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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作家》第50章
☆、50.

  對外發佈會結束以後是晚宴時間,對其他作者來說都是一段社交、休閒的美好時光,只有白殤殤抓緊時間補了個妝,強打起精神,走進了一旁的小會議室裡接受記者的採訪。

  記者:「白小姐,那些發佈在網絡上的不雅照是你本人的嗎?」

  白殤殤:「有些自拍是我自己通過手機拍攝的,其他都不是。」

  記者:「也就是說你有拍攝過性感照片?請問是用作什麼用處。」

  葉瞬輕輕打開門走了進來。他站在人群外,舉起了手中的提字板,關鍵詞:臭美。

  白殤殤:「臭美。」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

  白殤殤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我平時很愛自拍。」

  記者:「可是這些自拍是怎麼流出的呢?背景是七天假日酒店嗎?照片上的男人是誰?」

  提問讓白殤殤覺得羞恥,她好像一個犯人在公安局做筆錄。葉瞬在眾人背後不動聲色地換頁,關鍵詞:前男友。

  白殤殤:「照片上的男人是我的前男友,所以他有我的照片,僅此而已。我們到哪裡約會都是我們的自由。」

  記者:「他手裡是否還有更多的性感照片甚至是裸照?」

  這次的關鍵詞是起訴。

  白殤殤:「不論他手裡有什麼,我都會按照司法流程起訴他。他隨意曝光我的照片,侵犯了我的隱私權,我將使用法律武器捍衛我的權力。」

  小會議室裡響起一片閃光燈。記者們更加激動了,爭先恐後地把話筒遞到她嘴邊。

  記者:「網絡上對於你是外圍女的說法是真實的嗎?你是否是以招妓的方式結識連城集團的徐公子?」

  關鍵詞:寫作殺時間。

  白殤殤:「我是一個作者,靠寫作吃飯,你們記者回去也要寫稿子,你們也很清楚寫文章要花多少功夫。我出道至今寫過5個長篇,外加每個月至少創作一到兩個短篇,最多的時候開了四個馬甲給新繪投稿。在這期間,我還完成了大學學業和研究生學業,我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再開一門這樣的'副職'。我和徐靜之就是在連城文娛收購京宇時期結識的,京宇的老員工對此一清二楚,我們也是正式的男女朋友關係。」

  記者:「可是你照片上的風格非常妖嬈,暴露出你私生活糜爛,還有人曝光你經常去夜店蹦迪。大家都覺得你不是一個正經作者,或者說,正經女人。」

  白殤殤對這個問題相當惱火,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當場發飆。葉瞬揮舞著手臂讓她冷靜,換掉了提字板:夜店咖≠糜爛。

  白殤殤:「B市有著名的夜店一條街,夜店文化相當豐富。我白天工作,晚上喜歡去夜店放鬆。去清吧聽我喜歡的駐唱歌手表演,或者去鬧吧跳舞,都有。我確實會穿著一些和我本人對外形象相當不符的小禮服,一方面是氛圍,另一方面是喜歡。但是我覺得,不論我打扮得有多妖嬈,還是我去夜店蹦迪到天亮,這跟我私生活糜爛不糜爛都沒有直接關係。夜店咖不等於妓女,我覺得這是一種蕩婦羞辱。」

  葉瞬給她比了個大拇指,示意她現在道歉。

  白殤殤不再理睬喧鬧的記者們,沖鏡頭深深鞠了一躬:「藉這個機會,我向從前所有喜歡過我的讀者和粉絲賠禮道歉,我和我在社交媒體上塑造的形象並不百分百相符。我想對曾經因為我是仙女人設而喜歡我的人說聲抱歉,我欺騙了大家,我私底下愛玩,喜歡去夜店,性格也並不柔弱出塵。曾經有個作者對我說,寫小說應該真誠地表達自我,我深以為然,而今天的事更讓我意識到,我不但要真誠地創作,更要真誠地看待自己,不再因為我覺得別人喜歡怎麼樣的人,就去假扮什麼人。我的愛好雖然小眾,但並不可恥,如果我自己都覺得低人一等,那別人更會誤會我。」

  場地裡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更多的記者已經馬不停蹄地想回去發通稿了。白殤殤牛逼啊,一般國內女星出這種事就是聲淚俱下地道歉求饒,她卻根本不把道歉的重點放在性感照上,反而就操人設一事進行了嚴肅的道歉,這是什麼騷操作?他們已經預感到見面會流出去以後將會給她帶來多大的洗白效應。

  不過說句實話,面對面跟白殤殤交流,他們還挺佩服她的。這種時候還能平心靜氣、口齒清晰地侃侃而談,這個口才、風度和心理素質,讓他們想起她前一陣子作為徐家少奶奶進行的一系列社交活動。她能進門不是沒有道理的,氣質和氣場跟普通人確實完全不同。

  記者:「你如今爆出這樣的艷照,請問會影響你與徐公子的關係嗎?」

  白殤殤飛快地看了一眼葉瞬,葉瞬提示她:連城。

  白殤殤:「一切以連城方面的說法為準。」

  記者:「雖然你說你不是外圍,可根據知情人士爆料,你的每一任男友都是富豪,徐公子更是首富之子。請問你是不是有意拜金呢?」

  這次葉瞬還沒來得及換提詞板,白殤殤就理直氣壯地反駁:「在交往時考慮對方的競技條件就是拜金?這位記者,你也是個女士,即使是自然界的雌鳥也想找條件更優越的男性作為配偶,為什麼在現代社會,我們女人找經濟水準較高的男性就要被道德審判?你只看到他們的錢財,那你有沒有衡量過我的能力呢?我是作家,版稅收入高昂,通過了註冊會計師認證,會縫紉,會做菜,會彈鋼琴,有時尚感,喜歡極限運動,熱愛騎行,富有生活情調……我不也是個非常優秀的女性嗎?沒錯,我的四任男友都是富豪,但是我跟他們在一起,都是因為互相吸引,我們交往過程中也是正 男女朋友,這有什麼問題嗎?」

  白殤殤傲然掃視一片被她問倒的記者,只在觸碰到葉瞬目光的時候,理虧地閃避。葉瞬不在歷任男友當中,她曾經以為他是不善築巢的雄鳥,只是到最後只有這隻雄鳥在風口浪尖中為她擋風遮雨了。

  記者:「那請問徐公子知道私底下的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嗎?你對他存在欺瞞嗎?他知道你曾經有四段情史嗎。」

  葉瞬的手僵住了。白殤殤也僵住了。她強勢的表情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狼狽。她垂下高傲的頭顱,眼裡瀰漫著濕意。

  白殤殤凝視著攝像機,眼裡落下一行淚水:「我很抱歉。」

  說完這句話,她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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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殤殤順著樓梯躲到了花園裡,刺骨的寒風讓這裡鮮有行人,她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過不了多久,她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她抬頭,葉瞬遞給她一片紙巾。

  「發揮得很好,應該能幫你挽回一點聲譽。」

  「……謝謝你在這種時候還願意幫我。」白殤殤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是因為……」還對她有感情所以挺身而出的嗎?她恐怕不能因為感激就接受他。

  「你別誤會。我雖然不是個好編輯,但我也算有點責任心。只要是我帶過的作者,我都希望你們過得好。」葉瞬插著褲袋,說得輕描淡寫,「更何況我是看著你寫上來的,你有多努力,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能幫就幫一點,你別放在心上。」

  白殤殤也不是一開始就出名的,為了入行,她給《新繪》寫稿,寫十篇被斃十篇,她索性背著書包來編輯部裡住著寫,寫了幾個月,最後終於拿到了上稿的機會。她今天的所有光環都是她拼出來的,葉瞬不想她就這樣黯然收場。

  白殤殤心裡的負罪感減輕了一點,還覺得很溫暖:「謝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葉瞬慵懶地靠在大樹上,「你是一個很上進、很敢拼也很有野心的人,可我總覺得女人嘛……我想我這麼多年陪在你身邊,你總有一天會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安定下來,結婚生子,想不到是被你遠遠甩在身後了。」他沉默了一會兒,道,「新書寫得不錯。」

  「 ……謝謝。」

  葉瞬抬起頭,嘆了口氣,呼吸在月光下變作了一片綿延的白霧:「你是一個好作者,而我不是一個好編輯,這些年是我耽誤你。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許早就更上一層樓了,這一點我很抱歉。我也耽誤了我自己,現在打算再拼一拼。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你讓我有了這個覺悟。」

  現在想來,自己的懶散、不想跳出舒適區,也許是潛意識當中不想讓白殤殤走得更遠。然而人無法通過原地不動,去獲取一份抱團取暖的愛情。

  白殤殤認同他的決心,如果葉瞬能改掉懶散和不自律,憑他的能力應該會幹出一番事業。

  「這次的事也算是一個教訓吧,做人可以八面玲瓏,但不能不真誠。」葉瞬安慰道。

  「可能以及來不及了……」白殤殤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她意識到,她是真的喜歡徐靜之,也是真的把他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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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墨挨著桌進酒,等喝完一輪,才發覺哪兒都沒有任明卿。剛好謝想容走到他身邊彙報:「度他山剛才聯繫編輯,要改文名,是你的意思嗎?」

  「他要改成什麼?」

  「《師父每天都在嗑藥》。」

  「……」

  莊墨不知道他突然抽了什麼瘋,宴會廳裡又找不到他的人,就上樓去房間裡找。果不其然,任明卿正在電腦前敲鍵盤。他鬆了口氣,走到任明卿身邊。任明卿瞥了他一眼,切回到桌面,在那兒用鼠標點桌面玩兒,意思是不給你看。莊墨這才後知後覺,他這是鬧脾氣了。

  莊墨撐著桌子低頭,笑瞇瞇地問他:「在寫什麼?」

  「我在修文。」

  「為什麼要修文?前面的稿子我都審過了。」

  任明卿不吭氣兒。

  「來,給我看看。」莊墨示意讓他把位子讓出來。

  任明卿不讓:「我沒修完。」

  莊墨仗著屁股大,強行把他擠了出去,成功落座後還恬不知恥地教育他:「遲早要給我看,你矜持個什麼勁兒。」

  任明卿沒擠過他,又氣又急地站在一邊,眼睜睜看他打開了文檔。

  莊墨掃了幾行,臉色一沉;毫無耐心地瀏覽了幾頁,再抬頭時表情嚴肅:「不論你磕了什麼,都給我停下。題目也好,文本也好,都改回原來的。」

  「可是這樣沒人看……」

  「怎樣的故事有市場,我比你更清楚,我說好就是好,你只要聽我的就行了。我不用你去取悅讀者,你只要趣悅我就夠了。」莊墨喝了一輪酒,語氣非常強硬霸道。

  「那我寫了沒人看,我著急……」

  「我跟你說過了,你不用去管這些,你只管寫,賣書不應該是你考慮的事。一開文你就想東想西,這麼浮躁怎麼寫得出好作品?!」

  任明卿本來就不善於與人溝通,此時看他蠻不講理的樣子,氣得轉身就跑。莊墨回過神來,他已經奪門而去了。

  莊墨酒醒了一大半,趕緊追了出去:「明卿!」

  走廊盡頭,任明卿正好按了電梯的關門鍵。等莊墨衝上前,電梯已經徹底關上了。

  莊墨趕緊打開安全出口,在樓梯間發足狂奔。

  5層,沒趕上。

  4層,沒趕上。

  3層,終於趕上了,卑鄙地按了下行鍵,準備強行捕捉回收。

  「3樓,到了。」

  莊墨嚴陣以待地張著雙手要把任明卿抓住。任明卿早有準備,電梯門一開就從他胳膊底下靈巧地鑽了過去,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莊墨傻眼了:「你跑什麼……停下!樓梯上小心點兒!」

  底下就是晚宴廳,晚宴是自助餐形式的,作者們都站成三五成群地說笑。任明卿衝進人海,一時間難以鎖定。莊墨卑鄙地掏出對講機:「各小組注意,報一下度他山的位置。」

  任明卿正在人堆裡暈頭轉向,背後突然傳來莊墨的聲音:「讓一讓、請讓一讓。」顯然是沖著他來了。他慌不擇路,看準了一扇大門奪路而出,外面卻是露台。

  「你還要跑到哪裡去?」莊墨跟到露台上,正了正自己的襯衫領口,掩上了背後的門。

  任明卿賭氣地背過身去,靠著欄杆看月亮。

  莊墨頭痛。

  任明卿擅自改稿這件事,他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反應,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專業度被質疑了。

  《轉生輪》的題材和內容是他一手把控的,後期也會是他親自運作,他保證過這個故事會有很大的市場。任明卿卻因為前期的遇冷就擅自修文,將真正大眾化的方面改得面目全非,這是對他的不信任。莊墨就像是領地被挑戰的雄獅,毫不留情地沖任明卿咆哮,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不過莊墨也意識到,這是野獸的應激反應。要不是很在乎任明卿對自己的評價,他也不會因為任明卿潛意識中的不信任而大發雷霆。他希望任明卿崇拜自己,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深信不疑,任明卿沒有如他所願,他就大為光火。

  莊墨一步一步靠近任明卿:「有些作者投機取巧,取個怪題,撿個好梗,犧牲行文去增加笑點萌點,不顧一切地在開篇吸引讀者,是可以帶來一定的流量,但這種文章肯定是越寫越收不住的。你看看腦洞向的搞笑長篇後期能有幾個大爆?哪些做了後續開發?你把《轉生輪》改成吐槽風,是可以取悅平台的一小部分讀者,但在新繪網以外那個更大的市場上,讀者們是吃不下這一套的。哪怕是我們平台受眾最廣的作品,也都不是吐槽風的。你要學,還不如學學《散漫王侯》的動漫分鏡式寫法。你以後是要全網發佈、出實體書、出設定集的東西,你的目標群體不在這一小撮,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抓到了!你跑到哪裡去!」

  莊墨用嘴炮術迷惑了任明卿,終於靠近到安全距離,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

  任明卿在他懷裡瘋狂掙扎:「你說我寫不出好作品……」

  「我錯了,我不好,來來來,張嘴吃糖。」莊墨一邊制著他,一邊從口袋裡掏出牛軋糖,「抹茶的,可香了,嚐一嘗?」

  這戳中了任明卿的死穴。他看著牛軋糖,抵抗不住甜食的誘惑,咬了一小口。

  「好吃不好吃?」

  「不好吃。」任明卿把剩下的半顆也叼走了。

  「嗯,不好吃,一會兒你辛苦一點,全吃光,然後咱們去買更好吃的,好不好?」

  任明卿吃了他的糖,卻不理會他的甜言蜜語,繼續要跟他頑抗到底。

  他把《轉生輪》從一個點子草成大綱,再一字一句寫成幾十萬長篇,憑空虛構出這麼多人物,捏骨造人,再添血肉,讓他們有了一顰一笑、愛恨情仇……他付出了這麼多這麼多的心血,卻什麼水花都沒有,他心裡的失落和恐慌難以言喻。

  最要緊的是,莊墨根本沒有像說的那樣,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他數據不好,心裡本來就很難受,莊墨非但不安慰他,還要吼他,他覺得很無助,根本不是一顆糖就能解決的問題。更何況莊墨口袋裡的糖已經吃完了,不然他早就拿出來了。

  「我不知道什麼目標群體,什麼行文文風,我只能自己摸索……」任明卿掰著莊墨的手指較勁。

  莊墨最聽不得這種話:「你不是還有我嗎?」

  風格,元素,梗,世設,人設,行文……這些其實他在《轉生輪》開寫之前,就統統都把過關了。包括任明卿的寫文過程,他也是全程跟進。編輯和作者就應該一個指哪兒,一個打哪兒。任明卿根本不需要自己鑽營這些,他懂就好了。

  「別人都有熱門,我沒有。」任明卿依舊掰著莊墨的手,長長的睫毛輕微眨了兩下。

  莊墨一愣,等反應過來是網站的熱門榜單,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任明卿警告地拍了他手背三下,意思是我這麼傷心,你可不能笑話我了。

  莊墨端正了態度,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臉:「對不起,別的小朋友都有小蘋果,你沒有,我很抱歉。」

  任明卿狠狠拿腦袋頂了一下他的胸口,又要跑,被他整個圈到懷裡。

  「《轉生輪》世界觀很大,前期比較慢熱,要先養一養。什麼時候該我入場,我自有分寸,你得有點耐心。長篇不比短篇,在沒寫完之前很難有大動作,咱們一個小新人,也不能說一上去就大紅大紫,你說對不對?」莊墨變魔術般又變出一顆紅茶牛軋糖,遞給他。

  任明卿收了糖果,勉勉強強點了點頭,看著他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問題嗎?」

  任明卿猶豫了半天:「可是連載文都有熱門榜……」

  他不懂什麼入場不入場,莊墨什麼時候來他也管不著,只是榜單為什麼不給他?明明別人都有的。

  他臊眉耷眼的,莊墨又笑得停不下來。

  任明卿又拿頭頂他,這次撞擊更劇烈,表示他真的真的生氣了。

  看他打算跟熱門榜單死磕到底,莊墨當著他的面打了個電話給宋鵬:「你把《轉生輪》排到熱門榜首……不用下個星期,就現在。什麼時候撤……」莊墨掃了任明卿一眼,「看作者的意思,他想掛多久給他掛多久。」

  任明卿:「……」

  莊墨收了線,故意逗他:「我把運營的微信給到你,以後你想要什麼榜單隨你挑?」

  「我不是要作弊,我只是覺得不公平……」莊墨每次都是這樣,似乎不懂什麼叫適度。要不少給,要不多給,哪一樣他心裡都不好受。

  「作者之間的競爭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呀,你以為呢?沒人帶的作者,全靠自己打拼,寫得再好都不一定拿得到好資源;而有人帶的作者,只管待在家裡寫,策劃和運作都有人費心,他還不滿意呢!」

  任明卿不響了,莊墨確實很照顧他。

  「《轉生輪》之所以不敢大推,是因為這本書在哪裡首發連載,現在還沒定。我托舞藍把你的整個設定、大綱和截至目前的所有成稿遞交給了星河獎評選組,他們很看好你的文章。從下個月開始,《科幻月刊》會用半年時間刊載《轉生輪》,第一部計劃明年2月份出書。如果你能拿下星河獎——我聽評審組的口風,沒有什麼懸念,就是金獎銀獎的區分——然後再拿到網站上來主推,你的格調是不一樣的。你的第一本代表作是網站上火,是大熱網文,你就是網文作家;但是你第一本代表作是雜誌連載,拿過星河獎,你在圈子裡的地位、包括大眾對你的印象分就完全不一樣了,我可以直接把你放進'神域'和玄原一塊兒連載。」莊墨耐心地向他解釋。

  「而且《轉生輪》賣給誰、怎麼賣,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這個甲方,本身的國民知名度很高,不需要你有多大的流量;他們需要低調、有實力、有含金量的作品幫他們洗白世界觀。所以你的文章根本不需要數據,也不需要先期運作,你的流量會是新聞、遊戲和實體書。而且網站現在是多事之秋,你能低調就低調。你不需要跟其他作者去爭搶什麼,你跟他們不在同一個級別,也不在同一個戰場——這就是你沒有熱門榜的原因,可以接受嗎?」

  任明卿動了動耳朵,悄悄咬了一口糖果。

  「現在開心了嗎?」

  「那你按照你的安排來吧,我不要熱門榜了。」任明卿承認他對於寫文以外的事一竅不通了。莊墨想得比他長遠得多,為他做的,都在他的眼見之外。

  「嗯,反正剛才電話也沒撥通。」

  任明卿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臉都是「你這個糟老頭子壞滴很」。

  莊墨非但不害怕,還興奮得厲害:「我們寶寶那麼兇啊……」

  「我不是寶寶。我很大了。」任明卿一板一眼地負氣道。

  「我不管,我們家裡你最小,小五歲,你就是寶寶……」

  「請問……你們哪位是小任老師?」背後突然傳來女孩子怯怯的聲音。

  兩人回頭,看到柳菲菲羞澀地推開門,她顯然目睹了兩人打打鬧鬧,臉色潮紅,比莊墨還興奮。

  「……我是。」任明卿推了兩下,莊墨鬆開了手,任明卿上前與她對話。

  「我就是安度陳年,謝謝你這段時間為我做的一切。我看了你續寫的《浩蕩紀》,寫得很好,四海沒有選錯人,你一定會成為很棒的作者。」柳菲菲向他表示感謝。

  這對任明卿來說是個久旱逢雨的鼓勵,他正懷疑自己寫得根本不好呢。他呆滯了一會兒,從褲袋裡摸出一個首飾盒:「哦……對了,老師還有個戒指想送給你。」

  柳菲菲接過首飾盒,緩慢地打開,裡面是一顆長方形黃鑽戒指。

  她戴在無名指上,左手握著右手貼在胸前,展示著自己的鑽戒:「我從來沒想過我可以這麼漂亮……」

  她傻笑著,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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