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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給你,糖也給你》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番外(三)

 出租車改了個道, 停在了林暮冬住的小區。

 小姑娘總算心滿意足,就又老老實實安靜下來, 一邊很執着地要往他懷裏繼續鑽, 一邊輕輕揪着他的扣子玩。

 林暮冬解開領口的兩顆釦子, 把靠下那顆交在她手裏:“冷不冷?”

 葉枝暖乎乎窩在他懷間, 正揪着那枚釦子興致勃勃地晃啊晃, 聞言搖頭:“不冷!”

 夜裏的風有點兒涼了, 葉枝才喝了酒,林暮冬怕她着涼,又把人往懷裏護了護。

 他快步進了樓門:“我抱你上去, 好不好?”

 葉枝歪歪腦袋,看起來像是努力認真想了一會兒。

 小姑娘放開已經快被揪掉的扣子, 仰起頭,目光在月色裏亮晶晶的, 眸子裏像是倒映着小星星:“我們可以手拉着手一起上去嗎?”

 她還記得林暮冬第一次把她帶回家。

 他連眼淚都不肯讓她看見,揹着她一步一步地往上走。鹹澀的液體打下來,已經分不清的溫熱冰涼混在一起,扎得人生疼。

 葉枝都還記得, 所以這一次一定要拉住他的手。

 林暮冬低着頭, 靜靜看了她一會兒, 眼底一點點浸開柔和笑影,點頭:“好。”

 他俯身,輕輕把她放下來。

 樓梯間很空蕩,沒什麼人會走, 隔音也很好。

 兩個人手拉着手往上走,小姑娘踩着自己的影子,蹦蹦跳跳的,嘴裏還輕輕哼着不知名的調子。

 林暮冬曾經走過無數次這趟樓梯。

 在心裏積攢了太多東西無處排解的時候,他會轉而試圖找到體力的極限。二十九層的樓梯,來回跑到第三趟就能把意識累到一片徹底鬆弛的空茫,最後一步一步拼命挪回去,關上門,躺在冰冷漆黑的走廊裏,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

 林暮冬很熟悉這個流程,也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只是現在再回頭,對當時的印象忽然就變得很淡了。

 所有的一切都很淡了,只有掌心的溫度是絕對真實的,溫溫熨過皮肉,浸透血管,沿着全部的骨骼和神經,燙在他的胸口。

 他可以帶她回家,也永遠不用再擔心無處可回。

 林暮冬把步子放得很慢,牽着她的手往上走,轉過轉角,手上的力道忽然輕輕扯了扯。

 低頭,葉枝正彎着眼睛,神神祕祕地踮起腳尖,一隻手背在背後。

 林暮冬微微揚眉,配合地閉上眼睛,鬆開手。

 再按着口令睜開,小姑娘雙手掬着滿滿一捧月光,高高興興捧起來給他:“林教練,給你!”

 他們正好站在樓梯的轉角,清亮月光透過那一扇小窗戶,銀緞似的灑進來,慷慨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他的小姑娘仰着頭看他,眼睛裏有月光的顏色。

 林暮冬胸口忽然被某種情緒柔柔漲滿。

 他捧住她的手,一點點輕吻上她的指尖。

 “我很喜歡。”

 他低頭,眼瞳柔和,盈起淺漪:“謝謝寶寶,我很喜歡。”

 葉枝爬了七層樓就再爬不動了。

 小姑娘一點力氣都沒了,眼巴巴蹲在地上,被林教練整個抱起來親親額頭,含笑勾了下小巧的鼻尖:“不怕,我們一起上去。”

 他力氣還很足,一臂圈過她穩穩護着,繼續朝上走,還有餘力低頭去幫她輕輕擦拭着額間的薄汗。

 他們的手依然沒放開。

 葉枝乖乖貼在他胸口,又走了兩層樓,差不多歇過勁兒來,就又動了動腦袋,不老實地仰頭去輕輕親他。

 喝醉了的小姑娘膽子大得不行,張開手臂抱着他的肩膀,小啄木鳥似的,一下一下毫無章法地親他。

 柔軟溫融點水地落在頸間,輕輕磨蹭着,混着一點呼吸帶起的清淺氣流。

 林暮冬呼吸微滯,緊緊手臂,聲音稍低:“寶寶,不鬧。”

 葉枝不太聽話,像是被親過的那個地方蔓開的紅暈引起了興趣,又碰上去,聲音又輕又小:“就玩一會兒……”

 軟綿綿的嗓子一響起來,林暮冬心底就又軟了,張了張嘴,終歸沒捨得出聲。

 他慢慢收緊手臂,嗓音不自覺地攙上微啞:“寶寶。”

 葉枝嘴佔着,含含糊糊:“唔?”

 “這樣可能——”

 林暮冬用力閉了閉眼睛,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深吸口氣定定心神:“可能——不是一會兒……”

 一直以來,他都在看着她。

 看着她的時候會生出很多念頭,他沒有餘力去分辨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只能一律把可能讓她受傷的都劃到絕對的禁區,牢牢壓制着,只把最安全最溫柔的留着捧出來給她。

 可有些情緒依然盤踞在胸口。

 一次接一次地,悍然衝擊着已經搖搖欲墜的屏障。

 小姑娘仔細想了一會兒,好像忽然懂了他的話,目光開心地亮起來,擡起胳膊牢牢摟住他:“林教練!你也要親親我嗎!”

 綿軟熱乎的身子,忽然就結結實實盈了個滿懷。

 林暮冬胸口轟然一聲響,腳步一頓,呼吸不自覺停滯。

 他的瞳色不受控地深黑下來,收緊手臂,嗓音低得拂起沙啞氣流:“……是。”

 葉枝好高興地催他:“那你要快一點,不然我就贏啦!”

 林暮冬用力闔了下眼,輕輕摸摸她不老實的小腦袋,大步跨過最後幾層樓梯,摸出鑰匙,單手開門。

 小姑娘忽然就坐了火箭似的往上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已經進了熟悉的家門。

 林暮冬抱着她,後背撞在門上,重重的一聲,把門牢牢合嚴。

 他胸口微微起伏,低頭看着她,瞳底顏色愈深。

 良久,他眼底洶涌的情緒才被眼睫重重斂起。

 林暮冬垂着眼睫,動作反而顯得格外冷靜,抱着葉枝坐在鞋櫃上,俯身替她輕輕脫下鞋子,把兩個人的一起放好。

 他沒讓她落地,就又把她抱起來,進了臥室,回肘頂開了頂燈。

 臥室的裝修是小姑娘一手操持的,很溫暖的米色系,厚實的窗簾緊緊掩着,地毯軟融,淺黃色的燈光落下來。

 葉枝在他懷裏,顯然對眼下的狀態全無概念,眸子亮晶晶的,又玩起了他的那顆釦子,揚着脣角朝他笑。

 “寶寶。”

 林暮冬抱着她,平平展放在牀上,俯身碰上她的臉頰,嗓音啞得幾乎聽得見低沉氣音:“可以親一下嗎?”

 葉枝很高興,在他掌心用力點頭:“嗯!”

 林暮冬闔上眼,覆下去。

 和以前都不一樣的吻。

 林暮冬單手撐在她身側,胸肩寬展,盡數擋住傾落的柔和光線。

 和從前的淺嘗輒止或是輕柔糾纏完全不同,溫軟脣片被分開,脣舌糾葛着,燙得要命,帶着些微酒氣的熱意無聲交遞。

 有控制不住的悸顫沿着脊椎席捲,飛快佔據整個軀體。

 葉枝暈乎乎唔了一聲,柔軟的聲音才鑽出嗓子,就被他盡數吞下去。

 “沒事的,不怕……”

 林暮冬貼着她的脣,聲音有些沙啞,模糊地響起來,俯身一隻手臂墊住她腦後,呼吸越發粗重激烈,繼續俯身加深了這個吻。

 他吻着她。

 攻城略地,也拱手而降。

 ……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暮冬才終於停下,向後退開。

 葉枝好不容易獲得了重新自由呼吸的機會,立刻扒着他的胳膊,急促地喘息嗆咳起來。

 小姑娘整個人都軟得不成樣子,臉上紅得發燙,眼睛裏滿是水汽,睫毛溼漉漉地輕輕打着顫。

 林暮冬手臂撐着,稍稍後退,嗓音不自覺地啞下來:“寶寶……”

 他怕嚇到她,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還要再說話,懷裏的小姑娘卻忽然輕喘着興奮擡頭,揚起睫毛目光鋥亮:“再來一次!”

 林暮冬:“……”

 他的寶寶確實不能隨便喝酒。

 衝動還在漸次加深,翻滾掙動,叫囂着試圖奪取意志。

 “不舒服就告訴我。”

 林暮冬掌心灼燙,輕輕拂開她鬢角的髮絲,聲音微低:“害怕也要說。”

 葉枝對這幾句話的陰影太深刻,哪怕是醉着,脣角也忍不住癟了癟,掰着指頭小聲頂嘴:“心跳太快也要說,掉眼淚也要說,咳嗽要說,眨一下眼睛要說,要喘氣也要說……”

 都不知道小姑娘怎麼攢下了這麼多的怨念,林暮冬啞然,摸摸她晃來晃去的小腦袋:“我錯了,寶寶。”

 葉枝總算找到了個清算的機會,很認真地“哼”了一聲,揚起下頜。

 林暮冬一手撐在她身側,屈起條腿,半跪在牀上,心跳不由微微一滯。

 小姑娘躺在他的手臂上,一點兒沒防備地癱着四肢,修長白皙的脖頸揚起來,拉成條好看的線。

 薄薄的嘴脣很威風地抿着,大概是因爲喝了酒,也或者是因爲剛剛親的時間太長,難得的比平時顯得更紅潤了一點兒。

 很像模像樣地在生氣,又顯然看得出根本就一點都沒在生氣。

 林暮冬俯身,脣片認錯似的,無聲又輕輕地觸碰着她的額頭臉頰。

 他的動作輕柔,一點點剝下她身上的衣物,露出裏面的白嫩軟糯。

 情緒在體內越是激烈叫囂,他的力道就越剋制。

 空氣微涼,觸碰到微燙的皮膚,葉枝輕輕打了個顫,本能往他懷裏靠進去。

 林暮冬把她裹進懷裏,低頭:“冷?”

 葉枝被他裹着就又不冷了,彎着眼睛搖了搖頭,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了他襯衫的扣子上。

 林暮冬已經幫她解開了兩顆,小姑娘很有自信,以自己30秒打20個手術結的嫺熟技巧和剩下的幾顆釦子鬥爭了一分鐘,終於徹底宣告失敗,泄氣地捏住那一塊兒布料,往外拽了兩下。

 林暮冬微啞,握住她的手指,解開自己的衣釦。

 脣齒相碰,胸膛相合,

 他執着她細白的手腕,急促輕快的脈搏印落在他掌心,一隻手除去衣物,印落下滾熱的吻。

 頎長有力的掌心託過柔軟的腰肢,勁韌緊緻的肌肉繃起鮮明線條,牢牢裹住溫糯身軀。

 風浪席捲,小船在海面上搖搖晃晃,隨時可能被滔天的海浪整個吞沒。

 葉枝擡起手臂,抱住他的肩膀,嗓音細細地發顫:“林教練……”

 她很敏感,小含羞草一樣,一點觸碰就忍不住縮起來,又很快努力展開葉片去迎他。

 林暮冬親親她的耳廓:“寶寶,別怕。”

 胸口的灼燙隨着更進一步的接觸被稍微紓解,他闔上眼,慢慢停下最後的一步:“我們輕輕的,不到最後。”

 他的小姑娘醉了,迷迷糊糊的,又不懂得害怕,等醒來了也一定記不全今天晚上的事。

 第一次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小姑娘將來說不定要生他的氣。

 沒有了礙事的布料阻隔,親吻和撫摸就變得尤爲清晰。林暮冬怕她會冷,隨手拉開被子給兩個人蓋上,引着她一點點學會放鬆,習慣輕柔的觸碰廝磨。

 葉枝蜷在他懷裏,一點點安心下來,仰起臉:“爲什麼不到最後?”

 林暮冬親親她的眼皮,很耐心地出聲:“你喝醉了。”

 小姑娘皺了皺鼻尖:“喝醉了不可以嗎?”

 林暮冬輕輕點頭:“喝醉了不可以。”

 葉枝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忽然努力從他懷裏往外掙。

 怕她一個人摔到牀下,林暮冬及時探過手臂把人撈回懷裏:“要什麼?”

 “洗澡!”葉枝在他懷裏輕輕撲騰,很篤定地講着歪理邪說,“洗個澡,拿花灑直接調涼水照着臉衝,然後就醒酒了!”

 林暮冬微怔:“真的?”

 “……不知道。”

 小姑娘完全忘了自己的醫學常識,趴在他肩上,努力回憶了一陣:“上次我爸爸喝醉了,我媽媽告訴我的……”

 林暮冬:“……”

 那可能不一定行。

 他在葉家待得久了,已經漸漸習慣了一家人的相處模式,也逐步明白了認真吵架和生活情趣的區別。

 按照目前總結出來的經驗來看,發生在這種情境下的內容,多半是沒有太多可參考的價值的。

 林暮冬換了隻手,試圖把人放輕力道哄回牀上,手腕卻忽然被小姑娘輕輕攥住。

 他力道不自覺地微收,低頭:“怎麼了?”

 葉枝一點一點挪着,糯米糰子似的在他懷裏轉了個圈,指尖觸上他腕間依然怵目的傷痕。

 林暮冬手腕輕轉,擡手去抱她,聲音放輕下來:“不看這個了,寶寶,我們做別的——”

 他的話音沒落,葉枝忽然俯身下去。

 果凍似的柔軟觸感順着腕間覆落,細微的電流沿着皮膚直線上行,徑直打得他胸口微微一縮。

 葉枝在輕輕親他腕間的疤痕。

 力道很輕,氣流柔和地拂在他腕間,溫軟細細碾過疤痕,帶起無名熱意。

 這個動作像是在觸碰某個開關,明明輕柔得幾乎察覺不到,卻又有火花一路徑直着向上,噼啪綻到胸口。

 林暮冬無聲闔了下眼。

 靜了片刻,他霍然起身,抱着她圈進胸膛。

 小姑娘忽然起飛,高興得擡起胳膊撲騰了兩下:“林教練,我們去哪兒呀!”

 “去洗澡。”林暮冬一手穩穩當當護在葉枝背後,放任她在懷裏愜意折騰,“要用熱水,我們一起,好不好?”

 葉枝眸子晶亮,點頭點頭點頭。

 看着她小啄木鳥似的架勢,林暮冬忍不住牽起脣角,低頭吻住她,把人往上託了託,起身進了浴室。

 ……

 進了浴室,林暮冬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件多錯誤的選擇。

 熱水放了一陣,水汽就氤氳起來。朦朧的霧氣映着暖色調的燈光,溫熱水流嘩啦啦打下來,氣氛靜謐得幾乎叫人本能屏息。

 林暮冬盡力穩了穩心神,把浴缸的水放好,調整了花灑的高度,抱着小姑娘放進浴缸。

 葉枝很不捨得他,攥着他的衣角不放手。

 林暮冬蹲下來,柔聲哄了她好一會兒,答應了帶糖進來一起吃,才終於握着她的手輕輕鬆開,起身去拿葉枝的洗浴用品。

 醫學生的生活基本和細緻不大沾邊,但葉媽媽堅定認爲習慣是可以培養的,特意塞過來了各類用途的瓶瓶罐罐,還給林暮冬詳細培訓了一遍。

 步驟有點複雜,林暮冬按着記憶中的順序和用途把東西拿全,才重新回了浴室。

 再進門的時候,小姑娘看起來居然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也不鬧了,乖乖坐在水裏,淋着花灑落下來的水流。

 倒像是真醒酒了似的。

 ……

 說不定洗澡能解酒是真的。

 說不定熱水也好用。

 林暮冬不着痕跡地鬆了口氣,放下東西,剝了塊糖過去:“寶寶?”

 葉枝眼巴巴仰頭:“林教練……”

 林暮冬忍不住牽了下脣角,揉揉她溼漉漉的小腦袋。

 他在浴缸邊半蹲下來,握着糖擡起手,正要安慰小姑娘喝醉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一捧水忽然從葉枝手裏揚起來,結結實實地淋了滿身。

 小姑娘眸子亮晶晶的,拉着他高高興興晃啊晃:“林教練,你會跳小星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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