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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幾年長 / 紫御璃天》第25章
  第二十四章九九重陽

  “潔,什麼時辰了?”放下手中的書卷,御紫炎揉揉發漲的眼皮,轉身問道。

  “回殿下,剛過申時。殿下可要歇息一下?您已看了一個多時辰了。”為御紫炎倒了一杯茶,霜潔柔聲問道。

  “嗯,也好。”將書合好放在一邊,御紫炎才接過霜潔手中的茶杯。

  “是什麼書殿下看得如此起興?”

  “不過是些野史傳記。”御紫炎啜了一口茶,回道。

  “咦?太傅交給殿下念的是野史麼?”

  “這本不是太傅要我念的。”御紫炎頭痛的搖搖頭,指著書案另一邊高高疊起的一本本書冊,“太傅要我念的在那邊。”

  “呵。”見御紫炎如此模樣霜潔不禁失笑,“殿下,太傅佈置的作業殿下若不能準時完成,怕到時候陛下又要‘親自督導’了。”

  心知霜潔暗指那次南書房前李祁以此為藉口帶他離去之事,加之平日裡太傅確是因他怠於背書三番兩次到御天行處告狀,是以對於霜潔的取笑御紫炎只得裝聾作啞一笑而過。

  “罷了罷了,那些禮義廉孝晚些時候再去念吧。月在忙些什麼?”

  御紫炎忽的想起大半日不曾見過霜月身影,是以問起。

  “她又跑到後山藥園去了。”

  提起霜月,霜潔淡淡笑著答道。

  “如此我們便去尋她可好?”

  御紫炎同樣淺笑著提議。

  “殿下這會兒要去後山麼?”

  霜潔有些意外的問道。

  “怎麼?有何不妥?”

  “今日重陽節,陛下傍晚會在武芸廳宴請群臣,各位皇子公主殿下也要到場。殿下忘記了麼?”

  霜潔笑著提醒一句。

  “沒忘。不過現在時候還早,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傍晚前定可回來。”

  說著,御紫炎已是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既是如此,奴婢這便伺候殿下更衣。”

  “不必了,我自己來。潔去準備些點心可好?去年釀的菊花酒這會兒正是應景。我們就到藥廬和月一起品酒吃點心,如何?”

  “是,殿下。”

  ——

  主僕二人準備妥當,便出發前去後山藥園。御花園的後山原本只是一片地域甚廣、鬱鬱蔥蔥的山林,人跡罕至。說是藥園,並無界限,只是自御紫炎隨霜月學醫制毒起,二人便在山林深處栽滿各式藥材、奇花異草。又尋了一隱秘處蓋了間藥廬。

  御紫炎甚是喜歡此處清幽雅致的環境,便在藥廬旁邊起了一間竹寮,閒暇之時便常常來此小憩,或焚香撫琴、或品茗作畫、或侍弄花草。

  “殿下,前年栽下的紫湘竹長得愈發好了呢。”霜月見御紫炎來,便放下手中活計迎上前,指著竹寮前一排高聳的紫色斑竹輕快的說道。

  “多虧月精心培育呢。”

  御紫炎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一排紫湘竹。這竹的品種很是少見,與御紫炎前世所知的湘妃竹有幾分相似,名字也甚是相近。

  只是這紫湘竹,竹身並非純然的翠綠而是殷殷透著紫色,竹身之上的竹斑同樣呈或深或淺的紫色,紫湘竹最特別之處在於竹色會隨外界溫度變化而改變。天熱時整個竹身呈紫色,天寒時則是綠色竹身上隱約道道紫色紋路。

  當初霜月外出辦事帶回一株,御紫炎甚是喜歡,便移栽到竹寮之前。時過兩年,當初的一株紫湘竹,已成了一小片竹林。

  “殿下,進屋坐吧。已是入秋,外面風已漸寒,殿下還需仔細身子。”一旁的霜潔體貼提醒道。

  “潔說的是,殿下請。”一經提醒,霜月連忙將御紫炎讓入屋內。

  御紫炎進屋坐定,轉頭對霜月說道,“可是忙完了?”

  “回殿下,再收些茱萸,正準備下山呢。”

  “茱萸等會兒我們一道收了回去。月先去將我們去年釀的菊花酒取出一瓶來,我們也來應個景,重陽登高望遠、品酒吃點心。”

  “是。奴婢去去便來。”霜月應了一聲便蹦蹦跳跳的出門到隔壁藥廬取酒。

  “呵,月還是老樣子,天真爛漫,可愛的緊。”御紫炎見狀微笑道。

  “是殿下太寵著她了。”霜潔自食盒中取出擺著各色糕點的碟盤,笑著回道。

  “女孩兒家便該多寵著些。何況月與潔如此貼心可人。”御紫炎側頭望著霜潔說道,“而且紫炎知道,凡事輕重緩急,月與潔心中自有分寸。如此便夠了。”

  霜潔放好盤子,合上食盒蓋子,心中暗歎,她家殿下不過七歲稚齡,言行舉止卻總是張弛有度,溫文有禮,好似天生透著一股優雅與貴氣。

  這般出色的殿下固然令她百般喜愛,只是總覺得殿下的臉上總是沒有孩童本該擁有的真摯笑容,殿下的笑容總是淡淡的,有時甚至似乎帶著一絲孤單。那一雙晶瑩透亮的紫瞳總是令人感覺深邃神秘,哪怕正在與你對視,卻又好像在透過你看向不知名的時空。

  這樣的殿下令她覺得不知何時便會消失在眼前,如此虛幻、不真實,似乎他原本便不屬於這個世界。好在殿下在陛下跟前時偶爾會露出發自心底的笑容,有時也會像平常孩童般頑皮撒嬌。

  假若殿下當真來自另一個世界,有一日又終將會到原本的世界,那麼唯一可能牽絆住殿下離去的腳步、留下殿下的人,怕只有陛下了吧。

  “好慢。”御紫炎帶著寵溺佯裝責備的聲音打斷了霜潔的思緒。

  “殿下這是想酒喝了麼?傍晚的宮宴上殿下還怕少了美酒麼?何苦同霜月爭這點小酒喝?”

  霜月嘻嘻一笑,也同御紫炎玩笑道。

  “沒規矩。”霜潔接過霜月手中的酒壺,纖纖玉指直戳著霜月的額頭笑駡道

  “呵。無妨。”御紫炎笑道,“此處又沒有外人,無需拘泥這些。”

  霜月俏皮的吐吐舌頭,倒也乖乖坐下。霜月為御紫炎斟酒,隨後又為自己與霜潔斟了酒。

  “殿下,奴婢霜月(潔)敬殿下,願殿下福壽綿延,天佑康健。”霜月霜潔舉杯祝道。

  “月和潔亦然。”御紫炎舉杯與二人手中酒杯輕碰出聲,隨後一飲而盡。

  “殿下?”見御紫炎放下酒杯,舉步走到書案前,霜潔欲起身,被御紫炎制止。

  “我突然興起,隨手畫幾筆,你們儘管坐著。待我畫完,便收些茱萸回去了。”

  “是。”

  御紫炎鋪開一張宣紙,也不坐下,只是拿起一支狼毫,蘸了墨,手腕輕動,寥寥數筆勾出連綿遠山的輪廓。隨後又換了一支白雲小楷,在巍峨之巔,以筆尖輕輕勾出一抹隱約人形。最後在左上方空白處寫下杜甫的《登高》絕句: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放下筆,御紫炎抬頭見霜月霜潔早已收拾好碗碟,遂一笑道,“好了,去采茱萸。”

  “月,先將這些送去淩煙宮,隨後便直接去武芸廳吧。”采了茱萸,御紫炎一行三人自山上下來,御紫炎將茱萸分為四份,取出一份交與霜月。

  “是,殿下。”霜月應了一聲接過茱萸向淩煙宮走去。

  “潔,隨我回宮更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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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兒去哪裡了?”御紫炎剛進了大殿,便聽到殿內冷潤的聲音響起,正是御天行在殿內等候。

  霜潔見御天行在殿內,福身一禮便告退了。霜潔知道,有御天行在,便不需她隨侍一旁。

  待霜潔關了殿門,御紫炎接過御天行遞來的禮服,說道,“到後山藥園去了。去年釀的菊花酒味道不錯,紫炎帶了些回來,父皇有空時不妨試試。另外紫炎又采了些茱萸回來,釀了酒,明年重陽的時候便可以喝了。”

  “呵。炎兒何時起染了酒癮的?父皇記得百年宗祭那次宮宴之上,你可是對那葡萄酒釀一滴未沾呢。”

  “難為父皇還記得。”御紫炎邊寬衣邊笑道,“那時紫炎年紀尚幼,自然不會沾酒。便是眼下這酒也不是為紫炎準備的。”

  “——”眼中帶著笑意,御天行坐在一旁看著御紫炎除了紫色外裳,拿起純白色水紋錦緞的禮服,領口袖口處以紫金絲線繡著竹葉。御紫炎胳膊上揚套上禮服,又低頭整理衣襟,頸間柔嫩白皙的肌`膚被領口紫金的竹葉刺繡圖案襯得愈發瑩潤剔透。

  “九雲錦繡的手藝果然精細非常。”

  “炎兒對這些有興趣?”

  “嗯,前世夜禹橋也算半個同行。”

  “炎兒今日為何不著紫衣,卻選了白色禮服?”

  “咦?照規矩,宮宴之上皇子公主不是該著白色禮服麼?”

  “炎兒喜歡紫衣便著紫衣,無妨。”所謂規矩,他一言令下,便可不再成規矩。

  “眾人皆是一樣,紫炎又何必特立獨行。”御紫炎理好衣襟,走到御天行面前說道,“況且白衣紫炎同樣喜歡,只是更喜紫衣罷了。”

  “炎兒喜歡便好。”御天行低頭幫御紫炎再次上下整理一番,二人才一同走出大殿。李祁與霜潔已候在門外。

  “父皇,紫炎先行一步。”

  “炎兒隨父皇同去便可,何必先行一步?”

  “紫炎若是與父皇同時出現,怕又會引起無數猜疑揣測。”

  “炎兒何必在意他人眼光?難道父皇寵愛哪個皇子還需誰來同意不成?”御天行微微有些怒意,“父皇實在不明白炎兒為何對這件事如此謹慎執著。”

  難道這段時日的相處仍不足以令這個人兒安然接受他的寵愛麼?從沒有人令他如此全心全意對待,更加沒有人如此三番兩次拒絕他的寵。

  “父皇何必動怒。”感受到御天行的怒氣,御紫炎輕聲安撫道,“紫炎只是不想招來太多注目與敵意,不止為了紫炎自己,也為了母妃。若是頂上聖恩隆寵的光環,我與母妃恐怕再不能平淡度日。母妃身份特殊,到時便很難自處。這絕非紫炎所願。紫炎望父皇能夠體諒。”

  御紫炎淺笑著解釋。心中卻是在想,父皇你可知,你的寵愛在這三尺宮牆之內,是份很沉重的負擔。

  “——”聽御紫炎所言不無道理,御天行強自壓下怒火。

  御紫炎見御天行分明是強壓怒火,笑著繼續寬慰道,“父皇莫要再氣,待宮宴結束,紫炎今夜陪父皇秉燭手談可好?紫炎這一年隨李大人磨練棋藝,比從前大有進步呢。”

  “——”對御紫炎的笑容無計可施,御天行暗歎口氣,怒意漸平,說道,“不止下棋,回宮後陪父皇小酌幾杯。”

  “一切全憑父皇吩咐。只是如此父皇在宮宴上便要適可而止,莫要酒多傷身。”

  “嗯,去吧。”

  御紫炎安撫了御天行,便帶了霜潔向淩煙宮走去。

  “嗚嗚——”

  “潔,可是聽到什麼聲音了麼?”御紫炎側耳細聽。

  “殿下,似是那邊草叢中傳來的聲響。”霜潔亦聽到響動,回了一句。

  “潔留在這裡,我去看看。”

  御紫炎對霜潔吩咐了一句,便抬腳要向草叢中走去,卻不想被霜潔一個閃身攔下,“眼下不知那聲音是因何而來,還請殿下留在此處,讓霜潔前去查探一番。”

  “潔,聽我的,乖乖留在這裡。”御紫炎笑著說了一句,便繞過霜潔,循著聲音走去。

  “——”

  撥開草叢,御紫炎愣在原地,草叢之中一個三四歲的孩童衣衫淩亂,身上傷痕累累,趴在地上。自傷處淌出的血液遍佈全身,和著塵土污漬,顯得慘不忍睹。

  聽到響動,地上的孩童警惕的抬起頭,雖是狼狽至極,少年的眼中卻未流露出一絲怯懦與慌亂,反而散發出與年齡不符的堅定與傲氣。

  “潔,你先行一步通知月準備藥材與熱水。我隨後便到。”不理孩童的掙扎與反抗,御紫炎強行將孩童抱起,轉頭對一旁的霜潔說道。

  霜潔,見此情景並未見驚慌,亦未再做耽擱,領命離去。

  “——你若再掙扎,我便將你打暈過去。”御紫炎對懷裡不過三四歲的孩童說著明顯帶有威脅意味的話,淡淡的語氣卻好似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說完這一句話,御紫炎自己也是微愣一下,卻是並未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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