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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第199章
第199章 番外‧後記(一)

  天羅塔十八層。

  塔靈將八號牢門打開。

  曲悅拱手︰「前輩, 請吧。」

  請的是勾黎魔君。

  監獄十八層神魂烙印對勾黎的制裁期到了, 他得回來加固封印。

  勾黎卻沒有動, 仰頭看向那些懸在烈火之上的牢籠。

  曲悅安慰︰「等您加固完封印, 會將您放出來的。」

  擁有天武血脉的勾黎曾被合道惡果抓去做實驗,强行魔化, 雖逃了出來, 沒有徹底喪失理智, 可在魔化形態時,時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屬於極度危險的存在。

  不過他這個「病」, 已被溫子午尋到辦法控制, 需要時間。

  可他與飲朝夕、絕代風華不同, 他不是主動進監獄的,他身上的確背著罪孽。

  飲朝夕身為勾黎的師父, 簽下保證書, 對勾黎「保釋在外」時的一切行為負責,希望帶他在外行善事, 以功德抵消業障——在特殊部門,被稱爲「勞改」。

  勾黎正是不滿此事︰「身為囚犯, 我難道沒有權力選擇蹲牢房,不去勞改?」

  曲悅笑了一下, 仰頭打量他的表情︰「前輩與飲前輩, 不是已經和解了?」

  以她對勾黎的瞭解, 他不是不願積功德抵業障, 只是不想和飲朝夕綁定在一起。

  提到飲朝夕,勾黎沉默了下︰「即使是爲了修煉天傷劍,他教養我長大,總歸是對我有恩。隨後我入魔,他碎劍,我們師徒早已恩斷義絕。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不存在和解。」

  曲悅不吭聲。

  話是這樣說,在知道飲朝夕爲了救他,找回初心,重新融劍之後,他對飲朝夕的態度明顯和善了很多。師徒之間的裂隙,如同他的「病」一樣,都需要時間慢慢修補。

  所以飲朝夕作保,稍後監視著他去做善事積功德,是一舉兩得之事。

  勾黎也是明白,才會遲疑不前。

  但最終,他還是飛入籠子裡,盤膝坐了下來。

  曲悅看的出,再怎樣嘴硬,飲朝夕這個師父,始終都在他的心裡。

  塔靈闔上牢門之後,一圈圈的金色符文爬滿了牢籠,將勾黎的身影淹沒。

  曲悅鬆了口氣。

  ……

  出塔之後,飲朝夕在部門大廳裡站著︰「好了?」

  「恩。」曲悅走上前,「前輩也好了?」

  飲朝夕七百年前進來坐牢,是爲了等一個合道機緣,而今他已成功融劍,便淨化掉體內的魔靈之力,消除塔印,算是成功出獄——剛在曲宋那裡辦過出獄手續。

  飲朝夕指著手裡的「出獄證」和「擔保書」感慨︰「曲小姑娘,你們華夏的規矩未免太過繁瑣,樓上樓下的跑,且樓如此之高,還不能禦劍。」

  曲悅教過他坐電梯了,不知他爲何不坐,非得爬樓梯,也不敢問,只笑了笑道︰「既然都辦好了,前輩接下來準備去哪裡?或者,在我們部門招待所住下,等著勾黎前輩加固好封印?」

  飲朝夕︰「十九洲,參加葉承錫舉辦的賞劍大會。」

  曲悅微詫︰「您是去找絕代前輩?」

  賞劍大會舉辦在即,除了慶賀劍峰重建,更是爲了向世人宣布九荒是葉家的子孫一事。

  絕代風華身為九荒的拜把兄弟,自然要去參加。

  可飲朝夕和九荒不熟。

  九荒還特別的討厭飲朝夕。

  他沒理由去參加。

  飲朝夕笑道︰「賞劍大會吸引了那麽多劍修,正合我意,我得去從中挑個好苗子。」

  曲悅不解︰「什麽好苗子?」

  飲朝夕︰「自然是修煉天坑劍的好苗子。」

  曲悅嘴角一抽︰「前輩,爲...時尚早吧,您碎劍的機緣還不知道哪年哪月呢。」

  「簡單。」

  飲朝夕說著話,虛空一指,天坑劍乍現,迸射出光華。

  他微微轉頭對曲悅笑道︰「你先站遠一點。」

  曲悅不知他搞什麽鬼,應了聲「是」,趕緊躲遠了一點。

  此時是大白天的,部門裡人很多,但知道飲朝夕的修爲,都不敢冒然靠近。

  飲朝夕凝視著面前的天坑劍,氣定神閒︰「老夥計,先前我被風槐困住,牽挂著阿黎時,我回顧我這一生,真的是愴然涕下,不懂我一個滿心抱負的大好青年,爲何就活成了你這神劍的奴隸了呢?我懺悔,我痛苦,我發誓我將不再爲修劍、爲合道所累,終於,我找回了我的初心,我爲我自己,融了劍。」

  「但是……」

  飲朝夕一個轉折,背著手幽幽道,「當我找回初心,融劍之後,我突然又覺著吧,所謂『除魔衛道、剛正不阿、頂天立地』的初心,究竟對不對呢?難道,不是年少無知時的虛妄之言麼?畢竟魔不一定是壞魔,人也未必是好人,真假正邪,誰能分的清楚?但你這柄劍,却一定是個坑人的玩意兒。」

  天坑猛地一顫,暴怒。

  曲悅見狀不妙,趕緊再躲遠一點。

  飲朝夕卻又笑道︰「不過,我還是愛你的。若沒有你,我指不定早已成了個古板無趣的『劍仙』,哪裡會擁有如此多姿多彩的人生呢?對,人生啊,原本就是這有一個坑,那有一個坑,到處都是坑,你坑坑我,我坑坑你,有來有往的,多有趣啊,幹嘛非的强迫自己做個正經人,你說是不是?」

  曲悅吃驚的看著天坑劍的反應,居然真有碎裂的迹象?!

  這算悟的什麼道?

  哦,認識到自己是一條有拖延症的咸魚,立志明天開始一定要勤奮,制定一堆的計劃。可勤奮兩天之後,發現還是躺平當一條鹹魚比較幸福?

  或者,有一天照鏡子時突然發現自己胖成猪了,立志要减肥,可减了幾天之後,發現胖瘦只是一種審美觀,美食大過天?還是當個吃貨的人生更美好?

  這樣也能合道嗎?

  那他們華夏新時代的青年們大半都能悟道了吧!

  曲悅目瞪口呆,可想想這是十二坑爹劍主,那還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我終於想通透了,可去他媽的修劍初心吧!」

  隨著飲朝夕抬起手臂,曲起手指,在劍身上彈了下,「鐺」的一聲,原本光芒熾盛的天坑劍竟又崩碎,頃刻間成了一地暗淡無光的碎鐵片子。

  這次幾乎碎成了渣。

  等著下一位「有緣人」。

  ……

  聽說這事兒之後,曲家幾兄弟在自家客廳裡感慨起來。

  「瞧瞧,父親合道難的跟什麽似的,再看看飲前輩,難怪爹要給三哥找來天賢劍了,果然是神劍。」

  「羨慕麽,不如讓飲前輩將天坑劍傳給你?」

  「算了吧,我可沒有修劍的天分。」

  曲清和曲明聊的火熱,連正看文件的曲宋都時不時插句嘴,唯獨剛出關的曲唐不說話。

  曲唐面前的豪華長桌上,擺著幾十個托盤,堆叠著各色各款的長袍和佩飾。

  他正在爲弟弟們挑選稍後出席賞劍大會所需要的行頭。

  幾兄弟之所以凑在客廳裡,正是被他喊來試衣裳的。

  「父親。」

  瞧見曲春秋從外面回來,曲家兄弟紛紛起身請安。

  即使都是一身現代裝扮,歷史傳承下來的規矩始終沒變過。

  「恩。」曲春秋正要上樓去,瞧見曲唐面前擺放的那些衣裳飾品,又想起賞劍大會的事兒。

  想起來就頭疼,不想去,因為知道此...行是去談兒女婚事的。

  他對九荒這個女婿,心裡存了一百萬個不滿意,奈何寒露非得讓他去。他走去沙發坐下︰「你們就不覺得,阿悅年紀還小?那小子根本配不上阿悅?與咱們曲家不搭?」

  曲唐勸他想開點︰「父親,配不配的上還重要嗎?母親都已經發話了,小妹也接了韭黃求婚的珠花,您就少操點心吧,不如研究一下怎麽再給孩兒生個弟弟,正好將這『曲華夏』的缺給補上。」

  這樣他就是兄妹七人了,七彩虹一套,一家人出門整整齊齊,再也不用拉人凑數了。

  完美。

  曲唐從來都沒靠譜過,可又不敢數落,曲春秋假裝自己沒有聽見,看向曲宋。

  曲宋和九荒一直不對付,容易拉來當同盟。

  「孩兒覺得應該尊重小妹的意願。」曲宋一板一眼地道,「大清已經亡了很久了,現在婚姻自由,小妹生於華夏時代,按照規矩,應該適用華夏的……」

  曲春秋︰「閉嘴。」

  曲宋止住。

  曲元不在,曲春秋看向曲明。

  曲明簡直舉雙手贊成︰「孩兒沒意見,韭黃進了咱們曲家的門,您往後就不會再駡我是咱們家裡最蠢的人了!」

  曲春秋︰……

  心真的好累。

  有時候真的不想承認,這些兒子是自己生出來的。

  他捏捏眉心,一言不發著從沙發上起身,背著手,準備上樓回房去了。

  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小兒子在場,於是看向安靜坐在一邊玩手機的曲清︰「老五……」

  曲清趕緊放下手機︰「爹。」

  曲春秋擺擺手︰「算了,問你也是白搭,毫無主見,就會和稀泥。」

  言罷上樓去了。

  曲清︰……

  身爲家裡最沒有存在感的曲清心裡苦。

  大哥是長子,父親總是寵的厲害。

  二哥說話忒難聽,從不看父親臉色,總和父親對著幹。

  三哥則是個馬屁精,最會抱父親大腿,討父親歡心。

  四哥貪杯好賭,心直口快,偶爾能得到父親額外的「關照」。

  小妹則是唯一的女孩子,生下來待遇就不一樣。

  唯獨他,太正常了。

  在他們這個家裡,正常人約等於隱形人。

  所以,曲清認爲九荒壓根沒有配不上小妹,簡直太適合當他們曲家的女婿了叭!

  *

  天人境。

  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趕在賞劍大會之前,九荒完成了一件核心精密零件的打造,終於可以離開天工族了。

  接下來都是些可以獨立製作的小零件,他在哪兒都能雕琢製造。

  臨走前他問︰「師父,我的人生大事,您真不來?」

  雪裡鴻頭也不抬︰「我養大的徒弟,認祖歸宗了,我可高興不起來。」

  九荒又從門口走回來︰「重點不是認祖歸宗,是向曲家提親。」

  雪裡鴻︰「我這份聘禮不是已經給你了嗎?」

  九荒搬個凳子坐她面前︰「六娘的爹、哥哥們都會去。我希望師父你也可以來。」

  「這樣夠排場是吧?」雪裡鴻慢慢也能摸著點他的想法了,翻個白眼,「對不住,沒空,不去。」

  「排場是一方面,師父您是我最親的人,您不去,我總覺得好像缺了點兒什麽。」

  雪裡鴻好笑抬頭︰「我是你最親的人?你可騙鬼去吧,你家六娘呢?」

  九荒︰「六娘是我最愛的人。」愛人和親人又不一樣,「師父,您是不是不敢見我爹?」

  「都幾百年前的破事了,我有什麽不敢的?」雪裡鴻抬手想拍他腦袋上,被他一歪頭躲了...過去。

  「那就來吧。」九荒站起身,「我去找宗權了,他答應我的聘禮還沒給,我得再催一下,他這人腦子不好使,別忘記了。」

  雪裡鴻真服氣︰「你這兔崽子記旁的事兒,若能像記聘禮一樣記得清楚,你無敵了。」

  九荒往門外走去,糾正道︰「正是因為旁的事兒我都記不住,才會將聘禮記得清楚,我若樣樣記,可能樣樣都記不住了。」

  離開天工族之後,九荒來到天武族宗家門外,想要見宗權,却吃了閉門羹。

  他也不鬧,就在宗家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了,掏出零件來雕——幻波容身的水缸被打破了,他得重新做一個差不多的,好讓幻波像從前一樣,可以被六娘挂在耳垂上。

  六娘經常在三千界內辦案子,這鞋子精有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宗家內。

  聽罷管家禀告,宗權蹙眉︰「他還不走?」

  管家搖頭︰「沒有走的意思。」

  宗權露出點煩躁。

  管家察言觀色︰「趕他走?」

  宗權搖頭︰「讓他坐著吧。」

  管家再觀色︰「是。」

  宗權看到管家離開時那古怪的表情了,盡管所有人在「神罰」之後,都閉口不提之前的事兒。

  但包括宗家自己人在內,都認準了九荒是他和雪裡鴻的兒子。

  他沒有解釋天武族造反時,他幷不是躲起來靜觀其變,他是被雪裡鴻下了藥,在幻夢裡和雪裡鴻抵死纏綿,差點精盡人亡。

  這是將他宰了,也絕對不會主動說出去的事情。

  如今他不出去見,也不捨得趕九荒走,更是……

  宗權沒辦法。

  他知道九荒是來要聘禮的,他先前答應了,現在出去拒絕,等於出爾反爾,所以想要拖著。

  之所以會答應,他也搞不清楚狀况,只能說一提起這事兒,他腦子就有點不太清楚,無法正常思考。

  大概是覺得出了這份錢,等同「封口費」?

  可回頭一想,這錢他能現在給嗎?

  那是聘禮啊,給了之後他就真成「爹」了啊。

  這筆錢他一定會給,但他要等到九荒與曲悅成婚之日,拿來當做賀禮。

  宗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煩躁過。

  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在忙著「神罰」善後,天武族新族長上位一應事宜,不然就足不出戶,生怕遇見雪裡鴻。

  比起想將雪裡鴻掐死的惱怒,更占據上風的是……尷尬。

  宗權拾掇心情,走去打坐台。

  三日後,他猛然睜開眼睛,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臉色差極,他起身走出院子︰「那小子走了沒有?」

  「走了,臨走前留了句話。」管家偷瞄他一眼,「他指責您出爾反爾,不配做他師公。」

  誰要做他師公?

  宗權轉身想回去繼續打坐,然而再門口逗留了一會兒,他眉目倏然一沉,出門去了。

  ……

  宗權找上門時,雪裡鴻正在架子前挑選材料。

  徒弟走了之後,她有些心不在焉,同時猶豫著要不要去賞劍大會。

  徒弟定親的事兒,若不去的話,對她而言也是一種遺憾。

  可她也的確不怎麼想見到葉承錫,會讓她覺得更遺憾。

  正拿不定主意時,背後陡然一陣殺氣,迫的她打了個寒顫。

  曾被這股殺氣追了幾百年,雪裡鴻立馬就知道是宗權那天武賤人來了。

  自從給他下過藥,看他「新手開車」之後,這個好面子的天武賤人總是刻意躲著她的,今兒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雪裡鴻不由警覺起來。

  ...

  「雪裡鴻。」殺氣彌漫了整個材料庫之後,宗權才走了進來。眉眼原本便生的淩厲,更別提惱怒時了,沒點定力的,被他看一眼都要腿抖。

  先前被他抓捕時,雪裡鴻還真有些怕他,但後來看著他不斷翻車,明白這貨的腦子是有多不中用之後,完全不會怕了。

  她轉頭,與他四目交接,眼底透著一抹調侃︰「做什麼?給我徒弟送聘禮?」

  宗權走上前幾步,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有事問你。」

  「問。」

  宗權捏著拳頭,猶豫再三︰「你那天給我下的藥,只有那……那一種作用?」

  雪裡鴻明知故問︰「哪一種作用?」

  宗權聲音悶沉沉︰「只會陷於情欲幻境?」

  雪裡鴻攤手︰「不然呢大哥,除了耗了些精氣之外,難道你身體有什麽損傷?」上下打量他,「我看你精氣已經補滿了啊。」

  尷尬至極的宗權,逼迫著自己鎮定︰「對,我身體無礙,可對我的精神力造成了影響。」

  「恩?怎麼說?」雪裡鴻聽到這裡皺了皺眉,擺正了態度。

  「我打坐的時候,稍有不慎,就總會想起你……不,不是你,是幻境裡的你……」

  宗權不知該如何解釋,打坐時,必須一直集中的注意力,不然他的意識世界就會像一個有裂縫的蛋殼,引來一群蒼蠅,成群的蒼蠅沿著那道裂縫不斷嗡嗡嗡。

  雪裡鴻靜靜聽他用蹩脚的形容詞,來描述他不同尋常的狀態,皺著的眉慢慢舒展開了,繼續轉身挑選材料。

  宗權做出了一個總結︰「應是我先前戰噬運獸時,險些魔化,尚未穩定住,你又給我下了藥,害我快要生出心魔了。」

  雪裡鴻︰「哦。」

  「哦?」宗權嚴肅道,「這藥是你找來的,你得想辦法,重新穩固我的精神力,修補這道裂縫。」

  「好。」雪裡鴻點點頭,「你現在的問題是,你打坐之時,偶爾會想起我?」

  「是的。」宗權剛要點頭,又馬上搖頭,「不是你,是幻境中的你。」

  雪裡鴻挑挑眉︰「你知道爲何幻境中是我麽?」

  宗權︰「為什麼?」

  雪裡鴻︰「這藥的作用,臆想的對象,是陷入幻境前見過的最後一個女人。」

  宗權︰「怪不得。」

  雪裡鴻勾勾手指頭,示意他走近一些,提出建議︰「你看這樣成不,你不要抵擋,再中一次毒。我重新找個女人來,讓你在墮入幻境之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她,那麽墮入幻境之後,陪你巫山雲雨的就是她了,往後你再打坐之時,就不會想起我了,怎麽樣?」

  宗權順著她的話一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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