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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第89章
第89章 不難過

  「九荒的……堂哥?」曲悅疑心自己聽錯了,重複一遍。

  支岐並不賣關子:「十九洲葉家, 祖上身懷天武族的血統, 傳承至今, 天武血統已是極為稀薄,但也足夠葉家人才輩出, 有一位合道期的老祖坐鎮, 躋身四大家族之一。」

  十九洲能站在三千界金字塔尖,是因為擁有不少合道境界的修道者, 一個勢力只需一個, 便能撐起一片天。

  當然合道也有壽元限制, 會天人五衰, 據說竟比渡劫期更容易死,故而不常露面。

  「而葉家這一代的家主葉承錫, 是我主人葉承淞的弟弟, 也是歸海宗的劍峰峰主。他在十九洲正道裡的地位, 如同覆霜劍神韋三絕。」

  曲悅驚疑不定:「九荒的父親?」

  支岐點頭:「九荒是葉承錫的嫡長子,剛出世沒多久, 便遭仇家搶奪, 最後那些仇家自爆而死,嬰孩兒也被炸的屍骨無存。但其實那嬰孩兒已被一個躲在暗中的邪修掉了包,死的不過是個傀儡。兩方鬥法, 他漁翁得利, 將孩子悄無聲息的帶走了。」

  匪夷所思, 曲悅不太相信:「堂堂葉家竟被搶了孩子, 家主的孩子?還有九荒的師父,為何要搶人,他也是葉家的仇人?」

  「這我不清楚。」支岐只說自己知道的,「當時葉承錫似乎被一些事情耽擱,並不在葉家。嬰孩兒尚未點魂燈,都以為死了。葉承錫一直也不知道九荒是他兒子。」

  「你怎麼會知道?」曲悅盯著他。

  「是我主人知道。」支岐解釋,「五百年前,我被那邪修困在九荒山上,無意被九荒摘下來,咬了一口,得以逃脫。但我剛離開九荒山,就被潛入南蠻洲的葉承淞抓到了,所以他應是一早就知道。」

  葉承淞扣住他的本體,卻也一直用心的栽培他,可支岐知道自己不過是他養的、為他做事的狗,自然不會去感激他。

  曲悅記在心裡:「葉藍傾突然前來,想帶九荒回十九洲引出他師父,也是你主人乾的?」

  不等支岐回答,「引他師父出來並非關鍵,你們只是想將事情鬧大,九荒的殘暴名聲原本就響亮,銷聲匿跡十來年,再借用此事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上,鬧到人盡皆知,隨後你們再告訴九荒的父親,九荒其實是他親生兒子……」

  支岐道:「引那邪修出來也十分重要,主人的意思,是想葉承錫得知真相後,執意殺他師徒,九荒必定要吸收塔火,突破渡劫,出來與他對抗。原先我主人不知出於何種考慮,並不打算走這步棋,可是看九荒在你們那坐牢坐的似乎挺開心……」

  曲悅搞不懂葉承淞是怎麼回事,對他不瞭解,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好了,我已如實告知。」支岐沉默。

  「你還不曾告訴我,你是如何進入魔種世界的?」曲悅問。

  「主人給了我一柄天工族造的鐮刀,能在魔器上開闢一個空間隧道,你和江善唯,就是從隧道裡進來的。」法力被封,支岐無法將鐮刀取出來,「但這鐮刀使用一次過後,需要上古靈物為其補充能量,我自進來後,也一直無法出去,只能通過法寶與主人聯繫。」

  曲悅見他說話之前,總要深深吸一口氣,傷的應是不輕。

  她詢問勾黎:「前輩,在沒有本體的情況下,他附身善果,會吃掉善果子麼?」

  勾黎睇了支岐一眼:「小果子精罷了,沒這個能耐。」

  聽到曲悅之言,支岐突又一聲冷笑:「天道是見不得我好,離間我兄弟兩個。」

  曲悅稍作思量:「請前輩收回法寶吧。」

  勾黎是個極爽利的性子,二話不說,一勾手指,鉤子鬆開支岐的肩胛骨,飛回到他手中。

  支岐伏地吐出一口血:「我能否去我哥哥體內休養幾日?放心,不會傷到他。」

  曲悅答應了。

  ……

  江善唯醒來時躺在床上,眉心的傷口已被塗過藥,處於緩慢癒合中。

  「師姐?」他揉著頭坐起身,看向床邊的曲悅,「抓到我弟弟了?」

  「恩。」

  「他在哪裡?」江善唯想問他一些事情。

  曲悅指他胸口:「在你身體裡養傷。」

  江善唯立時瞪大雙眼,原本要升上心頭的驚慌,因曲悅淡定的表情,又消褪回去。

  「小唯,你弟弟並沒有我原以為的那麼惡毒,許多事兒他是被脅迫的。」不太好解釋,曲悅道,「等他休養好些,讓他自己與你說。」

  「師姐,他想吃我呀,還不夠黑心腸嗎?」原本只當成一個好笑的夢,現在回憶起來簡直毛骨悚然。

  「可他眼下並沒有這種想法。」曲悅不信江善唯的預警夢是無的放矢,但眼下支岐也確實沒有危險性,「該防則防,卻也不能因為尚未發生的事情,去判定一個人有罪,你說是不是?」

  江善唯:「可是……」

  可是了半天,卻也不知說什麼。

  曲悅在床沿坐下:「小唯,我仔細想了想,也不太清楚自己想的對不對……」

  江善唯立刻道:「師姐肯定是對的。」

  曲悅輕笑一聲,表情恢復嚴肅:「在我看來,能夠預知命運發展,喜憂參半。喜的是你可以提前做出防範,憂的是,或許正是因為你所做出的防範,才最終導致此事發生。」

  江善唯懵怔臉。

  曲悅以支岐舉例:「你夢見支岐吃你,於是你從內心排斥他,甚至還騙了他,害他被我們抓住。他原本並不想傷害你,卻被你的態度激怒,真起了吃你的心……」

  江善唯微懂:「是我自作自受?」

  命數太過玄乎,曲悅摸不准:「倒也不是,能做出這樣的夢,本身就存在可能性。畢竟,你肯定不會夢見我將你給吃了。防著支岐是正確的,但也莫要被影響的太深。」

  江善唯努力轉動自己的腦筋,點點頭:「好。」

  他依然不是很懂。

  也就是說,他在夢境裡看到的事情,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而且發生不發生,極大程度取決於他的行為?

  「對了師姐……」

  「恩?」

  「沒、沒事。」

  江善唯將到口的話又咽下了,有些羞於啟齒。

  先前他被打暈之後,竟又去到那處結滿果子的神樹空間。

  有了上回的經驗,江善唯趕緊摘下一顆果子吃掉,果真又墮入夢中。

  夢裡的他正在拜堂成親,新娘頭蓋紅紗,瞧不見容貌,可將他急壞了。

  ……

  曲悅從江善唯房間裡出來,立刻回屋去聯繫曲宋,將此事告知他。

  曲宋只問:「支岐的話有幾分可信度?會不會是禍水東引,十九洲葉家,可不是好相與的,歸海宗一樣惹不起。」

  曲悅道:「我認為有八分可信。」

  曲宋:「不靠譜。單說韭黃出身葉家,這事兒就不靠譜。不,簡直是天方夜譚。」

  曲悅抽抽嘴角:「你是對韭黃有偏見,他是被那老邪修養成這樣的,人的成長,後天環境比先天更重要。」

  曲宋不語。

  曲悅不與他聊九荒,他當年是真被打怕了,無法正常看待九荒:「二哥,我剛說起天人之時,你平靜的很,你也知道。」

  更漫長的沉默過後,曲宋道:「知道,三千界內一些大家族,有三成是天人後裔,只不過原本祖先就是混血,流傳至今,血脈更弱。」

  「為何我從未聽父親提過?」

  「提這個做什麼,咱們家又沒有天人血統,父親通曉古今,博學廣識,隻教了你十四年,你指望知道多少?」

  曲悅想想也是,曲宋跟在父親身邊幾百年,自己才幾年。

  她正想著,聽曲宋道:「事態發展到這一步,排除君執,將葉承淞列為新的目標人物,你開始著手調查吧。」

  「那韭黃呢?支岐已經證實他是被冤枉的……」

  「你答應了先將支岐的本體從葉承淞處取回來,那此事就不能聲張。何況現在判韭黃是冤枉的,他一身的毒,天羅塔也不會放他出去。」

  曲宋心情複雜,這是他手上第一樁冤案,雖也怪不得他糊塗,錯了就是錯了,必須想辦法補償。

  如何補償才好?

  傷腦筋。

  ……

  掐斷一線牽,曲悅坐在房間裡思考了一整天。

  傍晚出門去,瞧見君執背靠著廊柱,眼睛盯著角落裡腦袋冒煙的皮皮,瞧著模樣專注,其實視線根本沒有焦距。

  曲悅朝他走過去:「前輩在想什麼?」

  找她有事情,卻又不敲門,應是十分猶豫。

  君執回過神,站直身體:「哦,我想請先生同你二哥說一聲,幫我一個忙。」

  「您請說。」說話時,曲悅驚訝的發現飲朝夕那間屋子牆壁上的洞,竟已恢復如初,勾黎魔君似乎在屋裡。

  難不成是在埋陷阱?

  「我想請你們將魔種帶去十九洲。」君執抬頭望天,「天魔火指不定這幾年內便要降下。」

  「您想將魔種放回冰玉池內?」曲悅微愕,那日子久了,魔種豈不是會消亡?世界豈不是會崩潰?

  曲悅想到另外四顆魔種,也不知消亡之時內部有沒有形成世界,倘若像這顆魔種一樣有世界存在,世界內的生靈徹徹底底經歷了一次世界末日。

  君執揉著太陽穴,也是一副頭疼的模樣:「我覺著,魔種只需靠近冰玉池就行了吧?應比埋在冰川下效果好,只需在冰玉池附近尋個穩妥之地……」

  曲悅認為他的想法可行:「稍後晚輩與二哥商量下,葉承淞已是新的目標人物,晚輩稍後得去十九洲。」

  只不過魔種不小,又無法放入儲物戒中,她背著一個球不太方便。

  還有個問題,琵琶帶不出世界。

  九國試煉近在眼前,三哥和小唯也在這裡,她身處十九洲,魔種也在身邊,卻得從天羅塔返回魔種。

  自隨身門出來,同樣在天羅塔裡,需要割裂虛空去往十九洲。

  辦是可以辦到,不斷破碎虛空,對於總部來說,是一筆巨額支出,摳門的曲宋不會批准,畢竟她回來魔種的理由,和案子已經沒有多大關係。

  頭疼的曲悅不由思及壁畫上,白衣女子周身環繞的那五個盾。

  她琵琶裡的隨身門連接五神器,冰玉池就在十九洲,倘若她也可以開啟五個門,便能在十九洲與魔種世界、乃至地球之間自由往返了,省錢省力。

  待與君執說過話,曲悅進屋將琵琶取出來。

  入內後,學著白衣女子的手勢指向隨身門,嘗試無數次,漩渦依然如故。

  曲悅失望,想再入水缸海底一寸寸研究壁畫,試試能否尋到一些線索。

  然而幻波不在,她下不去。

  嘗試到絕望,曲悅也想試試飲朝夕的取名大法,指著漩渦道:「從今日起,你不再叫做移動門,你叫郝雲來。」

  說完,她通過此門進入天羅塔裡,來到十八層。

  糾結良久,她決定將此事告知九荒。

  由她來說,令他有個心理準備,比他從「有心人」處知悉好得多。

  「韭黃,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隔著牢籠,曲悅猶猶豫豫,看向他的目光充斥著心疼。

  九荒見她這幅模樣,如臨大敵,可當她講完之後,他揣著的心又放下了:「哦。」

  曲悅從他毫無表情的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聽懂了。

  她蹲在籠子前:「你可以理解我的意思麼?」

  「明白。」

  「你明白了什麼?」

  九荒最大限度的靠近她,睜著一雙黑眸回望她清澈的眼睛:「我不是師父撿來的,是師父救回來的。」

  曲悅:「救?他將你掉包了……」

  九荒道:「若不將我掉包,那我豈不是被葉家的仇人炸死了?所以,我這條命是師父救回來的,葉家都是一群廢物。」

  曲悅一愣:「可是他將你養在山上,你本該是葉家的……」

  九荒微微一提唇角:「師父救了我的命,又養活我,教我功法,對我真是太好了。」

  曲悅再是一愣,決定將話說完:「你親生父親是葉承錫,葉承錫你該知道是誰,你原本該是葉家少主。何況與親生父母分離,你真的不難過?」

  九荒不是很理解:「是葉家沒有將我保護好,尤其葉承錫,長子出生都不在身邊陪著,該難過的是他吧?而我在師父身邊過的很好,並不難過。」

  我去,曲悅無言以對。

  這種身世擱誰身上不得一番痛徹心扉,虧她糾結了一天,為他難受了一天。

  九荒觀察她的表情,惴惴不安,心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六娘,我是不是……該難過?」

  曲悅:……

  突有一個秘語傳入九荒的耳朵裡:「老弟,老子真是太欣賞你了!」

  九荒眉頭一皺,又是這個討厭的傢伙。

  那人提醒道:「可你傻啊,此時說這話不合適,憑老子多年經驗,她在心疼你,你該表現出難過的情緒,令她更加心疼,明白嗎?」

  九荒不理會他。

  他哪裡捨得六娘心疼。

  莫說他當真沒有任何難過的情緒,便是真難過,難過的快要死了,他也不要她心疼。

  哎?

  等一等。

  葉氏一族似乎好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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