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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罪證》第140章
☆、140. 莫比烏斯環【12】

  楚行雲冷眼瞧他,慢騰騰的紅了耳根,冷笑:「我可真是太冤了,賀大少,要不要我現在把衣服脫了,你看看我們倆誰的'傷情'比較慘?」

  只能說賀瀛真是太不要臉了,剛才他還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心疼,現在聽到楚行雲這樣說,眼神霎時就亮了,即欣慰又得意的樣子,又跟佔了誰便宜似的。

  眼看他狗嘴裡即將吐不出象牙,楚行雲噗通一聲把門關上了,關上了還不放心,又上了鎖,回過頭沖賀丞說:「你哥真不是東西!」

  賀丞長身玉立的站在病床床尾前,雙手往風衣口袋一揣,冷颼颼道:「那你還和他抱在一起?」

  楚行雲揉著額頭唉聲唉氣的走到他面前:「誤會,都是誤會。」

  賀丞斜眼看他,語氣酸的像喝了兩斤老陳醋:「誤會?多大的誤會能讓你們抱在一起?」

  「他存心的,存心不讓我好過。你要是跟我鬧起來,正著了他的套兒!」

  賀丞把臉一別,悻悻的:「誰跟你鬧?我才不跟你鬧。」

  摸貓似的,楚行雲撓撓他下巴,哄慰道:「別生氣了,我一開完會就趕來看你,你不在,我才跟你哥待了一會兒。」

  賀丞想了又想,還是不舒服:「待就好好待著,他平白無故抱你幹什麼?

  楚行雲:......

  無奈的張開雙臂上前一步:「來來來,哥哥也抱抱 ,這事兒就翻篇兒了。」

  賀丞心裡醋意正濃,不吃他這套,往床尾一坐,翹著腿悶悶的'哼'了一聲。

  楚行雲扶住他的雙肩,只好把話題移開:「別動,我看看你的傷。」

  賀丞的傷不算很嚴重,出血量雖大,但是好在傷口不大,昨夜被送來縫了幾針,輸了輸液,今早就準備出院了。

  楚行雲把他貼在額角的紗布解開一角,看了看他傷口的縫合情況,然後又把紗布貼好,正打算交代他點什麼,就聽他輕飄飄冷颼颼的說:「我還是想不通,你們剛才到底在說什麼,才能說著說著抱——」

  楚行雲倒吸了一口氣,突然抬腿壓在床尾,把他按倒在床鋪上,壓在身下,看著他又氣又笑道:「還他媽有完沒完了?兩個大男人抱一抱怎麼了?」

  賀丞不甘示弱的瞪著他:「你跟我也是兩個大男人,那你說說,咱們兩個抱一抱怎麼了?」

  在他的氣盛之下,楚行雲只能理虧,無奈道:「你別抬槓,這能一樣麼?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賀丞冷笑:「你也知道不一樣?」

  楚行雲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他額頭上貼的紗布,說:「別鬧了,跟你說正事兒。」

  賀丞偏開頭,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知道,今天早間新聞全都報導了,」

  楚行雲忽然壓低身子,手指在他臉上輕輕的,來回撫摸,怕驚擾了他似的輕聲道:「那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賀丞聞言,終於肯轉頭正視他:「我?」

  「嗯。」

  「我怎麼了?」

  「昨天晚上你在國賓大樓昏倒了。」

  賀丞怔了怔,眼中有瞬間的放空,皺眉看著他問:「我昏倒了?」

  楚行雲呼吸一窒,心中湧起不安。

  賀丞全忘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嗯,你昏倒了,在爆炸之前,洗手間外的走廊裡,能想起來嗎?」

  此時楚行雲的話對他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抑或是宿醉過後記憶斷片。賀丞擰著眉心,努力回想起他所說的,但是無論他怎麼用力回想,關於那段回憶都是一片空白,他腦海中留下的記憶完整且明晰,並沒有楚行雲所說的模糊地帶。

  「你確定嗎?我真的昏倒了?」

  賀丞絕對相信楚行雲,但是卻想不起他所說的,這讓他有些慌張,焦躁。

  楚行雲看著他的眼睛篤定道:「我確定,你什麼都想不起來?」

  賀丞有些急躁:「你說的,我都不記得,我只記得......」

  話說一半,額角傷口忽然開始作痛,賀丞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楚行雲忙道:「別著急,慢慢想,把你記得的都告訴我。」

  賀丞閉著眼睛皺著眉,平復了半晌,等到傷口不等了,腦海中的畫面逐漸清晰了,才道:「我只記得在爆炸之前,我去二樓上衛生間,從洗手間出來剛好看到周渠良上來找我,然後我們就和人群往樓下走,後來......就爆炸了,我撞到了什麼地方,就失去了意識。」

  他的記憶漏洞百出,楚行雲並不著急糾正他的錯誤,而是問:「那你在二樓有沒有看到什麼人?他可能是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穿著和你們一樣的禮服,或者穿著侍者服裝。看到了嗎?」

  賀丞休息夠了才睜開眼睛看著他,有所疑惑不解似的問道:「這很重要嗎」

  楚行雲說:「很重要,你在二樓見到的這個人,就是炸國賓大樓的人。我可以確定你看到了'他',所以我想讓你想起'他'。而且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二樓衛生間外的走廊裡昏倒。」

  是誰炸了國賓大樓,賀丞並不感興趣,他只關心他是否在自己不知情,或是已經遺忘的情況下昏倒在洗手間外的走廊裡。這一點對他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疑竇,一定要得到明證的疑竇。

  賀丞再次試圖回憶,目光逐漸渙散凌亂,自言自語般道:「我真的昏倒了?」

  楚行雲靜靜的看了他片刻,低下頭在他唇角和下巴輕吻,然後附在他耳邊,氣息沉沉的說:「寶貝兒,幫幫我好嗎?我需要知道真相。」

  賀丞眼神微微一顫,對上他凝黑深沉的眼睛,唇角慢悠悠的揚起:「你叫我什麼?」

  楚行雲笑了笑,偏頭往他的嘴唇逼近,輕輕蹭過他的下唇,聲音即清晰又模糊道:「寶貝兒。」

  賀丞默然看他許久,眼神逐漸暗了下來,把他在自己臉上亂摸的手拿下來握住,極輕的笑了笑:「再叫一次。」

  「寶貝兒。」

  「再叫一次。」

  「寶貝兒。」

  「再叫一次。」

  「寶貝兒。」

  「如果我幫你,你會更愛我嗎?」

  「不管你幫不幫我,我都愛死你了。」

  賀丞細細看他半晌,忽然抿唇一笑:「嗯,我信。」

  楚行雲捏住他的下巴輕輕往上一抬:「你必須信,我現在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

  說沒說完,他忽然低頭看向賀丞身上那件被他壓在腿下的風衣,他的膝蓋剛好壓到了風衣口袋,口袋隨著力的擠壓,不停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兜兒裡什麼東西?」

  他一邊問,一邊伸手去摸。

  「有東西嗎?」

  賀丞道:「我沒注意。」

  說話間,他看到楚行雲從他口袋裡拿出一隻白紙折的紙船,很普通的紙船,爛大街的折法,但是楚行雲卻在看到紙船的一霎那,臉上迅速凝結了一層冰霜,眼中的溫度頃刻間跌宕乾淨,隨後又湧現彭拜的怒火。

  賀丞連忙坐起來:「怎麼了?」隨後看向被他捏在手裡的紙船:「這只紙船有問題嗎?」

  「在這兒等我。」

  楚行雲走出病房,然後把房門關上,一轉眼就看到了辦好出院手續往這邊走來的賀瀛。

  賀瀛只顧低頭看著手中的病例,沒留意一道殺氣騰騰的人影向他逼近。

  「賀大少。」

  楚行雲攔住他,舉起手裡的紙船,道:「還是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賀瀛抬起頭,首先闖入他視線的就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他盯著楚行雲手中的紙船看了一會兒,臉上依舊風平浪靜,目光隨後移到楚行雲臉上,答非所問道:「你不是聰明嗎?」

  楚行雲把紙船扔到他手中的病例上,冷笑道:「我是聰明,但是我不想把我的那點小聰明堵在賀丞的性命上。」

  「有這麼嚴重嗎?

  「那到什麼時候才算嚴重?等到賀丞像那個海軍一樣被人打昏,拖到大庭廣眾之下斬首示眾嗎!」

  這些話,他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壓制住心頭灼燒的怒火,保持冷靜,一字一字說出來的。

  楚行雲忽然往前跨了一步,逼至賀瀛面前,眼神堅定的彷彿可以抵擋千軍萬馬:「我告訴你賀瀛,你弟弟這條命,你不在乎,我在乎。賀丞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在他身上做手腳,就算是你也不行。我不知道你在向我們隱瞞什麼,我也不知道你接下來會做什麼,但是你千萬不要在賀丞身上打任何主意。」

  說著,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傾身靠近他,低聲道:「你想把他帶走?好啊,那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吧。」

  一間病房困不住賀丞,賀丞很快從房間裡出來,一出門就看到楚行雲和賀瀛站在不遠處說話,他們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嚴肅,貌似會議桌上的談判陷入僵局,緊張的氛圍一觸即發,除非一人掀桌離場,要不這倆人都快打起來了。

  他朝那倆人走過去,握住楚行雲的胳膊往後一拉,皺著眉問賀瀛:「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賀瀛不語,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楚行雲。

  賀丞循著他的眼神也看向楚行雲:「出什麼事了?」

  楚行雲將臉上戾氣一掩,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面色平和道:「沒事,賀瀛哥說他待會兒有事兒,得先走一步。」

  賀丞滿腹孤疑的瞅他一眼,然後對賀瀛說:「那你先走吧,我和行雲哥在一起。」

  賀瀛看著這倆人,被他們一來二去一應一合的趕了幾句,竟也是不走不行了,霎時頓感窩心。

  這倆人一個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個揣著糊塗裝明白,都是兩個不知天高地的糊塗蛋。

  楚行雲假惺惺的笑道:「別擔心,賀瀛哥,我能保護好他。」

  賀瀛冷冷的看了他片刻,忽而一笑:「你知道情況嚴峻,我們當然也知道,不然我插手昨天晚上發生的案件,和陳智揚合作幹什麼?」說著又是一笑,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其實,情況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只要你保持靜默,不打破目前的和平就行了。」

  楚行雲目光沉沉的盯著他,道:「我很想相信你,也希望你能不大動干戈的解決這些事,但是他已經陷入了包圍圈,即使我相信你,我也不能堵上他的安危陪你一起保持靜默。只要扯到了他,無論你是在向我隱瞞什麼東西,我一定要挖出來。」

  賀瀛看了一眼楚行雲口中的'他',賀丞在很認真的聽他們講話,但是他們措辭太隱晦,明顯在避諱著他。

  賀瀛無奈似的搖頭笑了笑,然後把醫生開的藥品遞給楚行雲,率先離開了。

  等賀瀛進了電梯,賀丞才說:「你們有事瞞著我。」

  楚行雲暫時還不想告訴他賀瀛回來的目的,因為他自己都糊塗著,能告訴賀丞的只有那個死去的海軍,和賀瀛說的'我要把賀丞帶走'這句話,其他的,他一問三不知。說給賀丞聽,也只是添了個人陪他一起煩惱,於是他說:「嗯,工作上的事。」

  雖然賀丞不信,但是楚行雲執意瞞著他,他也問不出什麼,於是也往電梯走過去:「走吧,肖樹在等我們。」

  楚行雲快走兩步和他並肩:「你先跟我走吧,回爆炸現場看看,說不定能想起來什麼東西。」

  「不用那麼麻煩了。」

  賀丞淡淡道:「我讓肖樹預約了催眠師。」

  聞言,楚行雲當即把步子一剎,驚訝道:「催眠?」

  賀丞也停下,向他轉過身,口吻雲淡風輕:「嗯,效率會高一些。」

  楚行雲擰著眉,心裡百味雜陳的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你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如果你回到現場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賀丞神色平靜的看著他:「你不想讓我接受催眠?」

  楚行雲沒想到賀丞竟會想到通過催眠自己來恢復昨夜殘缺的記憶,他雖然需要他的記憶,但是他卻不敢讓賀丞接受催眠。原因很簡單,他不知道賀丞接受催眠後會被'喚醒'什麼。

  而且他很清楚,賀丞的自我保護慾望有多強烈,他幾乎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他現在竟然主動提出要入侵,解刨自己的記憶,這對賀丞來說幾乎算是一種酷刑。雖然賀丞此刻看起來淡定又從容,甚至還有些滿不在乎,其實賀丞很緊張,他緊張的渾身緊繃,目光發顫。

  「我不想,如果做這種事會讓你感到不舒服,那就不做。」

  賀丞看他了片刻,目光稍顯鬆懈,不再那麼緊繃,道:「我的確很不舒服。但是如果我的記憶對你來說是一條破案的捷徑,能幫到你,我為什麼不做?」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而且我一定要弄清楚,我昨天晚上為什麼會昏倒,這對我同樣很重要。」

  聽到他這麼說,楚行雲才想起,賀丞是一個多麼驕傲又好鬥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被一段模糊的記憶所困擾,所愚弄。如果他真的昏倒了,但是他卻不記得,這對他來說就是愚弄。他無論如何也要挖掘出背後的真相,對自己多麼的狠毒,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楚行雲眼冒寒光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把他的手從風衣口袋裡拿出來:「你的手在發抖,看到了嗎?」

  賀丞眼神一閃,用力把手腕扯回去,又揣在口袋裡,掩飾什麼似的把頭轉向一遍,冷冷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想起昨晚的事,能幫你破案。」

  楚行雲無奈一笑:「那我寧願不破案了。」

  賀丞皺了皺眉,不耐煩似的冷聲道:「反正我已經決定了,你說再多都沒用。」

  楚行雲默默的看他片刻,然後作勢要走:「既然你主意那麼壯,那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賀丞不為所動的看著他越過自己往前走的背影,冷冷的問:「你不陪我?」

  楚行雲置若罔聞。

  賀丞的眼睛微微一瞇,忽然快步從他身邊走過,揚聲道:「好啊,那我自己去。」

  被他丟在身後的楚行雲站在原地兀自悶了半晌,然後咬了咬牙,追上他,說:「你的主意真是太壯了,賀丞,我他媽遲早被你氣死!」

  賀丞瞥他一眼,唇角一勾,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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