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14
「哈,誰叫我爹生給我這張臉,我也無奈,最後習慣了,好在那時有師父們擋著呢,不過後來就比較好了,大家都當我哥們。」
「說說你小時候的事聽聽。」修言“好奇”了,好奇小孩以前的日子。
「咦?我的事情有甚麽好聽的,修言你的冒險日子不是比較有趣嗎?」
「我顛沛流離著過日子,以前有個家,卻沒有把它當家,直到發現時,孩子們都已經大了。」
「修言你有小孩阿!」那張臉上看來好年輕阿,看不出來呀!冷沐風汗言。
「嗯,有幾個。」說著,那眸中透著一絲滄桑,看的冷沐風也心軟了,開始說起小時的趣事,也說了為了采最好的原藥材而瞞著師父偷溜進城外森林邊界時,生死一線間,可把修言這團長大人也聽得不由得用驚訝的眼神看他,然後還說了看到那些去城外的殺野獸的勇士們死了,留下的孤兒,看得他傷心,乾脆當起保母這行,洗衣煮飯燒水教讀字識大理,還用他在城外殺野獸的求生技能教著,說到有趣之處就連冷如團長這冰塊也很配合的揚起嘴角。
「那群小孩真的野到無法無邊,比野獸還難解決!不過幸好都被我一一解決了,現下如果看到我肯定乖得沒話說!」
修言發出低低笑聲,身旁的人在眼中就是孩子,說出這話真令他不知如何作想,忽地他想到一件事,也直接問出口。
「你…恨你父親嗎?」
第五章 群獸之災
「怨過有吧,既然一得知我沒力量,為何不殺了我?我倒覺得這樣比較痛快些。」說著,沒注意到一旁男人僵住了身子。
「不過,長大後,在師父們身邊看著那些從城外撕殺回來的傷兵,又看著那群無父無母的可憐孩子,我就不怨了,我覺得我的父親很偉大,至少有他的保護,我還能衣食無缺的活著,這樣想,我覺得自己說不定已經相當幸運了,那些怨氣早就消失無蹤了。」
修言眼神柔和下來,伸出大手掌摸摸那頭頂。
氣呼呼拍掉那手掌,他怎麽有種被當成五歲小朋友的錯覺!
「我不是小孩子!」
話落,修言大笑出聲,難得戲謔道。
「我出來闖蕩成名,你還不知道在那呢!」大手揉的更重,全然不理會他的抗議。
「你!」被打擊了。
倆人之間的氣氛很自然的歡快著,許是那血緣的關係,讓兩個都冷情的人也能親近著,卻不知道他們這打鬧的一幕被人撞見。
菲兒紅著眼,回到自己房中,眸中全是恨意、妒意!冷沐風,我跟你誓不兩立!
忽地,馬車邊處出現十來頭野獸,立馬把冷沐風給嚇一跳,修言抱緊人,長嘯一聲,馬車立馬停下,車內的人也第一時間驚醒,在馬車停下之前全部跳出車!
修言抱著人飛落在地上,那車身早已給他收進儲物戒中,座騎煞也進入備戰狀態。
「修言勇者,久仰,久仰。」領頭野獸站了出來,是頭猴系的野獸,列開森牙,傑傑怪笑著。
「不敢當。」將懷中人輕放在地上,護在身後,這動作讓菲兒更怨恨的瞪著。
「在獸族之中雖然一堆同族敬你,可我不敬你,所以對你手下留情那套不可能,今日前來,是要取你人頭拿回去給那群白癡看看,甚麽第一強者,一切都是屁話!」
「請。」
「傑傑傑~受死吧!」
冷沐風想靠上前,卻被男人一擋下,怪獸在此時也注意到了他了,一瞧見那雙眸中的淡去的星光,本已躍起的動作卻直接墜地,它趴在地上,傻呼呼的看著那有著星光的眸子,手中的武器落地,一旁野獸跟著怒嘯,卻在聽到頭領的低呼聲時傻住了。
「救贖…救贖…噢…請原諒小的野蠻…請原諒我…」猴獸頭領激動的想上前,向伸出手,冷沐風一聽到救贖腦中像是被炸到了,一手緊抓住那擋住的手。
「讓我過去…求你…」冷沐風懇求道。
野獸激動的落下淚,像是遇到神般的懊悔也懺悔。「原諒我…原諒我…」
修言皺起了眉頭,放下手臂,讓人走過去,驀然間,菲兒卻忽地提劍直接砍向那猴怪,冷沐風見狀就嚇得驚吼。
「不要殺它_」
菲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一劍刺穿那頭野獸心窩,野獸痛得低吼,揚起的手臂卻又放下,它不能傷害救贖的人,它不能讓他傷心。
冷沐風一把推開女人,那野獸已倒在地上,藍色的血噴灑而出,濺了他一身,猴獸頭領見他到身邊,滿足的揚笑,那手輕舉起,青年一見狀就握住那巨大的手。
「我救你…不要怕…我救你…」
「不用了…小的心滿意足了…小的始終不信的…原來真的有阿…像星光般的眼…我們的救贖…求您了…解救我們吧…像魔族那樣…解救我們吧…求您了……」猴獸頭領說完,那眼中的生息也淡了,看得冷沐風心像撕裂一般,眼淚不停落下,眼前霧了。
一旁的野獸靜了,它們不知為何,那人類在哭泣,它們的心就像被撕裂般痛苦,看著在野獸屍體旁的青年仰天痛哭,那眸中星光大綻,令一旁的野獸們都呆住了,手中的木槌都落地,它們一致跪了下來。
忽地,天空下起大雨,彷佛聽見了哭泣青年的心中的悲痛,修言脫下大衣蹲到青年邊包住那身子,將人抱進懷裡,卻被人推開。
「我沒事…沒事的…鳴…」抬頭看著天,此時,只有在一邊的修言和野獸看到,大衣底下的青年忽地全身發起藍光,他張嘴輕念著一種古老的語言。
在場傻著的凱洛幾人,完全搞不清楚,卻沒人注意到,站一邊的菲兒冷哼一聲,趁人不注意時提劍偷偷向一旁隱去。
沒人聽得懂這古老的語言,只有獸族聽的懂,它們激動的趴在地上,一旁的修言就看見那野獸屍體中浮起一團柔和白光,冷沐風伸出雙手,讓那白光落在掌心中。
神奇的,那雨水竟避開那白光,冷沐風輕輕一笑,雙手向上一托,讓那白光飛向夜空之中,古老的語言也停下,冷嚴脩伸手抱住癱軟的身子,而青年已經昏死過去了。
「呀阿__」一群野獸的慘叫聲,煞血所有人看去,菲兒冷著一張臉,野獸們都已死在地上,她則高傲的站在那裡,彷佛殺的不過就是微不足道的東西,但其中還有野獸奄奄一息道。
「不行…要通知…前方…」野獸話還未完,菲兒就再刺下一劍。
野獸不甘心的看著那昏迷的人,眼中盡是驚恐,它想要告訴他,不能去前方,有危險阿!可是,它已經說不出口,一切已經墜入黑暗中,回到冥神的懷抱。
「為什麽要殺?」修言冷著眸子看著夥伴,而女人卻給他一個笑容。
「為什麽?人與野獸本來就是不死不休,不是嗎?」說罷,唇邊揚起冷血的笑意。
修言只是看著她,然後就又低下臉,卻發現他腳邊的猴獸頭領屍體居然不見,只有一顆晶圓的魔晶在地上,而神奇的那魔晶與一般魔晶不一樣,表面上全是一種連他也沒看的古符文,將之拿起來收進戒中,就橫抱起昏迷的人走進馬車中,留下月藍幾人。
「菲兒你…」月藍覺得怪異的看向一身藍血的菲兒。
「我怎樣?」冷冷瞪向好友,好笑道。「我又沒做錯阿!幹嘛這樣看著我?」
凱洛臉上笑意不見,淡淡看了她一言,然後又笑了。「唉,虛驚一場!真是莫名其妙呀…」
上了馬車,已過了上半夜,修言也不用守夜,直接在冷沐風房裡待著,替濕透的人兒換了乾衣,自己則隨便用力量烘乾了身上衣物,就坐在床邊,神色矛盾的看著人兒,一會兒才歎氣,就回到自己房裡睡了。
這一夜,冷沐風發起低燒,卻沒人知道,直到兩天一夜後,昏睡的人清醒了,此時他們也到了下一座城市。
「唷!沐風老弟,醒了嗎?身子還好嗎?」凱洛一見冷沐風下車,就一臉笑嘻嘻的跑上前道。
冷沐風點點頭,笑了笑,臉上有著蒼白。「嗯,我沒事…」
「怎麽了?你臉色很不好耶!」伸手捧著那臉蛋,擔憂的問道。
修言冷著一張臉,一拳頭揍下那個毛手毛腳的傢伙頭頂,看人哀呼一聲,轉頭瞪他。
「大哥,幹啥你!」
修言瞪人一眼,心中暗道:幹啥!正大光明戲我兒子,找死嗎!
一手拉過搞不清狀況的人,直接走人,被扔在一邊的人腹誹某人重色輕友!
冷沐風腦袋暈沉沉的,他其實還很困,可是因為睡太久了,他不習慣睡這樣久,所以全身都睡疼了,只是想下來放鬆一下身子。
「咳咳…」低頭捂輕咳著,他甚至連讓人牽著都沒意識到,只是一味跟著人前進。
一隻手掌摸上自己額間,無意識的抬頭看人。「怎麽了?」
「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