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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幾年長 / 紫御璃天》第1章
第一卷 轉世

楔子 (改後)

  佛曰: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楔子:

  “媽,爸爸去世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從陽臺走進客廳,對一位年過八旬的老婦人語氣平淡的說道。

  “嗯。”老婦人點點頭,問道,“你爸爸都說了些什麼?”

  “他說,謝謝,還有,對不起。”

  “傻瓜。說謝謝的該是我,說對不起的也該是我。他這個人,到最後還是這樣生分——”老婦人眼中劃過一絲無奈。

  “爸爸這一生都是這個脾氣,有時候像個孩子一樣頑皮任性,有時候又倔強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女人說起她的“爸爸”時,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唉——”不知為什麼,老婦人突然長長歎了一口氣,“那是他的壞毛病啊……”

  老婦人並沒有對女人說起。那是那個人的壞毛病,總喜歡用插科打諢的玩笑話掩蓋心底的寂寞感。就像剛才,他明明知道自己快要離開了,卻堅持不要她過去陪他,說什麼“生離死別”太煽情,她看了對身體不好。結果,活著的人還不是要經歷“死別”。已死去的人,卻是已經毫無知覺了。那個人,真是到死了還是那麼天真、任性又逞強。

  “去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你的阿姨和姨父,看他們要不要過來。”老婦人收回心緒,淡淡的說道。

  “他們不會想要過來吧。我們在澳洲,他們在美國。差的這麼遠,而且他們年歲也大了。”

  “說的也是,算了,你就打個電話過去通知一聲吧。再怎麼說,你阿姨也算是你爸爸在這世上唯一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了。”老婦人想了想,說道。

  “好的。”女人答應了一聲一邊走出去打電話,一邊口裡還說著,“爸爸和阿姨好像幾乎都沒有聯繫過呢。”

  ……

  老婦人見中年女人走出去,才從客廳的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陽臺,看到太師椅裡,一個老人安詳的閉著眼睛,乍一看上去,好像是睡著了。說是老人,只是指他的年齡。但看容貌,會讓人以為他不過四十多歲、五十剛出頭的模樣,作為一個男人,一個老者,實在好看的有些過分了。更不用說這是個癌症晚期的病人。

  “小橋,好好睡吧。這一輩子,你太死心眼了。游遍了大江南北、看遍了世界各地,在你心裡結了幾十年的疙瘩,為什麼還是沒有解開呢?他們,大概不會過來看你最後一眼了。這樣也好。你,大概也不想再見他們吧……”

  星光柔和的投射在老人臉上,臉上殘留的淚痕,和嘴角剩下的一抹笑意,看起來是那麼格格不入,卻又那麼的和諧。就像此時這座房子裡面縈繞著的氛圍——沒有太多悲傷,沒有太多感念,一切都只是淺淺的,淡淡的,卻又好像揮之不去。

  老婦人兩眼餘光掃過腳下,只見地面上零星散落著一些碎片。老婦人緩緩低下身撿起地上的碎片,走回客廳,推開擺在茶几上吃了一半的生日蛋糕,在茶几上將碎片拼好,一張照片呈現在眼前。

  老婦人端詳著照片良久,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小橋,你不是說把所有和他們一起照的照片都燒了嗎?真是,叫我該說你什麼好?”

  老婦人視線定格在照片上一個穿著米色西服的年輕男人。年輕男人笑得陽光燦爛,只是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微微斜視的視線指向身旁一個有著慵懶笑容、穿著白色禮服的年輕男人。米色西服的男人眼中,只有深深的無奈與傷感,甚至,還有一絲——絕望。米色西服男人另外一邊是一個穿著婚紗的可愛女人親密的挽著他的手臂。甜美的笑容不知為何,看起來卻好像透著一抹扎眼的洋洋得意和一絲,極淺淡的,厭惡。

  窗外一陣風吹過,茶几上剛剛拼好的照片再一次散落一地。老婦人再次抬起頭時,眼中閃爍著晶瑩,口中喃喃念叨著,“小橋,這樣一張照片,你何苦留到今天啊——”

  ===

  閻府——

  “下站何人?”——如鐘鳴的聲音嗡嗡作響,說話之人正是閻君。

  “夜禹橋。”平靜的聲音,沒有太多的波瀾起伏。臉上,卻掛著一抹淺笑。似乎結束了生命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影響。

  “嗯……”閻君微微挑挑眉,拿起夜禹橋的生死簿,“夜禹橋,男。30歲娶妻,育有一女,但並非親生。一生經營小衣飾店45年,平日行善雖小卻也不斷,無大過。76歲天命終,陽壽盡。”

  不錯,夜禹橋,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平凡的過了一生,平凡的在76歲生日的時候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哈雷彗星,然後,微笑著記起半個多世紀前在倫敦遊玩的時候跟好友佐霄桐通電話說到自己要在76歲的時候看哈雷彗星,最後,“了無遺憾”的在養女的陪伴下,闔上了雙眼。

  這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一生,如果非要找出一點不平凡之處,那就是,夜禹橋,一輩子隻“愛”過一個人,而那個人,和他一樣,也是個男人。那個人不僅是個男人,還是他養父母的女兒的丈夫,也就是他名義上的“妹夫”。

  好吧,或許他還有一點不平凡之處,那就是,他的妻子,其實和他之間並不是因愛結合。夜禹橋結婚,只是為了幫他原本的義姐、後來的妻子,清,撫養遺腹子。否則,他大概會終生不娶。

  “嗯哼。”看下面的人似與平日裡見的不同些,閻君乾咳一聲。堂下之人卻好像並未在意,依舊未曾出聲,只是已經抬起了方才低著的頭,帶著一絲絲玩味的四下看著。歲月留在臉上的痕跡並不是很明顯,兩隻眼睛裡面也好像從未染上半點風霜,依然是十幾二十歲時的光彩。

  閻君覺得有趣。平日到了這裡的人不是叫冤喊屈說自己不該如此短命,便是兩眼呆滯好像不知自己為何身在閻府,更有那不珍惜生命自己急急跑來報到的人。像夜禹橋這般平靜卻又帶著一點好奇,若無其事的欣賞閻府的,倒是少之又少。恰巧今日閻君心情不差,於是開口便問,“夜禹橋,你來世想選在怎樣人家,願過何種人生?”

  聽到閻君的話,夜禹橋那光彩玩味的雙眼中似閃過一瞬黯然,爾後淡淡的看向閻君,“出身怎樣我並不在意,只是來世想做殺手。”

  閻君一愣,沒想到這一世如此平凡的一個男人來世居然想作殺手,“為何?”

  “殺手,無愛。”四個字,辨不出情緒。

  “——”閻君頓了一頓,在夜禹橋的輪回冊上寫下幾筆,招手令身邊小鬼附耳下來吩咐幾句,便著小鬼帶人去了輪回道。

  走到奈何橋邊,看橋下彼岸花開得紅豔異常,夜禹橋口中低聲喃喃,“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一旁孟婆歎氣,“可憐見的那花和葉。”

  夜禹橋側首淺笑。

  “去吧。”孟婆點點頭對夜禹橋說。

  那個平凡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輪回道中。閻君案上,一句朱批:

  夜禹橋,轉世為殺手,無愛。

  “嘖嘖,閻君,他說要做殺手,你還當真依了他?他若真的成了無愛殺手,那只臭狐狸哪裡還能和他主子再續前緣?”虛空中,一個俏皮的聲音響起。

  隨後,奇異的事情發生,閻君案上,本已寫好的朱批,改了內容——

  夜禹橋,轉世為皇子,真愛難得。

  “頑皮。”同樣在虛空中,一個盡顯王者貴氣、透著成熟穩重的聲音響起,卻是帶著絲絲笑意。

  “我哪裡是頑皮?好不容易找到他的靈魂。哪能讓他這輩子再浪費掉?!”

  “……那你還偏要留著夜禹橋的記憶?帶著那些記憶,他還如何去愛?”聲音中有著一絲無奈。

  “那當然!你忘了當初他是怎麼欺負我的了?這會兒不讓我討回來,更待何時?”

  “你啊——”沉沉歎息一聲。

  “沒關係。他家主子答應過他的,這一次他會是被愛的那一個。”

  “呵,還說要報仇,結果你還不是站在他那一邊。”

  “那是自然。他到底是我的義弟。而且當初若不是我——”俏皮的聲音驀地低沉下去。

  “好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他們人妖疏途,想要相戀,本就不易。當初神界群起而攻之,又豈是你一人之力可以回轉?”成熟聲音溫柔的安慰道。

  “但是當初景天那老賊詛他輪回百世,天煞孤星之命,我卻沒能阻止。最後讓他們二人雖是雙雙殉情,卻是天各一方,千年沒能相見。我——”

  “這也無法。你我當初由獸神宮趕到瑛暝星時,景天的咒術已然完成。我們事後不也是手刃景天,才勉強將天煞孤星之命改了一點。你就不要再一直放在心上了。”

  “嗯。”俏皮聲音似乎認同了對方的說辭,聲音重新恢復活力,“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這四處撿東西的毛病還是沒變啊——”

  “他這一次,可是撿了個棘手的東西回去呢。”

  “哼,他自找的~”俏皮聲音不負責任的說道。

  “你這會兒袖手旁觀,小心他回來後找你算總帳。”成熟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

  “呃……有你在,他也不敢怎樣吧?”俏皮聲音有些遲疑地問道。

  “這個嘛——”成熟聲音故意拖長音,說道,“難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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