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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第207章
第207章 番外‧後記(九)

  這一開口說話, 如皮球泄了氣,宗權的情况雪上加霜, 幾根手指將門框給掐出了凹痕, 才勉強站穩不倒。

  真慘, 可雪裡鴻很想笑話他,却見他認真的模樣, 她幷沒有笑出來。

  她也不說話。

  一個門裡, 一個門外,兩個人乾幹站著。

  等不到回應, 宗權不得已再次開口︰「你聽懂了沒?」

  「好像聽懂了。」雪裡鴻不是個矯情的性格, 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通過實驗,你得出了結論,你先前捨不得打我, 並非受幻境的影響,你的確是喜歡我?」

  「誠實的說, 肯定有受幻境影響的成分。」宗權已經像研究武學一樣, 通過各種實踐證明, 將自己的心態研究了個清楚透徹。

  他這份心,不能完全說是因『淫』而動。

  倘若那日換個女人, 不是雪裡鴻, 幻境便只是場幻境, 出了幻境, 以他的定力,很快就會淡忘。

  因爲是雪裡鴻,他才會念念不忘。

  畢竟雪裡鴻與他的淵源實在太深,仔細算一算,與雪裡鴻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與父母待在一起的更多。

  反過來,沒有那場幻境,他的心不會動的這樣快。

  更甚,倘若與她往後再無交集,或許根本不會動心。

  所以宗權想通了,無論這源頭是光明還是齷齪,總之,一切都是凑巧。

  不,是剛剛好。

  不早不晚,不疾不徐,時機剛剛好。

  「故而,我沒有負擔,也不再猶豫。」宗權坦誠自己的想法,提著一口真氣,一鼓作氣的說完,「雪裡鴻,我想娶你爲妻。」

  這般突兀,雪裡鴻微微一滯,長睫輕輕顫了顫︰「你想好了?」

  宗權篤定︰「想好了。」

  他與那個小天女的婚事,原本也沒有定下來。

  他之前對族老說,等著那小天女長大,有分辨能力之後再談,現在他要先一步拒絕了。

  而天人族對於雪裡鴻是個女人,與他宗權是一對兒的「緋聞」,早已接受的差不多,捅破這層窗戶紙,衆人也見怪不怪。

  「其他的阻礙,神殿的壓力,我都會一力承擔。」

  先前宗權還隱隱覺得,先前那場變革,神殿的手段有些過於狠了。

  如今發現,這場變革真是好。

  雪裡鴻安安靜靜站在案台後,低垂著眉眼,不說話。

  她比他矮,虛脫的宗權放不出神識,她低頭,他便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是不是說的太直接了?」宗權心下生出一絲不安,「這難道也是一件需要提前考慮,用不用三思而後行的事情?」

  路上走的累,門口歇了大半天之後,他終於有力氣跨過門檻,進入雪裡鴻的寶庫。

  「那到不是,我喜歡你這種直接的方式。」很有說服力,雪裡鴻慢慢抬起頭,「但有一件事,你忘記想了。」

  宗權一怔︰「什麼事。」

  雪裡鴻隔著案台,凝視他走進來︰「我不太喜歡你。」

  倏然,宗權的腳步頓在原地。

  他恍惚了下,眼底閃過一抹受傷。

  無措過罷,閃躲著錯開雪裡鴻的視綫,他頗爲局促地道︰「上次你說,你不討厭我了,我以爲……」

  「是不討厭你了,但與很喜歡相距甚遠。」雪裡鴻說。

  「難道不是因爲有些喜歡,才會不討厭了?」宗權又望向她,定定看著她,目光中帶著探究和質疑,「明知無相危險,你還折返回來,數落我那麽多,想用繩子拴住我,難道不是在關心我?」

  「是關心你。」雪裡鴻回的坦蕩,「我說了,是還不太喜歡,不是不喜歡,程度問題,懂麽...?」

  宗權不懂,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什麼「程度」?

  雪裡鴻頭疼,不知道該怎樣解釋給這個蠢貨聽。

  這一系列下來,雪裡鴻是有一點動了心的。

  畢竟除了蠢之外,宗權其他各方面都符合她的喜好,很戳她的心。

  他拿走藥,回去做實驗的這五天,雪裡鴻也仔細想了許多,甚至對他的實驗結果,懷了一些期待。

  可雪裡鴻明白,她動的心,還只是一棵幼芽,淺且脆弱,說掐斷便能掐斷。

  雪裡鴻原本正舉棋不定,今夜見到他,見他這幅慘兮兮的模樣,她决定不掐了,給他一個機會。

  雪裡鴻張了張嘴,覺得自己需要舉例子,有個參照物,形象一點,他這種腦子才可以明白。

  眼睛巡 一圈,她繞過案台,走到窗邊,窗臺下方的桌面上,擺著一些小花盆,盆子裡是栽種著靈草。

  她彎腰,用縴長的手指撥了撥葉子︰「你進來時,看到門外的婆娑樹了沒?」

  宗權擰起眉毛,天工人就像是一群樹精,族內到處都是樹。他沒研究過樹種,不知道哪一株是婆娑樹。

  雪裡鴻解釋一句︰「筆直的,最高那一棵,我八歲時種下的,一千多年了。」

  宗權想起來了。

  「你對我的感情,若是像那棵高大的婆娑樹。」雪裡鴻將小花盆托起來,指著花盆裡的草說,「那我對你的感情,就像是這一株矮小嬌氣的碎星草,你懂了沒?」

  你需要繼續努力,多對我好,多讓著我,慢慢刷好感,培養感情,够清楚明白了吧?

  宗權凝視那株草許久︰「懂了。」

  ……

  當時,雪裡鴻真以爲他懂了,沒過多久,便猜著他可能沒有懂。

  因爲自那晚過後,宗權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連一年沒有出現過。

  雪裡鴻以爲他是精氣耗損過度,閉關修養去了,可隨後在族會上,雪裡鴻見到了他,身體已經恢復,且還刻意躲著她。

  這可將雪裡鴻給氣壞了,明知他可能想岔了,也不想去糾正他。

  蠢貨就讓他蠢著吧!

  誰要去和這種蠢貨培養感情!

  雪裡鴻從族會回去,氣的將那盆碎星草給摔了!

  輾轉難眠,忽地從床上坐起,駡了一聲「蠢蛋」,套上靴子去了天武族。

  却被告知一個時辰前,宗權留了個口信,下界去了。

  *

  宗權下界是去找九荒。

  早在他先前閉關拔心魔的第二年,九荒就和曲悅成了親。

  婚禮在十九洲辦了一場,隨後又在華夏辦了一場。十九洲的婚禮熱鬧又氣派,華夏那場則比較低調,因爲礙於一些原因,曲家一貫低調,隻邀請了親朋好友,部門同事。

  對於曲悅來說,結婚不結婚沒什麽改變,魔種的事情了結,她去溫子午的山上住了一段日子,拔掉了心脉裡的魔蟲之後,就回來部門繼續上班了。

  對九荒來說,他的改變很大,他得努力適應現代化的生活。

  而且,他兜裡沒有華夏幣,等於是個窮光蛋。

  他不像沒臉沒皮的幻波,直接纏著曲悅爲它採買各種影音設備,整天看劇看看的入迷,要麽哭哭啼啼,要麽哈哈大笑,跟個神經病似的。

  他一貫自力更生,更何况還有曲春秋整天譏諷他。

  九荒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可以開個棺材鋪子,賣棺材、牌位、壽衣這喪葬三件套,却被曲悅告知,華夏現在都是火葬。

  於是九荒路過喪葬店鋪,瞄了幾眼,覺得這棺材鋪子他還是可以開的。

  不賣棺材牌位,他還可以賣壽衣、花圈、紙扎用品。

  ... 別墅九荒不會扎,但他會扎古色古香的園林,扎好之後拿去喪葬店鋪,便宜賣出去。

  他的手工,扎出來的紙扎可想而知,很快就從主動推銷,變成喪葬店鋪爭著搶著從他這裡訂購。

  當然,這一些列操作,都是曲悅幫著做的。

  曲悅有爲他想過其他門路,以他的本事,隨便做個天工寶物,賣給修道者,就能換來一大筆華夏幣。

  但九荒似乎不喜歡,他攢聘禮的時候,也是靠出賣勞動力賺錢,而不是靠出賣法力。

  不靠法力的話,還有其他路子走。比如做手工藝品之類的,拿去網上賣一賣,很快就能混出名氣,賺錢不在話下。

  然而曲悅瞭解九荒的審美,畢竟這是一個連改造天人翅膀,都改造成棺材樣式的神奇物種。

  也就沒有勸他,他想做什麽,她支持就是了。

  等九荒攢够了華夏幣,就租了個店面,開一家紙扎店,開心極了。

  可是,曲宋不開心了。

  因爲九荒的店鋪,開在了他們特殊部門斜對面。

  九荒是爲了距離曲悅近一點,但在曲宋眼睛裡,這是在給他添堵。

  坐在自己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透過落地窗一看,就能看到九荒坐在馬路對面扎花圈。

  有次曲宋忍無可忍,在家中吃飯時,說了他兩句。

  第二天,九荒紙扎店外的紙扎人,各個長得都像曲宋。

  從此以後,曲宋再也不說他了。

  宗權找來之時,九荒正坐在店門口扎坐騎,最近拜他所賜,紙扎豪車已經過時了,開始流行紙扎坐騎。

  他身體的毒性沒有那麽强了,但仍然不容小覷,普通的衣服穿不了,依舊穿著雪裡鴻做給他的特製長袍。

  華夏如今恰好正流行,不會被當做异類,只不過這樣的俊男美女,總能引來不少注意力,兩人上過不少街拍視頻,在網路上火了一陣子。

  被扒出視頻裡的高冷古風大帥哥,居然是個紙扎店老闆之後,又刷了一輪屏。

  「你來找我?」九荒見到宗權,有些意外。他以爲宗權是來給他送賀禮的,傳音道,「不用了,你那個鐲子够了。」

  「不是。」宗權背著手走過去,周圍時不時有人看他,也傳音,「我是想來問你點事情。」

  「恩?」九荒放下手裡的活計,請他進鋪子裡說話,還給他倒了杯茶。

  宗權簡直受寵若驚︰「難以置信。」

  九荒將紙扎搬回來,關上鋪子門,席地而坐,繼續做工︰「你好歹是我第二個爹,而且,我還輸給你過。」

  說到這,宗權臉上恢復了一點神采,能從邏輯上打敗九荒,這事兒他能驕傲一輩子。

  但他這滿腹心思,令他的神采不能維系太久,放下茶杯,輕輕嘆一口氣︰「我試著放下了,可今日又見到她,發現自己還是不行。」

  「什麼?」九荒聽不懂。

  「你師父。」宗權說。

  九荒皺皺眉︰「我師父怎麽了?」

  宗權欲言又止,似乎覺得難堪,但他人都來了,還在乎什麽臉面,便將他與雪裡鴻的事情,從頭至尾講給九荒聽了一遍。

  「她用樹和草來比喻,說碎星草就這麼矮小,永遠也高不過婆娑樹,讓我死了這條心。」

  九荒道︰「這有什麽難的,你去將婆娑樹給砍了,剁成渣,鋪一地,不就比碎星草更高了?」

  宗權一愣,咦,是個辦法。

  九荒又道︰「但你可能會被我師父打一頓,還是老實一點好。」

  「那你有什麼辦法?」宗權早就想來問九荒了。

  一是九荒是雪裡鴻的徒弟,應該最瞭解雪裡鴻。

  二是他只有半個腦...子,智商這麽低,居然能娶到曲悅,可見傻歸傻,在感情方面是個高手。

  九荒給他出主意︰「碎星草很脆弱,是不能催長的,但三千界裡的某個地方,肯定會有自然變異的、比我師父那株婆娑樹更高的碎星草,你去尋訪丹藥師問一問。」

  宗權︰咦,是啊!

  他立刻起身︰「我這就去。」

  九荒︰「加油。」

  宗權︰「多謝。」

  ……

  曲悅此時正在异人學院裡,剛爲皮皮他們辦好入學手續。試煉取得第一名之後,便將他們都接了出來,入异人學院接受新的教育。

  支岐被判了百年牢獄,已經去服刑了,隻被關押在天羅塔第十六層,江善唯隨時可以去探望他。

  而江善唯也去了异人學院,以他的修爲,屬於可以畢業的那一類,可他缺乏常識,想在異人學院多學點常識。

  曲悅忙完之後,又回部門處理些事情,隨後來到紙扎店,等九荒關店門,一起回家。

  進店裡之後,瞧見茶几上的杯子,她立馬問︰「誰來了?」

  能讓九荒倒茶的人,統共也沒幾個。

  九荒︰「宗權。」

  「哦?」曲悅好奇起來,正好有些口渴了,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含糊著道,「他來找你做什麽?」

  「他來向我請教。」九荒將宗權的來意說了一遍。

  曲悅聽到「大樹和小草」時,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你師父哪裡是這個意思啊……」

  九荒眨眨眼︰「那是什麼意思?」

  曲悅哭笑不得,搖搖頭︰「算了,現在想找宗權也不容易了。讓他去尋吧,若真尋到,說不定還能錯打錯著。」

  心道雪裡鴻也真是的,直說不就得了,太高估這些純血天武人的智商,以及鋼筋直男的情商了吧!

  「恩?」九荒一直沒有明白過來。

  曲悅將茶具收拾掉,不再與他討論此事︰「走了韭黃。」

  九荒也收拾好了,關店鋪,與曲悅一起離開。

  兩人沿著人行道漫步,路上九荒一直不說話,時不時偷眼看她兩眼。

  曲悅眯起眼睛,將他的眼神逮個正著︰「還有什麼事情。」

  「沒、沒。」九荒趕緊否認。

  「說。」曲悅還能不瞭解他。

  九荒支吾了半天才說道︰「上次,你做的那個噩夢……」

  不久前,曲悅做了個噩夢。

  噩夢來源於曲悅的大嫂懷孕了,與她大哥的欣喜若狂相比,她大嫂愁的不行,生女兒就算了,若是生個兒子,繼承了曲唐的最炫彩色風,那可真是……

  當天晚上,曲悅便做個夢。

  她夢見自己也懷孕了,生了個女兒。

  像她,模樣水靈靈的。

  可是五六歲的年紀,在异人幼兒園裡一言不合,就拎著個天工族黑色大鐵錘,像九荒從前掐人頸骨一樣的表情,去錘同學的腦袋瓜子,硬生生將曲悅嚇醒過來,完全不想生孩子了。

  九荒取出個儲物戒遞過去,安慰她︰「六娘,你別怕。」

  曲悅狐疑的接過來,只見儲物戒裡有一根巨型棒棒糖。

  神識一翻動,曲悅吃了一驚,這不是根棒棒糖,這是個棒棒糖狀的大鐵錘!

  九荒眼睛亮閃閃︰「六娘你想一想,女兒以後拿這個棒棒糖,去敲人腦袋瓜子,是不是可愛多了?」

  曲悅捏捏眉心,這是她害怕的重點嗎?

  九荒見她五官扭曲在一起,心頭一揪︰「這個款式不夠好看?那我在做幾個,你挑一個。」

  「不用了,就這個吧。」曲悅平復心情,將戒子收起來。

  「你若不喜歡,千萬莫要勉强...,重做不麻煩。」九荒說。

  「行了,真� 隆!鼻猛熳 氖直郟 絛丶業姆較蜃摺br />

  夕陽將兩道影子拉的頎長,穿過長街,拐入巷子裡時,影子交錯重叠,不分彼此。

  ……

  幾年以後。

  大虛空內種下的空間胚子,開天地,分陰陽。

  魔種世界整個被挪了出來,世界內的人,除了個別之外,對此一無所知。

  忙完之後的雪裡鴻,累的虛脫,正準備閉關修養時,宗權突然出現。

  風塵僕僕,不由分說,抱起她就走。

  雪裡鴻早從曲悅那裡,知道他這幾年幹什麽去了,乍聽時又驚又無語,可日子久了,開始生出牽挂之心。

  故而他將她抱走時,在族人詫异的目光下,她不曾掙扎。

  宗權帶她下界,去往一處世界內的秘境,落於一片奇异的草木莊園裡。

  宗權指著面前高聳入雲的碎星草說︰「你瞧,是不是比你的婆娑樹更高?所以說,萬事皆有可能,你可以給我機會了吧?」

  雪裡鴻還真是挺震驚的,但一看他勝券在握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數年來,宗權爲尋到此處,耗費了不少心力。今見她這明媚一笑,頓時滿身疲憊盡消,愉悅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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