,應該會在的男人不見蹤影。
有點不習慣,因為每次他醒來時男人都會抱著他的!唉,他好像養成習慣了。
此時房門被推開,費蒙手裡端著水盆進來,一看他醒來,就問道。「少爺,肚子會餓嗎?已經備好早餐了。」
「好…阿脩呢?」一副犯迷糊坐起身,微敞的衣襟露出一片雪白肌膚和吻痕。
費蒙眼不斜視的將水盆放到床頭櫃上,拿過早放置好的毛巾放入盆裡。
「一早就有位客人來訪,出去了。」
「男的女的?」接過擰乾的毛巾擦拭臉。
「雄性,一頭白髮,很強大,模樣沒看清楚。」
「一頭白髮?」白髮很少見,這時代就算是最弱的獵徒到老年也不會有白髮,因為一堆駐顏藥丹甚麽的,所以很少會看見白髮這類。
「是,一頭白髮。」
冷沐風一聽,似乎想到甚麽事,眼珠子一轉,也不再多問,而費蒙也不多說,退出車外,讓小主子換下睡衣,繼續今天的面診。
一直到中午,冷嚴脩都沒有出現過,冷沐風奇怪著時,也忙碌著,這城再過個兩天,病患都看得差不多了,或許後天就能出發往下一座城!
午飯時間到,送走最後一位病人,冷沐風就站起身,原地伸懶腰,就吩咐道。
「費蒙,這裡有個藥材沒了,你去先藥店拿一些來。」
「是。」
留下煞和冷沐風,而後者一交代完,就拿過一本醫書看著,似乎查著資料,看得煞不由得黏近他。
「沐沐~」老大有交代,沐沐不可以忘記吃飯!若是忘記了要提醒!
「小煞乖,我找個資料,去一邊玩。」
「沐沐~不是!小煞餓,吃飯!」
冷沐風一愣,問道。「中午了?」
「嗯!」
一絲怪異的感覺在心底晃過!以往都是那個人一到中午就會抓著他去吃飯的,才不管他有沒有在忙甚麽的!
青年一手撫額,老天!這是甚麽怪異的現象!?
「沐沐?」煞見狀相當不解的喚了聲。
「煞,你去附近買吧!買你喜歡的,我們今天就在這裡吃。」
「好!」
三兩下把煞小孩打發出去,冷沐風才長長歎了一口氣,他似乎養成了相當奢侈的習慣了!真糟,以前他一個人過慣了,如今卻習慣多一個人…
想到此,立即一愣,甩頭將腦袋裡的甩出去,就站起身往一旁的醫書櫃看去,想再看些資料來。
冷沐風有個習慣,他只要一看書就會相當認真,認真到聽不見看不見的地步,所有的思緒都掉進了書中。
直到,一陣異想飄過鼻間,令他瞬間回神,他是學醫的,當然清楚這異香是甚麽!
有人要暗算他?可惜了,他天生抗藥體質,完全不怕!
「六弟?」冷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雙手環住他腰間。
冷沐風直接閃開一步,躲過他雙手,轉頭一看,居然會是大哥!?奇了,大哥為何要下毒!?他那裡得罪他了?
「大哥,有事嗎?」該死!現下可沒人在身邊阿!
冷烈一見他一副完全沒事的樣子,也心中一驚!但表面上毫無變化的溫和一笑。
「沒,想說這幾天看你累著,所以過來關心你。」
「是嗎!謝大哥關心了。」聞言,微微扯開一笑,卻不知就因這一笑,面前的人理智立即斷裂!
「六弟,要不大哥替你按摩身子吧?」說著,冷烈著魔般的靠近他。
「嘎?不用了!」見人直伸手,又往後一退,而面前的人就往前近一步!
這一退,令冷烈寒下一張臉,他排斥他!?
「為甚麽?為何父親就可以?」話落,纖細的身子僵在原地,冷烈立即走上前,抬手輕撫那張令他魂牽夢謍的臉龐。
「風兒…我的風兒…我愛你,讓我做你的保護者好嗎?」
冷沐風渾身一陣,甚麽都來不及,自己的手在下一秒就往兄長臉上招呼過去!
「啪!」
推開人,冷沐風寒著一張臉,抬眼瞪人。「大哥!你在胡說八道甚麽!」
冷烈面無表情的輕撫臉,揚起笑意。「那父親呢?」
「甚、甚麽!?他不是我的保護者!」這話一說,心卻莫名其妙慌了!
「不是?那我還有機會了是嗎?」將臉湊向他面前,柔聲問道。
「大哥!你瘋了嗎?我可是你弟弟!」想退開,卻被他擁入懷裡,死命掙扎都掙脫不開!
「我瘋了?」輕聲一笑,炙熱的視線向懷中人雪白的頸子掃去,就看見一抹淡紅印記,表情立即古怪起來,大手一抬扯開他衣襟,一片雪白的肌膚坦露,還有羞人的激情吻痕!
「如果我瘋了,那你和父親又該怎麽說?嗯?跟他都能上床了,那我這哥哥呢?為何不行?」
冷沐風的臉瞬間慘白,猛地推開貼近的男人,躲過差點就要吻上來的唇,這舉動作讓冷烈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風兒,難道是因為父親在床上很行?讓你欲罷不能,捨不得離開他嗎?如果真是這樣,大哥我也是不遑多讓阿!」
「冷烈!」聞言,冷沐風氣得全身發抖,抬手要再給他一巴掌卻先被捉住手腕。
「我說的不是嗎?我問你,你知道父親遣散他孕育者的事情嗎?」
青年渾身一震,全身不受控制的發顫,不!他不想聽到這件事!腦中憶起那段被所有人打罵的夢。
不是的…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就這麽喜歡了…
「看樣子是知道,那這件事是不是因為六弟你?」
“我有你就夠了。”
冷沐風臉色瞬間晃過一絲羞澀,但很快又變成蒼白!
冷嚴脩走近醫館不遠處,詭異的是,他的身邊跟著一頭白色大老虎,一走近醫館前,就看見長子的隨身月藥師站在門口。
一看到那藥師,冷嚴脩心裡相當腦火,想起這人傷害了那人,要不是那人阻止,他肯定活不到現在!不過,這幾天,他都沒看過這人,怎麽現在沒事站在風兒的醫館前?
他可不認為月這個人有好到要給風兒當看門打下手的境界,尤其,他還是那個人的孕育者。
答案不用多想,瞬間浮出,冷嚴脩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就站在月的面前,一看見面前的人一副要大叫的模樣,直接一巴掌將人拍飛,立即進入醫館內,當倆名相擁的身影映入眼底,滔天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幾乎是看到的同時間,他身影晃到倆人身邊,一拳將該死的長子揍開,拉起人兒查看。
「風兒!?」
冷沐風的衣襟淩亂,神情很複雜,恐懼害怕不安揉合在一起,一聽到他聲音就抬起眼,一對上他視線,眼淚立即墜落。
「該死!!」
冷嚴脩低吼,轉身就去揍人,倆父子立即扭打成一團!
冷沐風一看倆人拳腳相向,眼淚落的更凶,突然無助的蹲下身子,雙手抱住自己的頭。
不要,不要因為我的錯…
「少爺!?」費蒙抱著藥材一進門就傻眼了,不管打成一團的人,立即跑到主子身邊。「天!少爺,發生甚麽事了!?我才離開一下子,煞那該死的傢伙呢!」
冷沐風抬起臉,一雙眼亮起星光,眼淚卻不停的落,駭得費蒙白了張臉,它的心跟著像被大刀砍成碎的痛!
「少爺!該死!不要打了!出事了!」費蒙又氣又痛徹心扉的吼。
冷嚴脩一掌打飛長子,立即出現在冷沐風身邊,正當手要捂住那雙眼時,瘦弱的身子驀然間綻放耀眼星光,一聲清靈的嗓音不停的低喃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每說一句,那纖細的身子就透明幾分,男人心頭驚懼!這種狀況他遇過一次!
在那場宴會中,這個人也是這模樣消失在面前!
「風兒!別這樣!不!停下來!快停下來!」看著人兒的身逐漸透明化,冷嚴脩驚慌失措低吼道,伸出雙手想抱住他,卻錯愕的發現,倆雙手穿過他的身子!
青年的雙眼對上他,蓄滿了淚水,那張唇再次輕啟。「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讓事情變成這樣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糟人唾棄…對不起…
「風兒___」恐懼萬分的驚吼炸響,回盪在城中。
冷烈一臉呆愕的坐在地上,親眼看著那人…消失在眼前!
冷嚴脩猛地回過臉,站起身撲向長子,將人拎起來。
「你這該死的小子對他做了甚麽!」
「我只是問他,為甚麽跟你就行,我就不行?難道是因為在床上你讓他很享受嗎?」
「你說甚麽!」
「明明就是我先注意到他!」用力吼回去,甩開他的手,憤恨的瞪著眼他從小到大所注視的英雄!「是我先注意到風兒,憑甚麽你能抱他!」
冷嚴脩沉著一張臉,看著長子,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問他憑甚麽?
「憑我不會躲躲藏藏的愛他,憑我決定這一生只要他一人!」
冷烈陰沉的望著,心中卻是不住的驚訝,只要他一人!?那不是決定要當伴侶!?
「你,明明愛他,卻敢愛不敢做,還能跟著別的孕育者上床,叫的卻是別人的名!」
話落,冷烈渾身一震,而不知何時進門的月藥師,一張臉都因這話瞬間蒼白臉。
「連自己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讓他因為你的緣故受傷,憑甚麽這三個字要還給你才對!要不是風兒會傷心,我就直接殺了你那小藥師!不過…如果,我真殺了,風兒也不會回來了,冷烈,如果風兒真的出事,我絕對會殺了你們倆個該受千刀萬刮的畜牲!」
扔下話,冷嚴脩走向門口,看也不看全身發抖的月藥師,唇邊揚起一抹殘酷笑意。
你這小藥師讓我的寶貝不好過,你也別想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