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55
馬車外,冷烈呆坐在火堆前,不知道有多久,他剛剛是真的很想問那個男人,到底他跟風兒是怎麽回事,為甚麽別人說他是他的孕育者,又為何風兒的追隨者會說,他是風兒的伴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把臉轉向馬車,費蒙狂傲的身影正挨在馬車邊,
而他身邊則窩著一個小男孩,
睡癖很差的趴在費蒙身上,冷烈暗地裡想,想不到這平時看起來不把人事物放在眼裡的獸人,居然會那麽疼愛一個小孩,這難道是人不可貌相嗎?
驀地,冷烈眸中閃過疑惑,
怎麽那馬車好似在“晃動”的樣子?錯覺嗎?
費蒙抬起冰冷的眼,
看著對面的男子一直往這邊看,
做為獸族,
嗅覺不是一般,
也嗅到空氣中一絲曖昧的氣味,不用想,小主子正在“忙”著,冰冷的朝車前的男子看著。
「冷烈先生,這麽晚了還不歇息嗎?」
車內
冷嚴脩一把抱起酥麻的身子,讓他坐到懷裡,而且是對準後穴坐下。
「阿_鳴!不要…漲…」
「風兒,
別一直忍著,外面聽不到…」雙手捉著那腰,將那身子抬上,
又重重壓下,將昂揚全部埋到最深處。
「阿_哈…不鳴…」情欲難耐的搖著頭,
低下頭狠狠咬他肩頭。
正好,車外傳來費蒙問冷烈的聲音,
青年心頭一驚,連同後穴一陣緊張的收縮,
令男人低哼了聲,
低頭啃了口細嫩的頸子。
這磨人的小東西!
冷烈看了眼費蒙,
視線又看住馬車,微攏起眉,
眉宇之間充滿迷惑,然後微微一笑,站起身往馬車走來。
「我想到有件事還要向父親大人稟報,方便讓我進入嗎?」
「不行,少爺正在休息。」
「六弟每回都會睡上好幾天嗎?」冷烈又轉了個話題。
「你不信,
說有何用。」費蒙淡然地道,唇邊緩緩揚起嗜血的笑意。「不過你若是誤了少爺的休息時間,讓少爺的傷好的慢,
我會宰了你。」
冷烈皺起眉,沒一下又斂去,
隨即揚起溫和的笑。「也是,
那我還是明天再找父親大人說好了。」
「快滾。」
「不會進來的…傻風兒…」男人擒著笑意,吻吻緊張的人兒,那纖弱的手卻是搥了他一下,
狠狠瞪他一眼,可惜的是,那雙眼此刻彌漫著情欲,
一雙黑曜的眼閃閃發亮,帶著霧氣,說是瞪不如像是媚眼。
「你這小子…」下腹更火熱起來,
而且粗了一圈,身下人兒低吟聲,漂亮的黑眼滿是錯愕,因為他的昂揚正埋在他身裡,
所以第一感受到那變化。
「你…」
「喜歡嗎?」壞笑了下,俯身吻住驚訝的微張小嘴,將人兒放倒在床上,拉開酥麻的雙腿,
先是淺退出再用力一頂。
「嗯…阿…」
「風兒,你說該怎麽辦呢…」唇啄吻著紅腫的小嘴,粗嘎著嗓音道,引得人兒迷茫著看著他。「想要你…就要你…只要有你就夠了…」
冷沐風看著深沉的眸中那抹癡狂,
心不住的鼓動,說沒有感覺是騙人的,
雙手顫抖的環住男人的肩,把臉埋在他肩頭。
「快…快點…」
在男人身下迷茫著承受一波接一波的歡快,
無法控制的發出撩人的陣陣呻吟,情不自禁的將雙腿纏上他腰身,雙手也緊緊抱著男人的肩,臉卻埋在頸間。
看似情動的迷亂,
卻是在藏起傷心的一雙眸子…
怎麽辦,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誰來告訴我…
「風兒…」
又一聲呼喚,直直的撞進心中一片狂亂的心湖,
抬起望著他,眼淚緩緩墜落,不待男人反就輕輕的將唇貼上他的唇。
他已經騙不了自己了!已經克制不了,他真的好像愛上這個男人了…
「脩…阿…嗯阿…阿阿…」
淩亂的床上,兩具身子抱在一起喘息不斷,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冷嚴脩看著累到昏睡過去的人兒,輕柔的吻了汗濕的雪白額間,將依舊叫囂腫脹的分身緩緩抽出,無奈又寵溺的一歎,
越是強大的人,
欲望越重,以往他都會要三、四名孕育者才會滿足,可現在,
他連想碰其他人的欲望都沒有。
就算只發洩一次,
可抱著這人在懷中時,他只覺得滿足,
尤其人兒方才還第一次主動的吻他,歎息聲,將人兒緊摟在懷裡。
他…其實不想要只當保護者,孕育者若是不滿意保護者,可以投靠其他保護者,而他無法想像這人去別的男人的懷抱中。
他想要緊緊抓住這人,
他想要他成為他的伴侶!
寬廣的大草原上,他獨自一人走,
走了不知有多久,
明明覺得很累了,卻是咬著牙用毅力走下去,他茫然的看著眼前,
這裡是那裡?為何他在這裡走著?茫然的想著,忽地,有一雙手從背後抱住!
緩緩轉過身看來人,
一看清來人,眼淚、喜悅一切都潰堤。
『我…喜歡…不!我愛你…』
話落,抱著他的男人也高興的笑了,
可此時,四周突然出現許多人,還出現了兄長和弟弟,他們將他拉開。
『你瘋了嗎!愛上自己的父親!』
不…我也不想這樣,可他愛上了阿!
『你叫我這些孕育者怎麽辦!』那些人叫囂著,邊對他手打腳踢。
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你這噁心的傢伙,攀得不止是權力,還有你自己的親生父親!』
不是!
「阿!」
一大清早的,
靜謐的馬車內發出一聲驚呼,做了惡夢的人清醒過來,
一張臉蛋嚇得慘白。
「做惡夢了?」低沉的嗓音傳來,接著一雙手將他擁入寬大又溫暖的懷中。
冷沐風緩緩回過神,看清抱著自己的男人,就下意識喚著他。
「脩…」
「嗯?」溫熱的掌心撫過蒼白的頰,卻意外的讓人有股安心的感覺。
聽到他的回應,
眼前忽地泛霧,
淚水撲簌簌的落,像斷了線的淚墜,引得冷嚴脩心頭震盪,一陣抽疼,手掌再收緊了些。
「不怕,我在,永遠都會在。」
青年才想說甚麽時,冷烈的聲音從車外傳了進來,
男人疑惑的低下頭,他感覺到了懷中人的僵硬。
「費蒙,父親大人和六弟起床了嗎?」
「不知道。」費蒙的嗓音依舊冰冷冷。
「我可以進去看看六弟嗎?」
「老大沒有吩咐能讓別人進去。」
青年轉過臉看冷嚴脩,冰冷的臉上沒有表示,
顯然沒有那個意思要讓外頭的長子進入。
「去看看吧…」青年低聲道,抬手想擦淚,
男人就先一步抓住那手,不待他反應,
就湊近臉,
溫柔的吻去眼淚。
青年呆了,沒料到男人會這樣吻他,想開口說話,那嘴又先封住他。
「嗯…」
「不用理他。」放開嘴,男人淡然道,見青年又愣了,一會後就紅起臉推開他。
「不行…說不定大哥有甚麽事…」
男人皺起眉,
雙眼直盯著青年不放,後者被看得羞了,
想垂下臉,那唇又輕輕吻了他頰邊,待他抬起頭時,男人已經下了床,替他拉好被子,就轉身走出車門。
「父親大人。」一見父親大人出來,冷烈就恭敬道。「六弟還好嗎?」
「剛睡下了,怎麽,
有甚麽事?」冷嚴脩淡然的道,
一張臉面無表情,那眼也古波無瀾,讓人看不清楚他真實的想法。
「沒,就是擔心弟弟。」冷烈咬牙,他覺得這人故意不讓他見人,
他本以為來到這就能常看到心上人了,沒想到卻是問題一堆,現在他已經有幾日沒看見他了!
「他沒事,明日就能下床了。」
「是嗎,那我就能放心了。」說著,視線就瞄到男人手有抹淡紅的牙印。「父親大人你的手…」
冷嚴脩低頭看下了手掌,眸中閃過一絲寵溺,臉上卻沒有變化。「沒事。」
淡然的說著沒事後,直接看向費蒙,問道。「費蒙,這裡有魚可以抓嗎?」
「有。」
「去抓幾條魚來,我要弄點清淡的魚湯給風兒吃。」
「是。」費蒙應聲,拍醒了窩在身上睡的煞,要他到主人身邊,煞一醒來,就很茫然的,可還是聽話的變回獸身,乖乖窩到主人身邊,眼一閉又睡去了。
「順便抓些肉,煞還在長身子。」男人又吩咐道。
「是。」費蒙頓了下身子,依舊面無表情的應聲。
待費蒙走後,冷烈才收回笑臉,
正經的看向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六弟到底怎麽了?」
「已經告訴你了。」
「可我總覺得不是全部的事實。」冷烈微微皺起眉,
卻沒有發現,自己為了一個弟弟的事情,居然會對偉大的父親質問。
「冷烈,我也想問問,
怎麽會對自己的六弟這般上心。」冷嚴脩不答反問,一開口就讓長子變了臉色。
「父親大人在說甚麽,哥哥關心弟弟不是很正常嗎?」
冷嚴脩聞言,
輕聲一笑,
表情依舊冰冷。
「你這話,
聽起來就像是說給你自己聽的。」
冷烈渾身一震,抬頭看向父親大人,卻看不出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有甚麽訊息,一樣那張臉,明明面對六弟是那般的溫柔,為何對他們其他兄弟就是另一張臉?
等等!溫柔?這個男人會有溫柔!?怎麽可能會有,就算是面對他自己的孕育者,
或者最寵愛的孕育者,那表情那次不是冷冰冰的!
那冰冷的程度,比現在還要冰!這麽一想,冷烈終於意識到一些問題點了,
父親現在真的比以前還要溫柔了,
尤其是在六弟身邊時!
「對了,
父親大人,為何六弟的追隨者會說您是六弟的伴侶。」
「那你覺得我們是甚麽?」冷嚴脩淡定的一笑,反問道。
冷烈一愣,
居然把問題丟回來!努力挺住表情,皮笑肉不笑道。「還能是甚麽,就是父子。」
車內
床上的人兒白著一張臉,
聽著外邊的對話,最後乾脆把被子拉起來蓋住自己。
他不能在這樣待下去了,
他會害了這個那人的…
想到這,淚水就不停的落下,輕微的低泣聲微微回盪車內,也令唯一聽到的男人心中不住的抽著疼著。
男人看著面前礙事,
讓他走不開的長子,心裡就越發的火,臉色也跟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