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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幾年長 / 紫御璃天》第32章
  第三十一章韻薰公子

  待到了御花園,御紫炎擇了一僻靜處,恰巧此處建有一座小巧的涼亭,雖不比淩煙宮中的涼亭,卻也別有一番味道。加之涼亭錯落有致立著幾棵早春寒櫻,白勝雪,粉似胭,風舞輕揚,枝葉櫻瓣簌簌作響,無不傳遞著春意盎然。

  “墨雨,先將昨日教你的指法演習一遍。緣楓將昨日教你的劍招舞與我看。”

  “是。”

  “是。”

  兄弟二人齊聲應答,便各自將日前所學施展一次。

  御紫炎對二人的表現還算滿意,“嗯,不錯。只是有些細節尚待改進。”

  放下手中的茶杯,御紫炎起身踱至緣楓身邊,接過緣楓手中的劍,親自擺正姿勢,說道,“這一招‘醉翁之意’手腕需再抬高些,方能攻其不意,出奇制勝。你再舞來看看。”

  緣楓依著御紫炎的話調整姿勢。

  “不錯,記住這姿勢,回去自行勤加練習。”

  指點過緣楓,御紫炎又回到涼亭中,右手小指置於琴弦之上,“墨雨仔細瞧著,這‘抹’的指法力道需再纏綿柔和一些,方能奏出一衣帶水、悱惻連音。”

  墨雨依樣學樣,做了一遍。

  “嗯,較先前強了許多。”

  指導完兄弟二人的功課御紫炎坐回瑤琴之前,說道,“今日到此為止,緣楓、墨雨,我在此處撫琴,你二人可自行四處遊逛。只是記得分寸。”

  “緣楓知道。”

  “墨,雨知,道。”

  “好了,去吧。”

  打發走二人,御紫炎凝神靜氣,淨手焚香準備一番,才左手探到徵弦,提氣,右手中指一挑,一曲《春啼》躍然弦上——

  “噔——”一個不和諧的琴音突兀的出現,御紫炎妙眉微蹙,方才便覺得緣楓、墨雨二人與他人的氣息漸漸接近,想來緣楓自有分寸便未曾多想。此時不遠處傳來的隱隱爭吵聲看來到底出了麻煩。

  收回手,衣袖翻飛,涼亭之中便只剩一抹紫色殘影。

  “大膽奴才,衝撞了韻薰公子還不知下跪認錯,到底是誰家的奴才如此不長眼?”

  御紫炎在距離幾人幾丈開外時便收了輕功,緩緩走近。還未見人影已聽見刁鑽刻薄的言語鑽進耳朵。尖銳刺耳的聲音使得御紫炎嘴角揚起一抹嘲意——他自己整日都在“衝撞”御寰皇帝,看來是該在緣楓、墨雨面前做個“好榜樣”了——原來自己也是個相當護短的人呢。

  心下想著,御紫炎人還未至,音已送到,“不知我家緣楓、墨雨不懂規矩,衝撞了哪位公子,全怪紫炎管教不言,還望公子莫怪。”

  “紫炎?管你是紫炎還是藍炎,我家公子可是啟仙第一才子,宰相家的么子,怎是你等可以得罪的。”

  御紫炎身形一閃來到了眾人面前。心中又是一陣冷笑,心中暗想,主子還未開口,身邊人卻在“狐假虎威”,看來這位公子還真是好家教。心中想著,臉上卻是一派溫和淺笑,當說話之人作空氣,只向韻薰公子欠身行禮道,“紫炎見過公子。”

  “三殿下折煞韻薰了。劣奴愚笨對三殿下出言不遜,韻薰自覺顏面無光。不如將這劣奴交與三殿下,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清冷的聲音使得御紫炎掛著完美面具的淺笑微微一僵——原以為父皇后宮的男寵會更加妖嬈一些,不想其中竟也有如此高山遺雪一般孤傲的存在,心中頓時多了幾分興味。

  韻薰公子——前幾日影衛那邊剛傳來消息,啟仙有人與御寰朝中大臣暗中勾結,不知在圖謀些什麼。這其中牽線之人或許便是這韻薰公子也未可知。只是如此乾淨冷清的一個人,當真會沾染那些世俗的詭蜮伎倆麼?還是說,他故作高潔,只為特立獨行,好贏得父皇的注意?

  “責罰便不必了,紫炎也全未放在心上。只是不知緣楓、墨雨因何事得罪了公子,惹得身邊人如此大動肝火?紫炎在幾丈開外的涼亭撫琴都感受到陣陣怒氣呢。”

  “原來撫琴的是三殿下。韻薰正是為琴聲所吸引,才會來此。誰知被這劣奴攪了興致,方才聽琴聲斷了,韻薰還恐撫琴人已離去。如今不知三殿下可願再為韻薰彈上一曲?”

  這邊御紫炎一派雲淡風輕,說的卻是明嘲暗諷的話。那邊韻薰公子仿佛事不關己,談起撫琴。只留下方才還口出狂言此時卻心驚膽戰的小侍抖成了一團。

  御紫炎精緻的小臉上依舊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心裡則早就笑成了一團。這韻薰公子倒是有趣,身邊那個應是他的貼身小侍,如何看來韻薰對他甚是鄙夷,全無維護之意。主僕二人性情相差如此之多,到底是如何相安無事、朝夕相處的?看來這小侍該是旁人又安插在韻薰身邊的眼線吧。呵,他國奸細,或許韻薰並非出自本願在異國他鄉委曲求全的吧。看來也算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呵——

  “撫琴自是不成問題,只是——”御紫炎看向緣楓、墨雨。緣楓站在一旁,高揚著頭,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倒是墨雨原本還是倔強的揚著頭,只是一見御紫炎來到,眼中閃過一絲膽怯,恐怕是擔心因為自己惹事使得御紫炎不再對他溫柔言笑了吧。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殿下的人見了韻薰沒有行禮罷了。劣奴總是喜歡小題大做,不必理會他,攪了我們的興致。方才那一曲《春啼》殿下彈得意境全出。不知轉承那一段,殿下……”

  韻薰談起琴曲,便將方才的衝突拋在腦後滔滔不絕起來。御紫炎覺得此人甚是有趣,話又投機,便索性奉陪到底,直聊到午膳時分韻薰方意猶未盡的告辭離去,並約好改日定要到淩煙宮再次拜訪。御紫炎則微笑應承下來。

  別過韻薰公子,御紫炎也自行收了琴,回轉御華殿。緣楓、墨雨見殿下自己抱了琴徑直離去,知是殿下生了怒意,不敢爭辯一言,只緊緊跟隨著御紫炎走在後面。

  回到御華殿,用過午膳,二人不待御紫炎明說,便自行領罰,繞著御華殿跑了三圈。下午的功課完成之後又各自抄了一篇“君子謙”,晚膳前才敢站到御紫炎面前。

  “可知道錯在何處了?”御紫炎接過二人遞上來的文章放在桌上。

  “緣楓不該見了韻薰公子卻不行禮。”

  “墨,雨,要——行禮。”

  “嗯。心中可是不服?”

  “緣楓不敢。”緣楓低下頭說道。

  “不——明白。”對於御紫炎的言下之意墨雨似懂非懂。

  “墨雨不懂,緣楓你卻是懂的。緣楓口上說不敢,心裡卻還是不服的,不是麼?”御紫炎的臉色沉了沉,正色問道。

  聽御紫炎如此說,緣楓身子一僵,低聲說道,“請殿下明示。”

  “唉。”御紫炎歎一口氣,封建社會的等級觀念到底迂腐陳舊,“緣楓可是覺得韻薰公子身為男子卻於其他男子之下輾轉承歡,因此毫無地位可言,是以不肯與他行禮?”

  見緣楓緊抿雙唇並不答言,御紫炎便心知說中了緣由。

  世間眾人皆視男寵作玩物,他御紫炎不至於得閒到糾正天下人的觀念。只是,御紫炎不希望他身邊的人同樣帶著如此偏見看待他人,“緣楓,記得你初到我身邊時,我曾告訴過你做人應當如何?”

  “虛懷若谷,寵辱不驚。”當日八字,字字猶自在耳。

  “不錯。何為虛懷若谷?便是不因自身高人一等便看低別人。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便是一代鴻儒,也可能有向鄉村鄙婦討教求助之時。何況我並不認為男子承歡人下便一定是低賤之人。

  身為男子,卻離鄉背井被送入別國皇宮,承歡人下,這背後,或有不為人知的苦衷,或有身不由己的緣由。不解內情之時,切不可一概而論,將所有人定為諂顏媚骨、自貶身價之輩。”

  見緣楓似乎心中有所思,御紫炎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些許,“我心中認為韻薰公子是個清淨之人,卻並不一定當真如此。人性為何,並非一兩日可能得知的。其中判斷,還需問你自心,我並不會強求你全盤接受我心中所想。只是一點,緣楓、墨雨,我希望你二人記在心中——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深藏不露之人比比皆是,斷不可以貌取人,否則到頭來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

  “殿下教誨,緣楓謹記。”

  “墨雨,記。”

  “好了,我今日的這些話,你們慢慢體會吧。終有一日,你們自當瞭解了。你們也乏了,各自回去歇了吧。”

  “緣楓告退。”

  “墨,雨,退。”

  “今日去了御花園?”緣楓、墨雨退下後,御天行由地下密室內出來。

  “父皇全聽見了?”

  “嗯。”御天行踱至御紫炎身後,將其抱起,坐到御紫炎方才坐著的臥榻上。

  “父皇——”御紫炎苦笑一聲,似乎自從那兄弟二人來了後,這個男人總喜歡將自己抱在懷裡,時日久了,自己連反抗都懶怠做了,但口中還是重申道,“紫炎已不是孩子了。”

  “——”不出所料,御天行對御紫炎的反對之音毫無反應。

  御紫炎也不再與他爭辯,只得在心中對自己說如今這幅身子不過是七歲的孩子,如此享受天倫之樂也並無不可,一次次總是反對掙扎倒是顯得自己太過矯情做作了。

  想通至此,御紫炎索性安坐在“父皇”懷中,心思很快便被旁的話題引去了注意,他向後仰頭,後腦抵住御天行寬闊的胸膛,向後上方仰視著御天行,若有所思的說道,“紫炎向那兩個孩子灌輸這種想法是否有些不妥呢?”

  “炎兒是指男子承歡人下並非可恥之事?”御天行自然聽到了御紫炎的一番話。

  “正是,畢竟便是前世夜禹橋的世界,男男相戀依然為大部分世人所排斥——”似是想起些什麼,御紫炎聲音漸自低沉下去,最後不再作聲。

  “——”

  “父皇果然也是無法認同麼?”御紫炎見御天行不做聲,以為御天行無法認同自己的說法。

  “若在從前,父皇或許會對這一論調嗤之以鼻,莫說男子承歡人下,對於任何人事物,概或皆不曾入得父皇的雙眼。”

  御天行一雙流金的黑眸深深望進御紫炎的一雙紫瞳,聽不出情緒的說道,“在父皇眼中眼中,一切人的命運走向都可輕易得知,一切都沒有懸念,一切都早已成定局,是以,一切也便都是無趣。”

  “父皇——”

  自那一雙紫瞳之中,御天行看到憐惜與心痛。只為這一人,只為這人兒眼中對流露出的對他的真心與關懷,他願不惜一切留住這份真心與關懷。

  “呵,炎兒,只是如今不同了,如今父皇有了你。有了你,父皇願意去相信男子相戀並非可恥之事。”

  炎兒,應該說,父皇已戀上了你,戀上了自己的親兒——

  御紫炎並未捕捉到御天行眼中複雜目光的深意,只當他還是半信半疑,於是繼續說道,“不過男寵承歡人下,卻又與男男相戀不盡相同,或許愛在其次,只為盡歡。遇見韻薰之前,紫炎確實對男寵心存偏見,但今日見了韻薰,卻又覺得此人並非諂顏媚骨之人。實在很難想像他會為了啟仙或是家族的利益不惜以自己的身子交換一點情報。”

  說到此,御紫炎一雙紫瞳不停上下打量著御天行,似是會說話的雙眼仿佛在問御天行“父皇當真要過韻薰公子麼?”

  被御紫炎如此露骨的打量,饒是受萬民朝拜亦無動於衷的御天行,此刻也有些發窘,“呃——父皇去過幾次韻薰的寢宮。此人確有些與眾不同。”

  得到御天行的回答,御紫炎也覺得自己方才肆無忌憚的目光確實有些突兀,只是難得見到御天行手足無措的模樣,御紫炎心中倒覺得有些新鮮,忍不住打趣道,“呵呵,紫炎從來不知父皇原來愛的是這般口味,怪不得當日燕昭太子無功而返——”

  “炎兒——”御天行微眯鳳目,露出危險的光芒,抱著御紫炎的雙臂微微施力,沉聲問道,“炎兒此言可是在取笑父皇?”

  “紫炎不敢——”御紫炎見勢不妙便想逃走,卻被御天行手下施力捉了回來,豈知用力猛了些,御紫炎不防,柔軟的身子仿若無骨般偎入御天行的胸膛。

  手中柔軟溫暖的觸感令御天行心中一緊,仿佛有一片羽毛在心中搔來搔去卻硬是不肯用力,害得他心癢難耐卻又解脫無門。低頭見懷中人兒順滑細密的發、水潤柔軟的唇、吹彈可破的嫩膚、身上還飄著一絲淡淡甜蜜的櫻花香氣,御天行多想就這樣將懷中人鎖起再也不讓世人得知他的千般美萬般好。只是若這人兒因為自己的示愛再一次逃了,不知自己是否還能將他尋回——

  “炎兒這可是在向父皇‘投懷送抱’?”不願冒險,御天行只得裝出一副玩笑樣蒙混過去,強自壓下心中不斷升騰的獨佔欲。

  “父皇!”御紫炎再次被御天行形同“調戲”般的話語惹得滿臉緋霞。上次是冷不防吻他臉頰,如今又出言“調戲”。

  最近父皇是怎麼了?難道——想到一個可能性,御紫炎不知死活的壞笑道,“最近不見父皇涉足後宮,可是想念粉黛溫柔了?父皇大可不必顧慮紫炎,勉強忍耐可是對身體大大不利啊。”

  “呃——”沒想到御紫炎有此一言,御天行險些被噎住。心中暗自叫苦,他的炎兒似乎越來越熟於應對自己的“調戲”了。只是,這人兒愈是露出如此狡黠的神采,他心中便愈是叫囂著想要牢牢禁錮這人兒的一切。不知哪一日,或許他便會再也無法壓抑心中不斷升騰的欲`望。

  這人兒此刻如此真實的在他懷中,觸手可得,如此親近的距離每每令御天行欲`罷`不能。只是,愈多次的觸碰,便愈貪心,直想要得更多。這人兒由最初的抗拒漸漸的竟也習慣了他的親密與觸碰。便連臉上的神采都較從前真實輕鬆了許多。這是否意味著他並非全無可能?這是否意味著總有一日他終能得到懷中人完整的一顆心?

  正自為再次成功惹得御天行啞口無言而沾沾自喜的御紫炎,自然是再一次錯過了御天行眼中糾纏的掙扎。

  歎只歎,所謂“擦肩而過”,不過在於一念間——

  分割線

  夢夢有話要說:

  夢夢把弟弟“靜言”的名字改成“墨雨”。因為突然發現“靜言”和“紫炎”發音蠻接近的。之前的章節也改過來了。可能有個別遺漏的,說一下,免得混淆了。

  文中的曲名是杜撰的,因為是架空文,前世的夜禹橋又沒有學過古琴,所以不想用現成的曲名。同樣的,文中的“君子謙”(自然也是夢夢杜撰的名字)應該是類似於“菜根譚”之類教導世人待人處事、修身養性之類的文章。不過應該比菜根譚要簡單易懂一些,畢竟緣楓和墨雨還是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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