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對門士英古二少爺心裡存有一個極大的疑問,但苦於還沒找到具體的事證,無從判斷他是什麼樣的身份和背景,只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的城府極深,在許多的事例上表現得相當詭秘,是個可怕的角色。
妙香君雖說攻勢已緩,但毫無休手的跡象。
花靈在觀察了一陣之後,突然悄沒聲地掩向妙香君身後,發動閃電突襲,伸手之間,妙香君應指而倒。
門士英立即閃身抱住。
古二少爺收手後退兩步,吐了口大氣。
“花靈,怎麼回事?”
“香君姐突然離家出走,我們一路追了上來。”
“她怎會上了朝陽峰?”
“我……想不出其中道理。”花靈搖搖頭。
“二少爺,我們……”門士英開口,但只說了半句。
“你們立刻帶香君離開。”古二少爺揮揮手。
“慢著!”黑衣女人上前,面對古二少爺。“如果我要留人?”
“這句話最好收回。”古二少爺不客氣地說。“沒有人能夠留人。”
“難道你會動手阻止?”
“會!”斬釘截鐵的一個字。
“二少爺,將來你會後悔的。”丁一嬋幽幽地說。
“至少眼前不會,將來是將來的事。”古二少爺不假思索地回絕了,不管丁一嬋安的是什麼心眼,他不想深究,在道義上人情上,他必須要使妙香君平安離開。至於妙香君他們何以先後出現,這謎底暫時擱下。
“二少爺,我們先走一步。”花靈起步。
門土英抱著妙香君跟著離開,轉眼而沒。
古二少爺望著三人身影消失的方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如果說這麼做是基於道義,妙香君與花靈跟蒙面客他們本是一夥,妙香君心志失常且不去說,花靈與自己在情分上已有默契,可是她保留了太多秘密,道義何在?而丁一嬋對自己也曾坦白示愛,同樣隱瞞了許多事實真相,她表現的情又有幾分真實?蒙面客一方趁機脫身,原來鐵定破案的希望又成泡影,是自己決心不夠堅定,應事的方式太過柔弱了麼?
“二少爺!”吳無畏步了上前。
古二少爺轉身面對吳無畏,心裡立即做了決定。
“吳城主有話要說?”
“今晚之局到此為止……”
“不!”古二少爺截斷了對方的話。“事情還沒算完,現在是另一局的開始。”分別掃了丁一嬋和黑衣女人一眼。“決鬥有始無終,是你們雙方的事,而本人是另一局的當事人,問題非解決不可。”
“二少爺的意思是……”吳無畏目光如炬。
“你說過任何事都可以代表丁城主?”
“不錯。”
“很好,現在就請你交代‘碧玉蟾蜍’的下落。”古二少爺的目光也成了電炬,更亮,令人不敢逼視。
“這……”吳無畏期期不能出聲。
“二少爺!”丁一嬋接口。“這該由家父來交代。”
“不,吳城主是代理人,他不能自食其言。”
“這不是強人所難麼?”黑衣女人插嘴。
“本人已經厭倦了捉迷藏的遊戲,不想再玩了。”
“難道要動武?”
“會,必要時就會。”古二少爺以斷然的口吻回應。
空氣突呈緊張。
“二少爺,我們……不要傷了和氣。”丁一嬋皺起眉頭說。“不管什麼問題都可以商量著解決,對不對?”
“很對,那是最好,我們現在就商量。”
丁一嬋望著吳無畏,似在探詢他的意見。
吳無畏點點頭。
“二少爺的主要目的是要知道‘碧玉蟾蜍’在誰的手上?”丁一嬋正色問。
“不錯!”
“好,我告訴你,在蒙面客的手中。”
古二少爺頓時雙目放光,謎底終於揭曉,東西是在蒙面客的手中。證諸事實,最初丁一嬋代她父親提出的條件是以蒙面客的人頭交換“碧玉蟾蜍”的下落,而後來蒙面客提出的相對條件是保證能得到東西,兩相印證之下,丁一嬋的話是可信的。可是丁財神何以抵死不肯說出這一點而如此周折,他另外有什麼打算?想利用機會竊據麼?
“一嬋,你不會騙我?”古二少爺還是要扣一句話。
“我可以發誓。”丁一嬋揚了揚手。
“這倒是不必。”古二少爺笑笑。“東西既然不在令尊的手上,為什麼要故神其秘,而且捲入公案之中?”
“二少爺,當然有理由,但這點我可以不必告訴你。”
“我可以不問,但我要知道一點……”
“什麼?”
“蒙面客到底是誰?”
丁一嬋怔住,許久。
“這點可以不問麼?”
“不,這點非常重要,如果我不知道他的真實來路與身份,便無法判斷他作案的動機,即使照面相對也不認識。再則,必要時我可能會採取強制手段,我不想殺錯人。”古二少爺的語氣十分堅定。
“殺錯人?”丁一嬋偏頭想了想,點頭笑笑。“二少爺,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怕我玩借刀殺人的遊戲?”
“我沒這麼想,你毋須反應過度。”
丁一嬋再次望向吳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